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佳不同意,純粹是嫌麻煩。從各個角度來說的嫌麻煩。
兩票對一票,自然是周珩慘敗。
畢竟不管是小仙女還是老丈人,沒有一個是他現在能battle過的。
最後岑順利小朋友的慶生活動隻邀請了關系不錯的親朋。再算上他之前在江城認識的兩個小夥伴,一共不超過十五人。
既然不能大操大辦,周珩幹脆給兒子送了份大禮:兩個億的信托基金。
岑順利十五歲之前,由他手下的專業投資團隊打理。等他滿十五歲了,這筆錢他可以自行決定如何使用。
這真是剛告别奶瓶和尿不濕的年紀,就直接走上了人生巅峰。
岑佳這個親媽當然也準備了禮物。她花了将近一整天時間親手做了個三層生日蛋糕,上面還畫了岑順利小朋友的Q版頭像。
相當的飽含愛意,相當的用心。
隻不過在絕對的鈔能力面前,母愛有時候也會變得渺小。
反正她被狗男人比下去了,她不開心。
雖然對于岑順利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精美的奶油蛋糕比金錢更得他的心意。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裏,小仙女時不時就暗搓搓地瞪男人一眼。還自以爲自己做得十分隐蔽。
可事實上,她第一次作案的時候周珩就察覺了。卻又不得不忍着想要戳穿的沖動,假作不知。
慶生活動一直到9點才結束。
後面都是大人在聊天,小朋友們早就玩累睡着了,一直到離開都沒醒。
岑佳原本是想和老父親帶着順利一起回去,結果被狗男人硬拽上了車。
周珩也沒帶她去别的地方,而是将人領回了松瀾島。
兩人去了小仙女樓上的那套公寓。
這還是分手之後,岑佳第一次進入到這裏。
智能燈光在感應到有人後緩慢亮起,她還來不及看一眼重新裝修後的風格,就被男人抵在玄關的牆壁上狠狠親吻起來。
屬于他的清冽氣息蠻橫地侵占着她的感官。陰影自頭上籠罩而下,将她圈禁其中。像是保護,亦像是牢籠。
意亂情迷的時候,周珩将她打橫抱起快步走進客廳。
兩人相擁跌倒在沙發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一波急刹車倒是讓岑佳措手不及。
肉都到嘴邊了,狗男人竟然能忍住不吃?那他急吼吼地拉着她跑這裏來做什麽?消停地回家睡覺不香嗎?
正想到這,低沉的聲音便傳進耳朵裏:“岑佳,謝謝你。”
“啊?”她漂亮地大眼睛裏全閃過疑惑。
沒頭沒腦地,跟她說什麽謝謝?
男人垂眸注視着她,眼中不見任何欲望,隻有某種她讀不懂的複雜和深邃。
岑佳心底莫名局促,略移開視線道:“你……你幹什麽這麽看着我?”
“太漂亮了,就不想移開眼。”他似乎在真心贊美,又似乎在調侃。而後忽然正色,“謝謝你當初決定留下順利。”
岑佳完全沒想到他是謝這個。她一陣,随即抿了抿唇道:“你不用謝我。我決定生下他,并不是因爲你。”
“可你卻讓我做了父親。今天是順利的生日,但最該放在第一位的人,應該是你。”
這溫柔又誠懇的語氣……岑佳不受控制地打了個雞皮疙瘩。
“周珩……你最近是不是言情小說看多了?還是很古早的那種。”
要不怎麽這麽酸,這麽肉麻呢?
不過好像也不是最近,自從兩人開始不正當關系後。他就跟以前不大一樣。
但說實在的,她還是覺得以前那個不懂浪漫的毒舌狗男人更叫人舒适。
算她抖M屬性吧。反正這種油大的,她受不了!
小仙女那嫌棄的表情讓周珩心情忽然沉重。
當了媽的岑佳似乎對浪漫過敏。反倒是他,經曆過生病和分手後,竟然學會多愁善感了。
“唉……”他輕歎口氣,最終什麽也沒說。隻起身從茶幾下的抽屜裏翻出個檀木盒子給她。
盒子的大小跟厚度都跟《辭海》差不多,刻着浮雕花紋,做工相當精緻。
岑佳沒接,頂着一張“我不care”的臉問道:“這是什麽?”
話出口的同時,心裏已經猜了好幾種答案。最終她偏向于是首飾。因爲沒創意的狗男人就喜歡送她這些。
最好是值錢又漂亮的首飾,不然她是不會收的!
“禮物。”周珩也沒賣關子。他看着岑佳強自矜持的表情,忍住笑道:“今天是順利的生日,辛苦把他帶來這個世界上,當然應該有禮物。”說完直接掀開蓋子。
的确是首飾。
淡紫底的冰玻種飄花手镯,幾抹綠色分布得恰到好處,像是化在水中。旁邊還有四顆沒鑲嵌的蛋面,兩大兩小。
岑佳眼睛亮了亮。
這不是周珩送過的最貴的首飾,但這套翡翠飾品,正正好好壓在了她的審美上。
“看着……還不錯。”她驕矜地給了句稱贊。
“主要是你人美。戴什麽首飾都好看。”周珩又掀開一層。
盒子是兩層的,下面還有一小塊沒加工的同料原石。再磨出一條手镯也沒什麽問題。
“這石頭是我去年在公盤上标的。當時一切開就覺得你肯定會喜歡。”
岑佳撇嘴:“還挺自信的。”
周珩不跟口是心非的小仙女計較:“那你大人大量别打擊我可憐的自信心,喜歡喜歡它。”也多喜歡我一點。
“哼!”小仙女略揚了揚下巴,勉爲其難道,“行吧,準奏。”
“呵……”周珩終是忍不住笑出聲,然後拿出裏面的镯子給她戴上。
挂在腕上的手镯看上去比放在盒子裏更漂亮。不管是配色,還是折射光線後産生的熒光感,都有種夢幻的感覺。很适合仙女。
岑佳舉着胳膊左看右看,内心滿意無比,嘴上卻嫌棄打擊:“你多少标下來的這塊石頭?”不等對方回答,已經接着說道,“别說了,反正沒有順利的禮物貴。果然親生的就是不一樣!什麽真愛,都是假的。”
然後話音剛落,就被男人扯進懷裏,以吻封唇堵住了嘴。
淺嘗辄止的一吻,并沒有深入。
周珩放開她後,咬牙切齒:“你可真是……”真是什麽,他忽然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詞。
最終将人摟緊在懷裏,耳鬓厮磨間循循善誘:“嫁給我。做周太太,你可以擁有我全部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