“不行,我絕不答應。”在紅堡的首相塔中,小惡魔提利昂正召集衆臣商讨招募軍隊的事情,隻是會議才剛剛開始,瑟曦太後便直接推開大門,沖了進來,沖着小惡魔大聲的喊道。
提利昂對于瑟曦的到來并不感到意外,他朝瓦裏斯等人揮了揮手,讓他們先離開,等一會兒再過來。
然後,又讓波隆帶着人門外守着,并且讓跟随瑟曦闖進來的兩名禦林鐵衛也出去。
在房間内隻剩下姐弟倆之後,他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酒杯和酒瓶,給自己和瑟曦倒了一杯,說道:“你應該先喝一杯酒,冷靜……”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瑟曦便端起酒杯将它直接潑在了提利昂的臉上,跟着似乎覺得這還不過瘾,又拿起酒壺,給他當頭倒下。
提利昂舔了舔滴落到嘴唇的酒水,一臉痛惜的說道:“這可是盛夏群島的火石酒,自從封城後,就沒有盛夏群島的船停靠在君臨城的碼頭了,這瓶酒可能是城裏面僅剩的一瓶了,你這樣做實在有些太浪費了。”
“啪!”不等提利昂清理完臉上的酒水,瑟曦一個耳光甩在了他的臉上,将他臉上的酒水甩去了一大半。
随後瑟曦反過來還想再給提利昂一個耳光,但立刻被他低頭躲開了。
提利昂連忙跳下椅子,後退幾步,說道:“冷靜點,該死的,你難道就不能冷靜點用用腦子嗎?”
“伱這該死的家夥,上次把我的女兒送到盛夏廳去,被林德·泰拉送去了狹海對岸,讓我永遠都見不到我的彌賽菈,你說那是父親的主意,我也就算了。”瑟曦咬着牙說道:“這次你竟然敢背着我去和提利爾家談恢複婚約,想要讓喬佛裏娶那個害死自己未婚夫的女人,你難道也想要害死喬佛裏嗎?”
說着,她随手拿起桌上的燭台、文件等等東西朝提利昂砸了過去,砸得提利昂東躲西藏的。
門外的人也都聽到了動靜想要進到屋内,但卻被波隆給攔住了。
波隆輕蔑的看了看兩名禦林鐵衛,說道:“别動,裏面是姐弟倆在商量事,外人最好别插手。”
雖然眼前是兩名赫赫有名的禦林鐵衛,但現在的禦林鐵衛可比不上過去,現在的禦林鐵衛大多都隻是樣子貨,而波隆這邊算上他,有七八名好手,他可以輕易地在對方拔劍之前解決掉他們。
兩名禦林鐵衛也感覺到了威脅,沒敢再往前闖,同時也将手從武器上拿來,後退幾步,表示自己不會亂來。
在屋内,原本堆滿各種文件的桌子已經徹底晴空了,地上一片狼藉,瑟曦喘着粗氣扶在桌子上,狠狠的瞪着桌子對面的提利昂,而提利昂臉上那一巴掌的痕迹已經腫起來,再加上剛才似乎被什麽東西砸到了額頭,破了皮,流了一點血,看上去有些狼狽。
提利昂此刻也被激怒了,擦了擦額頭上的血,也沒有再躲避的意思,直接走到了瑟曦面前,說道:“如果你不想和提利爾家聯姻,可以!我立刻派人去把使者追回來,然後我會辭去首相職位,我帶着我的人離開君臨城,回凱岩城,讓你們女子兩人自己折騰。”說着,他面帶狠色的說道:“你知道不久後會怎麽發展嗎?我告訴你,史坦尼斯會聯合風暴地的軍隊,攻打君臨城,你不會有任何援軍,老爹的軍隊會被羅柏·史塔克死死的拖在河間地,谷地的野人騷動不久前也平息下來,谷地的軍隊也開始重新集結。河灣地的提利爾家會因爲我們撤回使者,再次毀約,而視我們爲死敵,會聯合史坦尼斯圍攻君臨城。你知道你最終的結果會變成什麽樣嗎?我告訴你,你會被吊死在城門上,你的兒子喬佛裏會被人砍掉腦袋,插在城牆上,就像他對待艾德·史塔克一樣,我們的老爹會被四國兵力圍攻,死在戰場上,而我會在各國軍隊到達西境的時候投降,然後去盛夏廳,反正林德和我的關系不錯,能夠爲我提供庇護,到時候我會替你們好好的活着。如果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我無話可說,立刻遞交辭呈。”
瑟曦被眼前的提利昂說得臉色蒼白,雖然她不夠聰明,但她也很清楚現在他們的局面非常糟糕,随時都有覆滅的可能,這也就是爲什麽提利昂悄悄的将彌賽菈送往盛夏廳,她即便非常生氣,但也沒有說什麽的原因。
隻是,這一次提利昂派人去高庭的舉動,讓她不由得再次想到了那個預言,她覺得那個預言肯定會在瑪格麗·提利爾身上實現,而且從藍禮的遭遇來看,瑪格麗也是一個不祥之人,如果恢複婚約,他擔心自己的喬佛裏也會像藍禮一樣遭遇不幸,再加上詹姆失蹤積壓的擔憂,種種原因使得她的情緒完全失控,她需要一個發洩情緒的地方,這才不顧一切的跑到首相塔來興師問罪。
在發洩過後,她也冷靜了下來,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沉聲問道:“我們的情況真的這麽糟糕嗎?”
