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沈煦和岑佳表白想要追求她,還有他爲過去一些行爲道歉這件事。蔣哲是特别嗤之以鼻的。
當年還在學校時,他就覺得小仙女喜歡沈煦純屬是瞎了眼。
越純粹的人往往直覺越準,他就直覺沈煦是個大渣男。說什麽年少無知看不清内心,做事欠考慮。
人無知的時候才能更好的暴露本性,因爲不懂虛僞掩飾。
沈煦年少的時候他更年輕,他怎麽就幹不出這種事呢?說來說去,還是姓沈的天生渣男。
不過當一個人感情出現問題的時候,安慰地最好辦法,就是用另一個人的感情問題現身說法。
蔣哲倒是很快被轉移了注意力,從失去清白以及春心萌動而不自知的惶惑和悲憤中走了出來。
岑佳還三番五次變換話術策略,甚至連鄭澤成的面都沒見着,就忽悠着蔣哲答應了參與投資。
她昨天和岑宏安暢談過之後,就一直時不時地思考這件事。
這部劇東耀肯定不會自己吃下。
但是其它公司……應該有人願意跟投,不會多。她也不一定想跟對方合作。
别看東耀現在還算穩定,那幫商場老油條們卻都等着看她笑話呢,他們依然不相信她有能力。更别說掏錢和她做生意了。
不過不要緊,她可以找他們的子孫後代。
和她還算交好的二代三代們,哪個沒有些私房錢?光蔣哲的小金庫,拿出四五個都不是問題。公司投資需要決策,一分錢也得考量。但纨绔做事隻需要頭腦一熱。
所以就算其它公司真的一家都不願意合作投資,她衆籌一下也是可以的。
電競事業都能這麽發揚光大,何況拍部劇?
一開始是她鑽牛角尖了。覺得這樣的做法不是正常商業手段,不能長久。
可她又沒做犯法的事,能把事情做成才是好手段。
隻要她能證明自己的價值,後面會源源不斷地有人和她長長久久,合作共赢的。
于是勸好了傻兒子,從蔣哲家裏出來時,岑佳整個人都腳下生風。
她回家重新取了輛車,先去療養院和岑總敲定好手術提前到一星期之後。又急忙趕到公司,讓孫乾安排和鄭導盡快面談。
孫乾已經知道了鄭澤成前幾天在療養院遇見岑宏安的事,是鄭導自己跟他說的。對方當時還跟他感慨:“沒想到岑總恢複的還挺好。唉……要不是出了這檔子事,其實我一開始就想找東耀這邊合作的。”
所以見岑佳這麽快做出決定,他以爲是岑宏安的意思,并沒感到意外,也沒多問。反正隻是先見面聊聊,又不是直接做決定。
“那我立刻去聯系他。不過鄭導的腰……不知道他這兩天能不能行。”
“不着急。”岑佳這會兒已經過了忽悠蔣哲時那個熱血沸騰的勁頭兒,“不過下周四到周六都不行,我爸手術提前了。”
孫乾有些意外:“提前這麽多?”
岑佳簡單解釋道:“醫生說他現在的情況可以提前手術,我們倆的意思都是趕早不趕晚。春節動刀,不太吉利也不如平時方便。”
“确實。醫院有什麽需要,您盡管叫我。”孫乾頓了頓,“那這樣吧,鄭導那邊……如果這兩天不能約,就幹脆推到大下周。”
岑佳點頭:“行,反正年前務必見個面。”
然而哪用得着拖這麽久。
鄭澤成第二天午飯時間剛過就圍着個護腰,直接來了她辦公室。還帶了原著作者和編劇一起。
岑佳反被搞了個措手不及。連孫乾都對他這急切又鄭重的架勢感到意外。
要不是鄭澤成實在是名聲在外,她甚至要懷疑這人不是想詐騙了。畢竟凡事太上趕着,背後一定有坑。
岑佳沒和對方接觸過。本着周珩教過她的,甯可不說也别說錯的原則,她交流得相對謹慎。
不過鄭導這邊也沒有什麽話術高手
原本隻打算試探性接觸,結果卻是越聊越深入。
從前不過是聽說,但岑佳這回切身體驗了一把鄭導的較真和理想主義後,算是徹底明白他爲什麽很難拉到投資了。
因爲跟他合作就像賭博。
其他人談生意,憑的是現有市場數據,講的是未來利潤前景。哪怕誇大其詞,但也能起到一定的忽悠作用。
但鄭導就是來談劇的,他想認認真真地拍出好作品,将它傳遞給大衆。所以他基本上隻跟你談内容本身。行不行、賺不賺錢你自己判斷。
可現在這個市場,懂炒作的多,真懂内容的卻少。就算懂,也不一定能做出來。
幾人聊了整整一個下午,岑佳這回是真的心動了。
她原本想留對方吃午飯,卻被鄭導謝絕,因爲他的腰實在是坐不住了。另外兩人見他沒留下,便也婉拒離開。
等把人送走後,她和孫乾一起回到辦公室,又叫來正要下班離開的于珍。
于珍要處理其它事情,今天就沒跟着參與。但隻是聽孫乾轉述了一下剛才的聊天後,便明白小岑總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你是打算投資了?”她問。
岑佳往椅背上一靠,像念詩一樣詠歎道:“心中的天平的确特别傾斜。”
于珍沒表态,轉頭看向孫乾。
對方卻沉默。說起來人最開始是他引薦的,除非岑佳問到頭上,不然他還真不是特别方便主動給意見,尤其他個人确實看好這個項目。
“唉……”于珍歎了口氣,“小岑總。鄭導這個項目,光是前期投入就不小。不做它,東耀頂多少賺些。但如果做不好……您還是慎重一些。”
“我知道,所以東耀不會自己承擔成本。其它投資方都已經物色好了。”
“物色好了?”于珍詫異,幾乎有些語無倫次,“您……還是鄭導那邊……”
岑佳沖他笑笑,卻轉眸看向孫乾:“這部劇我打算做,但前提東耀必須是主導。”從她準備衆籌開始,就是已經這麽打算了。
孫乾一愣,随即明白她的意思,皺眉道:“這樣一來,風險等于轉嫁到了我們身上。”他是想幫朋友的忙,也想讓公司更好發展,但沒想讓岑佳這麽冒進。投資不合适可以随時撤,但如果東耀主導的話。那萬一做不好就得徹底認賠。
“孫哥。”岑佳叫了他一聲,又看了看于珍,“我知道這樣風險更大,但是在我看來,最大的風險其實是内部資本博弈。如果東耀不能占主導,那投或者不投是一樣的。我們不缺賺小錢的項目。而且……”她攤手笑了聲,“你看鄭澤成拉得來其它投資方嗎?不是我的項目,我替他搭什麽台子啊?”
“小岑總……”于珍想要說些什麽,卻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
岑佳伸手摸過手機,然後看着屏幕上“岑駿”兩個字頓時眉頭皺的老高。
她實在不想聽賤人的聲音,但猶豫過後還是劃下通話鍵:“有事?”
那邊的人不緊不慢開口:“沒什麽事,就是聽說鄭澤成找你談項目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