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
張鵬天自是不會再斤斤計較下去。
于是借口廚房的鍋裏還炖着湯就急忙離去。
張玲萬萬沒想到父親這次就這麽輕易的饒了她。
沒有像以前那般好好訓斥她一番。
這簡直就是千古難得一見的稀奇事了。
所以她一時間竟出現了一些不适應的感覺。
木子這個時候主動來到了張玲身邊。
張玲都沒有及時察覺。
直到她的耳邊響起了小豆子叫“木子阿姨”的聲音。
張玲這才反應過來的轉頭看向木子說:
“木子,你來啦。因爲小豆子的事情招待不周了。真的很抱歉啊!”
木子擺手笑着說:
“大家都是朋友嘛!哪有什麽招待不周之說?你這麽說話就見外了。”
張玲看了一眼父親所在的廚房,微微一笑的繼續說:
“這不是見外!我爸說過,不管再好的朋友。也必須要有基本禮儀的。否則,友情注定不會長久。”
因爲張鵬天說過再好的友情。
若是沒有了禮儀與邊界。
那麽就會有心懷不軌之人沒有分寸的做出越軌的事情。
從而讓友情走向崩潰。
甚至反目成仇。
如,總是有心懷不軌的朋友越界做出朋友妻(夫)不客氣的畜生事情等等。
木子聽完也看了一眼廚房方向說:
“原來是伯父說的呀。真的很富有哲理。”
張玲點頭繼續問:
“木子,我想問你難道就不希望我們的友情長長久久嗎?”
木子連連搖頭解釋說:
“張玲,你可别誤會!我自然是希望我們的友情長長久久的。”
一旁的李想聽到後笑着提議道:
“爲了二位的友情能夠長長久久。張玲,我看你們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啊!”
李想認爲經曆了小豆子失蹤事件。
此時的張玲也确實需要一件高興的事情放松一下身心。
兩個女人相視一笑覺得李想提議很好。
所以同時沖着對方點點頭。
一個熟悉的聲音有些突兀的響起。
兩個女人尋聲望了過去。
閻瑗這個時候率先從門口走了進來說:
“張玲,我好像聽到了喝酒。我說喝酒這麽重要的事情幹嘛不叫上我?”
張玲臉上浮現出幾分無奈的笑容說:
“你閻瑗還用叫嗎?你向來最是有口福了。隻要我家一有好吃的。你總是能夠聞着味兒及時出現在我家。”
閻瑗把張玲的話當成一種贊譽。
所以站在她們身邊有些迫不及待的笑嘻嘻道:
“這倒也是!不說這些了。張玲酒呢?我這就去給你們倒酒去。”
木子提議說張玲家中要是沒酒的話。
她的車上倒是放了幾瓶好酒。
說話間就已經挪步準備去取酒。
張玲連忙一把抓住要離去的木子的手搖頭示意其别走。
又接着看向閻瑗擡手指了指房間内的一個櫃子挑逗的說:
“閻瑗,你确定隻是給我們倒酒。你自己不喝嗎?”
閻瑗徑直向櫃子走去。
同時還不忘回頭笑着辯解說:
“哎呀,張玲,你現在越發小氣了。我都爲你們辛苦了一番。你都舍不得不讓我喝一口酒啊。”
張玲回應道:
“辛苦了就必須要喝酒?那請你還是别辛苦了。我來……”
爲了今日能夠順利品嘗到好酒。
她可不會輕易的讓張玲親自去。
于是連忙接着說:
“别,别,千萬别!張玲,你現在可是越發小氣了。”
張玲故作生氣的模樣威脅着說:
“你敢說我小氣?信不信我現在就小氣給你看。”
閻瑗在面對張玲的時候可不會輕易選擇妥協。
尤其是不能容忍即将到嘴的美酒就這麽輕易沒了。
于是帶着幾分倔強說:
“等等,張玲。我記得伯父可不會輕易讓你喝酒的。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找伯父告你的黑狀。讓你也喝不到酒。”
這人是不能念叨的。
閻瑗的話音剛落。
張鵬天就端着爲小豆子準備好的吃食走了出來。
他一臉不悅的瞪了一眼閻瑗說:
“你在嚷嚷着要喝酒嗎?”
閻瑗害怕張鵬天已經到了骨子裏。
所以沒有骨氣的直接把張玲給抖了出來。
正當父親要對張玲說點什麽的時候。
木子開口笑着爲閻瑗解圍的說:
“是我,是我想要喝酒啦。伯父,你若是不喜歡的話。我們可以不喝的。”
張鵬天一聽木子想要喝酒。
立刻态度大轉變的看向閻瑗呵斥說:
“喂,閻瑗,沒聽到木子小姐要喝酒嗎?你動作能不能麻溜一點。快去把酒取出來。”
閻瑗一時間沒有适應過來的“啊”了一聲。
隻能按照張鵬天的要求繼續取酒。
但她的心中在想伯父這是怎麽回事?
行爲有些怪異啊!
