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玲仔細環視了一圈。
沒有在卧房裏找到任何不妥的地方。
李想沒有等到張玲及時回複消息。
他大概猜到了原因。
所以又給她發來一條消息試探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你周圍安裝了偷窺設備?所以我說的話才那麽像看到你有心事的模樣。”
怎麽可能有偷窺設備?
隻不過他與張玲相處這麽久。
已經差不多摸清了張玲的情緒波動規律。
張玲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再次仔細環視了一圈沒有看到任何不妥的地方。
所以她更加不淡定的連忙回複道:
“說!在哪裏?”
她萬萬沒想到這個神秘還有偷窺的癖好。
但凡要是讓她逮到了這無恥登徒子。
必定要讓對方好看!
“别緊張!智華科技李總的家,以我的身份,恐怕連小區大門都進不去。又怎麽會有能耐入室安裝偷窺設備呢?我隻是猜的啦。”
當她再次看到對方的消息。
她仿佛徹底笃定了神秘偷窺的事實。
于是憤怒的手指快速而猛烈的敲擊着屏幕道:
“猜的?别想诓騙我。以你的身份就算不進小區也有能耐知道别人家發生了什麽。”
張玲這麽說。
因爲她确實也有這樣的能耐。
更何況她也不願意相信神秘可以連續猜到她目前的狀态。
“你說的是沒錯!可是若我能做到這些,前提條件是什麽?我想你應該最清楚了。你會給我這個機會嗎?我想不可能吧。”
他明顯是在奉承張玲的能力。
而張玲确實在入住這裏的時候切斷了所有被偷窺的可能。
也算是對李想的一種必要防備。
所以張玲打心裏暫時消除了對神秘的敵意。
進而展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回複道:
“說的也是!”
李想也明顯感受到了張玲得意之感。
這才接着一開始的話題聊了起來。
随着話題的深入。
張玲也漸漸對神秘形成一種強烈的信任依賴感。
所以逐漸把她與李想和平分手的細節都說了出來。
但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哄睡着的小豆子因爲做了一個噩夢驚醒。
夢見她又被父母悄無聲息的抛棄了。
張玲聽到了小豆子發出異樣的聲音。
循聲望去隻看到小豆子翻了個身。
原來小豆子在看到媽媽手機屏幕亮着。
好奇的想看看媽媽半夜三更不睡覺在做什麽。
聊天!
雖然小豆子沒有親眼看到媽媽在與誰聊天?
但是從媽媽時不時發出開心的笑聲。
不難發現媽媽一定在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聊天。
因爲小豆子也是見證過張玲與李想之間的許多幸福的時刻。
猜測父母不可能在剛剛分手之後就願意爲彼此犧牲睡覺的時間深入長談。
小豆子覺得就算他們有可能會深入長談。
父親也不可能會讓母親笑的那麽燦爛。
所以小豆子基本可以确定張玲母親提出分手。
一定是因爲張玲母親率先花心的愛上了除了李想爸爸之外的男人。
小豆子想到這裏。
差點當場從小床上激動的跳起來質問媽媽。
“媽媽,你爲何會選擇背叛爸爸呢?”
因爲小豆子最是痛恨親人的背叛。
也如張玲一樣有着相同的性格。
不願意被動的接受。
所以小豆子在考慮要不要率先選擇不認張玲這個媽媽呢?
畢竟,媽媽做出來了令小豆子非常失望的事情。
因爲小豆子知道這個世界上恐怕除了爸爸之外就再沒有人會接受她。
笃定媽媽新認識的這個叔叔一定會勸說媽媽抛棄她。
與其被動的接受不好的結果發生。
還不如提前主動掐斷了被動接受的結果。
小豆子現在是這樣想的。
隻是目前并沒有足夠的勇氣去實施。
因爲小家夥還沒有做好接受重新回到孤兒院生活的結局。
好煩啊!
小豆子因此暫時無法入眠。
矛盾的在想如何選擇?
次日。
學校大課間。
小豆子坐在一處大樹下的長椅上發呆。
一旁的阿霜看出了小豆子的不對勁兒。
一隻手搭在小豆子的肩膀上,像極了知心大姐姐一般擔憂的說:
“小豆子,你怎麽了?看你的樣子像是遇到了煩心事。來,快給你最好朋友阿霜說說呗。”
小豆子擡頭看了一眼阿霜,欲言又止的長歎了一口氣。
“說了你也不懂我的煩惱。還是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不遠處有園丁經過。
好奇的看了一會兒倆小姑娘。
搖頭發出陣陣無奈的笑聲。
園丁不理解這個時代怎麽了?
