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梁忠讀書倒是不少。
梁莘卻說道：“梁忠，那叫帝王墨玉，我說的這個叫帝皇墨玉。”
一字之差。
“明白了。”
梁忠懂了，梁莘就是編了一個故事。
那地方的墨玉是不是有恒山的好呢。
自家主子說好，那就一定是好。
就象是自家主子，把一塊綠色的硬玉，說是帝王綠一樣，全是編故事，反正那帝王綠隻能給官家用，或是官家賜了普通人才能用。
全是借口。
反正就是要出兵龜茲。
還有打回來那個叫什麽，于阗國的地方。
回到家，梁莘睡足了，到傍晚的時候，去打牌。
打牌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每次去打牌前，梁莘都要召集安焘、韓忠彥、高永年、陳次升等人先喝個茶，聊聊天，這才去。
可以說，梁莘每次去打牌前，要說的話都是打過腹稿的。
先備上茶點，然後爐火旺，四人這才落座。
梁忠進來，在爐子上放了兩隻砂鍋，然後投進去了兩個棉布小包。
蕭奉先問：“怎麽突然煮肉。”
“這叫炖，别說外行話，先打牌，等會我再說有什麽好處。”
“不，先說好處。”蕭奉先是一個急性子，他感覺有事吊着自己，打牌也沒心思。
梁莘這才輕輕的拍了拍手，梁忠進來，将三隻小布包放在桌上退了下去。
梁莘說道：“我們宋國有句話，豬不椒、羊不料、牛不韭。具體點什麽意思呢，這兩個料包，内配八十一種配料，一個用于煮羊，一個是用于豬，砂鍋裏一隻炖的是羊排，一隻炖的是肘子。自然用的是不同的配料了。”
說着，梁莘将兩個全是粉的料包放在一旁，打開最後一隻。
“這裏面的東西，這個叫肉豆蔻，隻有我能搞到。這個叫砂仁，我有辦法搞到。這個叫草果，也隻有我……”
梁莘一一介紹着。
“一點胡椒就是巨富了，那這些算什麽呢。獨門生意，我出貨，派人送到你們家門口，這可不是隻有貴族吃得起，過年過節的，還不允許富一點的人打個牙祭。大宋皇家秘方，獨此一份。”
段正嚴笑而不語。
這一袋子，有一半的東西他認識。
比如梁莘所說的肉豆蔻，他們大理偏南一點就有種植，原先是錫蘭島與天竺的物種，後被商人引入，他們大理種了有幾十年。
還有砂仁，大理也有。
草果，大理也有。
包括梁莘很寶貝的，名爲辣椒的，也是他們大理人在山裏發現的，米黃色小小的，極辣。
大宋皇宮裏種植的那些，也是他們大理國進貢的。
還有，香草。
至少三種香草，他認識。
還有，還有，還有……
所以，段正嚴笑而不語。
他相信，隻要大宋接納了大理爲臣屬國，派三千兵馬過去駐紮在大理王城，再派商隊過去，養活這些人，靠這些草就足夠了。
梁莘這是在給大理國送錢。
因爲大理國種田可能不如大宋，但這些草，不要太多太多太多。
蕭奉先不打牌了。
坐在爐子旁，聞着砂鍋裏的味。
契丹人不養豬，最初契丹人吃豬肉還是因爲某位宋國使節，發現這東西好吃之後，契丹的豬絕大多數還自宋國販運。
西夏人養豬，也吃豬肉。
不過，他們更喜歡吃羊。
話說，梁莘也比較喜歡西夏羊，現在更喜歡吃河湟羊，以及河湟再往西的回鹘羊。
除了這些，就是茶了。
西夏人若沒有宋國的茶，那日子真是過不成了。
契丹人也一樣。
用契丹人的話說，光是吃肉不喝茶，肚子會漲壞的。
砂鍋裏的肘子。
兩刻鍾過去了，肉還沒有爛，沒離骨。
蕭奉先就抽出一把短刀，切了一塊放在嘴裏。
梁莘在旁：“沒放鹽呢。”
“沒事。”蕭奉先又用刀粘了一點鹽放嘴裏。
“好吃，好吃。”
李察哥也抽出一把短刀，挑起一小塊羊排放嘴裏。
“确實，好吃。”
梁莘笑了：“我還有一樣神器，很貴，但非比尋常。在西夏，用鐵鍋來煮肉，至少需要一個半時辰，用上等砂鍋悶炖，也需要半個時辰。用我這個，在吐蕃都能把肉煮的非常好，察哥，你應該知道吐蕃有些地方，水都燒不開。”
“是。”李察哥還是有點學問的。
梁莘輕呼一聲：“梁忠。”
梁忠抱着一個黑呼呼的鍋進來了。
沈沖版高壓鍋，比起梁莘穿越前而言，這東西勉強能叫高壓鍋。
密封用的是木條。
杉木或是軟楓木，以及輕檀木三種。
上面放一個銅帽子。
“河湟，南路商隊必備，沒這玩意他們連水都燒不開，放在西夏可以普通人的傳家寶，契丹這邊不需要，肉多炖一會就行，用這個鍋炖肉，肉能炖成肉粥。”
河湟的北路商隊，走的是龜茲一線。南路要從塔裏木以南，靠近高原一線通過。
李察哥看了一眼梁莘：“看來你對龜茲這邊發财，早有準備，還有什麽一并拿出來，我親自帶三萬騎兵去龜茲。”
梁莘搖了搖頭：“你得答應，聽我嶽父指揮。否則，我憑什麽分好處給你呢。”
李察哥直接反對：“我大西夏，不聽任何人指揮。”
梁莘靠近李察哥：“察哥，聽我嶽父指揮，你才能掙的更多，要說打仗，你不行。說掙錢，你也不行。出門在外，咱們怎麽說都是一片陽光下的兄弟，這樣吧，我從曹家挑個妹子嫁給你，咱們當親戚吧。”
“不，不行。”李察哥猛搖頭。
“你看不起曹家？”
段正嚴在旁說道：“他是不想死，他娶了大宋曹家的，那怕是偏房的，他一個庶出的弟弟，西夏王能容得下他。”
梁莘笑了：“那他帶三萬精騎出門，他那嫡出的兄長不就擔心。”
段正嚴隻是笑。
李察哥聽完，冷汗直流：“這，這，這……”
“指揮權給我嶽父，你就沒什麽可怕的了。你想，給了外人，你能去掙錢嗎？或者說，你不要錢，你不喜歡錢。”
李察哥：“誰會不喜歡錢。”
“對呀，掙了錢，大頭分給你嫡出的兄長，你留小部分。若是旁人領軍，你沒辦法掙錢，你答應了，我去出大價錢，請陳瓘說服嵬名西和，我給你看掙錢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