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砰!”
……
大明軍陣前的一排霹靂神威火炮,不斷吐出火舌,炮彈幾乎是瞬間就撞到了迪賽城牆上,然後轟然炸開!将城牆上的石塊炸成碎石。
整座城都要劇烈搖晃,城頭上的驽胡伽幾乎要站立不穩倒下,一發炮彈砸到了城頭之上,炸出一片火光!
“轟!”
炮彈就落在驽胡伽右側不遠處,巨大的聲浪和震蕩波差點把驽胡伽掀落城頭。
密集的炮火還在繼續,城牆經過幾番炮火輪炸,已經開始有了坑洞出現,驽胡伽連忙指揮士兵在城内修補城牆。
他自己也不敢繼續在城頭上多待,誰知道下一發炮彈會不會落到他的頭上。
守城守不住,出城迎敵也不行,難道還要再一次棄城而逃?
驽胡伽實在是不想走這條喪失尊嚴的路,但他也實在沒有辦法。
此人正是迪賽城的城主,隻不過在驽胡伽入主迪賽城之後,迫于對方的威勢,讓出了一把手的位置。
“嘭!”
“打開城門!随本将軍去迎敵!一定要把這座城守住!”
霹靂神威火炮還在肆虐,城池已經不堪重負,沒人會懷疑,可能下一刻城牆就會倒塌。
“等不了了,撤!”
手動步槍的威力很大,幾乎隻要中了一槍,就算是沒有打中要害,不會死,也會徹底喪失行動能力。
在看到驽胡伽寫求援信,有派人毀壞了所有的支出橋梁之後,迪賽城主才放下心來,以爲這樣就可以萬無一失。
什麽英雄将領,狗屁都不是!
驽胡伽看着搖搖欲墜的城牆,知道再這樣下去,城很快就會被明軍攻破了,心中一咬牙,大喊道:
藍玉大軍所在的位置在東城門,驽胡伽便帶領着麾下有生力量從西城門出逃。
槍膛内火藥炸開的聲音不斷迸發,幾乎是同時,對面正在沖過來,在前面的奧斯曼士兵就已經中彈倒下,人仰馬翻。
但這種程度的修複,終究無法彌補城牆的堅實度,早晚積累到一定程度,就連修複都無法做到了。
城内的驽胡伽心中焦急萬分,明明就差那麽幾天,援軍就可以到來,就差一點!
直到現在,驽胡伽心中依舊在對明軍阻斷河流過河一事而耿耿于懷,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像明軍這樣的大軍。
不是他驽胡伽無能,而是敵人太過強大,那威力強大的神威霹靂炮,和密集的火槍射擊,就算是座山,也能打得粉碎,誰來了也不好使啊!
“轟!”
“這家夥說不定是屬兔子的,跑的這麽快。”郭英忍不住說道。
奧斯曼士兵不是沒想過用盾牌來抵擋明軍的子彈,但那些能抵擋箭矢的堅實盾牌,在手動步槍的威力下,就如同紙糊的一樣,不起半點作用。
……
“嘭!”
軍事能力強也就算了,他娘的到底是怎麽把河流給阻斷了?
正在驽胡伽大聲喊叫着,讓後面的士兵,去補上的前面死去的士兵,一名中年男子來到他的身旁,滿頭都是汗水,
當藍玉率領大軍攻破迪賽城的時候,早已不見了驽胡伽的身影。
還有驽胡伽這厮,之前跟自己吹噓,一定能守住這座城,到了現在竟像是一個縮頭烏龜一樣,連城頭都不敢登上,事到臨頭還要把罪責甩給自己。
士兵們撤去格擋,将厚重的城門拉開,卻不料城門剛一打開,一發炮彈擦着城門洞口的邊緣就飛了進來,砸到正準備出城迎敵的士兵隊伍中,幾十人瞬間死的死,傷的傷。
此次出城迎敵,卻白白損失一萬多大軍,驽胡伽的臉已經綠了。
六百米,
五百米,
四百五十米,
四百米,
藍玉大手一揮,“射擊!”
半刻鍾過去,奧斯曼士兵的屍體已經倒了一地,傷亡人數更是突破一萬人。
但爲了守住城,士兵們還是策馬揚鞭,出了城門,朝遠處的明軍陣營殺去!
藍玉看着那些沖過來的奧斯曼士兵,眼中滿是不屑,螳臂也敢擋車!
