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氣的岑佳一直到酒店都還撅着個嘴,瘋狂的在心裏用鞋底子拍周珩的小人。
工作人員見小老闆心情似乎不好,都比平時小心了些。
倒是鄭導,開完會後直白地問了她一句:“小岑總是遇見什麽不開心的事了嗎?”
岑佳眼中閃過詫異,然後擡手摸了摸臉:“這麽明顯嗎?”
她都盡量不形于色了啊。
“呵……”鄭導笑了聲,“看起來就不太高興。”
其實他倒不覺得岑佳有情緒事是出了什麽重要的大事,反而更像是小女孩兒因爲什麽不開心,鬧别扭。不然他也不會冒失地問出口了。
他也有個女兒,就比岑佳小幾歲。跳出工作關系,他看岑佳的時候免不了有些長輩心态。
尤其這段時間合作下來,他發現岑佳雖然嬌氣又矯情,卻絕對不想外界傳言那樣任性不靠譜,公事上也虛心且認真。不懂就問,但絕不随便指手畫腳。給了他高度的尊重和信任。
所以鄭導現在對她的好感度很高。
“要不中午吃火鍋吧,我請客。”見她不吭聲,鄭導玩笑着自己接下話題,“那句話怎麽說來着?沒有什麽煩惱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吃兩頓。”
岑佳擺擺手:“您别請了,公司報銷吧。大家一起去,這段時間都挺辛苦的。”
而且她的問題不是火鍋能解決的,她需要的是狂犬疫苗。
她早上被狗咬了!
“那行。”既然是老闆的心意,鄭導也沒跟她搶單。随即他又想起什麽,“對了,我明天要去影視城那邊看看搭建進度。小岑總要不要一起?”
“明天幾點過去?要待多久?”
“一早走,後天下午回來。”
岑佳在腦袋裏盤算了一下這兩天的行程還有工作安排,點頭答應:“那我一起過去。”說完看了眼時間,“把人都叫齊,吃火鍋去。”
酒店後面那條街就有火鍋店。下午還有事情做,便直接選了那裏,沒往遠走。
可岑佳沒想到會遇見苗琳。
她也是跟着一群同事一起來的,到的比他們早些。已經開始上菜。
這家店的包房都是小包。能坐十五人以上的台子隻有兩張,而且還是挨着的。于是兩撥人被迫比鄰而坐。
或許是蔣家周年酒會那晚岑佳不客氣地太過直白,苗琳沒像以往那樣擺出一副好學姐的親熱架勢,主動跟岑佳打招呼。隻是視線在她身上一掃之後,便轉過頭去,繼續和自己的同事們說笑交流。
岑佳上學那會就膈應她,更不會上趕着和她去打招呼。同樣看見了全當做沒看見,直接挑了個離苗琳最遠的位置坐下。免得挨近了沾到晦氣。
人多了,點菜免不了磨叽。
岑佳坐在哪裏百無聊賴的時候,周珩的電話打了進來。
她嫌周圍環境吵。一邊劃下通話鍵,一邊起身離開大堂,去了衛生間附近的走廊上。
也不知道是誰那邊信号不好,接通那一瞬聽筒裏空白了幾秒。接着兩人一起“喂”了一聲。
電話兩邊的人又齊齊沉默一秒。
然後是周珩低笑着率先開口:“吃午飯了嗎?”
岑佳轉身靠在牆壁上:“他們點菜呢。”說完又想起來早上在電梯裏的事,沒有好氣兒道,“幹嘛?找我有事?”
周珩當然知道她還在氣什麽。早上她被他堵的啞口無言後,他實在沒忍住,又多欺負了她一會兒。
結果自然徹底把小仙女炸毛了。
“當然有事。”周珩努力壓下笑意,“你今天晚上回家嗎?我有一隻袖扣昨天好像是掉在你家裏了。”
“什麽袖扣?”
“白金鑲嵌孔雀石的那個,你以前還親手把它從我袖子上揪下去過。”
岑佳聽着他的話,先是一怔,緊接着從臉頰熱到了耳根。
狗男人,别以爲他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跟她說話,她就察覺不到他是在欺負她!
以前……以前他每次都是把她欺負哭了也不肯罷休。
直到有一回她在公司裏受了那幫老東西的氣,本來就又窩火又委屈。可他還是隻管自己高興,無視她的拒絕非要爲所欲爲。
壓在岑佳心底的情緒終于爆發,然後她單方面對狗男人使用了暴力。
那天小仙女不光揪掉了他的袖扣子,還扯壞了他的襯衫,甚至還對狗男人進行了一場拳打腳踢。
周珩起初是有些惱怒的,可最後終究是敗下陣來。
小仙女哭得實在是太驚天動地了。
含淚啜泣的女人叫周珩愛不釋手,但委屈痛苦的岑佳卻讓他說不出的心疼無措。
岑佳哭得太猛,最後腦袋發懵,意識都有些迷糊。
事情怎麽收場的她不太記得了。但她哭出鼻涕泡的事,卻畢生難忘。
那是仙女不該有的至暗時刻。偏偏狗男人當時還用手機記錄下了這一瞬間,過後特意放給她看。
雖說視頻後來在她軟磨硬泡下被删了,可已經存在于仙格上的污點卻一生都無法洗除。
此刻被周珩提起來,岑佳簡直是又羞又氣。恨不得直接順着手機信号爬過去,再給他一頓仙女貓貓拳。
“周珩!”小仙女氣的拔高了音量,卻驚到了從旁邊經過的陌生食客。
她閉了嘴,眼神裏透出一絲尴尬。
那人八卦地看了她一眼,繼續往前上了樓梯。
“岑佳?”周珩沒等到她罵神經病,便敏銳地察覺到有狀況,“怎麽了?”
“沒事!”岑佳氣哼哼的,“神經病!”罵完直接挂了電話。
她明白了,狗男人就是兩個月沒有X生活,憋的直犯狂犬病,特意來找她“汪汪汪”的。
電話那邊的男人終于如願等來了這一聲罵。他愉悅地哼笑一聲後收起手機進了會議室。和手下的高層邊吃盒飯,邊繼續讨論研發方案去了。
他的确是沒有正經事,就是忙活了一上午精神疲勞,逗她兩句換換思路,解解乏。
而電話這邊,岑佳等了兩分鍾沒見他重新打來電話,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周珩就是特意拿她尋開心的。
眼見着走廊裏無人,她擡腳踢上牆磚,咬牙切齒地罵了聲:“狗男人!”然後氣呼呼地轉身進了衛生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