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流下的眼淚與脆弱無關。
她連忙轉身奪門而出。
這個反應讓閻瑗有些發懵了。
但對閻瑗來說,今日的張玲本來就很怪了,隻能認爲她的生理期紊亂導緻。
剛出大樓的門沒幾步就撞上了李阿姨。
“玲丫頭,你怎麽哭了?”
她聽到李阿姨的話,止步,連忙抹掉眼淚,挂着一絲笑容揉着眼睛說:
“沒,沒有,剛一陣風被沙子眯了眼。”
李阿姨沒有相信這個理由,感同身受的一手搭在張玲肩膀上安慰道:
“聽說你爸爸又去了。唉,真是個可憐的孩子。這麽早去上班,一定沒有吃早餐吧。這怎麽能行呢?”
李阿姨明顯感覺張玲今日上班有點早。
“我……”
張玲想要插嘴說自己吃了。
但感覺李阿姨就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
不過,對她來說被如此誤會也是好的。
因爲她确實不想承認自己被李想的用心感動了。
“玲丫頭,你爸沒在的這些日子裏可以來李姨家裏吃早飯。”
李姨知道父親每年都會有段時間去爲母親掃墓。
也是因此才對父親充滿了敬意。
“不用,謝謝李姨。我已經吃過了。”
這話就算不是客套話。
李阿姨平時都是在她上班後才開始準備吃飯。
再說李阿姨也年紀大了,不忍心讓長輩爲了她,專門早起做早餐。
“吃過了!”李阿姨帶着幾分驚訝,接着仿佛心領神會的說,“哦,昨晚我看到閻瑗那個丫頭叫來了你男朋友。想必是他爲你準備的早餐吧。”
張玲先是表情有點驚慌感,但細想家中還有閻瑗,沒必要不坦誠。
于是她帶着幾分不好意思,點頭“嗯”了一聲。
李阿姨滿臉喜愛的誇贊道:
“多好的姑娘啊!早些時候我還見你男朋友去市場給你買了好多的菜。說你病了,要爲你親手做一頓好吃的,給你補補身子。玲丫頭,你真是好福氣嘞!”
這些話被鄰居長輩說出來,感覺比吃早餐的時候,更加的幸福了許多!
“是嗎?我也有同感!”張玲挂起笑容回複道。
因爲幸福,所以讓她不得不承認。
李阿姨繼續笑着說:
“對了,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呢?”
“我……”
張玲面帶幾分難爲情的不知如何說?
因爲她确實還沒有考慮結婚。
确切的說她還想着漆雕哲。
打算等再見一面漆雕哲之後決定。
李阿姨心領神會的笑眯眯道:
“瞧瞧,瞧瞧,玲丫頭還不好意思了。沒必要不好意思的。”
“沒,沒有!”張玲試圖否認道。
李阿姨意味深長的笑道:
“懂!這個時候玲丫頭的臉皮倒是變薄了。”
“不是……”
李阿姨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故意不容許她繼續否認的說:
“不用着急否認。這個階段誰都會經曆的。不過,李姨還要提醒你一句,遇到知冷知暖的好男人,這很不容易。所以玲丫頭你千萬要抓住啊。”
張玲心中一緊,仿佛經過李阿姨的提醒,她也隐約感覺到李想的好。
她出于禮貌微笑着回答:
“李姨,我知道了!”
“好好好,那我就等吃你們的喜糖咯。”
李阿姨仿佛已經非常笃定他們一定能走到一起似的。
張玲顯露幾分着急的神色看了一眼腕表時間說:
“李姨,你要是沒什麽事情的話,那我……”
“對對對,上班是吧。真是抱歉,都怪李姨不好,一高興就說個沒完。那就快去啊。千萬别因我讓你上班遲到了。”李阿姨帶着幾分慚愧說。
離開了李阿姨,想着剛才的那番對話。
她越發覺得吃早餐時對李想說出那番話有一點兒過分了。
回想起李想離去的背影,那感覺就像是天真的小孩,無故受到了來自母親的極大委屈。
她的心因此莫名的有點難受起來。
類似于那種感同身受的難受。
盡管她沒有母親。
獨自駕車走在上班的路上,無意中看到經過的一輛黑色轎車,令她精神爲之一振。
因爲看到那車後面坐着的一個女人極像李熙。
不對呀,電視新聞等媒體,鋪天蓋地的都說李熙被抓去坐牢了。
前不久剛遇到的王麗也證實了這一點。
隻因那輛黑色轎車是迎面而過,剛想探究清楚自己是否眼花,不料車子已經遠去,還好她記住了車牌号碼。
也是因爲這一次回眸讓她發現有一輛車似乎跟了一路。
她有點緊張的看了一眼腕表,時間尚早,決定在後面的行駛中故意多繞了兩條街。
每次轉彎之後都能清楚的看到那輛車一直跟着。
最後停在公司附近的停車場,那輛車也停在了不遠處。
她不動聲色的像往常一樣繼續上班。
特意留意跟她一路的人是誰?