原本稚嫩歡快的嗓音表達出了中老年人的滄桑感。
園丁沒有說一句話的默默走向另一處花圃。
繼續着他修剪花花草草的工作。
阿霜起身不高興的凝視着小豆子說:
“好你個小豆子。你這是不把我當朋友啊!枉我竟一直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既然如此那就絕交。我要和你絕交。”
說罷。
阿霜轉身意欲轉身就此離去。
小豆子及時抓住了阿霜的手腕連忙挽留道:
“别,别走,我和你說好了吧。”
阿霜的臉上這才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
在轉身看向小豆子的瞬間又恢複到不高興的模樣說:
“好吧。看在你如此誠懇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快說你究竟遇到了什麽煩心事?”
小豆子一臉愁容的說:
“昨晚我媽媽提出要與爸爸分手。爸爸他答應了。”
阿霜對小豆子的表達一點兒都不感到驚訝。
反而還強迫自己展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解釋說:
“挺好啊!說不定你也像我一樣會收獲雙倍的父愛與母愛。每天下午都要煩惱的考慮選擇去誰的家?”
阿霜享受的笑容中隐隐的多了兩分無奈。
當今社會裏的衆多年輕人。
都自私的爲了追求心中的那份真愛。
從來不會顧及她們親生骨肉的想法。
阿霜身爲大人眼中的拖油瓶能怎麽辦?
隻要大人們願意繼續養她。
她隻能表面上高高興興的繼續把日子過下去。
否則,小豆子的以前就很可能是她的将來。
阿霜絕對不可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因爲她是親眼見過小豆子以前那段悲慘的日子。
小豆子說着說着,最後近乎咆哮道:
“阿霜,你說他們大人究竟怎麽回事?做決定之前就不能先詢問一下我的意見嗎?我讨厭他們分開!”
小豆子三口之家的幸福生活還沒有過幾天。
今天恐怕真的要像阿霜一樣煩惱去誰家了。
她有想過直接連續好幾天都去爸爸哪裏。
給媽媽一個懲罰。
好讓媽媽知道不提前與她商量的後果。
可是她又擔憂爸爸因爲應付那個女人。
根本沒時間來照顧她。
甚至連按時吃一頓飽飯都會成爲一種奢望。
身邊的阿霜就是最好的例子。
阿霜帶着幾分嫌棄的遮掩着耳朵。
看小豆子咆哮結束後才開口安慰說:
“别這樣!現在的父母都爲了追求那淺薄的愛情。毅然選擇抛棄像你我這樣的乖寶寶。那一定是她們這輩子最大的損失。”
像阿霜這個年紀的孩子自然不可能知道。
大人們所追求的淺薄愛情是什麽?
阿霜暫時認爲那淺薄愛情隻是拐騙了他們父母的壞蛋。
她覺得父母一定是被豬肉蒙了心。
爲了一個壞蛋忽視他們的親生骨肉。
所以即使父母是無心之舉也實在難以被原諒。
“對!阿霜你說得對。我們必将會成爲他們這輩子最大的損失。”
阿霜的一番醍醐灌頂的話語。
使小豆子仿佛找到了屬于自己的路。
“所以我一直都在想。不管那淺薄的愛情是什麽?我阿霜的将來絕對不會再像爸爸媽媽一樣,蠢蠢的去選擇那淺薄的愛情。”
小豆子忽然想起張玲昨晚與一個男人徹夜聊天。
特别是媽媽當時的臉上還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笑容很像媽媽之前與爸爸在一起是綻放出來的笑容。
于是小豆子把阿霜拉在身邊認真的說:
“阿霜,也許你我都理解錯了!那淺薄的愛情不是一個人,而是大人之間保持的一種像我們一樣親密的朋友關系。”
阿霜擺出一副但凡證實就要與小豆子絕交的模樣問:
“你怎麽知道的?”
小豆子吞咽着口水回答:
“感覺!”
阿霜明顯舒了一口擺手笑着說:
“切,原來隻是你的感覺啊!吓我一跳。”
小豆子面露幾分苦澀的笑容說:
“聽你這話的意思,若不是感覺,你就打算與我絕交!”
阿霜坦然承認道:
“沒錯!”
小豆子不高興的将身邊的阿霜推開說:
“絕交,絕交,那就現在絕交!我小豆子才沒有你這種聽不懂人話的朋友。”
小豆子本來因爲父母的事情内心瓦涼瓦涼的。
可又遇到好朋友阿霜有了想與她絕交的心思。
她的心髒仿佛瞬間降溫到了絕對零度(零下273.15℃)。
阿霜一臉懵的強行又湊到小豆子身邊問:
“怎麽了?怎麽了?”
