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佳從來沒有想過,一塊幾百塊錢的兒童電話手表,竟然還能夠現場實況直播。
當然這裏面應該也有建築設計師的一份功勞。
要不是大宅這邊的構造看起定位來實在是費事,袁蓉也不會直接開啓手表的觀察功能。
而她今天運氣不錯,選的那個地方,攝像頭正好對着正在忘我投入的兩人。
畫面傳輸到手機的那一瞬間,不堪入耳的聲音也同時傳入所有人的耳朵裏。
袁蓉自然沒能一眼就認出劇情男女主角是哪兩位,但卻被震撼得愣在了當場。
屋子裏其他人臉上也不太好。趙成第一時反應過來,一把将趙達達從岑佳腿上抱回自己懷裏,捂住了耳朵,然後沉聲提醒袁蓉:“把信号關了!對孩子什麽影響。”
袁蓉如夢初醒,趕緊去關軟件。結果手忙腳亂下,手機竟然脫手滑落,屏幕朝上躺在地毯上。
鏡頭那邊的正好也挪動了位置,兩張臉都完整清楚地出現在屏幕上。
就坐在袁蓉旁邊的大伯母頓時看了個一清二楚。
“這……這……”她眼中全是不可置信,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看向自己兒子,哆嗦着嘴唇驚得說不出話來。
岑旸坐的位置離她們有些遠,看不到手機屏幕。但心裏也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眉頭緊鎖,沉默着起身快步便快步過去。
岑佳比他動作更快,嘴裏還疑惑地問道:“大伯母,怎麽了?”說完一低頭,看着手機上的畫面尖叫出來:“啊……”她剛想借着驚慌直接點破兩人身份,小花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看着一起走進來的三叔和四叔,岑佳内心的狂喜猶如火山噴發。她今天這是什麽個運氣!
買彩票中大獎的都不一定有她牛啊。
于是到嘴邊的話迅速拐了個彎兒,變成了一句驚惶失措的:“四……四叔。”
而岑宏全也被她要哭不哭的表情吓了一跳:“你怎麽了?”
岑佳急忙搖頭:“沒、沒怎麽!”
可手機裏傳來的聲音卻清清楚楚地也傳進了後來兩人的耳朵裏。
岑宏全皺眉,本能地朝着聲源走過去:“你們搞什麽?”
“四叔!”岑旸叫了他一聲,想要找理由阻止。
但已經來不及了,那位置離門口更近。
岑宏全已然走到近前,看見了屏幕上的情景。
他驚愣在原地,胸膛起伏着,目眦欲裂。完全不敢相信眼中的畫面是真的。
就在所有人都擔心他會不會因爲受刺激過度而突發腦出血的時候,他突然憤怒地大叫了一聲,先是一腳踢飛地上的手機,而後轉過身,一拳在了自己三哥臉上。
岑宏鈞還處于懵逼狀态,毫無準備之下被他打個正着,疼得“嗷”了一聲險些跌倒在地。然後還不等他緩過勁兒來,岑宏全又一腳踹在他肚子上,直接将人掀翻在地。
岑宏全又連續踢了他好幾腳,咆哮道:
“岑宏鈞,你他媽教育的好兒子!”
“睡老子的女人,老子殺了他!”
說完直接沖出了小花房。
“四叔……”
“四叔!”
一男一女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岑旸邊喊着前面的人,邊追了出去。
而岑佳則是站在抽噎着,轉身一把抱住了也仍舊出于震驚中的大伯母,小聲啜泣起來:“大伯母……我害怕。”
大伯母卻沒忘了這屋裏還有外人。她輕拍了拍岑佳的肩膀,也沒管仍舊倒地不起的老三。勉強整理好情緒後,沖着不知所措的袁蓉以及饒有興味的趙成歉意道:“今天真是……見笑了。”
趙成沒說什麽,隻笑着一颔首。他将小胖墩塞回母親懷裏,又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退出軟件,帶着母子倆一起離開。
眼下的情況肯定是不适宜繼續做客了。
臨出門時,似不經意地瞥了岑佳一眼,隻覺得腦殼生疼。
出了這樣的事,岑駿肯定少不了被責罰。到底連着血緣,不至于打死打殘。但手上的事務肯定要交出去。
所以他得趕緊告訴周珩,這條線暫時是被他家小仙女給幹廢了,得想别的辦法補救吧。
…………
這無疑是岑家有史以來,最雞飛狗跳的一個年。
因爲命運完完全全站在了小仙女這一邊。她不單單掀翻了岑駿的房蓋兒,給他帶來了一場狂風暴雨。還收獲了一份意外之喜……岑老爺子被氣得當場暈厥,進醫院了。
岑佳驚惶地抹着眼淚,将一個擔心爺爺的孝順孫女演繹得天衣無縫。可内心卻忍不住發出惡毒的詛咒……最好直接就這麽過去。
這樣她也不用時時刻刻擔心自己會被賣了,她小姑也能順利離婚,原來胡鍾偉那個家暴人渣!
但很可惜,命運沒有再繼續眷顧她。
岑老爺子看起來是暈倒了挺吓人的,但除了有一點輕微中風外,并無大礙。用藥調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大夫用了鎮靜劑,岑老爺子一直處于昏睡狀态。
今晚大房一家留下照應。
岑佳則是在醫院裏帶到傍晚,随大流和其他人一起離開的。臨走時,她雖然沒有開口,但多少流露出一點對岑駿幸災樂禍的态度。
以他們兩個的互相仇視的程度,這種時候她不表現出點兒什麽,才叫做反常。
這邊人一走,岑宏江便沖着兒子問道:“都打點好了?”
岑旸點頭:“放心吧,媒體那邊不會有問題的。”
狗仔可不管春節不春節。除了明星外,岑氏這種娛樂圈豪門也是他們喜歡爆料的對象。
隻不過岑氏是資本,他們不敢太過分。現在岑旸給了好處,那就更要給足面子。
岑宏江“嗯”了聲,他這個兒子從小就優秀。他做事,他當然放心。
“唉……”想到這裏,他又忍不住歎口氣,“這個年過的!老三平時太溺愛孩子了,老四就不着調……當初我就說過他,養在外面玩玩兒就行了,非要娶進門。現在可好!還有岑駿那個小畜生……”
岑旸聽着親爹的話,沒有說什麽。
涉及到長輩的事,他不好開口。而且在亂搞男女關系這點上,他平等得鄙視岑駿和岑宏全。
“對了。”罵完弟弟和侄子,岑宏江又想到什麽,“你去查了嗎?那塊手表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爲什麽會忽然出現在閣樓裏?那地方平時不是都沒人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