“火槍隊,列陣!”藍玉喝令一聲。
終于奧斯曼士兵不再繼續送死,急急忙忙的退回城中,再次關上了大門。
驽胡伽看了他一眼,大吼道:“守不住也要守!這座城丢了,你要負主要責任!”
“大将軍,這座城已經快要守不住了。”
“嘭!”
奧斯曼士兵很快就成群結隊的沖到了大明軍前,繼續逼近。
但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明軍不知用了什麽辦法,竟然在短短的兩三天内就渡過了河!
如今明軍正在攻打迪賽城,看着自己這麽多年來的心血,将要毀于一旦,迪賽城的城主仿佛在滴血。
畢竟那時士兵們都在城,現在幾乎屬于是主動送到明軍的槍口上,接受屠殺。
迪賽城主在短暫的猶豫過後,還是跟着驽胡伽一起出了西城門。
兩千名火槍隊士兵便走上前來,動作整齊劃一的拉動槍栓上膛,這次大軍配置火槍,大部分的是手動步槍,隻有一小部分是以前的連發火槍。
這兩種槍械各有各的優勢,連發火槍輕便,适合近距離作戰,手動步槍威力更大,射程更遠,适合遠距離打擊。
整整半日的狂轟濫炸,城牆多處都已經被炸開大洞,又被奧斯曼士兵冒着生命危險勉強修複。
比起尊嚴,驽胡伽最終還是選擇了保全性命。
“轟!”
起初聽聞奧斯曼的英雄将領驽胡伽竟然敗在了大明人手裏,城主可是吃驚不小,同時擔心明軍會繼續打過來。
密集的子彈像雨幕一樣密不透風,成片成片的奧斯曼士兵倒了下去,這樣的殺傷速度,即便是明軍的火炮攻城也不及。
不過,不管是藍玉,還是耿炳文以及郭英,三人臉上都絲毫沒有獵物逃走的失望,都挂着淡淡的笑意。
這邊驽胡伽帶着人馬出了迪賽城,一路奔走,很快就行進了五六裏的路程。
短短三個月時間,連丟兩座城池,這對驽胡伽來說,是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
恐怕從今天起,以後誰也不會再把他當做英雄人物看了。
甚至返回都城,還要面臨國王穆拉德的責罰和辱罵。
驽胡伽越想越氣,派去大明的那些使者,隻一刀砍了他們,實在是太輕松了,應該把他們千刀萬剮!
很明顯,驽胡伽把之所以會發生這一切的原因,都歸咎在了那些前往大明的使者們身上,誰讓他們在大明生事,惹怒了大明。
“砰!”
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過後,一枚神威火炮的炮彈就從遠處飛來,落到人群當中,頓時有百多人被炸的七零八落。
“糟了!有埋伏!”驽胡伽嘴中叫了一聲,心中一沉,知道今天,兇多吉少。
接下來又是連續的幾枚炮彈,不知從哪裏發射過來,給驽胡伽麾下的逃亡大軍,造成了嚴重的損傷。
這裏沒有城池,炮彈飛行的速度又極快,驽胡伽他們避無可避。
正在驚慌的躲避炮彈的驽胡伽,忽然聽到有另一的大喊聲,他連忙環顧四周,看到了南邊和北邊,都有一隊人馬向他們夾擊而來,在看那些人馬的制式,分明就是埋伏在這裏的明軍。
“快!加快速度,趁他們圍過來之前沖過去!”
驽胡伽用力一甩馬鞭,胯下大馬吃痛之下,速度又快上一截。
然而,北邊和南邊的明軍都是從斜前方的位置包抄過來,此時想直接從中間穿過去,馬兒的速度貌似有些不夠。
但驽胡伽别無選擇,這樣搏一搏,還有一線生機,如果回頭落入藍玉手中,那就真的什麽都完了。
在驽胡伽要命的催促中,反而是明軍先拉近了跟他們的距離。
當驽胡伽看到明軍逼近,拿起手中的火槍,朝着這邊,心中不由念了一聲:我命休矣。
“嘭!”
“嘭!”
“嘭!”
……
兩個時辰之後,藍玉等人在迪賽城中等到了回來的伏擊隊伍。
“将軍,末将未能生擒驽胡伽,請将軍責罰!”
一名年輕的将佐來到藍玉三人身前,屈膝下跪說道。
藍玉看向他身後兩名士兵所束縛之人,問道:“此人是誰?”
