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爲他們之間對張玲來說還有值得留戀的。
比如,同學情義。
果然如他所料她沒有立刻拒絕。
但看着好像也沒有留下來的強烈意圖。
于是他接着話茬繼續說:
“放心!今日我們隻是老同學叙叙舊而已。你若是聽到了任何逾越的言辭,到時候轉身離去便是,我絕不再阻攔。”
張玲回想起漆雕哲上一次說過類似話語。
那時她拜托他幫忙購買粉色兔子橡皮擦,他卻離譜的買回來個紅色小狐狸。
更是可氣的是他還說狐狸更符合她氣質。
這算是什麽?
忽視了她喜歡兔子的事實。
狡辯的說她就是隻狐狸嘛!
爲此,她生氣的将橡皮擦砸在了他的身上,并差不多一周都沒有與他說一句話。
那時候的他爲了能獲得她的原諒就使用了如此套路。
也許是真的應了那句曆史就是在不斷地重演。
今日今時她再次遇到了類似場景。
本不想再給漆雕哲這個機會。
巧合的是李熙出現在眼前對笑着說:
“吆,遠遠看着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老同學在這裏搞聚會,哦,不,應該是約會。”
向來沉穩的張玲,今日有些暴躁的回怼道:
“沒錯,我也看着是約會!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我有事就先走了,你們繼續。”
漆雕哲聽到後沖着她試圖極力解釋道:
“玲兒,等一下!你别誤會。我們真的沒什麽的。請你聽我解釋……”
可是張玲就是不願意給他這個機會,繼續決然的向來時的方向返回。
同時,潇灑着背對着她揮手大聲道:
“不必!誤會不誤會,這已經和我沒有半點兒關系了。”
李熙看着張玲從身邊經過,一把抓住張玲的手腕,氣呼呼的質問道:
“喂,說什麽呢?少在這兒轉移話題,你敢背着李想哥,在這裏私會小情人。”
張玲止步,有些許不耐煩看向李熙,接着又沖着這個女人意味深長的冷笑一聲。
她并沒有對李熙開口說一個字。
此刻,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她隻想盡快的離開這是非之地。
而有些上頭的李熙怎麽會輕易讓她離開?
依舊緊緊抓住張玲的手腕,沒有讓她成功掙脫開。
再次回頭的張玲,眼中充斥着無盡的憤怒,沖着李熙大吼:
“放手!”
盡管李熙被張玲的這兩個在這吓得大腦暫時有點宕機。
她依舊下意識的執着的抓住不松手的說:
“不行,你不許走,我定要叫來所有人都來看看,你張玲是怎樣一個水性楊花的人?”
“我!水性楊花?有本事你再給我說一遍。”張玲一臉驚訝的看着李熙。
也不清楚是李熙真的轉性變聰明了。
還是那個三哥特意讓李熙爲了這場表演,做了一個全方位的預演。
所以她發現當前的李熙真的一點兒都不像以前那般草包。
現在說出的話都能完美的說到問題的關鍵點。
漆雕哲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猶如英雄一般擋在張玲的面前,義正言辭的維護道:
“李熙,我不許你這麽說張玲!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們隻是正常的老同學見面怎麽了?請不要用你肮髒的思想,随意玷污我們純粹的同學情。”
單單從字面意思理解這番話,任何人都看不出毛病。
但是配合着漆雕哲欲蓋彌彰的語氣,以及過分緊張張玲的行爲。
凡是有點兒腦子的人,恐怕沒有會相信他們的純粹。
說實話,即便張玲本人聽到漆雕哲這番話,隐隐都能感到他口中的同學關系不純粹。
于是她毫不留情的擡手一把将漆雕哲推到一邊,大吼:
“你誰啊?”
隻見有心機的漆雕哲一個踉跄的,猶如醉酒一般,趁機與張玲有了些身體接觸。
待漆雕哲完全站穩,他舔着臉笑嘻嘻的說:
“别鬧,我是誰,你還不知道嗎?玲兒……”
二人的這番舉動,以李熙的視角來看,明顯就屬于打情罵俏。
于是她便借機大吼的招來不少路人,繼續暴怒的爲李想打抱不平。
不知情的都在誇贊李熙與李想姐妹情深。
更是在爲了新任族長李想擁有如此差勁的伴侶感到惋惜。
至此,張玲才恍然明白。
即使她有着強烈的沖動,真想當着衆人的面,再甩給漆雕哲一個耳光。
但此時的她卻不能這麽做了。
因爲她感到自己仿佛掉進了一個早就編織好的陷阱裏。
任她再如何沖動的掙紮,都隻會讓她最終越陷越深。
她錯了!
