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玲不想看到閻瑗受傷,表示她會去生日宴的。
閻瑗質疑。
張玲解釋說她隻是不穿那件準備好的禮服去而已。
并沒有表示說自己不去。
閻瑗爲此噘着嘴與張玲置氣,所以讓早餐氣氛又壓抑了幾分。
除去與她鬧别扭的閻瑗,李想的反應也出乎她的意料。
這個消息要擱在以前,李想至少會言語上表達一下自己的喜悅。
可是李想現在卻面無波瀾,像是沒有聽到張玲的話語。
他微微低頭,默默的收拾着餐桌上的碗筷。
像極了張玲聘請過來專門做早餐的鍾點工。
如此形容可是生悶氣的閻瑗随口說的。
她見李想端着碗碟在廚房門口止步,沒有回頭的發出一陣自嘲般的笑聲。
“鍾點工!哈哈,如此有趣的形容。有趣的很啊。張玲,就是不知我這個水平的鍾點工你該如何給工資呢?”
“工資?姐夫,你沒有搞錯吧。”
“呃?”李想這才轉身看向閻瑗。
閻瑗繼續“鍾點工”的話題替張玲回答:
“像我們張玲這麽有能耐的女人願意當你女朋友。沒問你要身爲女朋友的工資就不錯了。你還想反過來問女朋友要工資?李想,你沒發燒吧。”
這一席話表面上是在替張玲在說話。
實際上閻瑗就是借機在發洩心中對張玲的積怨。
平等是朋友長久穩定相處的基礎。
閻瑗與張玲表面上看着是朋友閨蜜。
可閻瑗爲了張玲對她當年的情誼,也是後來閻瑗确實沖動愛闖禍,多次需要張玲幫忙善後。
他們的交往中閻瑗也就一直保持一顆感恩的心。
兩姐妹遇事出現意見分歧,閻瑗都會毫無條件的順從。
假如,抛掉二人的年齡,單從二人在很多時候,相處的言行舉止判斷,多半會被人誤會她們倆是母女關系。
所以說兩姐妹從某種意義上講是監護人與被監護的關系。
這樣的關系能夠真正成爲朋友?
答案顯然不可能。
張玲本想開口斥責閻瑗對李想說了這番話。
認爲即便事實如此,也隻有她能說這些話。
即便閻瑗與她關系匪淺也不行。
突然,李想自嘲式的笑出了聲。
讓張玲對閻瑗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尋聲看去,他還真騰出一隻手,觸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嗯?”他瞪大了眼睛,語氣顯得極爲驚訝,“閻瑗,你好像說對了。我真有點發燒了。”
“啊!”張玲驚訝。
沒想到他的言行幼稚程度,竟比閻瑗還要嚴重些。
低頭吃東西的閻瑗餘光偷瞄了一眼李想就笑了。
那感覺就像是在笑一個傻子。
李想接着身體像霜打的茄子,摸額頭的手也撲通一聲放了下來,緊接着長歎了一口氣,看向張玲說:
“張玲,對不起。看來自始至終都是我個人想多了。若我個人給你生活上造成了不便。我在這裏先向你道個歉。對不起!”
說話間,他又鄭重的向張玲深鞠躬。
這個行爲一時間讓兩個女人無所适從。
閻瑗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又多嘴說錯了話。
現在想要說點什麽補救已經來不及。
所以心慌的眼睛一直盯着張玲。
那感覺俨然是一個闖禍的孩子在向母親求助。
張玲感受到了閻瑗的求助,毫無怨言的忍住心中怒意。
像極了一位爲了自己的熊孩子承擔一切的母親,将閻瑗一把拉扯到身後護了起來。
“李想,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說話間,幾步上前将李想攙扶了起來,苦笑着又替閻瑗解釋說:
“看你是不是多心了?你應該是知道的。我給你說過,閻瑗這個人慣會開玩笑了。剛才就是對你說了句玩笑話。你可千萬别當真啊!”
閻瑗在配合方面還算機警。
聽到張玲給的台階,立刻跟在她的身後完美配合着。
李想本也沒想與她們倆個女人撕破臉皮。
聽從了張玲的要求,爲了懲罰閻瑗,讓其繼續刷鍋洗碗。
閻瑗一個人在廚房勞動着。
心中越想越氣,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張玲二人給設計了。
因爲閻瑗刷鍋的時候清晰的聽到兩個人在外面開心的交談聲。
雖沒有聽清他們二人究竟說了些什麽?
