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的宋軍皮甲什麽的不在試驗範圍，舊的輕鐵甲，就是全身三十斤左右的，在三十步範圍内防不住，甲片有的被擊碎，有的能打穿甲片。
畢竟厚度隻有三厘。
宋，一尺是十寸，一寸是十分，一分是十厘，一厘是十毫……
三厘就是一毫米左右的厚度。
這就是沈沖與甯仁的兩件新設計，純鋼步人甲。
完全無視普通刀劍、弓箭的攻擊。
眼下，就是對這個可以擊穿舊宋軍鐵甲的兩寸口徑，新一代酸式火藥的衆生平等，要來一次對決。
看看新的純鋼步人甲，能不能扛得距離三十步，需要三人一組使用，口徑兩寸散彈式衆生平等的鋼珠子了。
終于，作足了準備。
這個大個頭，用燧發式很難控制，會失去準頭，還是引線點火靠譜。
一聲巨響之後。
新式步人甲的甲片能不能防住衆生平等不清楚，但套着甲的木人已經往後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後面的土牆上，将土牆給砸塌了。
一個工匠在旁說了一句：“我看防不住，這摔不死也殘了。”
好幾人繞到後面，觀察了一下土牆的厚度，還有損傷程度，也跟着說道：“就這撞一下，比一匹馬撞上去疼多了。”
“骨頭肯定是要會斷掉的。”
沈沖和甯仁則在蹲在地上看鐵甲正面的損傷程度。
最終，沈沖認爲，這種鐵筒子比三眼鐵筒更有意義，先造上一百隻讓工匠們練練手。
這玩意最大的遺憾是，不能裝實心彈。
兩寸的實心彈，就這樣的鑄鐵筒子，打不了幾發就聽到聲音發悶，以沈沖的經驗，再用就會炸镗。
還是要在鋼的質量與鐵筒子的鑄造技巧上繼續下功夫。
好在……不差錢。
軍器監是官辦的，所有的工坊也是官辦的，肯定是不能經商的。
不過，梁莘安排了幾個商隊。
冬天賣罐頭，夏天賣冰。
這收益預測還是相當豐厚的。
沈沖站了起來，歎了一口氣。
“恩師爲何歎息？”
“鋼，莘哥兒要讓鋼産量提高十倍，爲師帶你去看一個新物件。”沈沖說完，帶着甯仁往一處防禦嚴密的地方去了。
這裏守着的，都是從殿前司挑的老兵。
帶隊的是曹家子弟。
裏三層、外三層，守的極是嚴密。
光是一等大匠，這裏就有近百人。
爲的，隻是一個首飾盒大小的幾個物件，也就是首飾盒這麽大一點。
頭一個，有一個風輪，上面有十八隻勺子，一個有着很細噴嘴的水壺在燒水，噴嘴将氣噴出來，吹動勺子，連着風輪在旋轉。
沈沖說了：“莘哥兒說了，這世上就算是神仙，所有的術的根源是燒開水和扔石頭，而發展到極緻之後，依然還是燒開水和扔石頭，這話我悟了很久，依舊沒有悟透。”
說完，沈沖帶着甯仁到了第二個首飾盒大小的物件處。
這裏不是在吹勺子了，而是吹一個七葉扇。
沈沖指着軸承說道：“就這麽一個小東西，已經花了上萬貫，現在的還在不斷的改進，此物用處極大，就當下新的研究，就已經對馬車有大用。”
“再往這邊來。”
又一個和首飾盒一樣的大小的物件。
沈沖介紹：“此物，原理就是鐵匠爐用的風箱，這裏有一個機關，燒開水之後的氣推動後，機關會轉動通氣口，讓風箱左右互推。力量很大，可以推動鋸條。莘哥兒說，此物用心研究，可有千牛萬馬之力，爲師想了想，若是造幾丈大的，或可能有百馬之力。”
沈沖講解完：“術有專攻，你去繼續研究火器吧，這裏隻是讓你知曉，軍器監與之間已經完全不同，或有一日，在你我師徒手中，可以創造神兵仙械。”
甯仁信心十足：“必定可以，以往誰想過能在冬天吃到鮮菜，我聽聞琉璃坊正在尋找更好的原料，更高的工藝，造出更便宜更實用的平闆琉璃來，我倒是認爲，平闆琉璃可以用在窗戶上，這樣白天的時候，屋内會很明亮。”
“有想法，可以一試。”
沈沖在鼓勵着。
梁莘掌握了軍器監之後，第一個改變就是收入。
宋時，除了汴京城之外，普通的工匠一個月的收入，不會超過兩千文。軍器監的工匠高一些，會有三千文以上。
而梁莘，直接把這個數值翻倍、翻數倍。
那些極優秀的大匠，無論是鐵匠還是木匠，還是巧匠。直接提升到相當于從七品官員的俸祿收入，隻是沒那麽多補，比如茶補、衣補等各項補貼。
所以，許多軍器監所屬大坊的工匠們，幹活很賣力。
比如打造農具用于出售，打造次等薄皮甲胄，整罐頭、整硝用制冰盒等等。
他們知道，若是掙不到錢，他們的月錢也會受影響。
質量好、産量高。
僅是箭頭，一個小工坊一個月就能造十萬隻。
這些是女真人要買的。
女真人用藥材、鐵礦石，還有搶高麗人的物品來換。
提到女真人。
這會女真的使者，漢人崔壹葉已經趁着月色，悄悄的從梁府的角門進入了梁府南院。
他帶來的特别禮物，也一起擡進了院内。
梁莘叫人備下茶點，打着哈欠來到了會客廳。
“我說壹葉兄，你怎麽大晚上來。”
崔壹葉回答：“我來的時候，路上看到了高麗人的船，他們有人來到了汴京，我派人跟蹤，他們的人應該是信使，帶信給樸劍楠，我打聽了樸劍楠現在是宋國的太學生。”
“恩，知道，聽過。”
梁莘一臉的困意，裝的。
他是衙内。
至少這個時候，是衙内的身份。
崔壹葉繼續說：“高麗人派出重兵，正在驅趕我們的部落，他們似乎打算築城，用來把我們繼續往北邊趕。眼下高麗人還不知道的鐵礦的事情，若他們知曉，必會有一場惡戰。”
梁莘拿着茶杯，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個，高麗人會不會賣鐵礦給我呢？”
這話一出口，崔壹葉臉色瞬間就不好了。
倒不是生氣。
隻是梁莘說了一個他知道，卻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今天第一次嘗試，桌面客戶端發布，可以檢查一些個詞、字，還是不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