不料,車上的人像是知道她去上班,沒有人下車繼續跟進。
錯覺!
她暫時這麽認爲的。
或許經過上次迪士尼樂園被跟蹤的經曆,讓她的神經有點兒過度緊張了。
爲了證明那輛車坐着是李熙,她決定發信息給李想,讓他查證一下車子的相關信息。
還沒有等來李想的回複,小靳又急匆匆的跑來說,集團總經理要召開臨時例會,要求她務必到場參加。
聽着小靳的叙述,她明顯感覺所謂例會不同尋常。
“别山柳來了嗎?”張玲詢問。
小靳有些不懂了,往日參加會議,需要有人陪同時,張玲都會找她準備材料。
而這次卻開口詢問别山柳的行蹤。
小靳明顯感到了自己的在張玲心中的地位大不如前。
“張副總,是要準備什麽材料嗎?你說,我這就爲你準備。”
小靳狡猾的試圖跳過别山柳。
張玲又豈會看不懂小靳的心思?
“哦,你去把若真視野的近半年的營收報表準備一份。”看着小靳重新挂起了興奮的笑容,張玲裝作要興師問罪的模樣道,“還有讓别山柳馬上來我辦公室一趟。”
小靳再次聽到“别山柳”明顯又失落了幾分。
但看着張玲的模樣猜測多半沒有好事情。
小靳的心情因此舒暢了幾分。
“好,我這就去。”小靳轉身離開了。
半小時後的例會。
比起上次逼迫她談合作的例會,竟多了兩個人,一個是明經理,另一個是米總。
這顯然想當場逼迫她要麽選擇與若真視野的合作,要麽選擇引咎離職。
不過,集團總經理看她的眼神明顯溫和幾分。
或是迫于總經理認爲她有一個惹不起的親戚。
先不管這個親戚是否存在?
她還是很滿意總經理現在的态度。
而另一個關鍵人物米總,從她進門到現在一直一臉嚴肅,仿佛他們之前從來沒有認識過一樣。
她禮貌性的問候了一句,米總隻是嚴肅的微微點點頭,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米總的态度轉變令她有點疑惑。
不過,她倒是不懼怕米總的任何刁難。
因爲進會議室前,她從别山柳那裏獲悉了,與智華科技的合作框架已基本出來。
會議開始,總經理話音剛落。
某董事開口質問道:
“張副總,若真視野的米總,可是我托關系好不容請來的,你怎麽能三番五次的怠慢呢?”
張玲讪然一笑看向某董事說:
“某董,我張玲都不知怠慢了米總,你卻振振有詞的說着。可見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
“你……你少逞口舌。”某董事有些激動道。
張玲忽視了某董事的話語,看向米總笑着問:
“米總,不知我張玲是否有怠慢過你?”
她之所以敢這麽問,因爲之前米總表示說,隻要她願意,合作可以随時開始。
所以覺得米總定會因爲這句承諾配合她。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一臉嚴肅的米總。
他突然展露類似女子嬌羞之态道:
“美女在那邊!大家放着美女不看,都看我幹嘛?看得讓我怪不好意思的。”
米總一番話瞬間令會議室一陣哄笑。
張玲算是高估了眼前的這個米總,本以爲他也是有正經的一面,沒想到他的正經隻是表面現象。
某董事顯然有些着急的說:
“米總,我們的張副總剛才問你……”
“問什麽?”米總明顯有些不悅,但聽到事關張玲,他又挂起微笑看向她,“哦,想起來了。張副總是問她有沒有怠慢我對吧?”
張玲還沒有開口,某董事迫不及待的說:
“對對對!米總,我可聽說張副總……”
“那是聽說!”米總聲音嚴肅而高亢,目光散發着一股肅殺之氣,讓某董事打了一個冷戰,“又不是你親眼所見。看你一把年紀應知眼見也不見得爲實的道理吧。幹嘛總把聽說挂在嘴邊?”
