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常聽一句話:
幸福的童年,治愈一生;
不幸的童年,用一生治愈。
那時候不明白所謂“幸福的童年”該如何定義?
後來看了不少育兒書才發現,一個孩子在童年時期,想要幸福其實很簡單。
那便是與父母建立緊密健康的依戀關系。
這樣的孩子,将來就算長大了,不管是遇到困難,還是面臨挫折,都會有由依戀,延伸出來的勇氣,積極而勇敢地去面對。
當然,我們所說的“母親”,并不單單隻是說“媽媽”這個人,它更多的是指主要養育孩子的人。
當然最佳養育孩子的人自然是親生媽媽了。
對于小豆子來說,張玲便是她的“母親”。
即便孤兒院的院長也一直承擔着養育的責任。
但小豆子隻對張玲産生了對母親的信任與依賴。
小豆子的童年已經有過一次不幸。
若是以家的溫暖、支撐、等待和安慰。
期待把小豆子的傷痛,在家的休憩中得以修複。
但是生活中并非每個家庭總能溫馨和睦。
當控制與妥協、隐忍與對抗交疊的内部矛盾出現。
張玲與李想共同努力嘗試着,在面對如同潮水般的關系裏,盡可能做到風和日麗。
當像漆雕哲、李熙、上官傲雪等外部矛盾出現。
張玲與李想要絕對的信任彼此,互相攙扶、砥砺前行,不給不穩定因素一點兒可乘之機。
那麽他們的三口之家就能一直保持溫馨和睦。
所以心善的張玲,爲了孩子給她的這份信任與依賴,去慢慢的治愈小豆子的不幸過去。
她的一切美好規劃,在漆雕哲的出現後,貌似在漸漸的脫離正軌。
值得慶幸的是張玲及時發現了。
李想都被張玲的剛才的話給震撼到了。
他難以壓制心中那股沖動的怒意,上前一把揪住漆雕哲的衣領,雙眼瞪得大大的就像馬上蹦出來似的大喝:
“你個混蛋!有本事就沖我來。幾十歲的人了,花心思算計一個孩子,你說你還算是個人嗎?說話!你倒是說話啊!”
漆雕哲此刻已然放棄了狡辯的心思。
那張臉浮現出耐人尋味的苦笑。
像是無聲的在向張玲解釋他從來沒有這麽想過。
其實,他的目的非常單純。
隻是想與她再續前緣。
也許李想并沒有從她的笑容中解讀出一絲的挑釁之感。
李想沖着漆雕哲面門,舉起的拳頭,最終也沒有狠心砸過去。
盡管張玲真的很想狠狠的給漆雕哲幾拳解恨。
但積累的多年文化修養不容許她這麽沖動。
更加不願看到李想也這麽做。
所以就算李想真的沖動的砸過去,她也會及時的去阻止。
畢竟,可不能單純因爲一個人渣把好的修養給壞了。
“打呀,你要是個男人就打呀。”漆雕哲感覺像是瘋了一般,突然擡手指着自己的腦袋大吼,“對,我是混蛋。你有本事就朝着這裏招呼。打死我這個混蛋。”
見李想有點兒發懵的遲疑着,漆雕哲更是誇張的抓起李想的手,扯動的向他的臉上招呼着。
給人感覺就像是受到了什麽巨大的刺激。
漆雕哲一心隻想求死。
盡管李想極力控制着想要抽離自己的手。
不但一時間沒有抽離,還真的被漆雕哲帶動,朝着他的臉上招呼了兩拳。
這兩拳雖然不重,但足以掂量出漆雕哲的臉皮真硬。
因爲李想的手部關節都被碰疼了。
張玲看到發瘋的漆雕哲,剛想開口斥責幾句。
突然,有路人大喊。
“救命啊,救命啊,誰家的孩子掉水裏了?”
孩子掉水裏了!
張玲李想互相看着對方異口同聲道“小豆子”。
也許算是因爲小豆子的刺激。
讓李想瞬間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猛然一個扯動将手從漆雕哲的束縛中抽了出來。
而漆雕哲有可能抓着李想有點兒太緊了。
一個踉跄的直接摔趴在地上。
這個男人仿佛摔傻了一般。
竟奇怪的的趴在地上傻笑了起來。
也許隻是單純的以爲自己實在是太過于可笑了。
李想漠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漆雕哲。
“走吧,快去看看是不是小豆子?”李想語氣中充滿了擔憂道。
而這一刻張玲從漆雕哲的笑聲中聽出了忏悔的味道。
也許因此有些心軟的上前移了一步。
試圖過去将漆雕哲從地上攙扶起來。
也許是因爲又聽到了李想對小豆子的擔憂。
又讓張玲重新收回了邁出去的腳。
“走啊,還等什麽呢?快走啊!”
