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聽着母親的回答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心想現在的學校雖然有不舍的好友同學。
但是自從随着爸爸媽媽搬進了新家。
看着父母每天都需要至少早起一個多小時送她去上學。
父母的辛苦令小家夥的内心怪不是個滋味的。
該如何選擇?
小豆子一時間感覺這個問題好難!
真想将這個問題直接抛給父母去煩惱。
不過,小豆子更擔憂的是父母從此以後都不會再征求她的意見了。
就像阿霜的父母一樣,有什麽決定,從來都不是商量,而是簡單粗暴的通知。
阿霜隻有被動的選擇接受履行。
所以小豆子擁有這樣的父母也是阿霜羨慕她的一點。
思索再三。
小豆子緩緩擡頭,再次看向李想問:
“爸爸,這個問題要是不急的話,我想再考慮兩天行不行?”
李想略顯得有些着急的說:
“這麽大的事情确實需要多考慮考慮。可是……”
他想在小豆子考慮的時間内,着實操辦轉學事宜。
這樣小豆子可以決定轉學後就可以直接上學了。
也不至于耽誤太多課程。
張玲立刻起身,一手拍在李想的肩膀上,微笑着答應說:
“好,那麽就給小豆子兩天的考慮時間。時間不早了,我們小豆子該準備上學了。”
李想連忙對張玲說:
“玲兒,等一下,要不今兒讓小豆子請一天假如何?”
小豆子與張玲都持懷疑的态度同時問:
“爲什麽呢?”
“玲兒,爲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還問!”李想擠眉弄眼的說。
小豆子看到後不理解的問:
“爸爸,你是眼睛不舒服,還是臉不舒服?這扭曲的表情看着我很不舒服。”
“我是……”李想下意識的想二選一,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對,于是看向張玲改口說,“我是心裏不舒服。”
小豆子又怎麽會知道李想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剛“可是”了一聲,張玲就接過話茬說:
“小豆子,别聽你爸爸胡說。他剛才就是吃飽了有點兒撐的。所以故意在咱們面前矯情呢。你快去準備書包我送你去上學。”
張玲之所以決定讓小豆子去上學。
那是因爲張玲幫父親一起準備早餐的時候。
特意把自己的顧慮一股腦的都告訴了父親。
而父親的建議說孩子不能總當成溫室裏的花朵去養。
否則,将來長大了就很難經曆風雨。
即便學校也被這種惡俗的新聞給影響了。
那麽對小豆子來說,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能交到真心好朋友。
這樣也是在幫小豆子在成長。
因爲父親看出來小豆子并沒有他們認爲的那麽脆弱。
當然這個時候身爲父母的他們,每天都要及時給孩子做好心理引導。
李想難以置信的看着張玲問:
“你确定要這樣做?”
張玲沒有正面回答,信任的目光看向背着書包,迎面而來小豆子說:
“我們都應該相信她在這種事情上是堅強的。”
因爲她看到小豆子在被親生父母抛棄以後都能堅強的活着。
這一次,有他們陪着度過,相信孩子也能行!
“媽媽,今天你們誰送我去上學,一起嗎?”
小豆子每天早晨都會問這種類似的話。
小家夥最是希望他們倆一起送她去學校。
覺得隻有這樣才最幸福。
最像一家三口。
可實際上張玲他們總是因爲各種事情不能一起。
小豆子問完,沒有等待答案,一個人落寞的向門口走去。
不管誰送,總之都會有人送她去學校。
令小豆子意外的是父母竟異口同聲的說:
“一起!”
小豆子有點不敢相信的回頭看向他們問:
“真的?”
“走吧!”二人異口同聲道。
小豆子高興的返回,兩隻大手牽起一對小手,蹦蹦跳跳的拉扯着向前邊走邊喊:
“太好啦!爸爸媽媽今天一起送小豆子上學啦!”
那感覺就想讓全世界都知道她的高興。
張玲覺得他們的這個決定果然沒錯!
一日之計在于晨。
早晨的情緒能夠影響人一天。
她覺得一開始把小豆子高興的情緒拉滿。
那麽小豆子在面對負面消息的時候,能夠最大限度的保持冷靜态度。
這是她曾經總結出來的經驗。
張玲更願意相信小豆子也一定會像她一樣。
一路上。
張玲與小豆子坐在一起。
問了小豆子在學校有多少好朋友?
