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考慮身邊還有一個孩子。
她真想直接手撕了漆雕哲這個混蛋。
她強壓着心中的怒氣故意大聲說:
“你想怎麽樣才肯說?”
張玲試圖大聲吵醒熟睡的李想。
好讓李想這個時候過來替她撐腰。
漆雕哲笑眯眯的看了看遠處的沙發。
也故意大聲呼喚了幾聲“李想”接着說:
“李想應該睡着了吧。不過,就算他睡着了。我覺得我們還是換一個安靜的地方談談可好?”
張玲這才猛然意識到李想不是醉酒昏睡了。
而是被漆雕哲聯合李家的人給算計下藥了。
現在指望李想過來幫她制服這個混蛋已然不可能了。
爲何她不直接确定的說是李熙呢?
因爲在張玲看來。
老族長以及那些對她充滿敵意的李家族人都同樣有這樣的企圖。
張玲接着說:
“我對這裏不太熟!外面正在舉辦我與李想的訂婚宴。現在與你離開這裏也不太好吧。”
漆雕哲感覺自己就像李家之人的說:
“你不熟,我熟啊!等你把孩子交給你父親照看一會兒。然後再随我來。”
張玲這個時候笑着說:
“若是想知道閻瑗的最新消息。我想老族長的管家也能查到。你說我憑什麽要跟你走?”
若老族長不是擄走閻瑗的主謀。
她相信以李家在吳川的勢力必定能夠查到線索。
漆雕哲一點都不慌的回答:
“我承認!李家老管家确實同樣能夠查到。但是我漆雕哲提供的信息絕對是一手的。”
換言之,老管家獲得的消息就是二手的。
那麽就能證明擄走閻瑗的人必有李家族人參與了。
而且還和眼前的這個混蛋達成了某種不可告人的交易。
她此時爲了閻瑗安危開始猶豫了!
這個時候身邊的小豆子看着猶豫的張玲。
認爲張玲很可能是顧忌她的感受。
所以才一時間下不了決心。
小豆子想起閻瑗平時對她的好。
實在不忍心閻瑗在外受苦。
所以小豆子這才伸手拽着張玲的衣襟說:
“媽媽,爲了盡快找到閻瑗阿姨。你就放心的去吧。小豆子會乖乖的聽外公的話。絕對不會在這裏亂跑的。”
漆雕哲聽完小豆子的話。
由衷的開口誇贊道:
“多好的孩子啊!說起來,我竟有些開始羨慕起李想了。能夠有這麽一個懂事乖巧女兒。”
張玲警惕的再次護着小豆子說:
“喂,漆雕哲!你想幹嘛?有什麽事就沖我來。幹嘛要對一個孩子動歪心思?”
張玲早已經下意識的把漆雕哲定義成了壞蛋。
所以漆雕哲剛剛的這番話。
必會讓她向不好的方面聯想了。
漆雕哲笑着解釋說:
“别誤會!說實話,我也挺喜歡這個孩子的。也非常希望想成爲孩子的父親。又怎麽會對孩子不利呢?”
說到這裏。
漆雕哲可能是真的對小豆子非常的喜愛吧。
即便張玲再三的阻攔。
他還是特意上前俯身面帶和善的笑容說:
“小豆子,乖兒!叔叔有個問題想問你。你能不能如實爲叔叔解答呢?”
小豆子着實膽大!
一旁張玲警惕的攔着不讓小豆子搭理漆雕哲。
小家夥竟還是出乎意料的回答說:
“嗯嗯,你說!”
漆雕哲略微思索了一會兒說:
“是這樣的。叔叔說的是如果。如果你懂不懂?”
小豆子非常自信的說:
“如果嘛!我知道。那就是有可能不會發生的事情。老師教過我們的。”
漆雕哲這下放心的繼續說:
“如果啊!叔叔将來要是讓你張玲媽媽嫁給了我。小豆子你會選擇認我這個爸爸嗎?”
張玲不等小豆子開口。
她率先有些急眼了。
擡手一把将漆雕哲推開斥責道:
“喂,漆雕哲,你是不知道今日我與李想已經訂婚啊。當着孩子說什麽胡話呢?”
漆雕哲對張玲的斥責沒有給出任何反應。
反而還耐心的挂起笑容示意小豆子回答。
膽大的小豆子擡頭看了一眼生氣的張玲叫着“媽媽”。
張玲誤以爲小豆子是不願意回答這種問題的。
所以撫摸着小腦袋安慰的說:
“小豆乖兒,這是什麽破問題?你不想回答那就不用回答。媽媽保證絕對沒有人能把你怎麽樣。”
小豆子卻令張玲驚訝的說:
“媽媽,我想回答!”
