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兒,你奔三已經有幾年了。我就想不通了,讓你像别人家的閨女一樣,找個對象嫁人,滿足我抱外孫的願望,怎麽就那麽難?”
父親滿臉胡茬,腳踏一雙後跟磨損嚴重的灰色人字拖,在看電視的女兒面前一邊拖着地,一邊語重心長的不停唠叨着。
張玲是X合資科技公司的智能制造項目經理。
她平時不工作時,喜好穿一件霧藍卡通兔耳珊瑚絨睡袍,一個人斜身靠在沙發上看一檔全明星陣容真人秀解壓。
此時,她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左右探頭,一手還揮動着電視遙控器:“爸,你擋住電視了,正演到有趣的地方,快,快讓讓。”
父親一手突然像扶着拐杖一樣扶着拖把,另一手抹掉額頭的汗珠随意甩在一邊,順勢把手叉在腰間像個怨婦立身道:
“什麽?感情我苦口婆心這麽久,都白說了!”
怕是因爲父親這個行爲,徹底擋住了電視屏幕,讓她突然動身坐起。
“爸,算我求求你了,今兒難得周末,你就讓我好好放松一下好嗎。”
父親忽略了她的請求,還一個勁兒的唠叨着:
“據說有人調侃說,這個世界上除了男人與女人,還有第三種人就是女博士。這話我聽了,你知不知道爸有多紮心?我女兒是國内知名大學畢業的女博士不假,但也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兒,竟還成了齊天大聖!”
她因爲“女博士”三個字,心中也不是滋味,但還是強露出幾分笑意道:“老頭兒,不錯嘛!你不落伍,還知道女博士,齊天大聖這些流行的熱詞兒。”
“那是當然!你爸我還知道檸檬精……”正當他準備滔滔不絕的顯示才華,突然又反應過來,自己被女兒帶偏了節奏,“不對呀!剛是在說你的問題,怎麽扯上了我?”
她微微一笑,表現出無辜的模樣,帶着幾分撒嬌的口吻:“爸啊!”
“别叫我爸,你爸我,可沒不想着嫁人,隻想當老姑娘的閨女,你就是我的姑奶奶。”
“老頭兒,别這樣說話,讓外人聽到,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你……不想和你磨嘴皮子,你就說今兒去不去相親?”
張玲盯着父親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說:“已确認過眼神,老頭兒,我不是你親閨女!”
“張玲……”男人氣得直跺腳。
“等一下,又想說沒我這個不孝女是吧!爸啊,不是我不孝,你也不看看之前給我介紹的什麽人?一個個不如我,不知上進,還總惦記分要我的财産。我,我真是夠了。”
“有那麽差勁?我怎麽覺得上次那個部門經理就挺好!”
“經理?呵呵,那公司就倆人,一個他老闆,一個就是他。”
“啊!”
“爸啊,你别折騰了。我一個人過得挺好,體面的工作我有,你老也不缺錢花,憑什麽讓我嫁一個給不起我愛情,還想來分我面包的人。”
“你……你個不孝女故意的是吧。”父親被她氣得把手高高舉起,真想一巴掌拍死這不孝女。
“媽媽救命啊!老頭兒忘記了你的囑托,要動手打女兒了。”她連忙蜷縮在沙發拐角,雙手抱着頭大喊道。
他自老婆去世,再沒有對女兒動過手,這次依舊收手,指着女兒的鼻子:
“說!你究竟還想不想嫁人?要是不願意嫁人,也行!打今兒起我也不催你了。”
她聽到這裏立馬興奮了起來:“真的!”
“當然!所以也從今兒起,你必須給老子搬出去,愛去哪裏野就去哪裏野,别讓我看到,我眼不見心不煩。”
“爸,你在開玩笑吧。”
她平時工作已經很累了!回家後還能吃上父親做的熱飯,家務在父親的操持下,讓她下班後的日子過得很安逸幸福。
她可不願意一個人搬出去受罪。
隻見父親把電視旁邊的亞運會紀念公仔,随手摔在她的懷裏,氣呼呼的繼續大吼道:
“你走,現在就給我把家裏這些煩人的東西都拿走……”
看父親怕是要動真格的了,她連忙開口解釋道:“爸!都說了,我不是不想嫁人,那也必須要有個像你愛媽媽一樣的男人,願意娶你的寶貝女兒不是?”
“你好意思說這種話?每次精心爲你安排的相親,你多數情況下都會找各種理由放人家鴿子……”父親越說越激動,有些暴力的轉身戳關了電視。
真人秀是看不下去,看父親氣急的樣子,今日晚飯沒着落事小,要真被趕出家門,那麽她惬意生活真要終結了。
“好!爸,我聽你的。現在就準備去見王阿姨安排的那個海龜博士如何?”她将遙控器丢在茶幾上,順勢猶如戰士奔赴必死戰場一般站起說。
父親之前還是一副要與她斷絕父女關系的架勢,現在卻将拖把随意丢在一邊,瞬間堆砌着笑容,連忙将她出門最愛紅色古馳包包,雙手捧在眼前安頓着:
“乖女兒,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你王阿姨說了,這次你到X公園南門口,要是看上人家,想進一步了解,就對他說你是民工嗎?你要是看不上人家,就假裝向對方問路。”
她接過父親手裏的包包,還不忘調侃道:“王阿姨不錯嘛!一個普通相親,愣是被她搞成了兩個地下黨接頭。”
父親臉色一凝,擡手用一根食指,戳了一下她的眉心,帶着幾分抱怨道:“還不都是因爲你,介紹了幾十個相親對象,你總是不露面的放人家鴿子。你王阿姨也是沒辦法。”
她顯得有些委屈的揉了幾下眉心道:“哎呀,好啦!爸,你就放心,女兒保證這次一定不會讓你再爲難。”
與此同時!