提利昂冷笑道:“糟糕嗎?你到現在還沒有明白嗎?你和喬佛裏的愚蠢行爲把我們一點點往深淵裏面推,我們現在就站在了懸崖的邊緣,隻要輕輕一陣風就能夠讓我們萬劫不複。”
房間内安靜了下來,兩人都沉默不語。
過了讓好一會兒,瑟曦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将提利昂吓得不禁後退了兩步,随後她冷冷的看着提利昂,微微昂起頭,說道:“就算是死,我們也會尊嚴的死去。”
說完,她轉身走出了房間,帶着自己的禦林鐵衛急匆匆的離開了首相塔。
這時,波隆走了進來,打量了一下提利昂,說道:“雖然我很想讓你有時間可以整理一下衣物,但剛剛送過來的情報卻不允許我這樣做。”說着,他便遞了一個卷軸給提利昂,說道:“龍石島那邊的消息,情況不太妙。”
提利昂連忙接過卷軸,打開快速的看了一遍,臉色變得陰沉了很多。
正如波隆所說的那樣,情況對他們來說的确不太妙,史坦尼斯從布拉佛斯的海王那裏借到了足夠的船隻,現在這些船上裝滿了軍隊,顯然史坦尼斯已經打算繞開暮谷城的西境守軍阻攔,通過船運,走黑水灣,攻打君臨城。
波隆沉聲道:“我估計最多四天時間,他們應該就會抵達君臨城外的海域,你的情況有些不太妙。”
“我,難道不是我們嗎?”提利昂挑了挑眉毛,看向波隆道。
波隆不屑的說道:“閉嘴吧!你可别想讓我給你效死力,到時候我看到情況不對,我會先開溜的,如果你手頭上有足夠的錢,我不介意帶着你一同溜。”
提利昂故作傷心狀,說道:“我還以爲我們是朋友。”
波隆毫不客氣的說道:“是的,我們是朋友,所以我才會選擇逃走,而不是反水把你抓起來,送給史坦尼斯領賞。”
“看樣子我還真應該謝謝你把我當朋友。”提利昂撇了撇嘴,随後讓波隆将小指頭培提爾·貝裏席叫來。
小指頭顯然沒有走多遠,很快就來到了首相塔,他看到書房内的狼藉景象以及提利昂的狼狽樣子,忍不住笑了笑,說道:“首相大人,需要我叫派席爾大學士嗎?他那裏應該能夠找到一些不錯的傷藥。”
“不用了。”提利昂非常直接的說道:“我要你立刻騎快馬去苦橋去見梅斯·提利爾公爵,隻要你能夠說服梅斯·提利爾公爵,同意恢複婚約,并且援救君臨城,我會把赫倫堡獎勵給你,讓國王陛下冊封你爲赫倫堡伯爵。”
“真的?”小指頭神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确認道。
提利昂非常正式的說道:“我可以立刻以國王之手的身份簽下任免令,隻要你能夠完成任務,赫倫堡就是你的了。”
小指頭聞言,并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在房間内來回走動了一下後,這才答應了接下這個任務。
隻不過,他有一個先提條件,那就是任免令不能夠隻由提利昂簽發,必須要由首相、國王和太後三者聯合簽發,并且蓋上正式印章才行。
畢竟,在之前已經有過一個傑諾斯·史林特的先例,他不得不防。
傑洛斯·史林特雖然在國王會議上公開任命了赫倫堡伯爵,但不知道是不是蘭尼斯特家故意爲之,還是一時忘了,一直以來傑洛斯都沒有得到正式的任免令,所以當提利昂當上首相後,便可以毫無負擔的将其身份剝離,送他去當守夜人。
所以,小指頭必須要有一份正式的任免令,以避免蘭尼斯特家卸磨殺驢。
對于小指頭的要求,提利昂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其實他的确有卸磨殺驢的想法,因爲他的首相身份是臨時首相,他個人簽發的任免令在法令上并沒有太多的效果,一旦正式首相接位,任免令就能夠取消。
