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飯菜端上餐桌之後,誘人的香味頓時沖擊起了所有新兵的嗅覺。
“好香!”
“并且這菜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樣子!”
“今兒這菜,和以前似乎不太一樣了呢!”
本來就饑腸辘辘的新兵,頓時端起米飯,就着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今兒這菜的味道,實在是太好吃了。以往的飯菜與之相比,簡直就是豬食。
這也讓所有新兵,無不大快朵頤起來。
一陣風卷殘雲狼吞虎咽之後,所有新兵才抱着肚子,談論起今天的飯菜來。
“今兒這菜怎麽這麽好吃?難道是換廚子了不成?”
“你忘了,昨兒将軍不是讓那十二個貴族進夥頭營了嗎?這菜必然是他們做出來的!”
“嗯,沒錯,應該就是這樣子了。他們進了夥頭營之後,飯菜味道立馬就不一樣了。”
“這十二人,以後都在夥頭營了,豈不是說,以後咱們天天都能吃上這麽好吃的菜了?”
“那可是太好了!咱們有口福咯!”
夥頭營内,十二個勳貴子弟聽着外面的議論,心裏都是美滋滋的。
将軍說的是對的,隻要他們用心,在夥頭營很容易就能做出成績來。
這才第一天而已,他們做的菜,就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以後他們更要開發出更多的菜系出來。
其實,這十二個勳貴子弟,都不會做飯……
他們是勳貴子弟啊,是富二代、武二代,他們鬥雞遛狗,尋花問柳是好手,怎麽可能去學做菜?
今兒飯菜之所以做的這麽好吃,其實是賈環給他們開了後門。
讓他們各自将家裏的掌勺師傅請來軍營指導他們,這才做出如此美味的飯菜來。
而這種指導也是有時限的,限期一個月時間。
一個月之後,這些掌勺師傅将不得再進入軍營。
他們必須要在一個月時間裏,學會如何做飯。
這可是他們的立身之本,因此他們學習起來也極爲用心。
當天晚上,訓練了一天極爲疲憊的士兵,都早早上床休息,很快便是沉沉睡去。
而夥頭營外,十二個勳貴子弟,則在悄悄加練。
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
他們的基礎是不如其他人的,唯有付出比别人更多的訓練,才有可能趕上他們的進度。
正在巡視營房的柳湘蓮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笑容,并沒有驚動他們,而是悄然離開。
第二日一早,賈環剛剛來到駐地,周通便趕來報道。
“末将周通,拜見将軍。”
賈環含笑說道:“周将軍毋需多禮,怪不得本将軍今早出門得時候,聽到喜鵲叫,原來應在周将軍身上。”
“周将軍沒來的時候,整個赤焰軍的軍務都壓在本将軍一個人身上。周将軍來的正好,可以幫本将軍分擔重任。”
周通笑道:“能爲将軍分擔軍務,乃是末将榮幸,末将必将以将軍馬首是瞻。”
兩人相視而笑,笑的像是兩個老狐狸。
賈環不由說道:“周将軍今兒剛來,先跟随赤焰軍訓練幾日,熟悉一下軍營氛圍可好?”
聽到賈環的話,周通不由微微撇了撇嘴。
心道本将軍在邊軍待了十年,哪裏還用得着再熟悉軍營氛圍?
不過倒是沒必要在這等事情上和他作對。
想到此處,周通不由說道:“一切聽從将軍安排。”
很快,賈環便帶着周通來到訓練場,然後在全軍面前,隆重介紹了周通。
再次重提了一遍周通的豐功偉績。
周通在旁邊聽着,總感覺哪裏不對的樣子。
自己來到赤焰軍,可是本着奪權的心思來的。
這賈家豎子,竟然非但沒有诋毀自己,給自己使絆子,反倒是稱贊起自己來了。
這讓周通心裏有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賈家豎子此舉必有陰謀。
賈家豎子詭計多端,陰險狡詐,千萬不要上了他的當才可。
不過思索半晌,周通也沒想到賈環此舉的用意,也隻好作罷。
接下來,周通開始暗中觀察起赤焰軍來。
而越是觀察,周通臉上的驚訝之色越甚。
周通可是在邊軍待過十年的,邊軍之勇武,可謂天下第一。
眼前的一萬赤焰軍,還太過稚嫩,身上缺少了邊軍的血性、煞氣和萬夫莫敵的信念。
但是單從陣型和隊列來看,這支赤焰軍竟然比邊軍都更齊整,軍紀更加嚴明。
能夠勝過邊軍,便幾乎可說能夠勝過大夏所有軍隊。
而赤焰軍才一共成立了多長時間?總共算起來,也就半個多月的樣子。
能夠在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内,将一支新軍訓練成這個樣子,便是周通,也暗自稱奇不已。
那賈家豎子,果然是有點東西的,不容輕觑。
不過,一切陰謀詭計在絕對實力面前,都将毫無用處。
軍中最崇拜強者。
而論起軍中勇武,賈家豎子又怎配和本将軍相提并論呢?
