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哥猶豫了。
指揮權，這可不是普通的東西。
“别想了，你不行。”蕭奉先對梁莘說：“拿好東西出來，我們大契丹出兵，這種遠征非皇親領兵，任誰也信不過，此時新皇或許已經登基，他還沒坐穩呢，他也沒信得過的人，我幫你讨指揮權給你嶽父。”
梁莘立即擺手：“别，别，别害我。指揮權都在我嶽父手中，我們大宋官家會睡不安穩，或許他也會多想呢。”
“你行的。先看看還有什麽好東西。”
“先說指揮權。”梁莘太想要這個指揮權了，此時卻不敢明着應下。
蕭奉先隻是催：“拿東西來，趕緊拿掙錢的東西來。”
梁莘沒辦法，這才叫梁忠繼續拿東西來。
帆布。
粗帆布可防水，細帆布制作的褲子。
梁莘說道：“這東西叫帆布，我們大宋的工匠改良的一種布匹，粗的可以用來包住馬車上的貨物，細布可以穿，騎兵最完美的長褲，沒有之一。”
契丹騎兵，褲子是縫了一塊皮子的，馬鞍很容易把普通的布料磨破。
好東西。
這玩意，放在梁莘穿越前，就叫牛仔褲。
話說，與此同時。
韓浩。
這位被高麗人拉攏的奸細，正在出賣梁莘呢。
韓浩拿到高麗人面前的物品之一，就是這種新式布料的褲子。
韓浩對樸劍楠說道：“這就是女真人高價定制的，穿這種新式馬褲，作戰效率提高數倍。結實、耐磨。”
“還有，此物名爲秋褲。被女真人稱爲，我們宋軍能夠打敗西夏人，靠的就是這個。冬天很冷的，有了這種褲子，就會暖和。”
樸劍楠滿眼都是凝重。
韓浩接着講：“長袍長衫，經這麽一改，節省一倍的衣料。原先軍中消耗，按人頭算，減少了足足六成。什麽最實在，穿的再漂亮，在冬天有暖和實用。在西北，穿上秋褲，然後再穿上皮毛褲子，外面穿上這種厚布褲子。”
“耐磨，輕便，不容易損壞。女真人能打到的你們隻有築堡防禦，靠的不是兵器，是這些。”
樸劍楠認真分析了韓浩的話之後，非常認可。
沒錯。
後勤比軍械而言，更爲重要。
士兵都凍的不敢出門，那裏還有人去打仗呢？
不能。
韓浩又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布包：“一百兩黃金，你付了，這東西我才會給你，我父親被貶爲七品，家中店鋪被查抄的一幹二淨，冬天别的官員家都有鮮菜吃，我父想吃口新鮮的胡瓜，卻隻能去梁府蹭食，一百兩黃金。”
樸劍楠沒半點優秀，立即拿出十隻金錠。
“金子不是問題，隻要韓兄與我們作朋友，金子永遠不是問題。”
韓浩這才把那隻小布包交給了樸劍楠。
裏面，是一隻黃色的，象是某種面點的東西。
樸劍楠不認識了：“這是何物？”
韓浩說道：“稅賦營秘寶，來自唐宮秘方。配料不知，我可以想辦法再搞一盒完整的，你安排人去試一試。一個人跑上二十裏就會疲憊，而吃了此物，可以多跑至少五裏，甚至十裏才會疲憊。”
“當，當真？”樸劍楠驚呆了。
韓浩一邊将金錠塞進懷中，一邊說：“你派人一試就知。”
聽了這話，樸劍楠不信也信了。
韓浩說到：“明天入夜潘樓要慶祝他們培訓的伶優拿到殿試狀元，會來非常多的人，很熱鬧，我會前往，到時候我把東西給你，你派人試就是了。”
“謝過。”樸劍楠道謝。
韓浩離開。
在街上繞了幾圈之後，韓浩才鑽進了一個小院。
先是将自己和樸劍楠所講的這話，給這邊負責記錄的小吏講了一遍，然後描述了樸劍楠的反應，簽字。
呂文聰給遞上一杯水，旁邊的虞軒說道：“别緊張，高麗人就算懷疑了又如何？女真人采購的東西越多，他們也就會越緊張，接下來看他們的反應便是。”
韓浩卻說道：“那塊幹餅，我總感覺讓高麗人知道了，不是好事。”
呂文聰笑了：“那隻是很尋常的東西，他們知道了也造不出來，隻有我們可以。”
虞軒也說道：“沒錯，隻有我們可以。”
呂文聰接着說道：“用一隻鋼膽，将高粱放在其中，燒制之後，高粱會變大數倍，加了糖會很好吃。而莘哥兒的作法就是，将這種高粱再磨成粉，混入米粉、麥粉、大量的糖、鹽、油脂等，用相當于萬斤巨石的力量，壓制成小餅。”
“先不說這相當于萬斤巨石的壓法，他們不懂。靠人力壓不了這麽緊，隻說那變大數倍的高粱，他們就沒辦法，隻有我們才有鋼膽爐。”
虞軒也說道：“試過，若沒有這種鋼膽爐變大數倍的高粱再壓成粉，其餘的材料混在一起，放上幾天比石頭還硬，根本就吃不成。而這種，吃多了會撐死人的。”
韓浩長長的感慨了一聲：“學問，這些都是學問。以前隻聽說，不吃鹽讓人沒力氣，誰想，在适當的時候，糖卻能讓人力氣倍增。聽聞稅賦營的士兵訓練，累到極緻之後，有這麽一塊，用不了一會，就能恢複力氣。這便是糖。”
“對，所以種甘蔗，流求種甘蔗，我們已經寫信給在家丁憂的宗承旨，讓他去研究一下，如何在流求大範圍的開始種甘蔗，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财力。相信，用不了多久，咱們這種神奇的小餅，就會成爲女真人、高麗人，甚至是契丹、西夏人大量采購的貨物。”
韓浩說道：“應急糧，可長久存放，這是上等軍糧。”
呂文聰：“别擔心，咱們的上等軍糧，還要加一樣，乳酪。加上這個配方，才是完整的，少了這樣，不能稱之爲上等品。”
虞軒卻說道：“不能這麽說，依咱們莘哥兒的配方，他還要加上核桃、葡萄幹、肉松、芝麻呢。”
“那是爲了好吃。”
“未必，我看不僅僅是好吃，肯定是有意義的。”
“就是好吃。”
“有意義，從藥材上講……”
虞軒與呂文聰樂呵呵的讨論着關于增加幹果與肉松，是有爲了好吃還是有意義，韓浩卻在沉思。
韓浩想的是，梁莘這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