解釋說朋友就是在迷路時,伸手帶你走出困境的那個人。
在茫茫人海中能夠彼此相遇,相互認識,相互了解,并成爲朋友,這是一種緣分。
在人來人往,聚散分離的人生旅途中,在各自不同的生命軌迹上,能夠相逢,這是一種幸運。
還主動教小豆子分辨朋友。
她把朋友暫時替小豆子分了四種:
第一種是畏友或诤友。
這樣的朋友在道義上可以互相砥砺,有了過失互相規勸。
第二種是密友。
共同進退、生死相托。
第三種是昵友。
這樣的朋友總是互相恭維,在一起吃喝玩樂的是酒肉朋友。
第四種是賊友,賊友的基礎就是利益。
有利益時大家互相幫忙,沒有利益或者傷害到個人的利益時,則不惜彼此殺戮。
提醒小豆子以後交朋友的時候,多交第一種與第二種朋友。
最好不交第三種朋友,少交第四種朋友。
她說這些就是在提醒小豆子一件事。
除去第一種與第二種朋友之外,其他兩種朋友的話讓她平時聽聽就罷了。
主要目的是想讓小豆子不要因爲外界負面言論影響自己。
李想聽完張玲對孩子的這一番講解。
他認爲她讓孩子去上學并不是一時沖動。
現在反而也開始贊成張玲的決定。
他爲了融入她們母女開口問:
“玲兒,看你對朋友的理解如此透徹。那你說說我們之間的關系應該屬于哪一類朋友呢?”
李想目前希望是恒友,即不離不棄,直到永遠的朋友。
小豆子也充滿興趣的問:
“對呀,媽媽,我也想知道。”
張玲略微思索了一會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說:
“賊友吧。”
小豆子與李想都不敢相信的異口同聲道:
“什麽!怎麽會是賊友?”
張玲笑着解釋說:
“兩個人搭夥過日子。自然存在很多利益糾葛。賊友的基礎就是利益。有利益時大家互相幫忙,正如我一開始就是爲彼此的利益走到了一起。”
李想聽完解釋略感無奈的說:
“好吧!看來是我多想了。我還一直以爲……”
“你以爲是什麽?”張玲帶着幾分好奇問。
李想喪氣的說:
“以爲……唉,算了,不說了。”
他覺得說出來隻會徒增笑料罷了。
還不如不說了。
小豆子雖然沒有明白張玲的話語。
但小家夥真的很想明白。
所以故意追問了一會兒李想。
而李想以開車爲由就是拒絕回答小豆子。
并把這個責任推給了一旁的張玲。
于是聰明的小豆子開始介紹着自己朋友言行舉止。
讓張玲幫忙舉例給所有朋友分一下類别。
阿霜,很榮幸的被張玲分成了第一種朋友。
不過,小豆子有點兒失望的發現她沒有第二種朋友。
張玲笑着安慰道:
“密友,一輩子不需要多,隻要有一兩個就好。就像媽媽與你閻瑗阿姨一樣。”
說到這裏,張玲又想起了吃飯時給閻瑗的發的短信。
她下意識的掏出手機看了看。
有些失望的嘀咕道:
“這個懶蟲該不會還在睡覺吧。不行,我得打一個電話問問。”
一旁的小豆子還在糾結媽媽的話語。
媽媽說要少交賊友。
可爲何媽媽又說她與爸爸是賊友關系?
這看似有些矛盾。
想了想,小家夥突然恍然大悟的說:
“媽媽,媽媽,我終于知道了。賊友是不是就等于夫妻關系?就像媽媽和爸爸一樣。”
小豆子認爲媽媽讓她少交賊友。
那說明以她的年齡還不到交賊友的時候。
因爲媽媽向來主張什麽年齡段人就該做什麽年齡段的事情。
所以小豆子都有點佩服自己的聰明了。
李想在聽到小豆子的這個結論。
在一旁露出一抹了等待看戲的壞笑。
覺得小豆子一定是他追求張玲的最強助攻。
相信這個問題一定讓他的賊友之名翻身。
但令李想有些失望的是張玲并沒有因此爲難。
隻見她伸手撫摸着小豆子的臉頰笑着搖頭說:
“不是,孩子你搞錯了!賊友不能與夫妻關系話等号。我說的賊友隻限與你爸爸之間的關系。你可懂?”
以小豆子的閱曆又怎麽會懂得張玲的解釋?
