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上。
突然就堵了路,馬車過不去了。
曹飙,曹評親将,立即策馬上前,準備讓人開出一條路,以供馬車通過,卻誰想,又有幾十人湧來,還有趁機過來賣零食、茶水的攤子。
曹安靠近馬車:“主君,這已經是第六天了,我看終一日,他們會拆了咱家的經籍鋪子。”
“爲何?”
曹安遲疑片刻,低聲說:“這事知道的人極少,連三房旸哥兒都不知道。梁家的莘哥兒與咱家大姑娘合著了一卷書,眼下因爲大娘娘與官家賜了婚,所以兩人已經許久沒有見面,這書也就停了,因爲停發,汴京城許多人就來催,這經籍鋪也不知什麽時候能再印新冊。”
正說着,隻見一群貴族家的婦人、姑娘硬生生讓家丁擠出一條通道,進了經籍鋪子,每人都抱着一堆書出來了。
曹安:“主君,這是莘哥兒著的另一卷,原本是獻給大娘娘的,精印之後,每冊一貫又二百個錢,依然是印出多少就賣出多少,已經安排加印普通紙墨的,每冊隻要四百文。”
曹評說道:“繞道。”
“是。”
一刻鍾後,梁府。
梁莘剛從宮裏出來,正好看清照端着一盤葡萄往後院走。
梁莘看看四周,算算路程。
不……不對。
這個季節怎麽可能會有葡萄,而且盤子,似乎是藍色半透明的。
“站住。”梁莘把李清照給堵住了。
仔細一看。
盤子是琉璃的,葡萄看似是真的,仔細再看卻是琉璃制成。
“沒收。”梁莘搶走了李清照手中這一盤葡萄。
正在李清照準備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滿之時,門子來報:“少君,濟陽郡王到訪。”
“誰?”
“曹家,曹郡王。”
梁莘:“開中門,迎。”
李清照快速的搶回那盤葡萄,提着裙角就往南院的後廂跑去。
梁府門前,曹評一見梁莘,心說:好一個俊美少年,縱然潘安再世、宋玉複生也要自慚形穢。
唉!
曹評歎了一口氣,拱手一禮往正廳走去。
坐下之後,曹評說道:“我家姑娘若有什麽做的不當的,望體諒,我留兩個一直跟着我的親兵在你府上,将來若是有……,這個……,他們可護你一二。還有……”
曹評充滿内疚、歉意的不斷說着。
梁莘最初還有點糊塗,慢慢也聽懂了。
在曹評這裏說起來,他家女兒的曹昙各種差,還特别會打人。
他呢,感覺心裏過意不去,一定會在嫁妝上盡可能的豐厚,還留下最可靠的親兵兩人,用來保護梁莘。
曹評怎麽想的。
從見到梁莘之後,他就非常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曹昙,自家閨女,就是看上這個俊美的莘哥兒,先設計把自己最貼心的女使嫁過來爲妾,然後詳細的了解梁莘之後,入宮找門路。
他知曉的消息,就是曹昙入宮多次,和向太後聊了很久,然後向太後下旨。
換個說法……不好聽。
反正就是,梁莘必須娶。
爲什麽這麽肯定呢。
看這宅子,以前是蔡氏兄弟的宅子,曹評是知道的。什麽時候一個八品官能賜這麽大的宅子,一定是大娘娘感覺實在過意不去,給梁莘的補償。
這莘哥兒,太可憐了。
曹評說了許多,留下十間店鋪的店契、千畝良田的地契,這才離開。
曹評走後,梁莘感慨萬千。
曹評,好人。
曹家,低調、謙遜、内斂……
在宮裏觐見過向太後回到家的曹評呢,讓曹安拿來了停更的戲說三國,坐在書房翻看着。
三國志,曹評是能背下來的。
這戲說三國,越看越是有趣。
官渡之戰,這寫的是相當精彩。
火燒博望坡,有水平。
從下午,一直到深夜,曹評拿着書就沒放下來,一直看到趙雲去救人,糜夫人投井,趙雲身陷重圍。
沒了!
怎麽能就沒了。
曹評放下書:“來人,叫曹安過來。”
曹安到,曹評拿着書就問:“這就沒有了,後面的書稿呢?”
“主君,沒了。”
“這……,算了。”曹評也知道,依禮,無論什麽原因,曹昙是不能見梁莘的,雖然心中想讀後面的劇情,三國志中,沒有糜夫人投井,也沒提及趙雲怎麽樣。
好想看後面的劇情。
曹評想了想:“曹安,明天再次拜會梁府,你清晨就去下帖子,這二書四禮,辦的快一些,你去查查日子,最快可以多少天辦完。”
曹安立即就開始算了。
“主君,若是明天能說好,開始納采,交換草帖、交換定帖,這需六日。若是明天不能說定,下個好日子要等十三天。而後,見親,插钗。”
“從今日起算,九天後是納币的好日子,若是錯過,就要再等十七天。”
“接下來,下定禮、聘燕、咱府上回魚禮。一切順利,正好空三天,可以趕上迎娶的好日子,這空的三天,就可以催妝、鋪床。”
曹評聽完:“去辦,明天我去梁府,讓梁府明天就行納采之禮。”
“是,這就去籌備。”
曹安隻當是自家大姑娘眼看就要正式過十八歲生日了,所以家主有點心急。
他不知,曹評隻是打算盡快把曹昙嫁過去,然後戲說三國後面的内容就會有了。
次日,朝堂之上。
郭家,也就是郭忠孝的兄弟、姐夫、妹夫們,隻要是有資格上朝的,火力全開,彈劾蔡京、彈劾宋喬年,彈劾制造冤案的所有人。
蔡京,蔡卞兩兄弟,終于定罪了。
流放三千裏,白州(玉*林),其家眷入教坊、營。全族,問罪,最輕的一個,也是流放滄州。
王浦在開封府。
所有押送的衙役,王浦不發錢,直接發金子,每人一錠金子,外加十畝良田的地契。
所有人收下金子與田契之後,王浦繞着走了圈,然後回到前面:“蔡氏兄弟,若是有機會複職,回京。我王浦肯定是他們眼中釘,必要除去的。你們也未必落好,今日的田、金子,都會被搶走,你們的家眷也要跟着遭罪。”
“絕了蔡家的香火,可明白。”
“明白!”
都是當差超過十年的衙役,他們太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