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面朝落地窗,側身斜靠着在一把椅子上,手肘靠在椅子扶手上,兩指輕扶着下颚,雙眼有神地看着遠處江面上粼粼波光說:
“……待會兒我要去相親了。據說,對方是個女博士,更是喝過洋墨水的海龜。就這點我還是非常期待見面的。”
突然,另一個下巴處留了一點兒小胡子,看着有幾分油膩大叔範兒。
他完全靠在沙發上,在聽到看窗外風景的男子說的話。
猛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手裏捏着半杯紅酒,全灑在那件湛藍色襯衫上。丢下手中酒杯,無法顧及自己儀容,幾步來到看風景男子身邊,情緒激動的大喊:
“什麽?待會你要去X公園見相親對象。李想,該不會發燒了?”說完,他滿臉擔憂,伸手觸摸了一下李想的額頭,“不對呀!這也沒發燒。怎麽就說胡話了。”
“陳劍,别鬧!”李想擡起另一隻手,撥開男人的手,有幾分像在看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你堂堂智華科技的最年輕的掌舵人,那可是無數未婚女子眼裏的鑽石王老五,怎麽就淪落到走相親路,來解決自己的終生大事了。”陳劍有些不敢相信繼續唠叨着。
隻有李想心裏清楚,他隻不過是一個替身罷了。
“我知道,你說的那些人,看上的可不是我這個人。”李想坐直了身子,擡頭繼續解釋道:“相親怎麽了?我覺得隻要能快捷的尋找到喜歡我,我又喜歡的女人,就未免不是一個好方式。同時……”
李想沒有繼續說下去。
那是因爲他唯一最親的奶奶病重,爲不耽誤替身工作,隻能用最方便快捷的方式解決終身大事,也是爲了解決奶奶最大的心願。
陳劍難以置信的搖頭砸吧嘴說:“毀三觀啊!有誰能想到一個科技公司的掌舵人,會用這麽土的掉渣的方式,來解決自己的終生大事。”
“什麽土不土的?你知道我的,隻要能快速達到目的,我向來都是不拘一格。”
“不拘一格?那麽你爲何就不能接受上官家族的聯姻!那個叫上官傲霜的姑娘,可是爲了你都追到集團,委身給你當小秘書。這份執着,這份情誼,你都無動于衷。”
真李想極力反對,他一個替身哪敢?他爲把替身演到位,拍着椅子扶手猛然起身,眼睛裏充滿了兇光道:
“家族聯姻,那是無能的企業掌舵人才會選擇的方式。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反感這些。你要是再在我面前提這些,那麽就别怪我不認你這個朋友。”
陳劍聽出來李想說這番話的認真程度,心中暗暗禱告着:上官傲霜啊,我已經盡力了。
“好啦!這樣說多傷感情。”陳劍一手搭在李想的肩膀上搖晃,接着嬉皮笑臉的道,“此事我不提了好嗎?哎,隻是可惜那對你一往情深的姑娘。”
李想擡手撥落陳劍的手,順勢面對着他,接着輕拍了幾下對方肩膀說:
“你要是覺得可惜,你就去收了她,然後替我趕快把她弄出集團。我真的對她沒有一點兒感覺,每次看到她把所有精力都浪費到我這裏。我的内心也很有負罪感的。”
“得了!李想,就算你是認真的。你知道我的,是不婚主義者,你這不是在爲難我嘛。”陳劍眉頭緊鎖,迅速轉身逃離,又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
“切,你還在我面前裝?那是因爲你的内心深處還放不下和媛吧!”
陳劍談了七年的女朋友,在學位拿到學位證書那天就分手了。和媛更是邀請他參加了三天後的結婚典禮。
照理說,陳劍多半不會去參加和媛的婚禮,即便是參加了婚禮,也會在婚禮上大鬧一場。可陳劍卻非常安靜的參加完婚禮。
當天晚上他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不出門。
第三天,門打開了,滿臉胡茬的他,當時隻叫了聲“李想”,就昏死在門口。
李想送他去醫院前,房間裏彌漫着濃烈惡臭,僅匆匆瞥了一眼床的位置,就看到近十幾個空洋酒瓶。
自那以後,陳劍平均每三天換一個女人,就像是用這種方式來報複所有女人似的。
“最後一次!”陳劍用要與李想決裂的目光看着。
顯然,李想的話觸碰到了陳劍的逆鱗。
“最後一次!”李想意思是他陳劍先提起的。
“好!”
二人目光交彙,異口同聲,又微微一笑,像久别的舊友重逢,快步緊緊相擁在一起。
他們是想用這種方式表達要做永遠的好朋友。
突然,上官傲霜此時抱着一摞文件,破門而入。
“你們不會是……”
她仿佛撞破了什麽天大機密,口中隻蹦出幾個字,就木讷地看着眼前情景,不知接下來說點什麽。
關于女主形象代表緬因貓:
緬因貓,它被稱爲貓界“溫柔的巨人”。
它是高端寵物貓品種,這取決于它真的養起來挺費錢。
它表面看起來有獅子一般王者風範,濃密順滑的皮毛,加上穩重嚴肅的表情,讓其渾身透着霸道總裁範兒,不過它實際上是性情溫順,對人親近,聰明獨立,善解人意,能與人友好相處貓咪。
它還有個有趣的特質是喜歡睡在各種偏僻奇怪的地方。
在1860年代,它曾成爲北美洲農家的心愛寵物,得力助手及捕獵好手,被稱爲“農場裏的灰姑娘”。
對,它曾經一度被當成工作貓培養了。也确實有着卓越的工作天賦。
所以緬因貓的各項特點與本文女主非常契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