張玲有些愣神的看着小豆子。
一旁的漆雕哲卻露出了難以抑制的笑容。
然後帶着幾分挑釁的口吻說:
“張玲,你聽聽,你聽聽,你聽到了吧。小豆子願意回答。你别攔着。快讓小豆子回答啊。”
他之所以高興。
那是因爲漆雕哲覺得小豆子必定會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
那就是願意叫他“爸爸”。
畢竟,漆大師的名頭可是世界聞名的。
一個小孩子自然也會被他的威名所折服。
這便是漆雕哲回到吳川後最大的依仗。
張玲再三确認小豆子确實想要回答。
所以隻能妥協了。
隻見小豆子像個大人一般看着漆雕哲說:
“這位叔叔。小豆子看出來了。你也在追求我媽媽。”
漆雕哲竟表現出幾分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你看出來啦!小豆子真聰明!”
小豆子點頭繼續說:
“唉,誰叫我媽媽實在是太優秀了!總是會招來一些不三不四的追求者。”
漆雕哲連忙自圓其說道:
“說的太對了!當然,像你媽媽這麽優秀的人就該由像我一般優秀的人來追求了。你說對吧。”
小豆子卻搖頭說:
“不對!”
漆雕哲疑惑的問:
“哪兒不對了?”
小豆子這才微笑着解釋說:
“像媽媽這麽優秀的人就該由像李想爸爸那般優秀的人相配了。其他人嘛……”
說着,小豆子的臉上竟露出了一抹嫌棄之色的打量了一遍漆雕哲。
然後又接着繼續說:
“我看還是省省吧。小豆子這輩子隻有一對父母。那也隻能是李想爸爸與張玲媽媽。”
漆雕哲聽完小豆子的話語。
差點沒有氣得當場吐血身亡。
張玲高興的臉兒緊緊貼在小臉上說:
“乖孩子,真是媽媽的好孩子!隻要小豆子不棄,也永遠是媽媽的好孩子。”
張玲之所以這麽說。
隻因爲現代社會上越來越多的子女。
自私的爲了個人利益着想。
全然忘記了父母對他們的養育之恩。
換言之就是白眼狼越來越多。
小豆子畢竟不是她親生的。
所以張玲也從來沒有奢求過小豆子會像親生骨肉一般能養她老。
漆雕哲看着母女倆當着他的面秀親情。
他的内心怪不是個滋味兒。
但是漆雕哲并沒有因爲小豆子的回答而生氣。
反而對小豆子的喜愛程度又加深了兩分。
要知道這個充斥着個人利益的年代裏。
有幸能夠遇到一個懂得感恩的人。
那可是比中了彩票大獎還要榮幸的事。
不過,漆雕哲并沒有忘記他來這裏的主要目的。
所以他清清嗓子提醒道:
“那個張玲啊!我知道我現在開口,對你來說很是掃興。”
張玲有些不悅的說:
“你知道掃興你還說?我說漆雕哲你這個人……”
說到這裏,她似乎想起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
所以才停頓的沒有繼續說下去。
這個時候漆雕哲接着他的話茬繼續說:
“不過,我必須要提醒你一下。閻瑗這個時候可能在某地正在受罪呢。你就能忍心隻顧着自己?”
對呀!
她是忘記了閻瑗。
漆雕哲這麽說就代表着閻瑗一定是在受苦受難。
剛剛因爲小豆子培養出來的溫情瞬間被怒意湮滅。
她上前幾步咬牙切齒的說:
“漆雕哲,你真的好卑鄙!對我有什麽意見就沖我來。幹嘛要動我身邊的人?你這樣隻會讓我更加瞧不起你。”
漆雕哲坦然承認的說:
“沒錯沒錯!我這個人确實很卑鄙。不過,卑鄙的我再一次提醒你。張玲,你确定要當着孩子的面,現在就把話說清楚嗎?”
張玲聽到後就立刻收斂了對漆雕哲怒意。
在後退了兩步,強迫自己挂起笑容,低頭拉起小豆子手說:
“孩子,媽媽要和這個叔叔談關于你閻瑗阿姨的事情。我先送你去找外公好不好?”
其實,這個問題完全不用問。
小豆子之前就已經同意了。
張玲在小豆點頭同意後就牽着一起走出了靜室的門。
不過,她們母女出去之前是讓漆雕哲先走的。
這樣以來是不會太引人注目的。
在把小豆安排妥當之後。
張玲環視了一圈宴會廳。
發現漆雕哲竟站在宴會廳的另一間靜室門口等待着她。
巫曼看到張玲正向漆雕哲方向而去。
于是警覺的随後跟了過去。
在張玲的手剛搭在了漆雕哲剛進去的靜室門把手上。
巫曼手也抓住了張玲的手腕笑着問:
“張玲,你這撇下丈夫孩子要幹嘛?教訓渣男的話,我可以幫忙的。”
張玲推開巫曼的手搖頭說:
“不必!有些事情是應該單獨談清楚了。你跟着進去像什麽話?”
