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女人笑聲裏多了幾分輕快,坦誠道:“我剛剛的确想多了。”雖然想的那些有一半兒都沒意義也沒可能。
莫迪不甚在意地一笑:“美麗的女士總是更容易多愁善感。”
岑佳覺得他用詞不當,卻也沒糾正:“我想知道,您說的朋友是哪一位?”
“Stefen·傅。”
岑佳詫異瞠目:“傅文韬!”
十分知名的一位華人服裝設計師。大衆對他知曉的不多,可在國際時尚界的地位和話語權都很高。
雖然今年才四十多歲,卻算得上人生經曆豐富。屬于那種前半段坎坷,後半段逆襲的典型了。
最關鍵的是,傅文韬的設計風格有很強烈的個人色彩。跟莫迪還是完全相反的路子。沒想到這兩人會是朋友。
岑佳一瞬間思緒飛轉,心動的同時又有些猶豫:“我……懷孕了,可能沒有那麽充沛的精力和體力。”
如果隻是懷孕,倒也能應付。畢竟她現在感覺還可以。可再加上剛開業的公司,三者兼顧就力有不逮了。
所以婚姻和生育真的是女人事業路上的絆腳石啊!
“你有寶寶了?!”莫迪因爲意外而略拔高了聲調。
他這段時間都在閉關,周珩和岑佳分手的事也是前段知道的。他聯系周珩,沒找到人。想找岑佳,又覺得失戀的女士可能需要個人空間。
所以一直拖到現在,正好趕上這麽個事才給岑佳發了消息。
“恭喜你。”驚訝過後,他臉上露出真實的喜悅。
年紀大的人,總是更能感受到新生命的可貴。
岑佳微笑:“謝謝。”
“孩子是周的嗎?”莫迪毫不避諱地問了出來。
岑佳笑容不變,調整了一下坐姿後才說道:“孩子是我的。”
莫迪歪頭聳肩,識趣地沒再多言。
岑佳不想多聊這件事,便扯開話題道:“傅大師現在還在米蘭?”
“他回國了,在帝都。”
帝都?岑佳眸光微閃。
榆市離帝都不遠,自駕或是高鐵都很方便。如果不需要出國的話……或許也沒那麽難?
莫迪也看出了她的想法,繼續說道:“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把我一下機會。說句實在的,在某些設計理念上,你們兩個很相似。”
岑佳抿嘴,努力讓自己不笑成朵花。被一位大師誇自己和另一位大師相似,換誰能不飄啊。
飄了一小會兒後,她又開始遲疑:“我現在這個狀況,傅大師那邊會介意吧……”
孕婦總是不如正常人方便。萬一再磕了碰了,誰願意招來個麻煩?
莫迪一臉無所謂:“你沒問題的話,他應該也沒問題。”不管是他還是傅文韬,手下都有在工作室任職期間經曆過生育的女員工。他不覺得這是什麽問題。
何況這次隻是臨時的,最多兩個月而已。
岑佳思忖兩秒,終于經不住更上一級的誘惑,咬牙點頭:“我沒問題,麻煩大佬幫我美言幾句。回頭我帶你吃遍榆市美食!”
莫迪對着鏡頭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最遲明晚給你消息。”而後他話音一頓,還是猶豫着說了出來,“你的婚紗已經完工了。”
岑佳面色微僵。
“婚紗我快遞給你?”莫迪問道。
岑佳歎了口氣:“婚紗錢不是我出的。”
莫迪面露可惜:“那你要看看嗎?它真的很漂亮。”完工的那一刻他就能想象出小仙女穿上的樣子該有多美,誰知道兩人分手了。
岑佳隻是輕輕搖頭。
注定不屬于她的東西,何必多看那一眼呢?徒增傷感罷了。
莫迪沒有再多說什麽。
兩人又閑聊幾句,便結束了通話。
楊阿姨已經做好了早餐,見狀便招呼她趕緊洗手吃飯。
岑佳嘴裏答應着,人卻坐在位置上沒動。她隔着窗望向遠處晨曦,呆愣了幾秒後才起身往餐廳走。
江媛媛辭掉了已經穩定且待遇不錯的工作,跑來了她和蔣哲這邊。今天上午就到。
所以她得早點去公司。
…………
在确定周珩短時間内無法恢複語音和閱讀功能後,趙知難給他請了一位手語老師過來。
所幸他的記憶力沒有離家出走。即便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适合勞累,但每天記下幾個動作,還是挺容易的。
張毅峰得知這件事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果周珩要用這種方式來溝通,那他是不是也得跟着學手語?還有公司裏那些高管和員工……難道以後大家全員比比劃劃?
這場面,簡直光想想就頭皮發麻有木有。
最後還是請來的那位手語老師一句話點醒了他:“張總,我不光是手語老師。還可以是手語翻譯。”
張毅峰聞言恍然。
是啊,周珩自己比劃,再找個人翻譯就行了。他是不會說,不是不會聽。
他松了口氣,趁着小夥伴現在不能說話,又開始犯賤:“我給你說啊,小仙女買了後天的票去帝都。”
如莫迪所言,傅大師在看過岑佳的履曆和作品後,并不介意她是個孕婦。隻要她自己能保證身體健康和工作狀态就行。
于是岑佳和那邊商議了一下,一周後過去。
和馮益明的合作是蔣哲在管,私服工作室在開業後新接了兩單熟客生意,沒什麽大的變動。一個星期時間足夠她安排好近前工作了,到時候遠程指揮,再偶爾回來一次,沒搞不定的。
不過這件事就算張毅峰不說,周珩也早就知道了。
畢竟小仙女身邊有趙成這麽個名正言順的間諜在,什麽情報傳不出來。
不僅如此,就連岑佳的車票都是趙成顔狗病發作,搶了助理小曲的活兒親自去買的。
于是男人瞟了他一眼,眼神裏滿滿都是嫌棄。
張毅峰滿不在乎,一屁股坐到床邊的椅子上,沖着他歎氣:“大兄弟,你堅強點兒啊。連岑佳都這麽上進了,你可得趕緊好起來。”
周珩恨不得明天就能痊愈,關鍵是不可能。他甚至連化療都得再登上一個月才能做。
他很想攆張毅峰出去,卻不願意在他面前比劃,隻能用瞪着眼睛用眼神逼退他。
好在小夥伴夠識趣,調侃了幾句後就說起正事:“岑宏全進去了,三房的案子月底就能進入公訴。岑氏那邊在走破産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