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聽到了張玲肯定的答複。
自然的露出了一抹舒展的笑容。
心中暗暗的爲李想禱告道:
兄弟,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接下來你可要牢牢抓住這個機會啊。
陳劍在女人方面表現的着實濫情了一些。
但對待兄弟還是至真至誠的。
這也是李想一直羨慕真李想的重要原因之一。
陳劍可不想等着讓張玲反悔。
于是他匆忙間随意尋找了一個的理由離開了。
張玲看着陳劍遠去的背影嘟囔着說:
“什麽嘛!之前,還一個勁兒的嚷嚷着,要找一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現在又匆忙的逃了。”
逃了!
奇怪,她爲何會用這個詞?
也許她隻是單純覺得陳劍遠去的背影确實像逃跑。
居有間。
她離開酒店不知不覺的來到附近的廣場。
随意坐在一處長椅上,擡頭仰望着恬靜的天空。
一陣清涼的晚風撫摸着她略顯燥熱的皮膚。
那惬意清爽之感,瞬間把她帶到了,風力發電機那段記憶。
她仿佛就站在山頭風口處,閉眼享受着來自風的擁抱。
一股熟悉的氣息坐在了她的身旁。
她沒有睜眼的開口問:
“陳劍看夠了?”
大概是兩姐妹對彼此太過于熟悉吧。
閻瑗沒有因爲張玲的問話感到突兀,帶着幾分不舍的哀怨之感“嗯”了一聲。
張玲這才睜開眼睛看着身側的閻瑗說:
“何必呢?想見人家了就光明正大的去。幹嘛總是偷偷摸摸的。唉,讓我怎麽說你好呢?”
閻瑗智商還在線的對她說:
“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别以爲我不知道你也有偷偷摸摸的去看過李想。”
張玲知道閻瑗所指,很不自然的清清嗓子說:
“我……你别瞎說。我那是因爲公事去了一趟他們公司罷了。”
“不用跟我解釋。懂,我懂。”閻瑗意味深長的對她笑着擺手道。
“真的!我說的可是真的。”張玲略顯着急的解釋着。
總感覺自己的行爲被錯誤解讀了。
殊不知她此時的行爲就是欲蓋彌彰。
閻瑗一臉壞笑的說:
“我知道啊!别緊張,我不是也沒說什麽嘛。隻是你都親自去了一趟,聽說李想那個混蛋還躲着不見你。”
張玲連忙問:
“聽說!你聽誰說了?”
“聽說,那個就是聽說了。你就别在意這些細節。隻要這件事是事實不就行了。”閻瑗極力辯解道。
“不行!”她态度嚴肅道。
張玲告誡過閻瑗,這段時間不讓其找李想。
她知道以張玲的脾性,最是不悅有人忤逆她的意思。
這大概是長期處在管理層培養出來的一種習慣吧。
“不行就不行吧。再說人家也沒有去啊。”閻瑗一臉坦然道。
“難不成李想公司有你的人?”張玲疑惑道。
是人都厭煩有人背着自己搞什麽調查。
特别是有親朋好友做這種事。
直接當面問本人不可以嗎?
感覺在背後做這些和直接背叛沒有多少區别。
閻瑗知道這話的意思,她可不想被張玲這麽認爲,所以故意胡攪蠻纏道:
“你幹嘛不直接說我是李想智華科技的老闆娘呢?大姐,我們這是一般現代言情劇。可不是什麽心驚肉跳的諜戰劇。請你醒醒吧。”
張玲撇頭看着遠處的小孩,安靜的在玩五彩風車,小聲嘟囔道:
“你閻瑗又不是沒有當諜戰劇演過?現在倒是給我裝純說是一般現代言情劇了。”
“你說什麽?”閻瑗沒有聽清。
張玲念在閻瑗最近難得專情,又恰巧心情不佳的份上,所以沒想将這件事挑明了。
她一手指着玩風車的小孩,回頭看着閻瑗微微一笑說:
“我在說那個玩風車的小姑娘看着好眼熟。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
閻瑗看了一眼小孩滿臉驚訝的說:
“天呐,張玲你沒有搞錯吧。何止是眼熟?那不就是小豆子嘛。”
“小豆子!”張玲連忙再次回頭仔細看了看說,“還真是!”
她終于坐不住了。
疾步來到小豆子身前,一聲清脆的“媽媽”,讓她醞釀起來的怒意澆滅了不少。
她抓着孩子的肩膀緊張的搖晃着問:
“小豆子,你是不是又背着院長媽媽偷偷溜出來玩了?”
