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夫人不曾想到,她來這裏看望秦月淮,會遇到小年輕如此親熱的場景。
小娘子赤着雙足,一腿搭在郎君的膝頭,彎着軟乎乎的脊背,頭枕在郎君肩頭,整個人似失了力。郎君一手落在她白生生的腳腕,一手摟着那微微縮瑟的細肩,側着臉,閉着目。
她并未真正見到二人的唇瓣,但從相疊落的姿勢、忘乎所以的沉迷神色,已不難猜出這一屋糾纏源于哪裏。
這般突然撞見此景,章夫人當即反應極快地後退了步子。
秋風瑟瑟,将幹燥的黃葉片片吹散,其中便有被吹進了這處門檻,章夫人後退的腳,踩出了輕“咔”一聲。
這聲聽入耳,秦月淮掀眸去看時,卻并未見到人,隻見到一方帕子落在地上,顔色偏豔。
沈煙寒不知外頭這些動靜,依舊依偎着秦月淮,沉浸在這廂意亂情迷裏。
在感受到秦月淮短暫停了對她壓制性的進攻時,她終于得了千載難逢的反撲機會般,一下擡手,捂了秦月淮的半邊臉頰,将他方才用在她身上的招數,毫不吝啬,甚至尋求青出于藍,一一還給他。
秦月淮本就分了心,被她這樣賣力拉扯,一下失了控制力,被沈煙寒薅到了,拉去了她那裏。
章夫人轉身朝外,看到身後尾随着的獨女章漫漫。
慶幸自家女兒腳程慢之餘,她身子不着痕迹地擋住了章漫漫看内的視線,不露異常地輕聲說:“倒是沒見着這處的女使,貿然進門也不妥,我們稍且等上一等。”
章夫人曆來在規矩與禮數之上對她嚴苛,章漫漫就是再急着見到秦月淮,此刻當着她娘的面,也不會直沖進屋,便點了頭。
“當家做主”後,沈煙寒的腰闆愈發硬氣,作弄人的性子一起,便張了嘴,迅速且用力地咬了下。
秦月淮盯着門口落下帕子的方向思索,一吃痛,就借機誇張地呼痛了一聲。
那悶嗯聲很是痛苦,沈煙寒聽得動作微滞。
她再去招惹他時,秦月淮就跟沒了好柴火的鍋一樣,由她如何噼裏啪啦翻炒,也倍覺無力,炒不熟菜來。
沈煙寒到底沒了興緻。
她退離了秦月淮的唇,不大有底氣地問他:“很痛麽?”
她的雙眸濕潤如綴繁星在内,面頰有些醉過般的紅暈,口鼻中的氣息還亂着,唇上尤有水光在潋滟,無不昭示着,方才的一場迷亂并非夢境。
更使人瞧起來,無端想愈發狠命地再欺她一遭去。
壓住心底蓬勃不已的沖動,秦月淮搖頭,“不痛。”
話雖這樣說着,他唇角又扯了個勉強不已的笑,讓人一瞧便知,他在口是心非。
沈煙寒果然信以爲真,手指伸去分開秦月淮的唇瓣,蹙眉道:“你伸出來我瞧瞧。”
秦月淮依她的意思,吐舌給她看了下。
沈煙寒左右看了幾眼,自然是什麽也看不出來,但籠罩的旖旎終究被就此打斷,她也沒了興趣繼續,鼓了下腮幫子,囫囵道:“你自個緩緩。”
秦月淮好脾氣地嗯了一聲,柔聲道:“我幫你将腳上的泡挑破,再塗些藥,很快就會好了。”
沈煙寒抿了下唇,點頭道:“那你可要動作輕些,我可怕疼了。”
她即使不說,秦月淮依舊會小心翼翼待她。不過秦月淮已熟悉這個小娘子愛表達的性子,對她的行爲習以爲常,便不再回應,隻默默行動。
兩人在屋中又待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便有女使從外進門通傳有客人求見。
秦月淮不動聲色,點頭讓人進。他心中雖有幾多猜測,但真正見到章夫人那一刻,心頭難免有些難堪。
這位夫人,可以說,是他從秦家出來後,唯一與他幾許親密的女子。
抱歉,這兩天身體實在不适,今天更得晚,先放一小段,明早會加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