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攸關是這麽用的?
她早該想到閻瑗就是一個不會用成語,還愛裝有文化瞎用成語的人。
先不說閻瑗的狡辯是否有道理?
張玲聽着閻瑗一心爲她的心思,确實打心裏非常的感動。
本來還想指責閻瑗沒事,躺在病床上裝可憐,騙取她的眼淚。
她也隻能心軟的說:
“好吧!算是服你了。我剛可是在陪重要客戶在吃飯。你這麽火急火燎的把我招來究竟什麽意思?”
閻瑗像個孩子一般認錯說:
“對不起啦,我真不知道。你這樣來,哪個重要客戶不生氣?”
“快說!說完我還要回公司上班。”她口吻有點沖。
張玲覺得自己突然離席的舉動多半是得罪了米總。
她哪裏是回公司上班?
多半是回到公司要被集團總經理訓斥數落了。
閻瑗意識到張玲心情不悅,連忙進入正題說:
“我找你來,隻是想讓你幫我問問李想,陳劍那家夥在哪?我親自送禮去。”
張玲猛拍腦殼說:
“我滴天哪!你又不是沒有李想的電話。幹嘛非要大老遠把我遙控來問?”
再說,她可是因爲上官傲雪制造出的誤會把李想拉進了黑名單。
這個時候主動打電話給李想,對她來說實在有點兒太丢面了。
張玲帶着幾分苦笑解釋:
“這個嘛!你們畢竟是情侶關系。我又是你的閨蜜,私下裏聯系李想不好。”
張玲聽到這裏,很想坦白自己要與李想分手,可是話到嘴邊又沒有說出口。
閻瑗繼續說:
“所以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了,容易引起外人誤會。搞得我在勾引你家李想似的。作爲好姐妹怎麽也得避避嫌不是?”
因爲閻瑗從張玲這裏知道李想腳踏兩隻船。
也義憤填膺的将李想拉了黑名單。
更何況她答應李想要幫忙打探張玲具體不理他的原因。
爲此閻瑗已經收了李想答應送的禮盒,卻在知道了李想需求的答案還沒說。
抛去與張玲之間的姐妹情,閻瑗都覺得自己做的事太虧心。
所以兩姐妹都不願意打這個電話互相推辭一番。
“快遞!”張玲見誰也說服不了誰就率先提出。
“快遞?”閻瑗其實真不願意選擇這個方式。
總感覺用這樣的方式送賠禮不夠真誠。
張玲接着說:
“你非要送賠禮的話,建議你直接把東西寄到他們公司,并附上一封你的親筆道歉信。”
“好,這個建議太好了!”閻瑗高興的叫了起來。
這樣做還能免除兩人見面時的尴尬。
張玲就像是卸下了重擔似的渾身輕松。
突然,無意中看到不遠處有人一直注視着他們。
那人在察覺到自己被發現,迅速轉身離去,隻留下一道殘影。
雖然是一道殘影,但她基本可以确定,那人一定是女人。
“閻瑗,你剛有沒有感覺到有人一直看着我們?”
“有人看着我們?”
閻瑗聽着張玲的有些靈異的話語,有些緊張的抓着她的胳膊張望着。
“不會是我的那些追求者們,按耐不住寂寞了,想要用這種暴力的手段綁架我?張玲,待會真要出事了,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張玲故意挑逗的說:
“幹嘛救你?像你這樣的禍害早該有人收拾你了。”
“你……不講義氣!”閻瑗繼續爲自己的行爲狡辯道,“我當時還不是爲了幫你趕走那些追求者,獻身了我一貫純良的名譽。怎麽姐妹我現在要落難了?你想不管我,沒門!”
天呐!
閻瑗還真敢什麽詞都敢往自己身上按。
“純良”這二字用到她閻瑗的身上怎麽看都不相配啊!
張玲平複了一下驚訝的情緒說:
“好啦,你放心了。盯着我們的是女人。而且這女人給我感覺很熟悉。”
“不會是李熙吧!”閻瑗松開了張玲胳膊猜測道,她接着撸起袖子又在四處張望,滿眼怒火道,“哪呢哪呢?這小妮子敢出來找揍!我閻瑗今兒就成全她。”
“不是!”
張玲看着閻瑗的舉動雖然沒用,但心裏依舊暖暖的。
“不是?張玲你這是又從哪裏招來的仇恨?”閻瑗一手搭在張玲肩膀上一臉擔憂道,“你這招仇恨的體質啊!真令人擔憂!”
