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知道的人數一把手都能數的過來,李想大概已經有了猜測。
上官傲雪首當其沖是最大的懷疑對象。
但實際上李想并不知道這件事真實的操控者是李熙。
包括讓張玲在駕車的路上精确的遇到王麗。
但王麗親眼看到的老公在其母親操控下與另一個女人相親是事實。
李熙這麽做的直接原因就是想讓李想在家族祭祀大會上不能帶張玲來。
因爲李熙有幸聽到最疼愛她的家族長輩們,一起在商量着将李家所有産業都交給李想打理。
這個決定将在家族祭祀大會上正式宣布與交接。
但這個決定的前提條件就是李想能與張玲完婚。
這也是爲何在給李想發邀請函時會特意強調要攜帶女朋友前往。
這對觊觎李家産業已久的李熙來說絕對無法接受。
所以慫恿上官傲雪再次約見張玲就顯得至關重要了。
張玲按照要求提前來到XX大酒店。
她被一個服務員帶領着來到了一處靠窗的位置。
看着窗外的水天一色的風景着實讓人心曠神怡。
特别是湖面上的小船慢悠悠的飄蕩就别有一番風情。
“李想,你還真會享受。竟然挑了一處這樣的地方。我喜歡。”她微笑着自語。
上官傲雪恰好出現在張玲身側,也看向窗外的風景微微一笑說:
“喜歡嗎?我能發現這麽好的地方,也多虧李想上次爲我過生日時帶我來的。從此我便深深的喜歡上了這裏。時不時都會來這裏欣賞一下窗外的風景。”
張玲聽着足以勾起人無限遐想的話,回頭盡力保持沉穩的看着上官傲雪。
但她的心早已經将李想當成了減壓神器揉捏數萬次。
“李想呢?”她沒有接上官傲雪的話問。
上官傲雪雖沒有聽到想聽的話語,但她敏銳的捕捉到,張玲回頭的一瞬間,眼神裏透着一絲嫉妒感。
自從上次茶館與張玲初次交鋒後,上官傲雪内心再次連綿不絕的噴湧着喜悅。
自信這一次的交鋒她上官傲雪必定是最大的勝利者。
張玲看着上官傲雪沒有說話,隻是沖她淺淺一笑,笑容中帶着幾分驕傲感,坐在了她的面前。
優雅的拿起桌面上一塊綠色的點心,帶着幾分鑒寶的認真姿态說:
“這綠豆糕是他們酒店一大特色,據說純是手工制作,并選用澳大利亞進口綠豆,西班牙進口橄榄油,配以精選上等蔗糖。吃在嘴裏甜而不膩,回味無窮,你要不要先嘗嘗?”
“你們李總呢?我是來談工作的,不是來吃喝玩樂的。”張玲執着的繼續問。
“真搞不懂!一個隻知道工作卻不知道享受生活的人,還妄想能留住男人的心?”上官傲雪說話間,帶着不屑搖搖頭,說完将手裏的綠豆糕放在嘴邊,優雅地輕咬了一小口。
“你什麽意思?”
張玲聽出了上官傲雪這番話的濃濃敵意。
她本來還懷疑上官傲雪是李想臨時委派的代表。
看來最終還是她高看了上官傲雪。
這個所謂的秘書多半就是李想養在身邊的一個賞心悅目的花瓶罷了。
對,張玲之所以這麽想。
因爲她的内心裏湧出了一絲嫉妒與危機感。
她自我安慰的認爲自己才是最有能力,最有内涵的女人。
她若是男人定會選像她一樣的女人。
上官傲雪享受的将口中食物吞咽,媚目帶着些許同情看向張玲說:
“聽說你曾經有個初戀叫什麽漆雕哲。這名字嘛,聽着是不錯,就是做事有點太絕!吊着你多年,音信全無。”
漆雕哲,這個名字她快要淡忘了。
再次提起她的臉上不禁劃過一抹幸福笑意。
接着她因爲上官傲雪的最後一句話臉色陰沉。
她意識到這次見面多半就是一個騙局,于是起身的同時道:
“看來李總是不會來了。那麽……”
上官傲雪怎麽可能會讓張玲輕易離開?
立刻出言阻止道:
“張副總,你要搞清楚,現在可是你們集團上趕着求合作。你現在就走了,是不是顯得太沒誠意了?”
果然,自古以來都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這上官傲雪的做法頗有幾分故意刁難的感覺。
若不是身負集團總經理的任務,她真想爲争一口氣立刻轉身離開。
可是她現在不能啊!