“說是此城的城主。”
“抓到此人也算功勞一件,你去領十軍棍便罷了。”藍玉揮了揮手。
“末将領命!”将佐應了一聲,轉頭出去。
而後藍玉便找來譯官,審問迪賽城城主。
驽胡伽沒被生擒,是因爲藍玉派去埋伏的兵力有些少了,驽胡伽拼着麾下大軍近乎被全殲,帶着最後的幾十名親信逃出包圍。
突圍之中,驽胡伽背後中了一槍,不知道是死是活。
…
接下來的時間,藍玉率領大軍繼續攻城拔寨,又過幾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推進到了逼近奧斯曼國都的位置。
然而在這段時間裏,藍玉衆人再也沒見過驽胡伽的身影,心中猜測這厮是不是上次被埋伏時中了一槍,而丢了性命。
又說另外一邊,藍玉在攻城拔寨的時候,朱棣也沒閑着,帶領手下幾位大将,從波爾圖登陸,朝着奧斯曼國都的方向直指進攻過去,同樣是未逢敵手,一路小平坡。
雙方這樣一左一右,一南一北,幾乎将圍在中間的中心區域堵成了鐵桶。
穆拉德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奧斯曼有一天會變成這個模樣。
除了王都城周圍兩百裏範圍,其餘的全部都被朱棣的日月國大軍,或者藍玉率領的明軍占領。
事到如今,穆拉德幾乎已經不想再繼續反抗了。
這還反抗個毛啊,到最後的結果連想都不用想。
那……要不然就投降?
可穆拉德作爲一國之君,也是一個極好面子的人,尊嚴感極強。
向朱棣或者藍玉投降,那他的臉皮該放在哪裏?
“國王,驽胡伽将軍求見。”一名侍衛走了上來。
本就焦躁難安的穆拉德,憤怒的擺了擺手,大聲喊道:
“叫他去死!仗打成了這個樣子,還有臉活着回來,倒不如死在半路上!”他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聲音,被殿外的驽胡伽聽到。
站在金燦燦的宮殿門外的驽胡伽,也确實聽到了裏面穆拉德的羞辱,心中滋味難明。
前幾個月被埋伏一戰,驽胡伽拼死帶着幾十名親信逃了出來,而他自己則是背後中了一槍,險些死在路上,幸好半道碰上了前往迪賽城支援的援軍,經軍醫搶救才活了下來。
回到了王城之後,穆拉德卻對着他大發雷霆,聲稱他連續丢了兩座城池,不如死在外面。
那時,不僅有藍玉在東邊一路征伐,還有波爾圖那邊朱棣水陸并進,穆拉德都快急瘋了,幾乎是見誰罵誰,碰上連丢了兩座城池的驽胡伽,自然不可能有好臉色。
殿外,驽胡伽莊重地行了一禮,盡管裏面的穆拉德看不到。
“國王陛下,末将願戴罪立功,帶領現存的所有兵力與明軍決一死戰!”
驽胡伽的大喊聲讓穆拉德情緒稍稍穩定,苦笑一聲。
決一死戰?都知道是必死了,幹嘛還要出去送死?
其實穆拉德也知道,根本原因不在驽胡伽的身上,全因爲明君實在太過強大了。
穆拉德不禁回想……
如果當初,郭英來到奧斯曼,提議與自己結爲盟國,若那時他同意了,局面會不會完全不一樣?
穆拉德後悔了,悔的腸子都青了,可世上沒有後悔藥給他吃。
“唉,罷了,去取紙筆來。”穆拉德朝一旁的侍女吩咐道。
侍女很快取來了紙和筆,穆拉德便開始書寫降書,寫完之後,派人各送一份給藍玉和朱棣。
朱棣和藍玉二人接到消息,便停止了對奧斯曼國的攻伐,聚到了一處,商讨此事。
商議到最後,還是決定把這個消息傳回大明,讓大明皇帝朱雄英去定奪。
這則消息一來一回,耗費了将近七八個月的時間。
朱雄英的旨意再次傳到奧斯曼國境,接受奧斯曼國王莫拉德的投降,隻不過有一些附加條件,需要穆拉德無條件的接受。
…
又是一日,
穆拉德在自己王宮大殿處,帶着所有的宮女侍衛,張燈結彩的等候着。
郭英則是帶着一隊士兵,緩緩的來到了王城門口。
“咱們又見面了,”郭英朝穆拉德說道,不同于上一次的是,郭英此次來,是爲接受莫拉德的投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