她搖頭解釋道:
“我說的熟悉可不像是同學朋友間的那種熟悉。而是……”
張玲苦思如何形容那種感覺?
閻瑗好奇心更加濃烈了問:
“什麽?”
張玲恍然開口道:
“像是親人間的那種熟悉。再具體一點兒大概有點像母女之間的那種感覺。”
因爲她确實不知确定母女之間相處的感覺。
這種感覺也是通過書籍、影視劇作品等體會到的。
閻瑗聽到張玲如此形容覺得很好笑,但考慮到張玲從小沒有母親的事實,加上她們從小是最要好姐妹的關系。
閻瑗隻能強壓着張玲這番話帶來的強烈笑意。
“好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還是趕快上班去。”
張玲看出了閻瑗忍耐着笑意,在走出醫院大門分開時,她主動帶着無所謂的表情開口說:
“别忍着!”
“什麽别忍着?”閻瑗裝作不知的一臉費解道。
張玲說:“我知道你很想笑。笑我之前說的像母女之間的感覺。你想笑就笑吧。我無所謂的。”
閻瑗看着張玲的低頭的樣子,心仿佛碎了一地似的,之前的那種強烈笑意瞬間蕩然無存。
張玲等待着即将迎來閻瑗的笑聲,她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承受這笑聲。
畢竟,她本自我覺得早已經接受了沒有母親的事實。
而她剛才的那一番言論,令她又對母愛産生了幻想,導緻自己恍然認爲母親還活着。
現在就她自己想起之前言論,都覺得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所以她必須要容忍閻瑗接下來的嘲笑聲。
這也算用殘酷的真相,告訴她不要再幻想母親了。
但是她久久沒有等來閻瑗的笑容。
突然,令她沒想到身體被閻瑗擁在懷裏。
緊實的感覺,令她感受到閻瑗身上熱烈的體溫,猶如催化劑一般将她倆間的感情再次升溫。
她的耳邊傳來閻瑗溫柔的聲音:
“别這麽說!我不會因此笑你的。記住我們可是最好的姐妹。”
一向堅強的張玲,此時熱淚猶如黃河決堤一般湧出,同時帶着陣陣抽泣聲“嗯”了一聲。
說實話,她打心裏感謝閻瑗沒有嘲笑,而是将她擁入懷裏。
因爲她在被閻瑗擁抱的瞬間,發現自己并沒有自認爲的那般堅強。
此時此刻,她無比需要一個幸福的擁抱。
幸福的時間總是那麽短暫。
她們爲了上班不遲到隻能強迫自己結束擁抱。
張玲懷着忐忑的心走進了集團大樓。
有同事正常的向她打招呼,也有敵意的眼睛一直盯着她,更有小靳早早的站在大廳中等待着她。
“張副總,你來了!”小靳滿臉笑意的迎了過來說。
張玲看着小靳的模樣猜測定是有事發生了。
很可能米總因爲午飯她提前離場來公司興師問罪來了。
張玲直截了當的問:“有事?”
“總經理讓我在這裏等你,說隻要看到你上班,就讓你立刻去他辦公室一趟。”小靳回複道。
小靳這人顯然是修行不夠,張玲竟從她的話中聽出幾分幸災樂禍的感覺。
“哦,知道了!”張玲突然想起了别山柳,再次看向小靳問,“别山柳回來了嗎?”
“她呀!之前,打電話說下午就不回來報道了。說智華科技那邊事情有些多。”小靳說到這本該停止,卻繼續添油加醋道,“我看她哪裏是事情有些多,多半是……”
小靳說着明顯感覺到張玲眼神中透着冷意,在目光彙聚的那一刻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張玲語氣嚴肅道:
“記住,以後我問什麽你回答什麽,别沒事多說廢話。你可記住了?”
“記住了!”小靳此時像闖了禍的小孩在向大人認錯。
小靳跟随着張玲一起進了電梯。
今日很奇怪!