現在小指頭的做法顯然已經補上了這個缺口,哪怕将來事情有變,他的赫倫堡伯爵身份也不會受到影響,除非是鐵王座上換人了。
在拿到了任免令後,小指頭立刻出發前往苦橋,與此同時提利昂也下令在城内招募士兵,爲此他甚至将國庫中所剩無幾的資金給拿了出來,用于招募所需。
可即便這樣招募到的士兵也不是很多,已經有人開始提議強制征召了,雖然提利昂知道這個提議是最适合現在這種情況的,但他卻有些擔憂,擔憂這樣做會導緻城内百姓怨恨,要是到了史坦尼斯攻城的時候,這股怨恨爆發出來,從内部配合史坦尼斯攻城,那麽事情就糟糕了,所以即便強制征召,也要等待戰事開啓,城裏的百姓無路可逃的時候才行。
在提利昂爲即将到來的攻城戰而憂心的時候,遠在西境的羅柏·史塔克也同樣在爲自己在臨冬城的弟弟和失蹤的母親感到擔心。
因爲連日戰鬥的疲憊,身上的舊傷,再加上對親人的擔憂,羅柏·史塔克不支病倒,爲了避免被西境的軍隊知道,他讓人僞裝成自己,帶着灰風,在西境遊走,做出自己尋找機會攻打凱岩城的樣子,而他自己則留在了峭岩城内養病。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我們應該立刻派人去解救臨冬城,”大瓊恩·安柏提議道:“讓黛西帶兵回北境吧!以她的實力能夠輕易的拿下臨冬城,把席恩那個叛徒給抓住。”
“不行。”原本應該在河間地拖住泰溫軍隊的盧斯·波頓在得知羅柏病倒之後,專門來到峭岩城一趟,查看羅柏的病情,并且主動留下來參加有關臨冬城陷落一事的讨論,他非常直接的反對了大瓊恩的提議,說道:“現在黛西的熊島軍隊非常重要,就是因爲有黛西的牽制,赫倫堡那邊的軍隊才不能動彈,一旦黛西回軍北境,她的行蹤必然會暴露出來,到時候赫倫堡那邊的凱馮·蘭尼斯特必然會支援泰溫這邊,奔流城到時候可就危險了。”
“是的,黛西不能夠動。”發着高燒的羅柏有些虛弱,但他的頭腦依然很清醒,也贊同盧斯·波頓的決定。
這時候,一名貴女打扮的護士從門外走了進來,沒有經過任何阻攔,來到了羅柏身邊,将羅柏額頭上已經發熱的毛巾取下,換上一條冰涼的毛巾,然後解開羅柏的衣襟,拿出一種藥膏,親手塗抹在羅柏的胸口。
周圍的北境軍官對此似乎已經習以爲常了,并沒有露出什麽驚訝的表情,反倒是才從河間地過來的盧斯·波頓略顯深意的看了看這個貴女。
瑞卡德·卡史塔克因爲兒子的死而傷心,變得愈發蒼老,但他的火氣卻沒有減少半點,反倒更加強烈,嚷嚷着說道:“難道我們就這樣放任君臨城被一群海盜占領,不管嗎?”
一名貴族提議道:“當然要管,隻是現在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抽出多餘的兵力回去解救臨冬城,隻能讓留守北境的那些人組織人手救援臨冬城。”
有人反駁道:“可現在留守北境的人根本組織不了一支完整的軍隊,鐵民那邊據說有五千多人,都是精銳戰士。”
又有人提議道:“要不向絕境長城的守夜人求助?”
立刻有人搖頭道:“不行,絕境長城是不可能幫我們的。”
衆人紛紛出謀劃策,但最終都被否定了。
這時候,盧斯·波頓忽然咳嗽了兩聲,讓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然後說道:“我的恐怖堡還有一些人手,我可以讓我的兒子拉姆斯帶隊,或許他可以幫我們将臨冬城從鐵民的手中解救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