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特意目送李想把車駛離了集團辦公大樓。
算是對中午見面的一種期待吧。
也許這裏單純的用“期待”二字形容并不準确。
應該确切的說是懷着忐忑的心情在期待。
期待他們可以把這有些複雜的感情糾葛給理順了。
即,當斷則斷,不受其亂。
因爲這種不明不白的感覺确實太過于煎熬。
她不想爲此再有一個難眠之夜。
想着。
她做出了一個意欲打哈欠的動作。
突然!
她意識到在公共場合這麽做影響不好。
便及時收斂了。
爲了讓她看起來更加精神。
所以又順勢抖擻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試圖把剛剛湧出來的疲憊與困意徹底驅散。
随即自語的對自己說了一句“加油”。
這才轉身要走進辦公大樓。
剛一轉身就發現小靳突兀的出現在面前。
她有點小驚吓的問:
“你站在這裏幹嘛?”
小靳微笑着說:
“歡迎張副總重新歸來!”
張玲心想這難道就是歡迎儀式的前奏了?
她壓制心中躁動的喜悅。
隻表現出淡淡的微笑擺手說:
“好了啦。我是來上班的。少搞這些沒用的。你呀!最應該要向别山柳好好學學。多務實的做好自己的本質工作。别總整這些沒用的歪心思。”
說實話,這也是張玲對小靳的善意提醒。
希望小靳不要再受張宇的蠱惑。
背地裏做一些對不起她的事情。
張玲是真心不想與小靳爲敵的。
畢竟,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哪個人天生喜歡敵人越多越好。
小靳的臉上快速劃過一抹厭煩。
但最終還是表現出極緻的謙虛之态點頭笑着說:
“張副總,你教訓的是。小靳記下了。”
張玲還有些不依不饒的說:
“别用腦子隻是簡單的記下了。一定要有實際行動,你懂嗎?”
說話間,她擡腳走進了大樓的門口。
看着大廳裏來往同事的目光已經沒有前兩天的敵意。
相反還能看出有不少人對她露出了親和的笑容。
想來總經理要她回來的消息已經傳開了。
小靳不敢怠慢的緊跟在一旁連連點頭說:
“懂,懂,我懂!”
張玲這才面帶幾分滿意之色的說: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我立刻處理的嗎?”
也許是看到了一片祥和的景象。
讓張玲解除了一開始的戒備心理。
随即就暴露了她迫切想要盡快工作的天性。
小靳仿佛就等張玲問這句話似的立刻開口說:
“有,當然有了。”
張玲聽到工作明顯有點興奮了。
仿佛都忘記了昨晚爲自己設計好的套路。
必須先要去找一下集團總經理。
要求讓總經理在例會上公開說出要她回到崗位工作的事情。
否則,她甯願重新回到家中再休息幾天也不工作。
可事實她在聽到有重要工作正等着她。
她就忘記了本來的計劃。
更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對小靳說:
“快說。什麽事?我們現在就過去。”
小靳則用誇張的口吻說:
“集團出了重大意外。都驚動了總經理。所以總經理才讓我在辦公大樓門口等你。說你來了就趕快去一号大會議室去開會。”
張玲聽完心中一緊!
心想該不會她還沒有投入新的工作。
集團就又有人又跳出來想要逼着讓她繼續休假吧。
當然!
這些都隻不過是她的猜測。
她犀利的目光瞥了一眼小靳問:
“究竟什麽事?把話給我說明白了。”
小靳接着表現出委屈的模樣說:
“張副總,像我這個級别的怎麽可能知道具體事情呢?你這麽問就是在爲難我嘛!”
張玲一臉不悅的停下腳步看着說:
“不知道你就敢胡說。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小靳繼續裝委屈的說:
“這個……張副總,你生氣啊!這些話都還是總經理教我說的。目的就是讓你上班來了之後務必先去大會議室開會。”
“總經理?”
小靳連忙點頭的“嗯”了兩聲。
張玲有些不理解了。
像總經理這個級别的人。
傳達指令有必要這麽麻煩嗎?
他在辦公大樓的命令。
她可不敢敷衍對待的。
正當她有些疑惑的等待電梯時。
一句“電梯來了”。
當電梯門打開。
她恰巧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驚訝的問:
“你怎麽會在這裏?”