于是孩子的腦袋搖的就和撥浪鼓一樣。
李想這才有點兒添油加醋的說:
“玲兒,你這樣說話會把小豆子徹底搞暈的。”
小豆子聽到李想說出了她的心聲連連點頭贊同着。
張玲看着孩子那雙求知的眼神。
雖有些不忍心,但也不想因此妥協的說:
“别這樣看我。小豆子,你現在還小,不理解很正常。等你長大了就自然明白了。”
小豆子不服氣的撇着嘴嘟囔着說:
“又是這句話。在爸爸媽媽的眼中我們幾時才算長大呢?好像永遠都長不大吧。”
小豆子之所以能說出這些話。
那是因爲她有幸聽到老師,與父母講電話的時候,也有過類似抱怨。
張玲沒有聽清小豆子嘟囔的話語。
剛想開口問問。
不料,她撥打閻瑗的電話終于接通了。
于是隻能暫時忽略小豆子,轉而和閻瑗聊了起來。
短短不到五分鍾的通話,單純的從其聲音語調分析,她感覺閻瑗好像沒有受到影響。
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特意約好一起吃一頓午飯。
閻瑗有些猶豫的答應了!
猶豫就讓張玲越發有點不放心了。
一般情況下閻瑗面對她的吃法的邀請都是來着不拒的。
甚至一旁的小豆子都聽出了閻瑗的不對勁兒。
仰着頭對她說:
“媽媽,閻阿姨是不是傷心了?”
張玲确實沒有聽出閻瑗的傷心。
她頗有興趣的問:
“小豆子,你爲何會說你閻阿姨傷心了?”
小豆子拍拍胸脯解釋說:
“用心!因爲在聽閻阿姨說話時,雖然一直都能聽到她的笑聲,但我的心卻隐隐感到了一絲莫名的疼痛。想必阿姨一定還在因爲昨天早晨的事情傷心吧。”
聽到這裏。
張玲的内心有一絲絲慌亂了。
倒不是擔憂閻瑗在傷心。
而是在擔憂小豆子敏銳的小心髒也感受到了今天的不同。
但她又希望這隻是多慮了。
當車子停在了學校門口。
小豆子就想早已經預測到了張玲想要說什麽?
主動要求不讓爸爸媽媽下車再送一程。
執意要一個人下車去上學。
看着小豆子向等在學校門口的阿霜跑去的背影。
李想開口對張玲說:
“玲兒,你有沒有發現小豆子今天與以往有所不同了。看着像是一下子長大了不少。”
張玲又何嘗沒有這種感覺呢?
她猛然感到心痛難耐!
像小豆子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本應該天真無邪、毫無顧忌,不應該擁有超常的沉穩與懂事。
張玲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的從車上下來。
默默的看着兩個小姑娘消失在學校門口。
同時。
小豆子雖然沒有回頭看一眼張玲。
但她的後腦勺仿佛長了眼睛似的。
早已經看到張玲的這個舉動。
小家夥不由的自言自語說了一句“謝謝”。
一旁的阿霜給送了小豆子一顆糖,以爲這句話是對她說的。
于是非常自然的對小豆子說:
“不用客氣啦!以咱們的關系用不着說這些的。”
小豆子笑着解釋說:
“這不是客氣!我媽媽說這是态度。是對好朋友的最基本的态度。”
阿霜聽到小豆子這麽說。
小丫頭的心髒不由的産生一股暖流。
令她覺得擁有小豆子這樣朋友是非常幸福的。
并暗暗下定決心要和小豆子成爲一輩子的好朋友。
視線回到車上。
兩個人因爲小豆子的猛然成長都沉默了好一會兒。
李想看着有些多愁善感的張玲有些不忍。
想着轉移一下話題。
于是略微思索了一會兒說:
“玲兒,聽說上官傲雪故意散播婚訊的事情。你的工作又遇到了麻煩是嗎?如果有解決不了的。我可以幫你的。”
張玲聽到這裏立刻恢複了狀态。
對呀,公司還有很多瑣事需要處理。
她目光中帶着幾分怒意說:
“幫我?哈哈,你們智華科技隻要不再給我添亂就已經算是幫我大忙了。”
公司那些人慣會見風使舵。
上官傲雪公布婚訊,智華科技起訴他們集體專利糾紛案,都預示着他們之間的關系出現了不可逆的問題。
所以集團那些本來就不服她的人就會随大流出幺蛾子了。
不過,令她不解的是這次集團總經理沒有落井下石。
她感覺這絕不能代表集團總經理已經變成了好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