小豆子搖頭解釋說:
“不是,我是跟着爸爸一起出來的。”
“李想!人呢?”張玲立刻擡頭四處張望着,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有些不悅的斥責道,“好呀。小豆子,你這是跟誰學會了撒謊。”
小豆子指着不遠處的公廁,委屈的哭訴道:
“不是,媽媽我沒有。爸爸說他去哪裏了。”
閻瑗這個時候站出來護着小豆子說:
“張玲,你這是幹嘛?我知道你對李想有氣,可你也不能把氣撒給一個孩子啊。有你這麽做媽媽的嗎?”
張玲因爲閻瑗的一番話醒悟了。
對呀!
她在提起李想的時候,情緒瞬間有些失控了。
對着一個孩子撒氣确實有些不應該。
可在看到一向大大咧咧的閻瑗溫柔的安撫小豆模樣,她又像是看到了一副有關母愛的畫卷一般溫馨甜蜜。
“有趣,有趣,着實有趣!”張玲微笑着說。
這讓閻瑗有些摸不着頭腦的起身看着她問:
“我說張玲你沒事吧。别笑了,你這笑容看着令人很不舒服。”
閻瑗不知她爲何連着說了三個有趣?
張玲盡力抑制住笑意擺手說:
“沒事沒事。我隻是發現你對待小豆子的樣子比我更像一個母親了。”
小豆子一臉疑惑的看着張玲問:
“媽媽,媽媽,你是想說閻阿姨以前不能當媽媽嗎?”
不能當媽媽是閻瑗不能觸碰的毒刺。
醫生說閻瑗子宮呈後傾後屈位,是子宮頸向前向上,會影響精子進入子宮腔而導緻不孕。
想當初,閻瑗也曾憧憬過美好的愛情。
尋找一個喜歡的男人,然後就嫁了,過上平淡而又幸福的生活。
可在一次單位例行體檢後得知了自己得了這個病。
一切美好憧憬對她來說都化作了泡影。
多年前,原本閻瑗是有一個馬上談婚論嫁的男朋友。
也是因爲男方家族世代單傳,太過于看重傳宗接代了。
所以閻瑗經過一番思想鬥争果斷選擇斷了。
爲了不讓當時的男朋友得知閻瑗分手的真實原因。
她還特意把自己僞裝成一個被無意發現的濫情女人。
故意讓男朋友提出要與她分手。
隻因閻瑗的這個男朋友愛她太深。
一直都沒有按照閻瑗的意願向她提出分手。
無奈的閻瑗隻能一直在扮演一個浪|蕩|女人的人設。
張玲見追閻瑗的男人如此專情。
也曾多次勸閻瑗還是嫁了吧。
在她的無數次攻勢下閻瑗終于說出了自己不孕的真相。
她在得知男人家庭最是重視傳宗接代後,還嘗試讓閻瑗找男人把她的擔憂說清楚。
而閻瑗則搖頭說:
“不能!”
“爲什麽?”
閻瑗微微一笑的看着遠處的一對親昵的小情侶說:
“戀愛的感覺往往是最美好的!很多人都相信,隻要有愛就能克服人世間一切苦難。”
“沒錯!我也有這樣想過。難道你不這麽想?”
“不,我不這麽想。”
“那麽你……”
“結婚,簡單點就是意味着兩個獨立的個體湊在一起過日子。但我們社會上的結婚可是兩個家庭湊在一起過日子。”
“哦,這話聽着好像沒錯!”
“我身體既然無法接受他的主要家庭觀念。那我何必要讓自己的美好愛情,最後磨滅在瑣碎的柴米油鹽中。”
“聽着你好像還沒有說明白,爲何不能把你的擔憂對那個男人說明白?”
閻瑗聽完又微微一笑說:
“因爲我不相信隻要有愛就能克服人世間一切苦難。但我相信戀愛的感覺是美好的。所以我更願意讓這份美好留存的久一點。”
張玲狐疑的問:
“你确定自己如此對待那個男人,能讓這種感覺留存的更久?”
