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罕這一百一十名全新的士兵可不普通。
就是用輕鐵甲裝備,馬不披甲,隻在馬頭以及馬前用皮甲,或是木片什麽當輕甲。
而後,再裝備五百火器兵。
宋軍早期的火器,也就是霹靂炮、引火箭等。
對于女真人而言,這已經是寶貝了。
裝備好之後,粘罕也一天也不想等了,出兵。
他沒對林幹對戰,而且趁林幹出兵,攻入高麗千裏長城之内的宣德關城,幾千完顔族的女真人,加上女真其他族人,接近萬人,對關内一小城殺掠無數。
而後再掉頭,與阿骨打帶領正與林幹周旋的兵馬,夾擊。
林幹大敗,所部戰死大半。
阿骨打與粘罕合兵一處,再折回頭,殺回高麗千裏長城内,這次直接攻打宣德關城。
城破。
劫掠無數。
趙小福呢,滿船來的。
原來就沒想過這會就能運鐵礦石回去。
高麗的宣德關城,财富無數。
趙小福所帶的船,全部壓到了吃水線附近,再裝下去,船員們都不敢出海了。
這才無奈的,滿載而歸。
高麗開城。
自尹瓘上報女真完顔部搶了他的女兒,這才過去十天了。
林幹死了。
宣德關城變成了一座空城。
青壯都讓女真完顔部綁走,城池中的财富被洗劫一空。
“任公。”
尹瓘親自拜訪了任懿。
任懿歎了一口氣:“我會說服王,授你鈇钺(斫刀和大斧;帝王賜予的專征專殺之權)任命你爲樞密院使,東北行營兵馬都統,讨伐女真人,報仇雪恨吧。”
任懿有信心了,此時他已經接到了來自汴京樸劍楠的信。
信中的内容比傳聞的更有益。
當七。
曾經在大宋神宗的時候,他們朝貢貿易,許多時候換錢币回來,都是當十的。
所以,任懿支持打女真人。
但他并沒有告訴尹瓘,樸劍楠的信中說,有女真人把高麗人賣到汴京,其中有一人疑似尹家貴女。
“謝任公。”尹瓘也沒指望自己女兒能活着回來了。
所以,報仇雪恨這個詞,适合于他。
他的女兒呢。
尹家姑娘已經學會打麻将了,高麗貴族學習漢話是很常見的事,隻是發音還需要熟練。
有趙碧君暗中照顧着,她的日子過的還算是安逸。
隻是不能與外界有任何的聯系。
尹家姑娘也明白,現在的生活已經算是好的,自己孤身在汴京,也不敢有什麽太多的想法,隻能等。
梁莘倒是沒忘這事。
隻是沒想好,怎麽辦。
這會,梁莘在宮裏。
趙佶的午餐。
今日入冬。
不寒齑是必備的一道菜,也就是煮白菜。
而第二道菜叫玉餅,就是山藥焙幹磨成粉,然後制作出來的一種食品。
飯呢?金飯。
就是黃色的菊花用甘草湯和鹽,等飯快熟的時候混進去一起焖。
梁莘到,趙佶示意小太監們給梁莘準備一份。
梁莘則是拿出兩根胡瓜,那種帶刺的,頂上還有花的新鮮黃瓜。
“不可能,這不可能。”趙佶雖然不擅長政務,卻也不是傻的,他讀書很多的,冬天,怎麽可能有胡瓜,還是這般翠綠新鮮的。
梁莘坐下:“天子,自然要有天子的享樂,專門爲你準備的。至于花銷,伱不需要操心,整個冬天,天天都會有新鮮的菜,雖不多,但肯定會有。”
趙佶很感動:“莘哥兒,你最好,最懂我。”
梁莘揮了揮手,示意小太監們出去,然後說道:“出大事了,我必須要給你說。”
“大事?有多大?”在趙佶看來,不是遼國打過來,就不算是大事。
梁莘:“京兆,皇城司所屬刺事營密報,你吳榮王……也就是你二叔,還有你四叔的兒子們,藏有甲胄,數量不少。汴京,汴京府總捕頭,發現甲胄,那莊子安排人查了,是你二叔家管事的。”
“還有,幾位王府的太監,也密報……”
梁莘還沒說完了,趙佶手上的筷子還有碗就掉在桌上,金飯撒了一桌。
老趙家的通病。
作夢都防着自家兄弟。
梁莘呢,不緊不慢的替趙佶把筷子和碗擺好,繼續說:“我已經和殿前司高帥說過,讓他調精銳随時支援皇宮。眼下,是等他們發難,還是我們先動手。”
趙佶聽到這裏急了:“自然是先動手。”
梁莘:“證據不足,眼下可以找匪、賊頂罪,他們可以完美脫身。”
“我不管,我不管。”趙佶火了。
趙佶雖然不太懂政務,可他自小就聽說過,宮亂。
仁宗之時,叛軍已經殺到殿前,宮人死傷無數。而後到了神宗時代,神宗可以說是草木皆兵,聽到一點風聲就敢下狠手,制造冤獄什麽的。
趙佶默默的念叨着:“慶曆八年,正月十八。”
梁莘站了起來,起身往外走。
趙佶還在那裏默默的念叨着,他害怕到的極點。
梁莘出去,很快又回來了。
他去了趙佶的書房,趙佶的書房中擺有一件裝飾品,說是裝飾品,其實隻是沒開刃。
來自西夏的一把劍。
名爲:大夏劍。
作工極是精美,原本就是皇宮裏的,趙佶登基爲帝之後,佩此劍爲裝飾品。
蘇轼等人也有佩劍,也同樣多用于裝飾作用。
提着劍,梁莘回到餐室對趙佶說道:“我去替你解決麻煩,這幾日不宜出宮,我去了。”
趙佶真正被感動了。
他最怕的事情,最不敢面對的事情,有人替他去扛了。
梁莘出了餐室,将那把劍遞給了趙有福。
趙有福什麽也沒說,帶人就出宮了。
梁莘回東跨院。
一進院子,章惇就堵上了梁莘:“莘哥兒,那些甲,隻是竹甲、紙甲,以及極少量的皮甲。各地豪強爲對抗匪類,也有備些甲。京兆那邊的甲,應該是替西域商人準備的,用于西去行商,這一路盜匪極多。”
梁莘看着章惇:“章公,宗室私自備甲,有謀逆之嫌疑。官家會大傳遞大赦,免簡王之罪,令其居家悔過。”
“這事與簡王……”章惇沒說下去,他懂了,這與神宗當時冤案沒什麽區别。
就是皇帝信不過自己的叔伯兄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