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圖上前詢問張玲究竟怎麽了?
可張玲胡亂揮舞的手打在她的身上是真的生疼啊。
這個時候父親張鵬天恰巧買菜回來了。
聽到了異常聲音沒有多想就一瘸一拐的跳了過來。
一進卧室的門。
看到驚恐的眼睛渾濁而無神。
他稍微醞釀了一下感情疾步上前的同時大喊了一聲“張玲”。
許是那宏壯一聲有着足夠的震懾作用。
父親也趁着張玲短暫的愣神。
迅速上前把張玲擁入懷裏安慰着說:
“孩子别怕,爸爸來了。”
不過,這樣的溫柔還是沒有換來張玲的安靜。
反而明顯暴躁不認人的試圖掙脫父親的束縛。
一旁的閻瑗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驚恐害怕的沖着父親不停的問“怎麽辦”。
突然!
閻瑗看到父親的臉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兇狠。
感覺就像是那副鍾馗捉鬼圖(吳道子)中的鍾馗跳出了畫卷一般。
閻瑗也因此害怕的後退了兩步不再多說一個字。
父親厲聲呵斥道:
“大膽!還不趕快滾開離開我女兒。否則,我定要你灰飛煙滅……”
閻瑗不曾想父親的這番操作還真的有作用。
張玲終于清醒了!
那雙清亮透徹的的眼睛滿是疑惑的說:
“爸啊,你爲何會在這裏抱着我?快松開,你弄疼我了。”
閻瑗是被張玲剛才的樣子吓壞了!
上前提醒父親道:
“伯父等一下。先讓我确定一下張玲是不是真的……”
令閻瑗沒想到的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
父親的一句“沒事,我女兒回來了”就笑着放開了張玲。
然後,他看着張玲接着說:
“玲玲,沒事。你就是沾染了惡緣。一時間讓自己失去了自己而已。放心,隻要有爸爸在。那些所謂的惡緣爸爸都替你擋了。”
張玲自然知道父親說法是什麽意思。
那個曾經在寺廟供奉戰犯牌位的“友人”用的就是這個理由。
以前!
張玲在聽到那個“友人”在用惡緣推脫解釋後就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極緻的侮辱。
如今!
沒想到她竟也遇到了類似的事情。
不過,還好有父親這個踏實的肩膀是可以依靠的。
父親的存在從而讓她的内心變得足夠的強大。
相信隻要擁有了這股來自父親的親情力量。
今後來自成靜的惡緣定會不敢再來侵犯她。
說到這裏。
必須要問一句:
一個家庭排在第一重要的是什麽?
不是信任,不是尊重,更不是自由。
她覺得最應該是家庭凝聚力。
家庭凝聚力的最終結果是幸福美滿。
而家庭凝聚力的表現形式就是所有家庭成員都向幸福美滿的結果而努力着。
這就像她小學的時候學的一篇課文。
課文的主要講述的情節是一根筷子很容易折斷,而一把筷子就很難折斷了。
在受到西方極緻獨立自由思想的侵蝕。
我們獨有的家族文化正在分崩離析的漸漸走向消亡。
随即被類似于三口之家的小家庭所取代。
即便是小家庭也因爲極緻的獨立自由思想變得朝不保夕。
因爲追求極緻獨立自由,家庭成員們也許吃飯時忘記通知你,認爲對方不夠尊重你,從而彼此心生不可跨越的隔閡;
因爲追求極緻的獨立自由,家庭成員們互相斤斤計較彼此的付出,并對對方逐漸産生更多不滿的情緒;
因爲追求極緻的獨立自由,夫妻之間都在怪對方沒有尊重對方,導緻離婚率飙升……
若想要家庭長久,并且幸福美滿。
那就必須明白一個道理。
家庭(家族)不是一個講極緻獨立自由的地方。
而是一個講家庭(家族)凝聚力的地方。
因爲極緻的獨立自由就意味着一盤散沙。
家庭(家族)凝聚力才能給家庭帶來無盡的可能與希望。
正如張玲最愛看的一部家庭類的電視劇《傻春》。
這部劇所傳遞的思想便是家庭凝聚力的強大。
劇中女主趙素春(傻春)看似傻乎乎的。
而她卻用自己的行動感染着家庭所有成員有着爲了家庭的強大凝聚力。
那些家庭成員們不管在外面如何的爾虞我詐。
隻要回到了有傻春的家中。
無不拿出了期望大家庭幸福美滿的誠心對待着彼此。
有傻春的趙家憑借着這股超強的家庭凝聚力。
最終扛過了各種各樣的家庭危機。
盡管最後有過拆遷分家的危機。
但傻春最終堅守住了父親臨終時的遺言。
不分家!
