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軍寨的北邊,打的熱火朝天。
霍安國呢,在陣前觀察了一小會,笑了:“沖,沖,給我往上沖。”
西夏軍寨的主力正在和遼軍血拼,霍安國這邊,輕松的就攻破的南邊的防禦,直殺主營。
然後在西夏軍寨主力的背後,狠狠的來了一家夥。
霍安國呢,在主營内,瘋狂的将一卷又一卷的地圖、一包一包的卷宗往筐裏塞,塞滿一隻筐,就讓士兵趕緊背着回黃羊城。
什麽金銀呀,錢币呀,是一點都沒動。
搶完了重要的東西之後,霍安國這才帶人往北邊趕,與遼軍全力攻擊西夏軍寨的主力。
打完,分東西,各自回家。
乙室喜回去之後立即寫信回去,信中的内容是:宋軍黃羊城的兵馬戰力極高,面對西夏守軍,我大契丹還在力戰,他們已經完勝,并且前來助戰,請爲我這裏增加兵馬。
還有,宋人守信,說是聯手攻打西夏軍寨,所得平分。
他們先攻入軍寨中,卻依舊與我平分,仁義。
再說霍安國。
什麽金銀,那都是虛的。
一回到黃羊城,他就開始在地圖上比劃了:“看,五十裏,這裏有一處西夏邊軍的牧馬場,有軍馬三百匹,馱馬一千多匹。你們誰願意和我一起去,還有這一處,草料場,誰願意去,這裏還有一處草料場,誰願意去……”
宋軍不慫。
隻是皇帝慫。
是皇帝不讓打。
現在,新的軍規,西夏邊軍謹守城池,便宜行事。
這讓許多人心動了。
這次搶回來不少羊,還有少量的酒。
當然,還有錢币、布匹。
戰俘也有二百多人,這些人都是修城池的好勞力。
聽聞有馬,而且還有三百匹戰馬。
一定要去。
衆都頭已經躍躍欲試了。
所有人回去睡覺,休整,下午出門,還是晚上去打。
這一次,需要向導。
皮鞭與金子的雙重威力之下,自然有西夏戰俘願意帶路。
霍安國作夢都在笑呢。
這才是人生。
一個擁有武官内核的文官,他喜歡這樣的生活,他恨不得這黃羊城的指揮永遠别來。
但問題是,他是管後勤的官呀。
他還要去負責其他邊城的軍需供給工作,也不可能留在這裏時間太久。
霍安國的内心很郁悶。
他的郁悶在于,黃羊城他待不了幾天了。
話說,這會汴京内城,西夏的李察哥更郁悶。
他輸慘了。
段正嚴已經八連莊了,雖然說,把把都是堪比屁胡的小赢,但八連莊打下來,他也輸了差不多五十多畝。
最最重要的是,心态崩了。
“恩,自摸、單吊将、兩張花、四門全、連六、明杠、一般高、雙同刻。好象就這些。”
段正嚴這腦子好,這才幾天時間,就已經非常熟練的算番,不需要再去查書本上的規則。
九連莊了。
李察哥看着手中的九連寶燈。
接下來就輪到他摸牌了。
梁莘呢,翻看桌上牌堆:“唉,沒我的牌。”
李察哥雙手抓着桌子,他想掀桌子,因爲梁莘翻開的桌上的牌,全是他的,随便摸一張,九蓮寶燈呀!!!
八十八番。
蕭奉先一巴掌拍在桌子,瞪了李察哥一眼。
他們大契丹人,因爲皇帝好賭,所以賭品是極高的,别說是段正嚴,今日桌上坐的那怕隻是一個販夫走卒,輸就是輸了。
梁莘這時開口了:“我聽說,察哥你的兄長想娶契丹公主,與契丹搞好關系。”
李察哥說道:“去年,我告訴我的兄長,讓我大夏學習你們宋軍。而後選壯勇配強弩,平時帶弓帶鋤,戰時爲兵。若遇平原,鐵鹞子馳騁、山谷以步卒爲重,因地靈活用兵,朝堂上那些廢物,卻是沒聽。”
梁莘咧開嘴笑了:“啥,這麽高深的東西,你講的簡單一點。”
李察哥白了梁莘一眼,沒再說下去。
這一次,鐵鹞子兵敗,就他當下得到的消息,就是被困在山谷,重騎兵沒了沖擊力,靠着自身的武勇死拼,怎麽拼得過裝備了步人甲的宋軍步兵。
三千精銳。
這個損失,比起西夏主力損失三萬,甚至六萬還大。
全是精中挑精選出來的。
梁莘又提了剛才的話題:“說到你們結親這事,我感覺有點意思。”
段正嚴聽了梁莘的話,此時說了一句:“我也讀了些書。”
蕭奉先鼓勵段正嚴繼續說:“段王子也懂兵略,說來聽聽。”
段正嚴說道:“大契丹學了唐人的方式管理草原各部落,設招讨司,我讀唐史,唐管理突厥的辦法,每次出征必調突厥,突厥人不滿,多次叛亂。依我看,西夏不如去找草原部落結親,更有助力。”
李察哥愣了一下。
蕭奉先聽完後想了想:“段王子,你這是在教壞西夏小王呀,想分裂我大契丹。”
段正嚴低聲說了一句:“反正,你們大契丹也打不到我大理來。”
“有理,有理。”蕭奉先大笑。
可内心卻把段正嚴這話記下了。
梁莘也記下了。
眼下,契丹人對大漠十八部還有着巨大的威懾力,以及威望所在。卻不代表着,大漠十八部就是忠心耿耿的。
草原能夠崛起,根源還是女真把契丹人打的太慘。
段正嚴這時,又來了一句。
上一句,他可是把李察哥與蕭奉先給刺激到了,他不怕,正如他所說的,你們打不到大理來。
所以,段正嚴又來了一句更狠的。
“大夏被大宋打的這麽殘,大契丹似乎也沒辦法,我看你們大契丹也不比曾經,大夏也複強悍,既然打不過,不如服個軟也好。”
這一次,蕭奉先都想掀桌子了。
卻誰想,段正嚴緊接着來了一句:
“大宋與大夏,打死打活的,我們坐在這裏玩牌,倒是如兄弟一般,我看這便是緣份,不如效仿《三國演義》桃園結義。”
蕭奉先愣了一個:“那《三國演義》是什麽?”
李察哥也問:“對,《三國演義》是什麽?”
段正嚴回答:“一位名士,蝶語所書,由大宋當朝名相,章惇相公親筆所書。可謂神作,若是沒看過,此生大憾。”
蕭奉先看向梁莘:“莘哥兒,你有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