來人仿佛一點兒都不稀奇能夠在這裏看到張玲。
對方笑眯眯的從電梯中走了出來立于她的面前說:
“張副總,你好!我是巫曼。也是集團爲你新安排的特助。還望在以後的工作中多多指教。”
巫曼當張玲的特助。
那是因爲老夫人預測接下來的日子裏。
張玲極大可能會有危及到生命的危險。
所以才有如此安排。
張玲略顯激動的說:
“小靳,小靳,我幾時有了特助?”
小靳收到巫曼的眼色立刻開口解釋說:
“昨天,對,這是昨天集團人事,在發布了讓你回來上班的通知,之後就發了巫曼特助的人事任命。”
張玲還是有點難以相信的說:
“真的!”
小靳點頭“嗯”兩聲後繼續解釋說:
“這沒啥奇怪的吧。給張副總你配一個特助。這不就表示集團對你的高度重視嘛!”
巫曼還沒等張玲完全接受這個事實。
她故作傷心的說:
“唉,看來張副總是不願意要我這個特助啊!算了,我還是回去找人事再給我重新安排個職位吧。”
“等一下!”
張玲連忙叫住将要轉身離去的巫曼。
她心中還有很多關于湖邊木屋的疑惑想要向巫曼求證。
現在可不能輕易的惹得巫曼不悅。
巫曼臉上閃過一抹竊喜。
又緊接着帶着濃郁的憂傷回頭看向她問:
“張副總,這是還有什麽别的吩咐嗎?”
張玲真的很想現在就追問我巫曼上次的不辭而别。
但考慮到前兩天同事間流傳着她害死成靜的流言。
她最終還是忍着沒有開口直接問。
而是改口說:
“不必。你叫巫曼是吧。”
巫曼帶着幾分恭敬的說:
“張副總!”
張玲說:
“我說你不必再回去找人事了。大家都是爲集團工作。我接受集團的安排。”
巫曼有點像孩子一般高興的說:
“真的!”
她緊接着像是初次見到同事一般伸手要客氣的握手道:
“你好!我叫張玲。我這個人對工作比較挑剔。還望巫曼特助在以後的工作中能夠完美的完成我交代的每一項任務。”
巫曼聽到後略顯猶豫的臉上閃過一抹擔憂。
幾乎下意思的複述着“完美的完成你交代的每一項任務”。
她感覺張玲多半是在開玩笑的說這些話的。
也算是懲罰她當初的不辭而别吧。
不過,令她都沒有想到。
原本巫曼認爲上次隻是護送張玲安全到達湖邊木屋隻是臨時任務。
從此以後恐怕都不太可能再與張玲有任何交集了。
所以上次匆匆離去就沒有打招呼。
仿佛老夫人就喜歡捉弄她巫曼似的。
沒有多久就安排讓她成爲張玲的特助。
主要任務就是保護張玲的生命安全。
巫曼爲此苦惱了好幾天。
真不知道再次見了張玲以後該如何解釋她的不辭而别?
畢竟,老夫人更是關照她不讓說明真實情況。
張玲微笑着點頭說:
“沒錯!巫曼特助這是有問題?”
說實話,巫曼猜得一點都沒錯!
張玲就是在故意刁難巫曼。
想讓巫曼自己知難而退。
而巫曼吞咽着口水,目光堅定的看着張玲搖頭說:
“沒有!”
巫曼爲了完成老夫人交代的任務。
她隻能咬牙拼了。
二人的對話讓一旁的小靳有些雲裏霧裏的。
因爲小靳知道張玲平時看似對工作非常嚴格。
那基本上都是針對她張玲自己的嚴格而已。
張玲對同事下屬還是有較高容忍度的。
小靳有些不明白張玲爲何會對第一次見面的新同事巫曼這樣?
憑借女人的直覺。
小靳感覺張玲與巫曼是本來就認識的。
但是從目前她們的言行舉止來分析又覺得不認識。
小靳頭一次有點懷疑自己的直覺錯了。
若她們以前真不認識的話。
說不定她們就是天生的宿敵。
一見面就會掐起來的那種。
這樣的話就能夠解釋的通了。
張玲見巫曼沒有被自己苛刻的要求吓退。
她有意無意的暗中觀察着巫曼是否屬于死鴨子嘴硬?
