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這是一個夢。
小豆子夢醒發現自己小胳膊小腿的坐在小床上。
她從未長大過。
張玲聞聲過來将小豆子抱在懷裏安慰道。
“别害怕,媽媽在,有媽媽在你這陪着你,别害怕……”
小豆子哭泣着将夢中令她困惑害怕的場景講述了出來。
張玲聽着孩子的講述。
她明白了!
像小豆子這樣的孩子很難建立屬于她獨立自信的人格。
最是容易活在别人的看法中。
所以這孩子從一開始就一直在努力的讓周圍所有人喜歡她。
有時候看小豆子賣力的努力是真的很心疼!
即使她一個大人要做到小豆子這樣的也會很累。
要知道世界上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做到讓所有人喜歡。
即使是聖人也同樣做不到。
所以一個擁有獨立自信人格的人向來都是遵從本心的。
那麽她接下來的首要任務就是幫小豆子樹立起獨立自信的人格。
終于再次驚醒的小豆子入睡。
張玲剛回到床上坐下打了一個哈欠就被閻瑗的嘟囔聲吓了一跳。
閻瑗好像在說:
“小豆子睡了?你要是睡不着,我們可以聊會天。”
閻瑗是因爲小豆子的呼喊聲沒了困意。
隻是眯着眼睛無法入睡。
其實是閻瑗特别想找張玲說一會兒話。
而張玲回頭看到閻瑗閉着眼。
想當然的以爲閻瑗是在說夢話。
所以張玲沒有搭理的躺下準備睡覺。
不料,閻瑗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喂,張玲,你過分了!我在和你說話呢。你幹嘛不理我啊!”
張玲被閻瑗的話語徹底驚的沒了一絲困意。
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擡手就拍在閻瑗的身上說:
“你個死丫頭真讨厭!這下可好,我的瞌睡蟲也被你驚走了。算了,我就陪你聊聊吧。”
閻瑗也随着從床上坐了起來,又像個孩子一般死皮賴臉,雙手抱着她的胳膊,并幸福的依偎在她的肩膀上說:
“親愛的,你太好了!要不是你已經有了李想。我要是個男人真想這輩子非你不嫁。”
“滾!”張玲伸手一把将閻瑗推開,“你要是男人就絕不可能讓你上我的床。”
“爲什麽?”閻瑗大聲道。
“小點聲!”張玲帶着幾分擔憂看了一眼遠處的小豆子,沖閻瑗抱怨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說話還這麽不分場合。萬一要是被孩子聽到怎麽辦?”
閻瑗也看了一眼小豆子說:
“沒事的。這個年紀的小孩子隻要睡着了。你就是把她丢在大街上也不會醒來。”
張玲更加緊張的伸手捂住了閻瑗的嘴。
要知道小豆子最是忌諱這種話了。
遠處小床上的小豆子就像是真因爲閻瑗的話受到了刺激。
正在小床上不停的輾轉反側。
張玲滿眼冒着火星看向閻瑗。
那感覺就像要把閻瑗生吞活剝了。
閻瑗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在張玲松開手的一瞬間就表達着歉意。
張玲就像是知道小床上的孩子沒有睡着似的。
她示意着對閻瑗說:
“這話你不用對我說,請對孩子去說。”
說實話閻瑗也分不清小豆子是否真的醒來了。
隻好聽從張玲的意思向小床上的孩子說了一句抱歉的話語。
說來也是非常奇怪!
閻瑗的抱歉的話語剛說完。
輾轉不安的小豆子重新回到了安靜的狀态。
閻瑗驚訝的問:
“玲玲,你說小豆子剛才到底醒來沒醒?”
張玲觀察了好一會兒解釋說:
“沒有吧。”
閻瑗持懷疑态度說:
“那奇怪了!你怎麽解釋小豆子剛才的反應?”
張玲有些心疼的對閻瑗解釋說:
“你可知人類還有一種無意識的反應。而小豆子對那句話的無意識反應,已經深入到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小豆子小小年紀就經曆了被抛棄!