讓趙家兄弟姐妹們一直維持着有着足夠家庭凝聚力的幸福美滿的大家庭。
說這些目的是什麽?
隻要家庭(家族)有足夠的凝聚力。
那麽家族成員就能享受到足夠多的來自親人的幸福。
隻要家庭足夠的幸福美滿。
那些所謂的來自外界的妖魔鬼怪等都不可能入侵一個擁有無盡幸福的人。
所以父親張鵬天并不是真的擁有了鍾馗捉鬼的天賦。
而是父親用這樣方式給張玲帶來了願意爲她承擔一切的父愛。
任何一個子女在遇到如此有擔當的父親時能不感到幸福麽。
說實話,張玲遇到這種情況純屬心病。
也是因爲父親之前對她疏于關照。
所以現在用這樣的方式讓張玲明白父親一直都在守護着她。
張玲的内心世界一直充斥着無盡的幸福美滿。
那自然就能輕松消除心病。
閻瑗看到張玲徹底沒事了。
這才敢上前抓起張玲的手驚魂未定道:
“張玲,你剛剛的樣子也太可怕了!你瞧,我的身上可被你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
張玲狐疑的問:
“是嗎?”
“不信你看。”
語罷。
閻瑗有些氣憤。
沒有顧及到父親還在場就揭開自己的衣服。
向張玲展示着她身上的所謂的傷。
還别說!
閻瑗的身上還真有青紫。
看着閻瑗在展示自己的傷勢,面帶心疼之色的說:
“嗯……這傷是真的沒錯!我說閻瑗你該不會爲了騙我,弄虛作假的在别處受的傷,現在非要誣陷是我吧。”
閻瑗面容着急的說:
“你怎麽那麽不相信人呢?不信你可以問伯父。伯父也被你打的不輕。伯父……”
閻瑗的話語讓二人這才意識到父親不知何時早已經離開。
閻瑗失落的說:
“伯父怎麽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呢?那誰來證明我的清白啊。不行我要去找……”
閻瑗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張玲這個時候已經快步走到了門口。
“張玲,你哪去啊?等等我。”
張玲并沒有理會閻瑗的話語就消失在門口。
這時候傳來了“找你要找的”話語。
閻瑗不死心的又追了上去繼續唠叨着說:
“張玲,我給你說啊!剛才幸虧伯父及時回來制住了你。不然,等你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很可能見不到活蹦亂跳的我了。”
張玲突然止步面露幾分反感的看着閻瑗說:
“行了吧!說實話,我還真有點希望剛剛就直接讓你閉嘴。閻瑗,你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話多的很令人心煩嗎?”
閻瑗的話真的很多嗎?
非也。
實際上閻瑗隻是和平常一樣的唠叨
隻是今天張玲的心境因爲得知父親因她受傷而變得有些急躁了而已。
閻瑗心大不予計較張玲的話。
還故作不知張玲就想讓她安靜一會兒的想法。
然後,裝作有些遲疑愣神的追問:
“我今天真的很招人煩嗎?”
張玲有些無奈的沖着閻瑗翻了一個白眼就繼續尋找着父親的身影。
閻瑗看着她的背影反而笑了。
那就像是發現了一件特有趣的事情。
果然,她最終在廚房找到了父親。
父親做飯的時候就像是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
所以壓根沒有覺察到來自受傷腳踝的傷痛。
這也導緻張玲有幾分誤以爲父親根本裝作他受傷了。
隻是她目前并沒有閑心探究父親假裝受傷的目的。
“爸啊,你沒事吧!受傷了就該好好休息的。你怎麽又在這裏瞎忙什麽。”
父親“啊”了一聲回頭看了看是張玲。
他因爲吃痛身體下意識的明顯晃了一下。
但并沒有因此發出一點關于痛的聲音。
他強撐起身體看向張玲問:
“什麽叫瞎忙?”
張玲上前攙扶這父親看了一眼廚房台面說:
“這就是在瞎忙。”
父親露出勉強的笑容繼續解釋說:
“沒事,爸看你這次出行回來辛苦,特意弄了二斤肉給你做最愛吃的紅燒肉……”
父親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的眼睛就瞬間濕潤了。
這便是父親。
還像她上學的時候一樣。
每次住校回來都會特意爲她準備一頓豐盛的飯菜。
理由說是學校的夥食沒有油水。
短短五六天的時間就把她瘦的不成人樣了。
張玲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
隻是覺得父親的表達太過意誇張了。
後來,投入了工作。
當她每次遠行出差回來。
父親也會如上學一樣爲她準備豐盛的飯食。
說實話,有時候張玲嘴饞父親做的好吃的了。
還特意委屈一下自己。
主動要求出差。
目的就是一解口腹之欲。
“爸啊!你有傷在身。我看最應該補補的人是你。來,今兒女兒就親自下廚爲你做一頓好的。”
父親故作幾分嫌棄之态擺手道:
“玲玲啊,不是我說。你做的飯菜能吃嗎?”