但直到從電梯中出來都沒有察覺到蛛絲馬迹。
顯然,巫曼早已經調查過張玲的周圍的人際關系。
所以對小靳有了大緻的了解。
在剛剛随着張玲一起走出電梯的時候。
巫曼就防備的以接下的工作小靳不适合在場爲理由給成功支開了。
張玲看着電梯門關閉。
走廊上恰巧又沒有其他外人。
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追問:
“巫曼,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張玲腦海裏現在有個大膽的想法。
眼前的巫曼很可能就是集團的董事長。
巫曼是爲了自己上次不告而别道歉。
所以才先後發布了那些命令。
而巫曼就像是早已經知道她會這麽問。
所以表現出兩分無辜的模樣解釋說:
“我現在是你的特助啊!”
對呀!
張玲又像是意識到一件事。
即便巫曼若真是集團的董事長。
即便爲了自己的不告而别的行爲道歉。
道歉的方式肯定有很多種。
完全沒有必要屈尊給她一個集團的副總當什麽特助吧。
這是現實!
又不是某些小說與影視劇裏胡編的無腦劇情。
她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兒。
張玲則繼續說:
“你先是平白無故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最後又莫名其妙的不告而别,現在又神秘成了我的特助。這些,你别告訴我都是巧合。我不信!”
巫曼像是早就料到了張玲會不信。
她一點兒都不慌的繼續裝委屈說:
“這個不管你信不行。我發誓真的是巧合啦!”
張玲聽完隻是冷笑了一聲。
巫曼緊接着解釋說:
“張玲,我的朋友!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
張玲聽到“朋友”二字心軟了。
以爲她剛失去了閻瑗這個這個朋友。
打心裏對巫曼容忍度又提升了一點兒。
所以才态度溫和的問:
“那是爲何?”
巫曼努力表現出悲傷的模樣說:
“那是……那是因爲我突然接到了父母車禍身亡的消息。對不起,都是因爲我走的太過于匆忙……”
巫曼父母車禍身亡了?
說實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否還活着。
巫曼隻是老夫人資助的一名福利院的孤兒。
長大後的巫曼爲了報答老夫人的恩情。
所以當兵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幫老夫人做事。
現在隻要能夠成功的博取張玲憐憫同情。
從而能夠讓張玲原諒她當初的不告而别。
即便詛咒親生父母車禍身亡也是值得的。
畢竟,對巫曼來說抛棄她的親生父母也就隻有這點利用價值了。
巫曼與小豆子一樣。
都是極度痛恨親生父母當初狠心抛棄她。
若是有機會能夠親自決定親生父母遺棄罪的量刑标準。
巫曼恨不得親自花錢買槍子兒送狠心的父母上刑場。
因爲她聽說自己是被親生父母直接抛棄到車來車往的馬上就消失不見了。
親生父母這是生了她,又不想履行責任,還想要她的命啊!
那麽巫曼又怎麽會心軟呢?
可惜!
正因爲遺棄罪的量刑标準太輕了!
這才讓那些狠心的父母總是自私的不想履行身爲父母的責任。
導緻越來越多的孩子被遺棄!
言歸正傳。
張玲聽着巫曼的話語眼淚都不争氣的流了下來。
她帶着抽噎聲說: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巫曼,請你節哀順變!”
巫曼還不忘追問:
“張玲,你還怪我當初不辭而别嗎?”
張玲搖頭接着說:
“巫曼,這才沒幾天吧。你怎麽就來上班了?”
巫曼更加悲憫的繼續編排說:
“我……我也沒有辦法啊!”
張玲善良的說:
“有什麽困難?說出來,可以的話,我幫你。”
巫曼看着很有骨氣的接着說:
“這都是因爲我那好賭的父親欠下了上百萬的賭債。沒辦法,爲了還債。我也隻能提前出來工作了。”
說罷!
巫曼爲此特意表現出很無奈的樣子長歎了一口氣。
張玲剛想再次表達說她能幫忙。
可是巫曼就像是害怕張玲幫忙似的連忙擺手說:
“你不用同情我!我也不想因此壞了你我純真的友誼。請讓我有尊嚴的自己去還債好嗎?”
這一席話令張玲對巫曼刮目相看。
沒想到巫曼是如此有骨氣的一個人。
她爲剛剛對巫曼的故意刁難感到了臉紅。
所以剛鼓起勇氣的叫了一聲巫曼的名字。
巫曼就像已經猜到張玲接下來要說什麽似的。
于是立刻打斷的說:
“好了!咱們還是别再讨論我的事情了。我沒事!張玲,快走吧。别讓總經理他們在會議室裏等你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