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佳看着對話框上的文字,懵逼半晌,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複。
她早就看出來老不死的有這個意思。尤其前晚那頓飯,就更說明問題了。
不過這事兒怎麽連蔣家都知道了?所以圈子裏是已經人盡皆知了嗎?
還有……下聘禮提親?她們父女怎麽都沒聽過這件事?
要是岑宏安知道,絕對不會四平八穩地轉院去療養的。
這幫人想幹什麽?
岑佳咬牙敲擊鍵盤,剛打了兩個字後又停下來,直接給蔣哲撥了電話過去。
傻兒子接的很快,說話的語氣也很是義憤填膺:“上好佳,你最好告訴我這件事是假的!”
岑佳無語一秒:“你要不說,我都不知道這件事。我怎麽告訴你真假?”
蔣哲:“哼!”
岑佳翻了個白眼兒:“别說廢話了。你就告訴我,蔣伯伯爲什麽忽然跟你說這個。還有,他從哪裏聽到的?”
蔣哲沉默了一小會兒,半是重新确定經過半是組織語言:“那個……我爸昨天去了個飯局,當時沈煦他爸也在。應該是沈煦他爸喝多了說的。”
岑佳皺眉:“沈煦他爸怎麽說的?”
“嘶——唉……”蔣哲在那邊吸氣又歎氣,“具體說了什麽,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爸來問我時的原話是……小佳跟姓沈的那小子又好上了?怎麽他們沈家悄無聲息的,就要去下聘提親了。”
他說後面那句話的時候,可以把聲線壓低,語速放緩。竟将蔣父說話時的語态學了個八九成。
岑佳在心底罵了聲沙雕,将前晚飯桌上的事講了一遍。
“卧槽!”蔣哲聽完難得爆了聲粗口,“沈煦神經病吧!他現在怎麽這樣了?這裏面會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啊?”
“不知道啊。”岑佳雙腳一蹬,身下的老闆椅往後滑行了一段,“反正老頭子肯定是無利不起早。沈家我就不知道了……我覺得沈煦不是個戀愛腦啊,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麽忽然就非我不可。關鍵是他父母竟然也不反對了。”
不光不反對,竟然還支持。這就更奇怪了。
其實她早就能感覺出來,沈榮華夫妻并不喜歡她。當然這種不喜歡不是針對她這個人,而是隻針對她成爲沈煦妻子這件事。
這怎麽突然就不一樣了?
“唉……”岑佳長歎口氣,“想不明白啊。”
蔣哲也跟着唉聲歎氣的附和:“想不明白。”他頓了頓,又問,“那你打算怎麽辦?”
岑佳紅唇微抿,思忖片刻後說道:“我打算什麽都不辦。這都什麽年代了,他們還打算違法包辦婚姻啊。老東西連我法定直系親屬都算不上,管他呢?呵……”
主要是她現在有所依仗。
岑老爺子拿捏人無非就是經濟制裁,東耀很快就全部落入他們父女腰包了。她怕什麽?
她就不信岑老爺子敢對她進行人身監禁,或者幹脆幹出什麽讓她和沈煦生米煮成熟飯的下作伎倆。
這要是這樣,就算她跟這幫人同歸于盡了。周珩都得把他們從地獄裏拉出來,讓他們鬼都做不成。
不是她不覺得狗男人對自己的感情有多至死不渝。而是周珩這個人本身就是不容人挑釁的性格。要是真走到那一步,那不等于沈家和老不死的聯手給他帶了綠帽子?
這種事情,普通人都忍不了。何況周珩?
狂犬病暴走模式的狗男人,那可是什麽都能幹得出來的。
正滿腦子想着周珩,電話那邊的人就提起了他:“這事周珩知道嗎?”
岑佳一頓:“他隻是沈煦賊心不死,但是蔣伯伯聽到這個,他不知道。”
可事實卻是周珩已經知道了,而且和她差不多同一時間。
而且還是大嘴巴的張毅峰告訴他的。
畢竟昨晚的飯局可不隻蔣家和沈家的長輩在,還有其他人。張毅峰的叔父就在桌上。
張叔叔跟岑宏安關系不錯,所以對岑佳也有印象。他還隐隐約約記得,這小姑娘和他二哥家的不孝子念過同一所初高中。長得挺漂亮的,就是嬌氣了些。
不過女孩子嘛,又是他們這種家庭出身的,嬌氣些正常。
好像那個時候他就聽誰說過,這姑娘喜歡沈家的小子。沒想到兜兜轉轉,這兩個孩子最後到底湊一起了。
就是他們老張家的下一代不成器,不管男女,一個個都還單身狗。尤其是他二哥家的張毅峰,什麽都幹,就是不幹正事。
張叔叔不知内情,一邊聽着八卦羨慕人家下一代好事将近,一邊在心裏罵自家小輩。
喝了酒的人上來那個勁兒都很執拗。等飯局散了,他特意把張毅峰交到自己家裏,對這個侄子進行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思想教育。
至于張毅峰……他叔叔說了什麽,基本都沒聽進去。反正隻抓住了沈家想要去向岑老爺子求親這一個重點。
他第一反應是不是親叔叔喝多了,聽錯了。不過張叔叔除了罵人亢奮些,其他都很清醒。
隻是關于這件事,多餘的信息他也沒問道。
等他挨完罵從叔叔家出來已經是後半夜。張毅峰本來想立刻給周珩打電話過去通風報信,但考慮到他這個時候說不定正抱着小仙女這樣那樣,便暫時按捺下來,準備第二天一早再通風報信。
結果第二天他睡過了頭,等上午起來聯系周珩時,卻是秘書接的電話,說是大佬正在開重要會議。
張毅峰想了想,也不準備電聯了。穿上衣服直奔周珩公司,接着又在他辦公室裏等了小半天。
于是兩人正式接上頭已經是下午。
周珩從會議室出來時,秘書已經跟他彙報過,張毅峰先打了電話又親自找上門來。
他還以爲是兩人合作的生意出了什麽重要的。
誰知道炸鍋的卻是他家小仙女。
“你叔叔就聽到這些?”他皺着眉,臉色已經很陰沉了,“具體時間呢?”
張毅峰拿了個抱枕擋在身前,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不知道,他們也沒仔細說。反正我掌握的信息是全部都告訴你了。”
周珩沉默下來,一張臉黑的像是能滴出墨來。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呵——”地冷笑出聲,直接就将手裏的筆個折斷了:“好,真好。”姓沈的真他媽找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