這種傷害的影響太深。
即便熟睡都在保持警惕。
警惕自己再被抛棄。
閻瑗聽完解釋給了張玲一個白眼。
不顧她的阻攔。
充滿好奇的起身。
來到小豆子的床前,仔細觀察着小豆子。
試圖尋找到蛛絲馬迹來證明小豆子是醒來的。
因爲閻瑗可不相信張玲的說法。
當伸手觸摸小豆子臉頰,看到小豆子眼珠兒在眼皮子底下打轉兒,接着又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手的溫暖讓小豆子感受到了安全感。
想必這才讓孩子轉而做了一個美夢。
那笑容便是證明。
閻瑗這才勉強相信了張玲的說法。
重新回到床上對張玲說:
“姐妹兒,我現在越來越佩服你了。你這媽媽當得……即便親生母親也不過如此。”
這算是佩服張玲是真的用心在當小豆子的媽媽。
所以才能準确的說出孩子的每一個行爲代表了什麽意思。
不過,閻瑗還是說的保守了。
當今社會的很多爲人母親越發不像個母親了。
自私的隻爲個人享受,抛棄親生骨肉,去追求所謂的真愛。
你若問這些母親她們的孩子的喜好。
她們别說知道孩子的喜好了。
恐怕早就忘記被她們抛棄的孩子出生日期了。
即便這樣當她們這些母親落難的時候,還好意思舔着臉來道德綁架,要求被她們抛棄的孩子反哺。
張玲說她若是遇到這樣的母親。
她必定要當着衆人隻會對方兩個字“做夢”。
若對方還繼續恬不知恥的追問緣由。
那麽張玲隻能尋個機會當着衆人的面怒斥她們這些自私的母親。
“你爲了自己一時的激|情生了我,又不願履行養育的職責,爲何當初不幹脆别生我?”
張玲實在有些想不通!
生而不養的行爲絕對如同謀殺。
爲何沒有律法制裁這種無良父母的行爲?
竟還能讓無良父母滋生出,管生不管養,落難裹挾被抛棄孩子反哺的可笑行爲。
閻瑗見張玲所表達的言論有些沉重。
于是尬笑了一聲,轉移話題道:
“玲玲,快别說這些了。我有件重要的事想要跟你說。”
張玲聽得出閻瑗語氣嚴肅。
這才從剛才的負面情緒中走了出來。
她帶着幾分好奇的問:
“什麽事?别告訴我,你要結婚了。”
“不是!人家沒你那麽好命。不但有一個那麽愛你的現任李想。更有前任對你窮追不舍。讓人家對你除了羨慕就隻剩下羨慕了。”
“呃?”
張玲表面上聽這些話心裏是美滋滋的。
但是回味發現閻瑗的表達還有别的意思。
于是繼續對閻瑗說:
“好啦,别說這些沒用的。還是說說你究竟想要表達什麽意思?”
閻瑗看了一眼小床上的孩子說:
“自從你住在李想這裏。我想你恐怕早已經看出來小豆子一直在期待什麽了吧。所以我想問問你究竟怎麽想的?”
張玲明白閻瑗說的什麽意思?
但是她真的暫時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她猜測閻瑗肯定受到了李想的囑托。
所以才對她旁敲側擊。
她可不想輕易讓李想得逞。
于是故意岔開話題道:
“孩子嘛!很簡單的。能期待什麽呢?無非是吃飽喝足,然後開開心過好每一天。”
閻瑗聽完搖頭說:
“你知道我問的什麽意思?更知道你一定誤會我這麽問,一定是受到了李想的囑托吧。不,我可以明确告訴你。這是小豆子意思。”
“小豆子!”
張玲有些奇怪了!
既然是小豆子的意思。
爲何會從閻瑗的口中說出來?
閻瑗解釋說:
“對,小豆子一直都在期盼你們能夠成爲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她還說也期望你與李想再爲她生一個小弟弟。更是會保證一定會當好姐姐。”
“她真的這麽說了?”張玲有一點點懷疑閻瑗的說辭。
但也緊緊是一點點。
因爲她根據對小豆子了解。
确實認爲小豆子會說出這種類似的話。
閻瑗點頭繼續說:
“請不要把小豆子當成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這句話可是你當初對我說的。直到小豆子給我說出那些話時,我才真正理解你說的沒錯!小豆子确實不像一個孩子。”
說話間,閻瑗的臉上浮現出幾分喜悅,幾分欣賞,更有幾分心疼。
心疼小豆子小小年紀承受了太多不該承受的。
“你說得很好!”張玲微笑着說完,接着又迅速收斂笑意,嚴肅的說,“不過,我還有一事不明。”
“你能有什麽不明的?是懷疑我騙你!”
