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谔講述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這算是秘聞了。
梁莘聽的認真,白谔講的詳細。
白谔繼續講:
“而後,二殿下與殿下(神宗的兄弟)早亡,依宮中記載,四殿下三十三歲無疾而終,二殿下則是入宮探望,染病,不治而亡,四十七歲。”白谔說到這裏,停了幾秒,很直接的說道:“都是被毒死的。”
白谔想了想:“還有,當時有一段時間,二殿下多次上疏,請求居外,他想住在京兆,皆被駁回,後就有探病染疾而亡。”
“明白了。”梁莘聽懂了:“跟我來。”
白谔:“去那?”
梁莘:“見章惇。”
“章惇!!!”白谔真是很吃驚。
很快,兩人見面,那臉上就寫着震驚二字。
但很快,兩人表情變的很嚴肅,相互看着對方。
原本梁莘還打算調侃一句,說白谔準備幹掉你章惇,可看這氣氛,梁莘閉嘴了。
足足五分鍾後,章惇開口了:“老夫已經不再顧及名聲、顔面,不惜背上萬世之罵名,爲的隻是了卻心願。你,爲何?”
白谔苦澀的一笑:“我幼年時,好動,有一次用木棍敲碎了我家黃狗的食盆,我父就用那根木棍,打的我三天下不了床,當時我不懂,不過一隻破了半邊的陶盆,爲什麽要打我。此時,我在很在意那破了半邊的陶盆。”
章惇聽完笑了:“來人,備酒。”
“不,今日不行,改日一醉。”白谔給章惇說的與梁莘是一件事情,但講述的方式不同,白谔隻是挑重點,沒解釋太多。
章惇,也不需要聽那麽多的周邊内容,有甲一千三百副,就這一條信息,足夠了。
白谔離開,沒讓梁莘送,隻讓一個小太監帶路。
章惇問:“莘哥兒,你聽懂他話中的意思了嗎?”
“不難懂。對于家裏的狗,狗在意的不是家貧家富,在意的是吃好的,吃飽的。那食盆就是狗的全部,也是狗的臉面。有盆的就是家養的犬,沒盆的就是野狗。”
章惇沒接話,背着手離開,走了幾步後停了下來:“莘哥兒,十六歲的少年郎,沒你這樣的。”
梁莘笑了:“那,我裝不懂,等您老來給我上一課,讓我感悟一下人生?”
章惇隻是笑笑,繼續吩咐:“來人,備酒。”
章惇真是這個意思嗎?
不!
有些東西,可以從多讀書中學來,而閱曆、眼光、感悟……等等,這些東西,是書中讀不到的。
讓白谔改變的,難道僅僅是因爲簡王打了一個小太監嗎?
不!
是簡王砸了白谔,還有許多太監的食盆。
梁莘回屋。
算一算時間,現在才下午五點。
話本這事,自己講一段故事,無論是章惇寫三國,還是李清照寫紅樓,自己的一段故事他們都需要至少五天時間。
兩人都是有才的,用詞遣句都想達到極緻。
回到屋内,梁莘坐在那裏發呆。
這個時代,娛樂活動實在是太少了。
貴族們最見的運動類活動,蹴鞠、擊鞠、捶鞠。就是用腳踢的,騎在馬上打的,拿杆子推的。
還有木射,就是用球去把擺好的一堆木瓶推倒。
接下來呢,市井有三鬥。
鬥蟲、鬥禽、鬥獸。
梁莘也不感興趣。
接下來,就是樓、院、閣、欄、舍的不同級别的活動了。
這個,梁莘不打算去。
就算曹昙允許,梁莘也不想去。
還能什麽活動呢。
坐在屋内發呆十分鍾,許世珍來了,背着醫箱。
“主君。”許世珍施一禮,然後走到梁莘背後,伸手解開梁莘的發帶,翻手拿出一包銀針,眨眼功夫就全紮梁莘頭上了。紮完,許世珍說道:“主君這頭痛,急不得,半年内必會痊愈。”
梁莘應了一聲,看到許世珍的手之後便問:“前些日子,給了你一隻羊脂于阗玉(和田)镯子,怎麽不舍得戴。”
許世珍坐在一旁,歎了一口氣:“輸了。”
“輸?”
“打馬,輸給了清照。”
梁莘見過一次,打馬是一種擲骰子的棋類遊戲,可以理解爲,複雜了無數倍的飛行棋。
梁莘:“沒事,回頭找機會再給你找一副好镯子”
李清照赢,梁莘不意外。
能寫出《打馬圖經》的人,足可見對這遊戲研究有多深,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許世珍聽了梁莘的話,很堅定的說道:“不,過幾日,必赢回來。”
“那,我教你一種新玩法,打馬你赢不了她的。”
“什麽玩法?”
等了一會,梁莘頭上的針取了後,梁莘畫了一張簡單的圖,然後是規則。
講規則的時候,梁莘還特意區分了初級版、中級版、高級版、超級版。
其中超級版,就是梁莘穿越前,蜀地的爲一門血戰到底無限番。
梁莘在教許世珍麻将規則的時候,曹昙把李清照叫進了自己的屋。李清照是當世才女,聞名汴京,她有自己的驕傲。
雖說是被梁莘搶回來的!
雖說梁府各種好,趕也趕不走!
雖說梁莘長的實在太帥!
雖說……
李清照掰着手指數完,兩隻手的手指竟然不夠用。
但,雖說怎麽怎麽,她也不會随便低頭。
這種心情梁莘完全理解,放在穿越前,這就是典型的傲嬌。
曹昙呢,也沒訓李清照,隻是讓人給準備了十斤荞麥皮。
“官人不想去你屋,你可知爲何?”
曹昙這一問,算是在提醒李清照。
誰想,李清照卻說道:“大娘子,他也就講了一個故事,最終還是我辛苦一詞一句的斟酌最終才寫成書稿的,我就想要我應得的那一份。”
曹昙眉頭一皺。
李清照也不傻,看曹昙眉頭剛一緊,就趕緊說道:“我父雖也是七品官,家中卻沒多少錢财,若是小門小戶也就罷了,梁府這邊我連件衣服都置辦不到。還有,還有就是……”李清照一咬牙:“就是,需要我作事了,就來找我,沒事就許多天也不見我。”
曹昙聽完差一點笑出聲來。
傲嬌這個詞,曹昙肯定沒聽過,大宋也有專門就對這種情況出現的詞。
說的簡單點,李清照要的更多的是梁莘的一個态度。
上架了,就,挺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