但總感覺聽到的笑聲在笑她閻瑗。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
心态若是陰暗了,看誰都像是在算計她;
同樣若心态陽光了,自然看誰都在好心的幫她。
當然,正如當下的他李想一樣。
僅僅因爲聽到了“替身”二字,壓根也沒有聽清對方具體說了什麽。
憑借自己的臆想揣測出了最壞的結果。
所以導緻他的心态變得陰暗消極了起來。
竟暫時忘記了他當初追求張玲的初衷。
看上了本是女性的張玲有着超強的生存能力。
然後在互相利用的情況,彼此才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
替身!
他的這個身份即便被張玲早已經知曉。
她隻要一天沒有當面揭穿,那就說明他對她還有利用價值。
他覺得隻要自己對張玲來說還有價值。
那麽往後的日子裏還可以繼續追求張玲。
陳劍曾表示說男人對于女人來說的本質就是生存價值。
結婚的本質更是兩個人搭夥過日子。
他雖不贊同陳劍的這些說法。
但想着将來即便感情上追求張玲,他一見鍾情變成一廂情願,最終依舊一敗塗地了。
要是按照陳劍的這些思想,綁定彼此利益的情感,未嘗不可以一試。
畢竟,日久生情也算是完成了奶奶的遺願。
XX公園的人工湖邊的一塊草地上。
與張玲正玩的挺高興的小豆子,察覺到今日的李想很不對勁兒。
故意跳到坐在一旁發呆的李想後背上,央求的着說要讓爸爸背着去追媽媽。
因爲她們母女在玩老鷹抓小雞的遊戲。
隻是小豆子這個老鷹有點兒太弱小。
壓根還沒有學會如何飛行?
所以根本抓不住張玲閻瑗扮演的小雞。
李想這才從剛才的思緒中反應了過來。
他擡眼看到她期待的目光,仿佛重新找回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感覺。
他順了孩子的意願,充當小老鷹的一雙翅膀,迅速起身追了過去。
不一會兒的小老鷹在老翅膀的加持下抓住兩隻小雞。
或是拉扯的作用,也或是四人因爲遊戲太過于開心。
都癱坐在地上互相看着對方繼續笑着。
頓時,四人歡快的笑聲在湖面上回蕩。
就像是爲周圍秀麗的風景添上了一筆歡快幸福的元素。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不知從哪裏跑來了一隻沒有拴狗繩的大型犬?
突兀的出現在四人面前,并嚣張的直接趴在桌子上,搶吃着他們爲郊遊準備好的食物。
小豆子看到這樣的情況,吓得連忙躲在張玲的身後哆嗦着。
作爲母親的張玲,率先爲了女兒抄起身邊的水杯砸了過去,試圖用這樣的方式驅趕走大型犬。
不曾想水杯被大型犬輕松躲過,以爲是食物,上前聞了聞。
狗不但沒有因此離開,更加嚣張的龇牙咧嘴,發出護食的叫聲。
顯然在宣示着這些食物已經是它的了。
該走的人是他們四人。
好嚣張的狗!
李想作爲這裏唯一的男人。
見到如此嚣張的大型犬。
主動上前護在女人孩子身前。
盡力争取不讓狗傷害到女人孩子。
這個時候的閻瑗一直大聲呼喊着誰的狗?
周圍幾乎所有的人都看了過來。
有人戰戰兢兢的立刻将自己的孩子護在懷裏,有人膽大的人還湊過來幾步看着熱鬧,更有人發現了如此危險立刻動身離開……
可惜!
一直沒有聽到那個嚣張狗主人回應。
或是因爲有膽大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
嚣張狗感到了不安。
因爲狗會覺得它逃走的路線被堵死了。
非常有可能會選擇直接攻擊人,好爲它逃跑破開一條路出來。
嚣張狗從小餐桌上退了下去。
李想覺得他反擊的時候到了。
上前奪回小餐桌,順手撈起一盤被狗侵犯的點心,準确的砸在了嚣張狗的身上。
嚣張狗疼得夾着尾巴尖叫了一聲。
當看到砸它的是口味不錯的點心,竟忘記了之前被砸的疼痛。
嚣張狗又嚣張的當着李想的面開始吃起了地上的點心。
躲在身後的小豆子,看到李想的一系列操作。
頓時也沒有一開始那麽害怕了。
反而站在張玲的身側說:
“媽媽,快看!爸爸真的好厲害啊!都不怕那條大狗。”
李想聽到了小豆子的話語,回頭看了一眼母女二人,緊着的大聲提醒道:
“張玲,這狗嚣張的很,一定要護好孩子,謹防被狗偷襲。”
她點頭“嗯”了一聲。
一手挽在小豆子的腰部,随時做好抱起的準備。
雖然話語中沒有明确關心她,但看着他沖在身前,護着她們的背影,依舊令她心裏暖暖的。
要知道現實中不是女強人不需要男人,而是每一個女強人的身前,從來沒有一個真心護她的男人。
所以這才造就了越來越多的女強人。
女性天生的柔弱,可不是有一顆要強的内心,就能變得如男人一般健壯。
想必如男人一般的健壯,有時候也需要一處護他脆弱的地方。
更何況女人呢?