“李總會來?”
張玲看了看手中文件再次詢問。
上官傲雪微微一笑,拿起碟中沒吃完的點心說:
“先坐。這點心真心不錯。你真不打算嘗一口就走?”
再次沒有得到上官傲雪的明确回答,這種接連被無視的感覺,令張玲心中着實有些惱火。
惱火到竟然忘記了自己打個電話,或者發個信息直接詢問李想。
張玲壓制着心中火氣,帶着些許無奈重新坐了下來。
她沒有吃午飯,正好有些餓意,随手取來一塊,拿在手裏看了看。
糕點制作确實精細,靠近嘴邊有一股綠豆的清香,尤其上面精美絕倫的紋路,如果真是手工繪制,那就堪稱藝術品了。
咬了一口,咀嚼了幾下,面帶幾分嫌棄的神色,把手中剩下的糕點放在身前空碟子裏。
上官傲雪看到張玲的這些反應,驕傲中透着幾分疑惑說:
“怎麽不合你的口味?這正常。畢竟,過慣了沒有品質的生活……”
“非也!”張玲打斷道。
當面打斷并駁斥,上官傲雪臉上充斥着怒意。
對上官傲雪來說,隻有李想這樣對待過她。
因爲李想是她一直追求的目标,所以她對李想的打斷與駁斥有極大的容忍度。
可張玲算什麽?
隻是耍了一點小手段騙走了李想的賤人。
今兒她上官傲雪定要撕破張玲醜惡的嘴臉。
“哦,看來張博士定是有什麽驚人的高論了?可否說出來與我分享分享。”
上官傲雪盡管盡力做了僞裝,但還是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感。
張玲微微一笑道:“既然上官秘書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記住我隻說一遍。”
“你……”上官傲雪此時很想抛棄高雅罵人,但還是隐忍不發的挂起笑容,“你說,我在聽。”
張玲看着上官傲雪的反應,心中不禁樂了起來,這個女人自茶館一别之後好像依舊沒什麽長進。
天然的驕傲感永遠是上官的底色,輕浮的城府撐不起其驕傲。
最終讓其自以爲是的驕傲總成爲别人眼中的笑料。
就像用極緻的制作工藝造出來的極品畫紙,最後讓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畫了一幅幼稚畫卷。
真是糟踐了那麽好的畫紙!
她看着上官傲雪一個故作高雅小口慢咽的吃着糕點。
你既那麽喜歡在她面前裝高雅,那麽她就反其道而行以你眼中的粗鄙應之。
總之,你上官傲雪沒事總喜歡跑來讓她張玲不舒服,她便不會讓你輕易好過。
張玲一本正經的将自己放下的糕點重新拿起來,若有所思的欣賞了一會兒說:
“這就是你所謂的品質生活!它吃進肚子裏最終排出去的會與國産食材制作的不一樣?”
“你……”上官傲雪一臉嫌棄的犯着惡心,“你怎麽能在人家吃的過程中如此說話?真粗俗!”
上官傲雪已經完全沒了心情繼續品嘗糕點。
“可我并沒有提你想的那個地方啊!我看還是你粗俗的想多了吧。怎麽沒事會想到那個地方?”張玲帶着些委屈說。
但看着上官傲雪強忍着怒火,還極力維持自以爲高雅的反應,她的内心還是樂開了花。
“你……懶得和你計較。”上官傲雪不屑道。
張玲接着說:“聽上官秘書的話語,想必你也贊同這東西被人吃了以後,最終都會歸屬于同一種形态。”
上官傲雪幹嘔着放下手中一小半糕點道:
“你能别再這麽說了嗎?”
張玲覺得差不多了點頭繼續道:
“所謂品質生活并不是食物本身的屬性。而是一些自以爲是的專家給食物強加的。比如,這塊糕點上精美紋路。”
“紋路?沒錯!我覺得這紋路看着很漂亮,一看就讓人很有食欲!”
上官傲雪用欣賞的目光看着手裏糕點精美的紋路說。
“精美紋路與食欲能劃等号?這是什麽邏輯!”張玲帶着不屑反駁道。
“不然呢?自古如此!”
上官傲雪驕傲的以爲自己說的是真理!
“不知上官小姐,你可否知道一個真正的真理。有些話本來就是荒謬的,卻被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多了,就很容易被一些沒腦子的人認爲是真理。”
“你什麽意思?”
上官傲雪隐約感覺出張玲在罵她。
但她确實想不通自己爲何又被罵了?