當聽到她要喝酒時。
張鵬天對她就像是看到了生死仇人一般。
恨不得要親手捏死對方的架勢。
隻爲讓她盡快放棄喝酒的想法。
而在聽到木子要喝酒時。
那感覺就像是如今很多長輩在寵溺孩子一般。
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堆到孩子面前。
生怕委屈了孩子。
這個時候剛從門口進來的巫曼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閻瑗聞聲看了一眼是巫曼。
心有不悅。
但并沒有完全表現出來。
因爲對閻瑗來說隻要能喝到張玲珍藏的酒水就已經很高興了。
其他的所有不悅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張鵬天在見到巫曼回來了。
連忙把手中的飯菜放在了桌子上。
簡單示意李想抱着小豆子去吃飯。
他則三步并作兩步走的來到了巫曼的跟前問:
“我讓你代買的東西買了嗎?”
代買!
閻瑗印象中可沒有聽到過張鵬天有交代買什麽。
于是帶着幾分疑惑的問:
“伯父,你讓巫曼代買什麽?爲何不告訴……”
她想要表達張鵬天爲何不讓她代買。
畢竟,她閻瑗比起巫曼來說更知根知底。
更是值得信任的。
張鵬天帶着幾分不耐煩的說:
“閻瑗,你知不知道自己有時候很是煩人?”
閻瑗帶着幾分委屈的搖頭說:
“伯父,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話真的很傷人的。”
張鵬天帶着幾分嬉笑說:
“我知道啊!但我更是知道你閻瑗向來臉皮很厚。不可能說兩句話就會尋死膩活的。”
閻瑗抱怨着帶着幾分哀求的大喊了一聲“伯父”。
張鵬天緊接着說:
“行了,說過多少次了。叫你懂點事。大人說話,小孩子别多嘴。你怎麽就記不住呢?”
閻瑗從小最痛恨這句話了。
有些倚老賣老的長輩最是喜歡拿這句話噎人。
現在她閻瑗已經長大了。
可伯父還會對她說這句話。
尤其還當着與她同齡人的巫曼跟前說。
這無疑是在嘲諷她閻瑗在巫曼這裏還是一個孩子。
這讓閻瑗的内心怎麽能夠平靜下來?
于是閻瑗帶着幾分倔強的提醒道:
“伯父,你好像搞錯了。巫曼對你來說好像也是一個孩子吧。”
巫曼剛想開口贊同閻瑗的這個提醒。
張鵬天擺手示意巫曼暫時不用開口。
然後對閻瑗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說:
“不,錯的人是你。”
閻瑗費解說:
“我錯了?”
張鵬天繼續說:
“這個世界上很多人看着人高馬大的像個成年人。可是做起事情來總是還不如一個孩子穩妥可信。這樣的人不管年紀多大都是一個孩子。”
閻瑗辯駁說:
“伯父,你……你這是想詞奪理。”
張鵬天看向閻瑗接着搖頭指出說:
“我強詞奪理?不,不是我強詞奪理。是你不懂何爲長大成人。”
閻瑗不服氣的冷笑一聲說:
“我不懂長大成人?伯父……”
閻瑗說着就把關于成年人的法律概念給張鵬天表述了一遍。
張鵬天笑着搖頭說:
“不,你說的還是不是長大成人。”
閻瑗這就有些不懂了。
于是反過來問:
“你說我說的不對。那伯父你給我說一個正确的。”
張鵬天接着說:
“你既然誠心的問了。那我今兒就告訴你。”
閻瑗示意道:
“你說。”
實際上在場其他人也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同樣期待着張鵬天會說出什麽話?
張鵬天說:
“長大成人真正的标志就是學會控制欲自己的欲望。最簡單的如你看到一款昂貴的名牌包包。但是綜合考慮包包的實用性之後決定不買了。”
閻瑗洋洋得意的說:
“那我肯定是長大成人了。因爲伯父你說的這個例子我就真實的做過。”
張鵬天笑着搖頭說:
“你是成長過。但你還未完全長大成人。”
閻瑗繼續問:
“完全長大成人是什麽概念?”
張鵬天接着說:
“完全長大成人就是明白自己内心所需,知道通過正當合理途徑滿足自身基本欲望。完全能夠克制住有違個人原則與道德的欲望。”
閻瑗雖然沒有完全聽懂。
但還是面帶幾分得意笑容說:
“伯父,我覺得我就已經做到了啊!”
張鵬天還是搖頭說:
“不,你沒有做到!”
閻瑗不懂的問:
“伯父!我哪裏沒有做到了?”
張鵬天說:
“閻瑗啊閻瑗,你還好意思裝糊塗!我就問你這些年裏究竟談過多少男朋友?這數量多到你自己恐怕都無法計算了吧。”
閻瑗帶着最後的倔強看了一旁的巫曼說:
“那……那又說明什麽?”
張鵬天說:
“你連基本的随意找男人的欲望都克制不了。還好意思說自己長大成人了?”
閻瑗爲自己辯解說:
“我……我爲了一輩子隻需要一段婚姻這一目标。我那叫提前篩選好不好!”