巫曼極力争取道:
“可是……”
張玲自信的微笑道:
“放心!漆雕哲對我構不成威脅。我自己能行。你還是盡情的在這裏玩吧。”
說着。
張玲就獨自推門而入。
而巫曼并沒有立刻離去。
還貼心的示意張玲要是遇到意外就大聲叫她。
她一定會第一時間沖進去的。
張玲笑着點頭。
靜室的門關了。
環視了一圈。
這間靜室的裝修可不比李家族長專用靜室差。
張玲這才非常肯定李家幫漆雕哲的那個人地位不低。
不過,靜室一處的化妝台暴露了這裏的主人多半是李熙。
因爲化妝台上擺放的化妝品可都是李熙慣用的品牌。
張玲可清楚的記得李熙曾向她表達說:
“她隻用XX品牌的化妝品。因爲這有XX品牌的化妝品才符合她李熙的高貴氣質。其他的化妝品嘛!不管再如何貴,在她看來依舊與垃圾無異。”
看着漆雕哲招呼她坐了下來。
主動的爲張玲沏茶倒水。
在此地自然的就像他漆雕哲是這裏的主人一般。
不過,這也充分說明漆雕哲來這件靜室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所以才能輕易的尋找到茶具、茶葉、茶水等。
這也更能說明漆雕哲與此間靜室的主人關系非同尋常。
若靜室主人真的是李熙。
那麽就能充分說明這兩個人狼狽爲奸不是一天兩天了。
甚至漆雕哲回歸吳川也是李熙計劃的一部分。
想到這裏。
張玲裝作無意的樣子試探性的說:
“漆大師,不愧是漆大師!在竟能在吳川李家老族長的宅邸。表現出的樣子就像是在自己家一般。”
她并非是忘記了追問閻瑗。
而是認爲漆雕哲費盡心機越她單獨聊聊。
那就說明閻瑗多半是沒有危險的。
所以她隻好轉而想探明心中的疑惑。
漆雕哲私以爲張玲這是在誇他有能力。
所以面心歡喜的自豪的說:
“那是!張玲你有所不知。越是像李家這樣的大家族。他們就越想從我這裏蹭一點文化底蘊。從而來掩蓋他們族人們自身散發的銅臭味。”
張玲故作匪夷所思的樣子問:
“不可能吧。我從李想那兒聽說。李家可是從清朝開始就是儒商來着。怎麽可能會用外物蹭文化底蘊?”
漆雕哲目光中閃過一抹不屑說:
“儒商?笑話!一個整日裏忙着如何賺錢的人。你信他們能有時間靜下心來研究學問?”
漆雕哲說完。
看着張玲那張信以爲真的模樣接着說:
“天呐,不會吧。張玲,你還真的信了?”
張玲故作疑惑的問:
“不然呢?”
漆雕哲一臉嫌棄“我呸”了一句就又緊接着說:
“所謂的儒商那都是用來給别人洗腦的。主要目的就是主打一種情懷。讓消費者心甘情願的爲他們的産品買單。”
張玲故作茫然的看着漆雕哲不說話。
漆雕哲以爲自己沒有講透徹。
所以略想了一下說:
“這麽說吧。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那些所謂的儒商們,開始大肆喊口号的要支持國貨。”
“這沒錯啊!”
“是沒錯!但你有沒有發現。我們支持的所謂國貨都TM死貴。”
張玲略微想了一下點頭承認說:
“那些宣揚的國貨好像還真的比同類産品貴不少。”
漆雕哲接着說:
“質量好,貴點也無所謂了。可實際情況呢?多數還都是次貨。售後服務還都一言難盡。”
一般認爲儒商應有如下特征:
注重個人修養,誠信經營,有較高的文化素質,注重合作,具有較強責任感。
可實際上那些打着支持國貨的幌子的所謂儒商們都沒有做到。
這麽說也是在揭露李家虛僞。
從而襯托出他漆雕哲的真實。
張玲有些不悅的說:
“你這是崇洋媚外!國貨企業需要發展嘛。一開始出現這種情況是可以理解的。”
漆雕哲說:
“品牌形象是需要自己一點一滴愛護積累的。可不是一兩句賣情懷的話就能樹立起來的。”
張玲打心裏有點贊同漆雕的話。
所以才不自覺的點頭“嗯”了一聲。
漆雕哲趁機繼續解釋說:
“人區别于動物是長腦子的。誰願意總被當傻子坑?我想除了真傻子。恐怕就沒有這樣的傻子了。”
張玲聽完又下意識的點頭“嗯”了兩聲。
漆雕哲緊接着半開玩笑說:
“說實話我們的漢字真的很博大精深啊!不管什麽人都能發明一個詞彙包裝自己。”
張玲問:
“你是說儒商?”
(儒商有超功利的最終目标,有對社會發展的崇高責任感,有救世濟民的遠大抱負和憂患意識,追求達則兼善天下。來自百度百科)
漆雕哲直接回答張玲的問題說:
“正如前不久某慈善組織就發明了一個‘惡意捐款’的有趣詞彙。”
張玲笑着回應說:
“這個我也聽說了!确實很有趣!”
漆雕哲緊接着像一位哲學大師一般講述道:
“他們從來不從自身找問題原因。爲何會出現惡意捐款現象?反而還恬不知恥的習慣性的教育批評國人對他們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