米總的一番話又引起衆人對某董事的一陣嘲笑。
某董事沒有因嘲笑聲羞愧的低下頭,而是一臉詫異的看着米總,仿佛在說這不是他們商量好的劇情啊。
更是當着衆人的面沖着米總擠眉弄眼。
像是在質問米總爲何不按照商量好的劇情走?
米總不悅的臉上又多了幾分嫌棄,随意模仿了一下某董事的擠眼示意道:
“某董事,你這是給我抛媚眼嗎?哎呀,錯了!都說在場隻有一位美女在那邊。别對我抛媚眼好不好。”
米總今日的所說的每句話都是那麽驚人而搞笑。
一點兒都不像是在如此正式會議上說出來的話。
張玲聽着這些話卻沒有絲毫排斥情緒。
或是覺得這所謂的例會本就不是正式場合。
“米總……”
張玲有些難爲情的想讓米總别這麽說。
“哎呀,壞了!”米總猛拍會議桌,極爲緊張的站了起來,瞪大眼睛看向某董事,“我說某董事,你該不會有特殊嗜好,看上了米某生得一副好皮囊吧。”
某董事連忙想要解釋,怎料米總的戲瘾很足,根本沒有給他機會。
“不行不行不行!某董事,請你原諒我無情的拒絕你。米某喜歡的可是像張副總一樣年輕貌美的女人。你不是女人不說,還是個老男人。恕在下對你沒有絲毫興趣。”
寥寥幾句話就讓某董事成爲了隐藏多年的少數群體。
因爲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某董事對米總擠眉弄眼。
所以任憑某董事如何巧舌如簧的解釋都無法令衆人信服。
“安靜!”
集團總經理突然厲聲制止了有些混亂失控的會議現場。
某董事隻能給另一個副總使眼色讓其說話。
某副總壓制着對對某董事的笑意看向她道:
“張副總,開會前我已經向米總了解到,你并沒有與米總簽訂合作意向書。”
米總想要爲張玲說兩句話,張玲卻使眼色讓其别說話。
她卻坦然的看向某副總肯定的說:
“沒錯!我是沒有簽。”
某副總也看到了米總同時點頭同意,便接着說:
“所以說這麽多天過去了,總經理交給你的合作案就沒有絲毫進展了。可見你的工作能力明顯配不上你的職位。我看……”
“意思是讓我現在立刻引咎離職?”
張玲話音剛落,目光就落在了明經理那兒。
明經理聽到張玲的話竟無意識的點點頭。
“對!”某副總看向集團總經理繼續道,“既然張副總已經意識到了自己難以勝任副總這個位置。還請總經理盡早選用合适的人來頂替張副總的位置。”
狡猾的集團總經理看了一眼張玲,又看向某副總問:
“既然你說張玲不合适,那麽你覺得誰合适呢?”
某副總顯然還沒有意識到總經理的話中含義,繼續義正言辭的說:
“智能工廠某負責人爲人正直,踏實能幹,在智能領域多年。曾帶研發團隊在智能領域讓我們集團,獲得了6項國家領先技術專利。我覺得他就能擔當副總之位。”
聽到這裏張玲算是基本明白了。
這些人拉她下來就是爲了扶智能工廠某負責人上位啊。
怪不得上次會議讓這個負責人說了那麽多的廢話。
顯然就是爲了鋪墊今天。
張玲讪笑道:
“某副總,這麽說你推薦的這位,已經拿到了米總的若真視野,或者智華科技的合作?”
“目前,他并沒有拿到合作。若總經理願意給某負責人的一個機會。”某副總看向米總笑了笑繼續說,“我相信合作案隻是時間問題。最不濟他還可以帶人攻克技術難關。爲集團創……”
“等等!某副總,你這話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的?”張玲聽不下去打斷道。
“怎麽了?”某副總還沒有意識到的問。
張玲明确指出道:
“某副總,你的雙标未免太明顯了吧。這麽大的合作給我還不到一周就必須要結果。到了你口中的某負責人便成了隻是時間問題。最後還容許其帶人攻克技術難關。”
某副總明顯有些急了,竟無恥的說出了自己真實意圖。
“怎麽不服氣啊?誰叫你是個女人!”
張玲質問:
“女人怎麽了?”
“身爲女人就該想着趕快嫁人,相夫教子,别沒事總想着和我們男人在職場上一争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