說實話,閻瑗的這一婚姻目标還是不錯的。
隻是她爲了完成這一目标的。
所用的方式方法錯了。
張鵬天說:
“篩選本身是沒錯!但你篩選的年頭也太久了些。而且你篩選的标準也太兒戲了一些吧。有準嗎?”
因爲閻瑗篩選的标準從來都沒有統一過。
幾乎是每一任男朋友都有自己的一套篩選标準。
試問若按照閻瑗的方式繼續篩選下去。
全球所有男人都在閻瑗這裏過一遍篩子。
相信也找不出一個符合閻瑗标準的男朋友。
因爲閻瑗自己壓根就沒有标準。
閻瑗面對張鵬天一時間啞口無言的說不出話來。
因爲她意識到自己若按照伯父長大成人的标準分析。
确實還真的像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李想陪着小豆子正在吃飯。
小豆子突然開口問:
“爸爸,我有一個疑問。”
李想見這是一個樹立學問淵博的好機會。
于是讓小豆子問。
小豆子先看看張鵬天,又看了看閻瑗說:
“外公說閻瑗阿姨是一個孩子。那麽小豆子以後是不是該叫閻瑗姐姐呢?”
衆人因爲小豆子的話都看向閻瑗笑了起來。
閻瑗一臉窘迫的看向張鵬天大喊了一聲“伯父”。
這是在抱怨張鵬天說話太不給她留面子。
以至于讓她在小豆子面前丢臉。
笑聲過後。
張鵬天故意指着閻瑗對小豆子說:
“孩子,你叫她什麽?這不應該問你爸爸。他肯定不知道的。你最應該問她。”
本來對問題有些爲難的李想連忙點頭說:
“好吧。你外公既然已經說了要你問閻瑗。你就問閻瑗吧。”
小豆子見李想爸爸都這麽說了。
于是她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鼓舞。
向閻瑗問出了那個問題。
閻瑗面對小豆子一臉窘迫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此時!
巫曼也對張鵬天長大成人的表達頗有感悟的笑着點頭。
她把手中的禮盒提起給了張鵬天。
張鵬天出于對巫曼的絕對信任。
沒有事先看一眼的就提着禮盒走到了木子身邊笑着說:
“木子小姐啊,上次收了你送的禮物我甚是喜歡。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是伯父爲你特意準備的禮物。希望你務必收下。”
木子看了看張鵬天手中的禮盒。
沒有猶豫的接了過來的同時說了一聲“謝謝”。
“不錯不錯!”張鵬天笑着點頭,然後擡手指着禮盒說,“木子小姐,你快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木子拆開禮盒。
看到一枚栩栩如生的翠綠玉蟬胸針呈現在她的面前。
尤其玉婵的那一雙翅膀閃爍着光芒。
總給人一種玉婵馬上就要振翅高飛的感覺。
也許玉蟬太過于逼真吧。
木子在看到的那一眼。
竟仿佛聽到了蟬鳴的聲音。
随即她笑着開口連連說着“喜歡”二字。
說話間!
她就迫不及待的當着張鵬天的面把胸針佩戴了起來。
張玲笑着贊賞道:
“真好看!這胸針簡直與你太相配了。”
随即其他人也對木子說着類似的贊賞話語。
張鵬天看着木子頗爲喜歡的模樣。
不由的回頭向巫曼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張鵬天對巫曼的态度被剛把酒拿出來的閻瑗看在了眼裏。
要知道玉婵雖然是巫曼親自選出來的。
可是購買玉婵的錢可是她閻瑗付的。
現在隻有巫曼一個人獲得了張鵬天贊許的目光。
閻瑗的内心頓時湧出了諸多不平衡的情緒。
于是她把拿出來的酒匆匆的放在了飯桌上。
然後疾步向巫曼的身邊走去。
即使這個時候張玲提出自己的疑惑。
詢問閻瑗不倒酒這是要去哪裏?
可是閻瑗壓根沒有理會張玲的停留在巫曼跟前不好氣的說:
“喂,姐妹,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我出錢購買的玉婵胸針。最後卻是你一個人獲得了伯父贊賞。”
巫曼淡然一笑的說:
“那又怎樣?你别忘了。我們一開始就說好了。購買玉婵的錢算是我借你的。”
閻瑗繼續很不高興的說:
“這是事實沒錯!但是你爲什麽不一開始就說玉婵的是替伯父爲木子選的禮物呢?”
閻瑗試圖想要借着玉蟬重新拉升張鵬天對她好感。
可惜!
現在才意識到有些晚了。
她後悔當初自己爲何要占小便宜。
非得要與巫曼談論了借款與利息。
巫曼說:
“因爲這事情是伯父私下解決告訴我的。所以我覺得沒必要告訴啊!”
……
張玲看到巫曼與閻瑗不知爲何會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但她現在可沒有過多的心思探究原因。
她隻要清楚閻瑗暫時沒有心思喝酒就行了。
閻瑗與父親的拉扯。
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
張玲唯恐怠慢了木子。
于是拉着木子的手來到餐桌前。
打算親自倒酒一起爲了她們的友情幹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