這一次她絕不能因爲漆雕哲忽視小豆子了。
也許是母愛激發了她與生俱來的母性。
她腳踩着高跟鞋,奔跑起來的速度,猶如一支離弦的箭。
快速到就連李想他一個男人都有些望塵莫及。
循着喊叫聲,張玲很快就來到了傳說中的蓮池。
蓮池岸邊站着一位東珠串編制的光服的薩滿,正來回踱步的向負責照看孩子的女人解釋着說:
“别誤會,我可沒有推那個孩子下水。”
負責照看孩子的女人着急的直跺腳,一把抓起身邊的年輕薩滿說:
“你沒推,她怎麽就下水了?最糟糕的是我不會水啊。這可怎麽辦?你是個男人。你倒是想個辦法啊!總不能眼看着孩子淹死吧。”
“可我也是個不會水的旱鴨子。”
年輕薩滿可能因爲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此刻,他已經完全亂了分寸。
隻是站在一旁一個勁兒的循環解釋着說。
落水的女孩和另一個假小子一起偷了,他跳佛波密時用的四組晃鈴。
他隻想将四組晃鈴要回來。
不曾想女孩太倔強了。
不但不還給他晃鈴,還執意要跳進蓮池裏。
年輕薩滿的解釋隻有一個目的。
落水女孩就算淹死了,也是女孩自己找死導緻,和他沒有一點兒關系。
岸上的兩個人吵鬧着,一點兒都沒有注意水裏的情況。
水裏的小豆子膽子忒大了!
仗着自己會點兒水,手裏拿着晃鈴,穿梭在荷葉間,繼續往深處撲騰而去。
直到張玲站在岸邊,朝着蓮池裏大喊道:
“小豆子,别怕,媽媽這就來救你。”
或許是關心則亂,她可沒有看明白,蓮池裏的小豆子,一點兒都不像是害怕樣子。
在聽到她的呼喚後,回頭将手中晃鈴揮動着回應道:
“媽媽,你瞧,這個鈴铛好有趣!小豆子隻是想玩會兒,那個壞叔叔就是不讓我玩。哎呀……”
蓮池中水草纏住了小豆子的腳,掙脫了幾下沒有掙脫開,反而越纏越緊,眼看就要将小豆子吞噬在水裏。
此時的小豆子嗆着喝了幾口水,才知道了什麽是害怕,沖着岸上的張玲大聲呼救道:
“媽……媽媽……救……救命啊!我的腳……好像被……水草纏住了。救命……”
張玲脫掉腳上的高跟鞋,脫着外套向蓮池快速走去,在她馬上要跳水的時候,李想抓起她的手腕,向回扯動了幾步。
張玲剛想咆哮的咒罵誰在阻止她去救孩子?
一個關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不是生理期嗎?别動,我去。”
說話間,她就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縱身一躍跳進了蓮池。
雖然沒有看清男人的面龐,但她可以肯定那人就是李想。
蓮池岸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年輕薩滿與負責照顧孩子的女人還在争吵着。
兩人一直都沒有實際行動的想辦法打撈蓮池裏的小豆子。
蓮池遠處的小豆子已經差不多快10秒沒有浮出水面了。
她還是個孩子呀?
由于對小豆子的過分擔心,張玲在岸邊來回踱步。
後悔剛才就不應該聽李想的話留在岸上。
想着想着她着急的再次向蓮池邊走去……
這個時候李盤突然跳了出來,抓住想要跳下蓮池的張玲手腕,猛的一把将其向回扯了幾步。
“誰呀!拉我做什麽?放開我,我要下水救孩子。那可是我的女兒啊!”
李盤并沒有聽張玲的話的松開手。
他壯實的身軀承受着張玲歇斯底裏的捶打。
李盤俨然擁有着極好的脾氣,直到此時依舊挂起淡淡的微笑,語氣溫和的安慰着張玲說:
“嫂子,求你就别添亂了好嗎?李想大學的時候可是校遊泳隊的隊長。他遊泳的速度與技術沒的說。你要是下水再出現了意外可怎麽辦啊?”
張玲也狡辯的回答道:
“是嗎?很湊巧!想當年我可是大學生運動會的遊泳項目的冠軍。”
“啊!”李盤驚訝的長大嘴巴。
但他依舊沒有松開張玲的手。
畢竟,一個母親爲了順利去救自己的女兒。
絕對有一定的概率會說謊的。
李盤可不敢輕信。
張玲又看了一眼蓮池水面,沒有看到小豆子浮出水面。
她的額頭已經急的滲出了不少汗水。
“我女兒沉入水裏都快一分鍾了。”怒目看着身旁的李盤大聲威脅道,“放開,你若再不放開,可别怪我對你下狠手了!”
