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澤得到了答案。
人,表面上說是羌、吐蕃等等,事實上指的是壓制西夏,若經略的好,大宋西北邊疆可得安甯。
馬,拿下河湟,就擁有養馬的地方,同時也有馬匹交易的路線。
最後,石頭。
若是宗澤沒在梁師成家中看到那份诏書,他也不會懂。
石頭,代表的就是讓皇帝開心,朝堂上才能夠繼續支持。
問清了兩件事情,讓宗澤心中大定。
西北可去。
西北可有大作爲。
梁莘這邊呢,回到曹府,找到曹旸後梁莘說道:“去喝酒。”
“喝酒?”
“單身最後一晚,明天就有人管了,所以今天去喝酒,叫上十名侍酒。”
曹旸一臉的疑惑:“我聽過家中妻管嚴的,沒聽過妾管嚴的,你隻是娶妾,再是貴妾也沒理由敢管你。她若敢管你,就是對你正妻不敬,她不敢。”
梁莘愣住了。
他還當自己穿越前呢,結婚前,搞一次單身派對啥的。
搞了半天,這不叫結婚。
梁莘尴尬的笑了笑:“兄,沒說親?”
“唉……”曹旸長歎一聲。
“什麽情況?”梁莘内心八卦之火開始燃燒了。
曹旸說道:“大約半年前,大行皇帝和我爹提了一句,眼下呢,也不知道宮裏是不是還記得這事。”
“誰,誰?”梁莘很來勁。
“徐國長公主!”
梁莘聽完,坐在那裏發了五分鍾的呆,曹旸盯着梁莘:“說話呀!”
梁莘搖了搖頭:“不可能。”
“什麽不可能?”
梁莘開始算:“我給你算,依當下的輩分,這位長公主我聽過,十六歲,但卻是你的姑母輩。”
“胡扯,同輩,我來算給你。”曹旸開始算。
從太曾祖開始往下算。
曹旸:“看,到了當今大娘娘,正好是我祖母的晚輩,與我父同輩。長公主與官家同輩,正好與我同輩。”
好吧,曹旸算的是正确的。
梁莘又問了:“娶公主,不好嗎?”
曹旸隻說了一句:“你自己看,看我曹家。”
梁莘無話可說了,對普通人而言,娶了公主就是一步登天。但對曹家而言,就是一個悲劇,曹旸的二叔曹詩憋屈了一輩子。
“不算這些了,喝兩杯,明天天不亮就要去迎親。”
“來人,備酒。”曹旸吩咐一聲,立即就有人去辦了。
酒還沒備好,曹昙到了。
一普通侍婢将一隻小盒放在桌上,打開。
盒内,兩本書。
曹昙說道:“我家經籍鋪子,替你印的書,未署名。”
曹旸先一步搶過來,翻了幾頁,一臉的哀怨:“弟,印書之事爲何不要找我。”
梁莘馬上解釋:“不,情況是這樣的。前段時間呢,正好談炭鋪的事,和你曹家的一位管家談,正好偶遇你家大姑娘。你怎麽能懷疑呢,我和你天下第一好。”
“真,真的?”
曹旸臉上的表情,就是大寫的懷疑:“炭鋪,我怎麽不知道,曹家炭鋪汴京城第二,京汴京城炭鋪一分爲三,我曹家占其一。這不是哪一房的産業,這是族産。”
卧槽,接下來怎麽解釋呢?
曹昙坐在那裏像一尊木雕,她爲什麽過來,因爲剛才梁莘說,要去喝酒,還要叫上十名侍酒。從梁莘住進曹旸這邊,曹昙就安插了眼線,聽到這話,立即就傳了回去。
所以,曹昙親自就過來了。
眼下呢,汴京城所有的炭鋪事實上,已經變成了一家。
曹旸還不知道呢。
怎麽解釋。
曹昙像木雕一樣坐在那裏,顯然就是不打算解釋。
梁莘感覺幾乎榨幹了腦汁。
有了!
“兄,這事不方便找你,我自己都沒出面,是宮裏趙有福公公安排人和你家管事談的,宮裏呢,要用些炭……”
“胡扯,宮内用的全是香炭,而且是宮中采辦,不是從外面買的,我家鋪子主營石炭,有少量的炭,也不是香炭。”
梁莘一指曹旸:“這樣,五天,最多五天。你若有本事進宮,我便可讓你親眼看到。”
“進宮?”曹旸轉過頭看向曹昙。
曹昙這才開口:“我入宮去驗證。”
曹旸又問梁莘:“宮内,真的要用石炭,石炭燃之有毒。”
“那是你不懂,這都是小事,我說了咱們才是天下第一好。真的,比金子還真。有什麽好東西,我一定最先給你,隻是這次宮裏最大,宮裏整好就給你整。”梁莘這麽說着,曹昙很辛苦的在忍,她不想笑出聲來。
“當真。”
“十分真。”
多次确認之後,曹旸的表情這才變的輕松起來:“你說,這石炭真的好用?”
“恩,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梁莘說完,曹旸沒注意到,是曹昙輕輕的拍了拍手,她身邊的女婢去安排。
炭鋪,已經依舊梁莘的吩咐制作了許多新鮮的物件。
這次擡來的,對于穿越者梁莘而言,實在太普通。
就是一隻鐵皮圓桶蜂窩煤爐子。
配了一張圓桌,圓桌中間挖了一個洞,放上一隻銅鍋。
火鍋,發源自漢代,興于唐,大興于蒙*元以及辮子朝。
宋時,還是繼承了唐時的吃法,更像是炖鍋,有名,叫咕咚鍋。
梁莘的吃法很簡單,切成薄片的羊肉,配上芝麻醬、香菜、小蔥、一點醬、還有一些魚露……
“這吃法,倒是新奇。”曹旸吃的很快,連頭都不擡。
梁莘說道:“吃法是一回事,重點在于這爐子,若是不需要取暖的情況下,每天隻是做飯、燒水,六塊煤餅就夠了。你是貴族,你有見過普通窮苦人是怎麽吃飯了嗎?”
曹旸搖了搖頭。
梁莘:“粥,很稠的粥,天氣冷的時候就一次熬好多,再吃的時候并非完全再煮開,富一點人家,燒開水将粥切一塊下來泡在熱水中,窮一點隻是用一點點柴,還是将粥切成塊,放在涼水中,燒的有一點溫度即可。”
梁莘放下筷子:“每日去酒樓點幾道菜,吃不慣就倒掉的,隻是汴京城中極少數人的生活,汴京城中号稱百萬人口,我相信九十五萬人都不可能每日去酒樓點幾道菜的。”
曹旸說道:“我也懂,我曹家每到冬天下雪,就會施炭,去年施炭十萬斤。”
梁莘:“爲樂善好施的旸哥兒喝一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