她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動手将他推開。
而是在他還開口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就盡快離開現場。
最應該讓漆雕哲尴尬的發現自己的表演非常滑稽。
當下的沖動讓她無故的招來不少看戲之人。
正一個個翹首以盼的等待着故事的高潮。
即,有人說她這個新上任的族長夫人,沖冠一怒爲了小情人與李熙互撕。
她成爲衆人所唾棄的壞女人。
而李熙倒是莫名的成爲了正義化身。
被無數路人吹捧!
那個之前還口口聲聲說愛張玲的漆雕哲,現在就像是一隻愛惜羽毛的孔雀。
生怕他的身上沾染到污水,就連說話變得有氣無力。
像是特别擔憂那些被引來圍觀者的敵意。
此刻的張玲對眼前的漆雕哲異常陌生。
那感覺就像是仙俠小說裏漆雕哲被人奪舍了一般。
因爲以前的漆雕哲不管何時都會真正意義上維護她。
她可以不管不顧這世界上的一切流言蜚語。
也要弄明白她的疑惑。
她漠視一切的将領頭叫嚣的李熙一把推開,走到早已經躲在角落裏的漆雕哲身前。
以那看破世間一切虛妄的眼睛緊緊盯着漆雕哲厲聲問:
“說!你究竟是誰?”
漆雕哲笑容僵硬的看着張玲,明顯感覺有些心虛的說:
“張,張玲,你玩笑了不是?我漆雕哲啊!”
“不,你絕不是漆雕哲!因爲真正的漆雕哲,不會如你這般規矩的回答我提出的問題。”
真正的漆雕哲一般都會說“我是你唯一的小跳蚤”。
主要就是爲了襯托他們在彼此心中的唯一性。
也是在表達張玲賜予他的“小跳蚤”稱謂他很喜歡!
漆雕哲更加心虛的說:
“那,那,你認爲我應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呢?”
“真正的漆雕哲,更不會如你這般規規矩矩的向我提問!說,你究竟是誰?”
真正的漆雕哲,一般情況在提問的之前,都不會忽略對她的昵稱。
同時在面對如此棘手的問題時,依然會在她的面前淡然應對。
而眼前的漆雕哲慌亂間把對她的深情目光收斂了。
反而一臉求助的模樣看向一旁的李熙。
那感覺就像是李熙才是他的初戀。
不,更确切的說李熙才是他的主人。
李熙有些慌亂的狠狠瞪了一眼他,并生氣的怒斥道:
“你看着我幹嘛?是人家在問你問題,又不是我在問你問題。”
張玲清楚的看到漆雕哲,在望向李熙目光中,充斥着無限的祈求。
他雖沒有開口說一個字,但又仿佛把一切想說的都說了。
那便是求李熙出言救救他。
此時但凡長點腦子的人,在聽到李熙這番慌張的話語,大概都能猜到怎麽回事了?
圍觀人群中有自認爲的聰明者搶着解說道:
“哦,原來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呀!走啦,走啦,擺拍有什麽好看的?走了啦!”
隻是擺拍嗎?
恐怕隻有張玲自己才知道事情。
她的腦海中突然回想起類似的一種情景。
那就是與若真視野米總吃飯的感覺非常類似。
他們都是由外人刻意假扮。
并試圖在接觸的過程中取得她的好感。
記得與米總吃完最後一頓飯。
令她有些疑惑的是在出了西餐廳,與米總徹底分開之後,她的大腦就像宕機一般,直接丢失了與米總這次用餐的所有具體記憶。
她僅僅記得自己與米總吃過飯,以及都吃了什麽東西,具體都有那些互動卻完全不記得了。
而今日她試圖回想一下在遇見漆雕哲之後都發生了什麽?
也是依舊任何具體細節都記不清了。
這就神奇了!
莫非就是單純的新|冠|疫|苗健忘後遺症?
不像!
她覺得這忘記的不但太過于巧合,而且還忘記的太過于徹底。
巧合是因爲這兩個男人都向她表達過愛意。
後來,關于米總的最後一頓飯的細節。
無論她嘗試任何方式想要回憶都無能爲力。
那感覺就像是有人刻意不想讓她對李想以外的男人有多餘的感情。
現在想來貌似這些都是李想傑作。
目的就是讓她别無選擇,最後隻能選擇他李想。
張玲不糊塗!