閻瑗帶着幾分詫異質問:
“喂,張玲,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好姐妹?感覺你胳膊肘往外拐的幅度有點太大了吧。”
這是在抱怨張玲考慮問題沒有站在她的角度。
張玲意識到這個問題,一臉尴尬的笑出了聲。
閻瑗淡淡的接着解釋說:
“我知道他很專情。可我還知道一個把女人,當成傳宗接代工具的家庭是更可怕,尤其對她來說就是人間地獄。”
經過這次交談,張玲不再幹預閻瑗。
但看着閻瑗用遊戲的态度,繼續刺激那個男人,她着實有些于心不忍。
不過,此時聽到小豆子說出這番話。
張玲的内心酸楚猶如台風從海面經過。
更有幾分擔憂閻瑗因此情緒激動的遷怒小豆子。
而閻瑗似乎早已經看淡了這一切。
隻見她伸手撫摸着小豆子的腦袋,挂起一抹無所謂的笑容說:
“小家夥真聰明!這都能被你想到了。不過,閻阿姨可不會給你獎勵哦。”
張玲看到閻瑗的反應長舒一口氣。
小豆子甩頭說:
“不要!我又不是兩三歲的小孩子。需要大人們時刻用糖果哄。”
“真乖兒!”閻瑗手滑落到小豆子的臉頰,輕輕的用手捏了捏小臉蛋,又看了一眼公廁門口說,“小豆子,你爸爸去多久了?我們都在這兒有一會兒了。還不見他出來。”
小豆子習慣性的擡手摸摸耳垂說:
“呃……閻阿姨你們來之前,爸爸就已經進去有一會兒了。他進去之前說最多五分鍾就會出來。讓小豆子千萬别四處亂跑,就在這兒等他出來。”
嘴快的閻瑗看着公廁門口說:
“五分鍾嗎?我和你媽媽站在這裏都早過五分鍾了。你爸爸該不會掉坑裏爬不出來了吧。”
張玲聽到這裏,看了一眼公廁門口。
她已然猜到李想早已經完事。
隻不過爲了遵守什麽君子協定躲在那裏不露面而已。
“啊,公廁的茅坑很深嗎?這可怎麽辦啊。閻阿姨你倒是快想想辦法啊!”
小豆子信以爲真的上前抓住閻瑗的手搖晃着。
閻瑗看着一旁的張玲問:
“奇了怪了。張玲,這孩子爲何要問我要辦法。爲何不找你這個媽媽呢?”
“我怎麽知道?”
張玲也着實有些疑惑的看向小豆子。
機靈的小豆子,帶着幾分擔憂,躲在閻瑗的身後,看着張玲小心翼翼的解釋說:
“那是因爲我聽爸爸說,媽媽要跟另一個叔叔好了。所以小豆子覺得媽媽才不會在乎爸爸的死活。”
閻瑗聽到小豆子的解釋,捧腹笑的前仰後傾,還不忘誇贊小豆子真是個小機靈。
“什麽!”張玲氣得直跺腳,上前一把将躲在閻瑗身後的小豆拉出了道,“小豆子,快告訴我,你爸爸那個混蛋真是這麽說的?”
“爸爸那個……”小豆子有些驚愕的看着張玲複述着幾個字,突然“哇嗚”當着她的面大聲哭喊道,“爸爸說的果然沒錯。媽媽真不要我們了。小豆子又成了沒媽的孩子了……”
小豆子第一次聽到張玲咒罵李想。
所以就真的認爲張玲與李想的關系徹底破裂了。
張玲聽着小豆子的哭喊聲心中不是個滋味。
嘗試上前想将小豆子擁入懷中安慰卻都被排斥的推開了。
那感覺就像是小豆子對她說,既然媽媽你不要小豆子了,那麽小豆子才不稀罕讓你觸碰一下。
一旁的閻瑗看着也是幹着急卻好像什麽都做不了。
此刻,一直躲在廁所遵守什麽君子協定的李想終于沖了出來。
小豆子在看到李想的那一刻就立刻撲了過去。
李想抱着小豆經過一番安撫安靜了下來。
張玲心中不爽的來到他的身旁質問:
“喂,我可聽說某些人要遵守什麽君子協定。從此不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說你不在公廁裏好好躲着,幹嘛突然跑出來?”
“我……我……”李想看着快速尋找着理由,當看到懷中的小豆子挂起了笑容說,“我那是爲了小豆子。小豆子可是我的女兒。那有父親不見自己的女兒的?”
“你沒忘我還是小豆子的媽媽吧。而且是在你成爲父親之前的媽媽。”張玲提醒道。
“對呀!我之前怎麽就成了豬腦子呢?”李想恍然大悟的挂起了笑容。
他答應過漆雕哲不主動去見張玲。
而他又沒有答應過漆雕哲不主動去見小豆子與其母親。
懷中的小豆子疑惑的看着李想問:
“爸爸,你成了豬腦子怎麽還能高興成這樣?”
“高興,高興,當然高興了!”李想看着懷中的小豆子解釋道,“小豆子,你聽我說都是爸爸這個豬腦子理解錯了。你媽媽還會像以前那樣愛着你。”
小豆子疑惑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看向張玲問:
“媽媽,這是真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