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莘請粘罕喝酒。
酒過三巡,梁莘直接開口:“你們來找我,無非就是想結識我爹,替你們在官家那裏進言,爲的是什麽呢?我身邊有謀士,他們一定能夠猜到。所以,不如直說。”
崔壹葉說道:“自宋立國以爲,我們女真各部就經常來朝貢。但你們宋人眼中,并沒有珍視我們之間的友誼。自宋與遼簽訂盟約之後,你們宋人背棄了之前的約定,除馬匹之外,我們部落的其餘物品便不準交易。”
梁莘問:“想交易點什麽?”
“馬匹依舊,除馬匹之外,越多越好。”
梁莘舉起酒杯:“喝酒,這事我知道了,我爹雖然不在,但這麽大的家業,總是有人可用,也有些我爹的好友,我把你們的意思傳達。”
“請。”粘罕将一整壇酒,這足足二斤半的一壇,竟然沒灑一滴。
梁莘嚴重的懷疑,這位除了豪爽之外,就是他們那裏酒不好,而且酒珍貴,到這裏有機會自然就是放開喝了。
入夜,送走了客人。
梁莘開始分析這事。
是玩小點呢,還是玩大一點呢。
這事,根本就不需要商量,女真是怎麽一回事,梁莘比任何人都清楚,畢竟他是穿越者。
梁莘決定了,賣五百副鐵甲。
梁莘已經看不上此時禁軍的鐵甲了,這玩意除了重,沒優點。
軍器監改良的紙甲,比鐵甲輕太多,而且防禦力差不多。
這紙甲可不是普通的紙,是經過多道工序處理,能防護箭支、刀劍的沖擊力。梁莘試過,紙遇水會散,而紙甲遇水,隻要不是泡在水裏幾天幾夜,反而會更堅固。
甚至于,自己給曹旸那隻噴子,都沒有打穿紙甲。
怕猛火油。
不過,鐵甲也怕猛火油。
至于說女真人擁有了鐵甲可怕不?
火炮之下,所有甲皆渣渣。
拉栓式長槍,眼下隻說工藝,沈沖表示可以造出來。但沒意義,沒有優良的底藥,長槍就沒有意義。
眼下,梁莘與沈沖正在研究的,就是酸。
硝酸。
沈沖稱之爲強水。
有了這個,才會有進一步的發展。
那麽,女真人這邊有什麽東西值得自己去買呢。
梁莘坐在花園裏發呆,王京玉院中的婢女已經悄悄跑來兩次了,梁莘有注意到,因爲在想事,所以也沒搭理。
當那位婢女第三次悄悄跑來的時候,梁莘決定暫時不想了。
看那婢女又跑了回去,梁莘心想着王京玉還在她的小院等自己呢。
梁莘到了王京玉的小院後,意外,大大的意外。
在他看來,那婢女就是來看看,自己這邊是不是忙完了,但誰想,卻不是這樣。
王京玉小院,屋内,點上八盞煤油燈。
而且,也不知道是哪位天才,竟然知道在煤油燈後面放着銅鏡。
方桌,厚絨布。
麻将。
梁莘現在明白了,那婢女跑來是盯着自己,若自己準備過來王京玉這院,便來通風報信,因爲王京玉說了要爲自己準備夜宵呢,敢情是自己想錯了。
王京玉、許世珍。
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她們也有自己的女使。
兩人帶着自己的女使,四個人,正圍桌打麻将呢。
梁莘此時在想,自己是要進屋,還是不進屋呢?
正想着,突然聽到有腳步聲,梁莘立即閃到柱子後,隻見李清照提着一袋子錢,手上拿着一隻手镯,風風火火就奔進了院子,沖進了屋内。
隻聽李清照大喊一聲:“今晚不睡了,我要翻本。還有,爲公平,不能讓你們的女使上桌,我特意找了一人過來。”
讓李清照這一聲喊,吓了梁莘一跳。
緊接着,李清照又從屋内沖出來了,往院門口跑去,拉着一人就又往屋内奔。
不認識。
李清照到了屋門口,此時距離梁莘躲的柱子,隻有兩步距離。
她完全沒注意到梁莘的存在,心思全在麻将上了。
倒是跟着李清照的那女子,發現梁莘後先是一驚,立即準備行禮的時候,梁莘用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順着牆邊往院門外走去。
那女子還在猶豫中就被李清照扯進了屋。
李清照:“碧君,這個非常簡單,一學就會。你義父給你錢了沒有,若沒錢……,你頭上的钗不錯。”
碧君?
正準備離開的梁莘又折回來了。
難道說,人靠衣裝。
這一打扮似乎和前幾天那乞丐裝的打扮完全像是兩個人。
梁莘打算靠近再看一眼。
屋内,李清照和許世珍正在講規則。
初級打法,推倒胡。
這個簡單。
算番什麽的,至少也要等人學會了,才可以升級。
幾分鍾後,正式開始。
疊完牌,趙碧君看着牌不動了,左看看,右看看。
李清照:“打牌呀,挑沒用的打?”
趙碧君:“好像,似乎,可能,都有用。”
“什麽?”李清照側過頭看了一眼,然後一捂臉,站起來繞着桌子走了一圈,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數出銅錢放在了趙碧君面前。
梁莘此時悄悄的離開了。
果真,麻将之神永遠照顧生手。
難得她們開心,自己睡書房就好了。
或者,去看看,曹昙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若是真生氣,氣消了沒?
曹昙有生氣嗎?
沒有。
隻是身爲梁府大娘子,她要作到一個公平、公正,當然也要大度、包容。
梁莘進屋。
曹昙正坐在桌旁看書,這套書很權威。
叫《武經七書》是大宋武舉必讀的書。
梁莘輕手輕腳的走到曹昙身邊,還沒開口,曹昙就說道:“你走到屋門前我就知道了,剛才還在想,要不要裝着被你吓一跳呢,想想,感覺無趣。”
梁莘尴尬的笑了笑:“早知道我進院子就光腳了。”
曹昙沒接話。
梁莘坐在一旁:“最近怎麽沒見你練武了?”
曹昙依舊沒回答。
是許世珍建議曹昙未來三個月,盡量沒練武,讓自己稍微吃胖一點。隻是這話,曹昙怎麽好給梁莘講,所以曹昙沒說話。
梁莘輕輕将曹昙正看的書合上:“娘子,那個……‘阿威’十八式?”
曹昙白了梁莘一眼:“你不是應該在京玉院内嗎?”
“她忙的顧不上,肯定顧不上,咱們……”
……略……
又是好幾千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