此時此刻,不是她該追究李想有沒有責任的時候。
當眼前的漆雕哲在聽到李熙絕情的話語。
他的眼神中閃爍着淚花,喉結随即有節奏的上下跳動着,身體也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兩步。
那感覺就像是看到了,暗戀許久的女神,瞬間變成了最讨厭的女神經病。
也許今日正是她揭露真相的時候。
她趁熱打鐵向眼前的漆雕哲步步緊逼道:
“我說這位漆大師,你究竟是誰?若是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我是不介意聯合李想讓你後半輩子都在監獄裏度過。”
爲何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定要提起李想?
那是因爲李想即将成爲李家族長。
可以自然的做到他便是吳川的律法。
正如現在的老族長一般,可以無視吳川的律法,讓李熙堂而皇之的“請假”出現在家族祭祀。
想必認識李熙的眼前漆雕哲不會不知道這一點。
眼前漆雕哲,如同在迪士尼樂園,附近大街上,遇到的那個米總一般。
感覺像是被張玲給硬生生的逼瘋了,語氣漸強的大喊道:
“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你别再問我了!”
話語剛落,他臉色瞬間慘白,暴跳着沖出圍觀人群,奪門向宗祠外,快速狂奔着。
即便張玲已經竭盡全力的緊追着,這個漆雕哲就像是劉易斯附身一般,她最終也隻能遠遠的看到一個背影而已。
李想突然出現攔住了張玲。
随即望了一眼逃跑漆雕哲逃跑的方向。
他沒有看到任何特别的地方,有些疑惑的問:
“張玲,你追什麽呢?我幫你追!”
張玲氣得直跺腳,沖着李想直發脾氣道:
“哎呀,都怪你,我遇到了一個假扮漆雕哲的騙子。要不是你的出現我也不會跟丢了呀。”
小豆子也許是因爲小黑屋的恐懼,睡了沒多久就醒來嚷嚷着找媽媽。
李想隻能無奈的帶着小豆子出來四處尋找。
令他沒想到的是見到張玲的時候,聽到了她私自出來是爲了約見情敵。
雖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張玲對那個漆雕哲的重視程度,俨然超過了他們父女。
一直站在一旁的小豆子,連着叫了她好幾聲“媽媽”。
而張玲卻就像是壓根沒有聽到似的。
依舊躍躍欲試的想要暴力的把李想推開追過去。
“哦,騙子呀!”李想有些漫不經心,再次看了一眼張玲指的方向,然後将小豆子拉到張玲面前說,“你照顧好小豆子,我去追。”
張玲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李想已經向遠處奔去。
也許是因爲之前的分析對李想産生一點兒懷疑。
她不放心的牽着小豆子也緊随其後的跟着。
出了祠堂的大門,穿過門前熱鬧的廣場,看到大街上交通堵塞,不少人在哪兒圍觀。
敏銳的直覺告訴她前方出事了。
李想遠遠看到了到來的張玲,神色凝重的立刻迎了過去說:
“你說的那個騙子應該以後不會再騙人了。你如果不相信我說的話,我來帶小豆子,你一個人可以過去看看。”
張玲果真下意識的将小豆子推到李想身邊。
剛移步向前走了兩步,止步,感覺出有一絲不對勁兒。
就這麽走了過去,豈不是真的就證明了,她不相信李想說的話。
說實話,即便她已經開始懷疑李想了,也不能表現的如此明顯啊。
再說了,眼前的這番場景與米總的意外出奇的相似。
她雖沒有親眼看到假漆雕哲的慘烈模樣。
但直覺讓她清楚李想并沒有說謊。
兩場事故,李想都在現場。
這也再次瞬間提升了她對李想的懷疑。
她挂起笑容回頭看向李想說:
“不了,有什麽好看的?我又不是一個喜歡湊這種熱鬧的人。這不還有小豆子在。算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李想明顯感到她雖然笑着,但這笑容沒有一點兒親密感,反而多了幾分生疏感。
暫時還不清楚張玲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但發生的事情定然讓張玲對他心存芥蒂。
他看了一眼小豆子,知道當着孩子面,不是讨論這些的時候。
于是他也挂起了如她一般相似的笑容說:
“好吧。一切都聽你的。哦,對了,小豆子之前說看到了老劉還在我們的房子周圍晃悠。我實在不願意看到那個老人。要不我們一家三口去蓮池逛逛吧。”
李想這麽說,主要是想借着這個機會,順手幫真李想完成丢棄過去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