往日裏,這個時間點上電梯裏不該就她們兩人。
其他同事甯願站在外面等待下一趟電梯都不願意進來一起。
小靳還是習慣性的幫着張玲按了樓層數。
她看着小靳幫忙按下了總經理所在了樓層。
突然,腦海中浮現了類似的場景。
就是她還是X合資科技公司的智能制造項目經理時。
那時候她好像面臨着一個“被包養”的流言危機。
現在她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中午因爲閻瑗的一個電話提前離席,多半是得知了H國若真視野的米總,搞砸了集團不少人眼中的重要合作,所以集團總經理絕對不會是請她上去喝茶。
當她來到集團總經理的辦公室門口。
該來了總得要面對。
她聽到了被容許進去,長呼了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她沒有看到還是智能制造項目經理時的那一幕。
總經理看到她的到來,立刻從辦公桌起身,笑盈盈向她迎了過去。
“小張啊,你終于來了。快,快到這邊坐。”總經理引領她向休息區的沙發走去。
張玲心中犯嘀咕。
眼前的總經理與中午下班時那個武裝押運她去赴宴的判若兩人。
莫不是他憋着什麽更大陰謀?
總之,她的感覺不太好!
“好!”張玲坐在了休息區的沙發上。
看着總經理爲她親手泡制了一杯咖啡端了過來,并放在了她觸手可及的地方說:
“聽說你愛喝茶,抱歉,可惜我這裏沒有。那就委屈你喝一杯我親手泡的咖啡。味道應該不錯的!你嘗嘗看。”
張玲的目光更加驚訝了!
莫不是她一直對總經理有所誤解?
這感覺倒是有了米總吃午餐時的幾分韻味。
但是比起米總的功底還是差了些。
這或許是總經理真實的不爲人知的另一面。
張玲此時的頭腦非常清醒。
她隻是一手觸碰了一下咖啡杯說:
“謝謝。總經理,聽說你找我有事。我們還是先談正事吧。”
“正事!我就不能單獨請你喝一杯咖啡了?小張啊,你想多了。”說着總經理喝了一口咖啡,吞咽後示意道,“嗯,今日的咖啡特有味道。小張啊,你快嘗嘗看。”
張玲擡手看了一眼腕表,已經過了規定上班時間,她緩緩起身說:
“既然總經理沒有特别事情要說,我哪裏還有不少公事要處理……”
集團總經理淡然道:
“着急什麽?喝完這杯咖啡再走也不遲。我的管理理念向來注重員工勞逸結合的。坐,坐下來,喝咖啡。”
張玲隻能帶着些許無奈重新坐了下來,并按照總經理的意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沒有喝習慣的張玲,隻覺得這咖啡與中藥無異。
“張玲,你是否有親戚在集團高層?”總經理突然開口詢問道。
“啊!總經理你爲何這麽問?”張玲有些驚訝。
她着實不明白總經理爲何有這一問?
集團總經理接着笑嘻嘻道:
“别緊張,别緊張,你就當成正常閑聊。沒什麽的。”
張玲看着總經理的模樣,一點兒都不像是閑聊,更像是特意從她這裏探聽一些口風。
的确!
她如空降一般突然提前被任命爲集團副總。
在集團曆史上可從來沒有過的。
難免會被人誤會集團高層有她張玲的什麽強硬後台。
“總經理是聽到了什麽謠言嗎?”張玲懷疑的問。
她能想到的是又有人在散播謠言诋毀。
“謠言?”集團總經笑着說,“沒有謠言。隻是我們之間的閑聊而已。你别誤會啊!”
“哦。”
她知道現在坦然說出午餐的時候,很可能得罪了米總,定會引來集團總經理勃然大怒。
這種事她覺得遲早要面對的。
還不如現在趁着這個機會說出來的好。
她将面前的咖啡當成了酒一口氣喝完說:
“總經理,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提前告知你一下了。”
集團總經理以爲張玲要坦白集團高層誰是她的後台了。
他興趣濃厚的看着張玲道:
“你說,我在聽。”
“總經理對不起,我很可能在米總的邀約午餐上得罪了米總。”
她鼓起莫大的勇氣說完,低頭等待着來自總經理的狂風暴雨。
一秒,兩秒,三秒……
原來等着被訓斥是一種莫大的煎熬。
眼看已經半分鍾過去了,依然聽不到集團總經理的怒斥聲。
她奇怪了!
集團總經理就算醞釀訓斥的感情,這麽久的時間也該夠了吧。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集團總經理此時也很爲難。
因爲他在權衡得罪未知上司與得罪無知同事和下屬的利弊。
集團總經理終于開口說:
“哦,哈哈,沒事,其實我與你的看法一樣,更傾向于和智華科技合作。畢竟是本土企業一切都好交流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