“别誤會,我沒說過那種話。”
張玲話是那麽說。
但在她的心中确實這麽懷疑着。
更加懷疑閻瑗收了李想的好處。
所以才故意借口小豆子說那些話。
閻瑗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釋說:
“拜托,張玲,你搞清楚我們相處多年。你覺得我會說出那些話來?不能吧。我保證真是小豆子的原話。”
張玲冷笑了一聲繼續說:
“你我都知道,小豆子叫我媽媽,卻叫你阿姨。”
閻瑗瞬間臉色陰沉的問:
“你什麽意思?張玲,你不厚道。這是在嘲笑我嗎?”
随着時間的推移,閻瑗越發喜歡小豆子的這孩子了。
所以非常羨慕小豆子叫張玲媽媽。
閻瑗也表達過想當小豆子媽媽的想法。
小豆子卻曾不止一次表達說:
“我這輩子媽媽隻有一個。而且隻能隻張玲。”
言外之意。
将來即便親生父母來找小豆子。
小豆子也絕對不會認親生父母。
張玲搖頭解釋說:
“論親密度來說,你剛才那些話,小豆子完全可以當面對我說。我想不明白這孩子爲何繁瑣的讓你來傳話?這不合理!”
張玲自信的以爲小豆子決不會對她有所隐瞞。
但好像忽視了自己對父親也有秘密沒說過。
“那還不是因爲你!”
“因爲我?”
“對,就是因爲你。小豆子不是沒有向你表達過自己的願望。可是每一次願望的表達都換來了你的拒絕。”
“我什麽時候拒絕過?不,應該說我從來沒有聽過小豆子表達過。”
張玲話音剛落,一個閃念讓她想起,小豆子好想是真的對她表達過願望。
而她也确實不止一次的都拒絕了。
拒絕次數太多,若換做是她,也不敢再親口表達願望了。
閻瑗看出張玲像是想起了什麽。
這個時候微微一笑說: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記起什麽了吧。”
張玲聲音低沉的點頭說:
“這孩子真是的!之前,她每一次提起我都當成那是李想的意思。小豆子隻不過受到了李想的收買利用。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她所指的就是在李想看來的那些神助攻的話語。
表面上是助攻李想追求張玲。
實際上是借着李想在揣測張玲的意願。
以此來判斷小豆子能夠達成最終願望的概率。
顯然,她的一次次拒絕。
令小豆子覺得直接表達被她拒絕的概率太高!
所以才想到讓閻瑗來當說客旁敲側擊。
想到這裏。
張玲有些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
因爲小豆子這孩子對她還是沒有完全信任。
換句話說,這孩子的自卑心理讓其一直小心翼翼。
所以對她這個母親的基本言語表達都還在運用表達技巧。
那是在害怕直接表達換來她的拒絕。
“張玲啊張玲,你能承認自己錯了?這可真不容易啊!”
閻瑗就像是在戰場上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喜人戰果。
所以有點高興的合不攏嘴了。
“你有必要那麽高興嗎?”
“當然!像你這種大神是絕對無法輕易理解我們這些普通小市民的喜悅。”
張玲各個方面都是堪稱完美。
仿佛她閻瑗就是爲了襯托張玲而存在的。
“行了,少在這裏貧嘴。”張玲下意識的看一眼床頭鬧鍾時間,“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我們還是睡吧。”
也許是閻瑗養成一種聽張玲話的習慣。
所以就習慣性的跟随張玲一起躺了下來。
在腦袋接觸枕頭的那一瞬間。
閻瑗觸電一般的又從床上坐了起來。
“唉,不對呀!張玲,你還沒有告訴我答案。差點就被你忽悠的直接睡了。”
說話間,閻瑗雙手抓住張玲的胳膊搖晃着,雙眼充滿期待的說:
“喂,你别想裝睡逃避,快說說你的想法。”
“行了,你别把小豆子給吵醒了。我說行了吧。”張玲沒有睜眼。
感覺像是早已經有了答案。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也像是在用閉眼的方式,讓閻瑗看不出,她心中的真實想法。
“說吧說吧,我在聽。”
終于能聽到答案了。
這也是閻瑗想知道的答案。
所以更加期待了。
“怎麽說呢?”
閻瑗有些不耐煩的說:
“哎呀,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隻要把問題說清楚就好。”
張玲依舊閉眼,接着抿抿嘴說:
“這麽說吧。閻瑗,你之前出事常對我說。男人對得不到的女人有着超凡的執念。所以我在努力讓自己成爲李想執念。這麽說你應該能理解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