李盤也看了一眼蓮池水面,另一隻手連忙指着李想,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大聲說:
“嫂子,快瞧,李想這不已經到小豆子的位置了。放心,請你相信李想好好嗎?相信他一定會把小豆子救上來的。”
張玲聽到李盤的提醒,連忙再次看了過去。
當親眼看到李想正好也沒入水中,張玲終于不再折騰李盤,執意要跳水了。
她緊張的看着泛起波紋的水面,默默祈禱着兩個人都能平安浮出水面。
一旁的李盤繼續安慰道:
“嫂子,放心!請你務必相信李想的能力。隻要他出手了,小豆子就一定會沒事的。”
話音剛落,李想就已經将小豆子托出水面。
小豆子俨然是真的吓到了。
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先是咳嗽了幾聲,緊接着嚎啕大哭了起來。
張玲聽到了小豆子的哭聲。
反而心中的焦慮與擔憂瞬間一掃而光。
随之而來的是難以掩飾的興奮的笑容。
那感覺就像是親眼見證了,小豆子剛從娘胎出來時,第一聲與世界打招呼般的哭泣。
小豆子的頭發,如剛出生的嬰兒一般,一绺一绺濕漉漉地粘在一起。
快看!
尤其是孩子的胳膊、腿,甚至臉和額頭上都沾染了毛茸茸的水草,像極了剛出生孩子身上長着長長的胎毛。
她算是真正意義上見證了小豆子的出生。
小豆子便是上帝賜給她的幸福。
也是恩賜給她最珍貴的禮物。
更是我們全家幸福美滿的象征。
因此身爲父母的我們一定要爲了小豆子,做一概能讓我們這個家庭幸福的事情。
片刻!
張玲親手将小豆子從李想的手裏接到岸上。
她沒有顧忌孩子身上濕漉漉的水漬,一把将孩子擁入懷裏,眼含熱淚的在耳邊說:
“小豆子,不怕!爸爸媽媽都在呢。”
顯然,小豆子在投入張玲的懷抱的瞬間,早已經忘記了剛才水中發生的一切。
于是晃動着一直緊緊捏在手裏不肯放手的晃鈴說:
“媽媽,你聽!這個鈴铛的聲音好好聽。可惜要馬上還給那個壞叔叔了。”
說話間,小豆子看到年輕薩滿已經走了過來。
孩子手中的晃鈴搖動的更加急促了。
就想着在歸還之前,盡可能的多過一把瘾似的。
小丫頭繼續張玲請求的說:
“小豆子好想擁有一個這樣的鈴铛。媽媽,你能給我買一個相同的嗎?”
老族長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
沒有等張玲開口回答,他卻搶先開口笑着說:
“買什麽?這個鈴铛太爺爺做主就送給你了。它從此就是我們可愛的玄孫女小豆子的了。”
年輕薩滿連忙開口解釋說:
“可是……”
他想說晃鈴可是接下來祭祀活動中的一直要用到的法器。
這要是随便送了人。
那麽接下來的祭祀活動他該用什麽?
老族長瞪了一眼年輕薩滿,一旁的李熙開口斥責道:
“别可是了。我知道你師傅有不少備用的。這晃鈴送給我侄女怎麽了?放心!該補償給你的錢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老族長聽到李熙的這番話,甚是滿意的點點頭。
小豆子一臉疑惑的掃了一眼,令她感到奇怪的老族長,接着又看向張玲納悶的喊了一聲“媽媽”。
張玲實在也不知這樣做是否符合規矩?
于是看向一旁濕漉漉的李想。
李想這個時候走了過來,俯身捏着小豆子的小臉蛋說:
“小豆子别怕!那個老人确實是你的太爺爺。你要是真喜歡手中的鈴铛就向太爺爺道一聲謝謝。”
李想清楚老族長的這種行爲就是在示好。
多半想用這種方式麻痹他。
讓他誤以爲老族長是至真至誠的。
小豆子闖禍偷拿了薩滿的晃鈴。
若是按照以前的家族規定,定是要被關進小黑屋至少一周的。
因爲小豆子的行爲絕對辱沒了,老族長最看中的李家聲譽。
當小豆子得到了張玲點頭贊成。
這才興奮的沖着老族長恭敬的鞠躬道了一聲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