張玲淡然一笑說:
“你耳朵上挂着的寶石耳環紋路很漂亮。一定是某位珠寶界的大師手筆吧。”
“沒錯!這是我與李想第一次見面時,他送給我的見面禮。”
上官傲雪的危機感越發強烈了。
她這麽說就是想利用女人的善妒努力轉移當前話題。
張玲聽到後眉頭微微一皺接着說:
“那麽這麽漂亮的東西你怎麽不拿下來充饑?”
“什麽?”
上官傲雪被張玲的問話驚到了。
一是,其被張玲有些無厘頭的問話驚到了;
二是,驚訝張玲沒有因爲善妒被其轉移話題。
但上官傲雪不知道的是張玲此時腦海中,正想着李想爲何會送上官傲雪那麽漂亮的耳環?
她張玲都沒有收到過李想什麽像樣禮物。
她現在竟像李想一樣下意識的一手虎口蹭了蹭下巴說:
“好吧。我知道你或許舍不得。可我瞧着眼前的餐桌上的餐具,花瓶,桌布等等紋路也很漂亮。這些你可以放心的吃了。”
張玲的言語中特意用有區别的口吻強調了“花瓶”二字。
仿佛就是故意在暗示上官傲雪是漂亮的花瓶。
“你胡說什麽?”
上官傲雪掃視了一眼張玲所說的物品怒道。
張玲淡然道:
“非也。我隻是按照你精美紋路與食欲劃等号的思維模式合理拓展了拓展。怎麽你也覺得自己剛才在胡說?”
上官傲雪猛然明白自己又中了張玲的言語圈套。
窘迫的臉頰此時漲得通紅。
此次來的主要目的是利用女人的天生善妒與疑心重,讓張玲對李想産生濃烈的仇恨之心。
可是怎麽就莫名其妙的跟着張玲的節奏讨論起糕點紋路了?
不行,她可不能再跟着張玲的節奏了。
她強行收斂怒意讓自己挂起了高雅的笑容。
“好吧。或許你說的沒錯。但是你就不好奇李想爲何到現在還沒來嗎?”
張玲神情凝重道:
“你若不說。我好奇也沒有用。”
隻見上官傲雪笑着,從随身攜帶的包包裏,拿出一張邀請函放在張玲面前。
張玲帶着幾分漠視瞥了一眼邀請函說:
“這是什麽?不會是你要結婚了,打算邀請我參加你的婚禮。不過,我們好像也沒有熟到可以參加彼此婚禮的程度吧。”
“确實沒有那麽熟!”
上官傲雪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心想要不是你橫插一腳,她早就與李想在一起了。
不過,她要是與李想真到了結婚的時候,她定會借着李想的名義邀請你張玲來。
向張玲炫耀她上官傲雪是最終的勝利者。
當然,這些都是建立在今日能夠把張玲從李想身邊先趕走的基礎上。
“那不就得了。你還是收回去吧。我可沒興趣參加你的婚禮。”張玲說。
上官傲雪沒把張玲的話放在心上堅持說:
“放心,不是我的。這是一張李想家族祭祀發給李想的邀請函。”
“讓我看這個幹嗎?”
張玲依舊沒有動手打開邀請函說。
上官傲雪有些不耐煩道:
“幹嗎?你自己看看邀請函的内容不就知道了。我可沒有權利總給你答疑解惑。”
張玲看着上官傲雪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笑容令上官傲雪有種被輕視的感覺。
“你笑什麽?”上官傲雪最終還是被張玲牽動着情緒問。
張玲沒有說話,伸手拿起面前的邀請函,她的心此時卻莫名忐忑不安起來。
這是一張格式再正常不過的邀請函。
隻是最後一行加粗的字體意思讓張玲心更加躁動了。
提醒讓李想必須攜帶配偶或女朋友前往。
“李想收到邀請函多久了?”張玲下意識的詢問道。
上官傲雪聽到期待已久的問話,重新挂起驕傲的笑容說:
“嗯,讓我想想。李想收到的時間大概是李熙被抓,公司莫名迎來了讨債的那一天。”
“那天!”張玲回憶着那天發生了什麽。
她同時意識這邀請函李想收到這麽久了。
可他爲何從來沒有向她提起過呢?
那麽在李想看來她并不是他的女朋友了。
上官傲雪看到張玲陷入了自我懷疑的狀态,覺得火候還不夠,決定再加一把火的說:
“哦,對了。當時你張玲也是讨債中的一員是吧。你可不知道當時因爲你的出現,讓李想困惑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