小豆子淡漠的對阿霜說:
“絕交啊!我小豆子就是這麽一個人。與其等着讓你提出絕交。還不如趁早由我來提出絕交。”
小豆子這點還真的像極了張玲。
阿霜看着小豆子決絕的模樣着急的說:
“不是,小豆子,我有說錯什麽話了嗎?你把話給我說明白了。”
小豆子一臉費解的說:
“你不會不知‘像’這個字是什麽意思?”
阿霜一臉慚愧的向小豆子憨笑着解釋說:
“沒想到還真的讓你看出來了。老師爲此還多次找我談過話嘞。”
從阿霜的表情中仿佛看到了幾分自豪感。
這一點讓小豆子甚至無語了。
“真好笑!你竟然會爲了那句話想過要與我絕交。算了,我可不想讓你以後爲難。我們還是提前絕交得了。”
“我不同意!”阿霜堅決的否定,然後帶着幾分死皮賴臉的依靠在小豆子身上說,“記住了,記住了,這次我一定記住‘像’這個字用法與意思了。”
小豆子不禁感到更加可笑了!
弄了半天她成了阿霜的小老師。
給阿霜深刻的上了一課。
教授阿霜“像”字的用法與意思。
“你記住沒記住和我有什麽關系?”小豆子看着阿霜拉扯的着她胳膊的手說,“放開!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上課了。”
阿霜即使也非常擔憂會上課遲到。
但相比之下阿霜更加在意小豆子。
于是便帶着幾分威脅的口吻說:
“小豆子,你就原諒我這一次的無知好不好?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不讓你回教室上課。”
同樣是小孩的小豆子卻送了阿霜“幼稚”二字。
阿霜自然覺得這有些可笑了。
要擱在以前必定會立刻回怼說小豆子不也是孩子嘛。
但因爲剛惹小豆子不高興了。
阿霜隻能贊同的說:
“你說得對!你說的都是對的。是我幼稚了。你就看在我是一個孩子的份上原諒我這次可好?”
恰好!
之前那個園丁又經過了。
在聽到了阿霜的這番話,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園丁在笑如今的小孩子還真是有趣。
這是在笑小豆子小小年紀卻表現出了成年人的老練感。
小豆子有些疑惑的循聲望去道:
“大叔,你在笑什麽?”
園丁大叔沒有回答小豆子的問題。
他擡手指着另一隻手腕上的電子腕表。
剛想開口提醒上課時間到了就聽到鈴聲響起。
小豆子驚慌的意欲想教學樓跑去。
可是因爲阿霜的拉扯并還停留在原地。
“小豆子,等一下。你還沒有說原諒,那我就不會讓你離開。”
小豆子回頭看着阿霜有些無賴的樣子。
她也隻能像個大人一般無奈的選擇答應原諒阿霜了。
阿霜聽到了原諒的話語。
兩人這才驚慌的手牽手向教學樓跑去。
園丁看着兩個小姑娘遠去的背影。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心疼的笑容。
園丁心疼如今孩子的思想太早步入成熟期。
真不知這是件好事還是壞事呢?
不管了!
園丁這才想起他因爲口渴要趕着去尋找被遺忘的水壺。
張玲辦公室。
她像往常一樣處理着手中的文件。
秘書小靳最近做事有些太過于敷衍。
即使當面訓斥也不見小靳有所改善。
也許傳言小靳成功的勾搭到了集團總經理所緻吧。
看來是該找機會找小靳攤牌了。
她可不打算在身邊養閑人。
當她剛想叫小靳進來就聽到手機急促的來電鈴聲響起。
沒想到來電的竟然是小豆子的班主任老師。
老師說小豆子不知怎麽了?
課間玩得有些過火。
這孩子上課遲到五六分鍾。
沒有一點承認錯誤的态度。
于是老師要求小豆子下午把父母叫過來。
令老師沒想到小豆子竟抹着眼淚在上課時間跑丢了。
張玲根本沒有聽完老師的話語就着急的丢下手頭的工作向學校趕了過去。
一路上她回想起早晨送小豆子上學的過程。
那時她就發現小豆子異常。
萎靡不振的精神表明昨晚小豆子沒有休息好。
她有擔憂的問過小豆子有什麽心事?
盡管她獲得的隻有小豆子搖頭否定的笑容。
當時她的内心依舊非常擔憂小豆子在學校會出事。
沒想到小豆子還真的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