這一刻她看着李想的背影就仿佛看到了數年前的初戀漆雕哲。
那時候有幾個小混混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說是最近手頭緊,問他們借兩個錢兒花花。
漆雕哲自然明白這話中含義。
本來想着給錢就能了事。
不曾想小混混起了歹心想要在張玲身上尋些樂子。
他英勇将張玲護在身後,與小混混糾纏的過程中,還不忘尋找機會讓張玲先行逃走。
張玲聽信漆雕哲的話是逃走了。
不過,很快就發現漆雕哲并沒有像他說的那般跟過來。
她又折返了回去。
見到漆雕哲被幾個小混混按在地上摩擦。
她的怒意瞬間達到了極點。
那是她首次沒有聽父親的話,使用暴力将小混混全部打跑了。
小學生把剛成年的幾個小混混打跑了。
這件事無論放在什麽時候都足以震撼的了。
可漆雕哲卻自那以後還是一如既往地遇事都護在她的身前。
說女孩子就應該乖乖的被男人保護着。
這番話她至今回想起都依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突然,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響起。
“天呐,我的孩子啊。你怎麽能吃别人丢在地上食物呢?會吃壞肚子的。别吃了,快給我吐出來。”
陌生男人上前抱住了嚣張狗,那感覺就像是抱着他的親骨肉一般,并動手從狗嘴裏像扣毒藥一般摳出了點心殘渣。
圍觀衆人看着男人一番操作一個個都笑出了聲。
男人還不忘呵斥周圍的笑他的人。
說笑他的人都不如其懷中有人性。
男人的狗不但侵害了他們準備好的食物,還嚴重威脅到了人的安全。
身爲狗主人的他,沒有因爲自己不給狗拴狗繩,造成的這些後果感到愧疚,并誠心道歉。
狗主人俨然是徹底繼承了嚣張狗的嚣張。
當着衆人的面開始指責李想太不道德!
說他的愛犬可是價值數十萬的世界名犬。
在沒有得到嚣張狗主人的容許下,給嚣張狗投喂如此劣質的食物。
還倒打一耙的嚣張質問李想若是把嚣張狗給吃死了。
他李想就是把命搭進去都賠不起。
李想聽到這樣的話,他才想起來今日白天沒有工作應酬。
所以出來郊遊的時候,追求身心随性一點兒,也是爲了照顧到小豆子心情,穿了一身不值錢的休閑裝。
所以他就順理成章的被嚣張狗主人給瞧不起了。
這以貌取人的社會啊!
什麽時候能不再如此膚淺?
小豆子這個時候疑惑的問:
“媽媽,媽媽,那個叔叔爲何說那大狗是他的孩子呢?”
“這……”
張玲聽完,正要組織語言,如何從人類對狗的喜歡方面解釋?
不料,小豆子略微思考了一會兒又大聲喊道:
“哦,媽媽,我知道了。”
“什麽?你說說看。”張玲正要欣喜不用費勁解釋了。
她卻聽到小豆子令人瞠目結舌的話語。
“一定是那個叔叔不喜歡長相漂亮的女人,因爲某種原因對大狗的媽媽一見鍾情不能自拔。”
張玲與一周圍觀者被小豆子的話語驚訝到了。
更有大膽的圍觀者評論支持小豆子這個說法。
她想要打斷小豆子荒唐的表述。
可被一旁的閻瑗給拉住了。
閻瑗在她的耳邊表述說大家很想聽小豆子把話說完。
張玲看了一眼嚣張狗主人的臉色鐵青。
最後還覺得讓小豆子說完挺好。
即便嚣張狗主人要做什麽,她們姐妹也定能護住小豆子。
于是小豆子在聽到有人贊同了她的說,還繼續毫無顧忌的說:
“所以那大叔才抵制世俗異樣的眼光,非要和狗媽媽生下了大狗。這可是跨越種族的愛戀。是真愛啊!”
當然這些結論還是小豆子結合以前看過的小人書總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