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入室的第一晚,狗男人很老實的什麽都沒做。
大約是勞累過度,岑佳這一覺也睡得格外踏實。
第二天醒來時也就早上六點多一些,然而卻再也沒有了睡意。
岑佳翻身,視線在卧室裏逡巡着重新裝修過的卧室,忽然就生出種這裏不是自己家的恍惚感。
“醒了?”低沉的聲音這時從身後傳來,下一秒高大的身軀從後面貼上來,将她擁入懷裏。
男人體溫灼熱,燙得人不舒服。
岑佳反手推他,同時往床沿那裏挪。
周珩輕笑着手臂力道往回收,将人箍得更緊。
這下兩人嚴絲合縫貼在一起,岑佳感覺更不好了。
“你能不能别大早上發瘋!”
“那晚上?”說着,他的吻已經落上她脖頸。
家裏半點吃的都沒有。
周珩将小仙女伺候好。然後邊拿出手機點外賣,邊問了一句:“你昨天是不是回大宅那邊了?”
岑佳有氣無力地“嗯”了聲,又有昏昏欲睡的趨勢。
周珩騰出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把:“你爺爺跟你聊什麽了?”
“他讓我一定要抓牢你這個金大腿,好給岑氏謀好處。”岑佳想都沒想就把老頭子給賣了,主打一個坦坦蕩蕩。
這答案并不叫人意外。
周珩笑了聲:“那你呢?打算怎麽抱我這條金大腿?”
岑佳聽着這話頓時有些不樂意了。她掀起一側眼皮,獨眼瞪他:“别自戀了,我打算把你踹開!”說完又氣哼哼地閉眼。
男人眉梢微挑,沒跟她較真掰扯。他伸手摸過床頭櫃上的煙盒,猶豫了兩秒又放了回去。
“周珩。”
“嗯?”
“岑氏是不是出事了?”
男人神情微頓,語氣卻若無其事:“不知道啊。”
岑佳再次睜眼看向他,帶着點兒鄙視:“你不是消息靈通嗎?這麽這點事都不知道。”
“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周珩面對她的指責,眼中流露出一絲無辜,“我消息再靈通也要去刻意留心才會有結果。我跟岑氏沒有業務來往,你和他們關系也不好。我閑的沒事去留心不相幹的人做什麽?”
好像是這麽個道理,但好像又有哪裏不對。
岑佳紅唇輕抿,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後“嘁”了聲,又換了個姿勢趴着。
周珩沒有再說什麽。正好手機鈴聲響起,是剛剛點的外賣送到了。他伸手掐住她後脖頸,輕捏了兩把:“别賴床了,起來吃飯。”然後才出卧室去開門。
這一頓飯兩人都不太有食欲。
吃完了便出門各奔公司。
周珩九點半有早會,岑佳上午的工作是從批項目書和看财務報表開始。
快到中午的時候,小仙女終于得了幾分清閑。
助理小曲送了奶茶甜點過來,順便不忘了提醒她進日行程:“小岑總,您下午3點約了華融的許總,晚上7點還有個酒會要出席……”
“酒會?”岑佳先是一怔,随即腦袋裏閃過些印象。她想起來了,今晚有個慈善酒會,是江城工商聯牽頭的,還有拍賣環節。挺重要的。
請柬上周就送到了她手裏,不過狗男人鬧這麽一出大戲,她這兩天光合計這點事,早就忘了。
岑佳腦袋裏轉悠着信息,小曲那邊也簡要複述了情況做出提醒。末了,她還盡職盡責地問了一句:“小岑總,你還是穿自己設計的禮服出席嗎?需不需要我去聯系造型師?”
“不用。”岑佳擺了擺手,“我自己搞定就行。”
她有一套送去參加秀展的小禮服正好回來了,很适合今天這種場合穿。
可等她趕回家換衣服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胖了。
這禮服設計當初是按照模特的尺寸打的樣,她穿上多少有些寬松。
但現在……倒也沒覺得小太多,肩膀胳膊什麽地方都正好,就是腰圍那裏,塞得滿滿當當,半點之前的空蕩感都沒有了。
岑佳很是憂傷。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的食譜,更憂傷了。
也沒過度吃垃圾食品啊。而且她一直都是個怎麽吃都不胖的體質,最大浮動也就是五斤。超過這個數值,自己就會調節減重了,跟不需要管理身材。
難道是上了年紀,代謝下降?
25歲的岑佳,忽然就感受到了35歲的中年危機。連帶着身上的小裙子都變得不漂亮,不順眼了。
她看了眼時間,見還來得及。便将衣服脫下,卸了妝重新選衣服,換造型。
折騰到一半的時候,周珩發了消息過來:【在哪?】
岑佳騰出一隻手回複他:【你猜?】
那邊回了一排省略号過來。接着又跟了一句:【在公司?】
岑佳這次沒跟他閑逗:【在家。晚上要參加慈善晚宴,你有事?】
周珩;【那正好,我回家接你。晚上我們一起過去。】
岑佳看着屏幕上的消息皺眉:【我爲什麽要跟你一起過去?】難道她不是個什麽總,不配在簽到本上擁有自己的姓名嗎?
周珩消息隔了幾秒才過來:【未婚夫妻一起出席宴會,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
去你大爺的未婚夫妻!什麽時候他們兩個成未婚夫妻了!
狗男人是又背着她做了什麽嗎?
岑佳越想頭皮越炸,妝也不化了,飛快的敲擊着鍵盤,對他進行消息轟炸。然而接下來,對方一條都沒再回複她。
岑佳把手機往梳妝台上一扣,有種滿肚子火氣無處發洩的憋屈感。
她運了兩口氣,又重新拿起手機找蔣哲訴苦:【我要氣死了,我覺得我受不了這種委屈!】
小夥伴倒是秒回……
【???】
【怎麽了?快說出你的故事!】
岑佳敲鍵盤的速度比剛才還快。
一千字小作文分了幾條發過去,故事還是那個故事,中心思想也沒變。
總之就是她和狗男人那點破事。
說到最後她覺得文字不足以升華感情,幹脆發了語音過去:“蔣哲,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麽說。”
“你知道我現在最慌的是什麽嗎?是我發現我不光錯失先機,沒在第一時間鬧個驚天動地,給狗男人顔色。而且現在還有種被迫認命的感覺。”
“你說我以後是不是都要被他壓迫,支棱不起來了。”
消息太多,對面的過來好半晌才回了一條過來,卻是闡述了一件更加殘酷的事實:【你以前……也沒支棱起來過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