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做法……就很狗男人。
周珩就沒長什麽憐香惜玉的腦回路,對不喜歡的人就更不耐煩了。從方方面面來講,劉美喬都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她撇撇嘴,沒說什麽。
薛靜倒是“噗嗤”笑了聲,毫不客氣地奚落道:“活該,她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麽德行?”
說起來,她和劉美喬也是有那麽點恩怨的。當年diss她長得醜的那些人裏,劉美喬可是其中主力。
“周總就算有内涵,不看臉,也不至于口味重到喜歡她這種嘴大的吧。”
“當初沈悅追了周總一學期,都沒換來個正眼,她倒是挺有勇氣的。還送情書!”
“沈悅追過周珩?”岑佳再次被驚到了。
沈悅當年也是高中部校花,不過是小仙女入學之前的那任。
“你不知道嗎?”
“你竟然不知道!”
薛靜和另外那個小姐妹都詫異了。
岑佳搖頭。
小姐妹無語。
薛靜學着她的樣子翻了個白眼兒:“服了。周總當年在學校裏可是很受歡迎的,我還暗戀過他半學期呢。”
岑佳更驚悚了:“我覺得我們上的好像不是同一所學校。”
“你那時候眼裏隻有沈學長,看得見誰啊!”小姐妹忍不住吐槽她,“說實在的,我覺得周學長比沈煦帥多了。我們那時候都在猜他喜歡什麽樣的,沒想到現在竟然便宜了你。”
岑佳有些不樂意了:“那可說不好是誰便宜了誰!也就你們眼瞎吧……”才會看上一條狗。
她一邊舉起杯子小口抿着香槟,一邊轉過頭看向人多的地方,下意識尋找起周珩的身影。結果掃遍全場也沒看見他,這狗男人也不知道撇下她跑去哪裏浪了。
岑佳輕“哼”了聲,收回視線不再管他。
愛去哪裏去哪裏吧。誰想要誰領走,便宜大甩賣。
周珩哪也沒去,這會兒就在和宴會廳相連的休息室。
江城現任的商會會長當年和周百川有些交情,當年周家出事時他還曾伸出援手。
雖是杯水車薪,完全沒幫上忙,但這份雪中送炭的情義周珩還是記得的。
他手上有項目一直想拉投資,加上周珩的感情問題有了着落,身爲長輩自然要關心幾句。于是就尋了個沒人的清淨地方說話。
兩人倒是沒長篇大論地太久。不過商會會長前腳走了,後腳張毅峰又找了過來。
從周珩戀情曝光到現在,他始終沒找到機會單獨和小夥伴見面聊聊。
這會兒自然是來添堵的:“岑氏那邊,計劃照舊嗎?”
周珩挑眉反問:“你說呢?”
張毅峰“啧啧”兩聲:“我哪說的好啊。這你不是要娶人家孫女嘛,萬一愛屋及烏,恩怨情仇就一筆勾銷了呢。”
周珩沒說話,但神色明顯有些不善。
張毅峰不爲所動,繼續在那裏叭叭:“兄弟,咱先不說你老丈人的事弄沒弄清楚,就單論你跟岑家老頭子的恩怨好了。”
“你想報仇沒錯。可你一邊算計着把小仙女娶回家,一邊又背着她偷水晶,準備把整個岑氏都幹掉。”
“就算她和岑海豐那老東西沒什麽感情,可到底他們都姓岑,回頭事情爆出來,你确定她對你會一點想法都沒有?”
“就你們這亂套關心,我TM現在閉眼都能腦補出一部狗血劇。”
周珩感覺太陽穴有些發脹。他擡手摁了摁額角,沉默幾秒後才說道:“她有想法就有想法吧。”
到那個時候他們應該已經登記了,煮熟的鴨子又飛不了。
除非當年陷害周家岑宏安也出了把力,否則其他一切問題都隻是小問題。
不過根據最近和岑宏安的接觸,還有新傳回的消息結合來看。他有嫌疑的概率極低。
張毅峰看着周珩的反應,就知道這人腦子裏在想什麽。
實話實話,他挺不贊成對方的想法和做法的。
岑佳其實是個矯情又絕情的人。對待感情上還有那麽幾分吹毛求疵。
當年她對沈煦多執着。看架勢,所有人都以爲非他不可。
沈煦剛和苗琳在一起的時候,他們這波人又是唏噓又是準備看笑話。可結果呢?
結果岑佳非但沒有尋死膩活的糾纏,直接幹幹脆脆地斷個徹底。
君既無心我便休。你不要我,那我也将你棄如敝履。
哪怕後來沈煦後悔糾纏,她仍是絕不回頭。
就算那時候年輕,不定性好了。能幹脆絕情到這種地步,也是個豪傑了。
所以他真心覺得周珩這種做法挺危險的。
無關乎岑佳和那些親戚們是否親近,隻因爲她和周珩兩人之間摻進了雜質。
可張毅峰忽然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畢竟一切都不能改變的現實,而現實又無解。
“要不……”他猶猶豫豫地,終于憋出個馊主意,“你直接跟她坦白算了,說你和岑氏有仇……”
男人倏地擡眸看向他。
眼神中的冷意讓張毅峰話音戛然而止。他擡手做了個投降的動作:“你别生氣。”
周珩不是生氣,隻是煩心。
他感覺頭又開始疼了:“毅峰,要是岑佳的父母當初一起死于那場車禍,我不介意把當年的恩怨跟她坦白。”
關鍵就是還有個老丈人健在。
岑佳和岑氏其他人感情涼薄,可岑宏安畢竟是岑海豐的親生兒子。
血緣和感情這兩樣東西,從來不是能夠直線分析和具體量化的。牽扯勾纏,永遠理不清楚。
岑佳和岑宏安父女感情深厚,岑宏安也有他身爲人子的無奈和責任。
而他……同樣不能放棄父仇,因爲感情而功虧一篑。
所以在計劃徹底落實前,他不會告訴岑佳任何有關當年的事。
而岑海豐似乎是覺得他對當年的恩怨不知情?否則那老東西不會囑托岑佳要好好抱住他這條金大腿,而是該懷疑他是否别有目的了。
思緒一時間飄的有些遠。
或許是休息空氣流通不太好,或許是事情太擾人心煩。
周珩感覺到不是很舒服,于是閉上眼緩了緩神,可眩暈感卻突然而至。
身體在那刻失去平衡,他整個人都往後跌靠進沙發靠背。恍惚間聽見小夥伴焦急的叫喊聲:“我艹兄弟,你别吓我啊!”
“這怎麽突然就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