張玲剛想爲自己辯解的說:
“怎麽不能……”
一旁的閻瑗驚恐的一把拉住張玲的胳膊扯動打斷了她的話。
閻瑗猛然搖頭的勸說道:
“我說張玲你還是别在這裏逞能了。你動手做飯折磨了我們的味蕾與腸胃就不說了。而你的行爲就是對這些美味食材的巨大浪費。”
張玲的臉上浮現出陰沉的笑容說:
“閻瑗,你很好!有本事就給我再說一遍。”
閻瑗一點都不膽怯的看了一眼父親說:
“伯父,你看!你女兒張玲她這是不讓人說實話。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閻瑗似乎忘記了張玲與張鵬天是父女關系。
亦或者閻瑗太過于羨慕父親給予張玲的愛意。
又自覺在這個家裏的地位等同于張玲這個女兒。
這才有試圖颠覆取代張玲這個女兒身份的可怕想法。
所以想着用這樣的方式獲取來自父親的更多關注與愛意。
父親張鵬天則故意袒護着張玲說:
“什麽!我聽閻瑗你的意思是不想說實話了?”
父親嘴上最是反感那些說話沒有個準頭的人。
因爲閻瑗經常出入他的家門。
張鵬天覺得他不管怎麽也要順帶管教好閻瑗。
免得以後出去了。
經常有人戳着他的脊梁骨說:
“快瞧,與那個張鵬天來往的都是些什麽人啊。”
從而把他也歸類到喜好吹牛的群體裏。
張鵬天可不想自己老了老了變成一個沒人和他玩的孤家寡人。
閻瑗試圖爲自己辯解道:
“不,不是,伯父,閻瑗不是這個意思。閻瑗隻想……”
張玲聽到後也試圖幫忙說話。
但隻說了“爸啊”兩個字的稱呼。
父親便一個犀利的眼神讓張玲瞬間偃旗息鼓的低下了頭。
閻瑗仿佛聽到了張玲告誡她自求多福了。
因爲父親對子女的教育向來是嚴厲的。
這一點閻瑗同樣也是清楚的。
父親接着看向閻瑗質問:
“閻瑗,你隻想什麽?說話呀。我在聽。”
閻瑗看父親面帶笑容的問這些話。
但是從父親的語調中聽出了父親的不高興。
閻瑗感覺父親已經察覺出了她的真實用意。
所以想用這樣的方式震懾她不該染指本不是她的一切。
閻瑗強迫自己努出一抹笑意說:
“哎呀,瞧我這腦子。剛剛我想要說什麽來着?話都到了嘴邊竟又忘記了。”
父親明顯放松心神的長舒一口氣對閻瑗說:
“忘記了好!但願你永遠不會記起。”
這對閻瑗來說更像是一種警告。
至此!
閻瑗這才徹底明白了一個道理。
在這個家的地位像張玲一樣等同于女兒也緊緊是等同于女兒。
換句話說,她閻瑗永遠不可能完全取代張玲這個女兒的地位。
這種血緣上的聯系她着實無法改變。
不過,閻瑗此時的想法還是極端了一點兒。
好端端的她幹嘛要想着取代張玲這個女兒的家庭地位呢?
做人還是知足者常樂!
她閻瑗本來已經是孤兒一名。
幸有父親張鵬宇一直把她當女兒一樣看待。
加上張玲像母親一般總算是幫她處理闖禍後遺症。
她閻瑗更應該要懷着感恩之心。
爲這個家能夠幸福美滿付出自己的一份力。
家庭成員之間不應該自私的總想着徹底取代某個人。
貪婪的想要所有的幸福!
而是爲了讓現在的幸福持續下去一同協作努力着。
換句話說就是前面提到的家庭凝聚力。
機敏的閻瑗爲了調節當前略顯壓抑的氣氛。
她像兔子一般活躍的蹦到了張玲的身邊。
然後,雙手抱着張玲的胳膊笑眯眯的說:
“伯父,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老張家可能馬上要辦喜事了。”
父親來了濃厚的興趣問:
“你怎麽知道?”
張玲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看向閻瑗。
閻瑗繼續說:
“我見李想送了張玲相當貴重漂亮的金簪。你可能不知道。張玲都舍不得讓我碰金簪嘞。我看這俨然是要結婚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