接下來,周通虛心融入到赤焰軍的訓練中去。
在上午的隊列訓練中,周通因爲此前并沒有接觸過隊列動作,因此完全跟不上節奏。
而他并沒有仗着自己副将的身份搞特殊,反倒是虛心向新兵請教。
并且他的進步速度飛快。
短短一上午的時間,他便基本掌握了隊列動作和三大步伐。
雖然動作仍舊不夠标準,但是至少已經能夠勉強跟得上節奏了。
而到了下午開始體能訓練的時候,周通便展露出自己的恐怖實力來。
五公裏跑步,周通一馬當先,遙遙領先。
至于後面的俯卧撐、仰卧起坐、單腿深蹲等項目,周通都是冠絕全軍。
讓一萬新兵,無不爲之震驚贊歎。
周通見狀,心裏大喜過望。
來到赤焰軍奪權的進展,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順利一些。
這才剛開始,幾乎所有新兵就都被他的勇武所折服。
而自己最厲害的箭術還有騎術等,都還沒展示呢!
一旦自己展示過後,這些新兵,還不都被自己的勇武所震懾,從而納頭便拜?
賈家豎子,你給本将軍等着,距離你被架空的時日,已經爲時不遠了,哼哼!
當天訓練完過後,周通再次來到帥營,找到賈環。
“将軍,今兒我跟着軍中将士訓練了一日,發現訓練項目都是極好的。隻是并沒有長槍、箭術還有騎術等方面的訓練,不知這是何故?”
賈環笑道:“萬丈高樓平地起,我是想先讓他們夯實基礎。我準備用兩個月的時間來訓練隊列動作和體能。”
“兩個月後,隊列動作就暫時放一放,每月抽幾日出來列隊操練一番便夠了。”
“那時候便展開長槍、箭術還有騎術等方面的訓練,而周将軍乃是軍中猛将。到時候,這些訓練,就都交給周将軍負責。”
“還望周将軍能者多勞,不要推辭才好。”
聽到賈環的話,周通大喜道:“請将軍放心,末将一定盡心竭力,全力負責全軍的各種訓練。若是練不好,請将軍治末将之罪!”
賈環笑道:“周将軍之勇武,我是知道的,必不會出任何差池。你做事,我放心。”
賈環和周通相視而笑,笑的像是兩隻老狐狸。
……
榮國府中,賈母将王熙鳳喚了過來。
“鳳哥兒,薛家那邊還沒給回信?成不成的,她們倒是回個信兒,這都幾天功夫了,還沒定下來?”
王熙鳳忙是說道:“老祖宗别急,想是她們那邊還沒找到薛蟠商議。她家的薛蟠老祖宗也是知道的,有時候三五天不進家也是有的。”
“老祖宗隻管放心,這樁婚事,再沒有不成的道理。若出了差錯,老祖宗隻管拿我是問便是。”
王熙鳳心裏也是納悶兒,在她預料之中,薛家再不會出什麽幺蛾子,必會極痛快的答應下來的。
她實沒料到,薛家竟還拖延起來。
莫非她們還有别的念頭不成?
王熙鳳心裏一笑,并不認爲有這種可能。
賈母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鳳丫頭,你有空就過去問問,若是她們願意,我們家也好早點遣媒婆上門提親。若是不願,也好早做打算。”
王熙鳳正要說話,卻是有婆子匆忙進來彙報道:“老祖宗,外面有京兆府的差役來府上要人,他們說咱們府上的單大良管家牽扯到人命官司。”
“他們不敢進府來拿人,特意登門,請咱們府上将人交給他們帶走。如今人還在前院喝茶,該如何處置,請老祖宗示下。”
聽到這話,賈母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這京兆府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上門要人!
要是放在以前,他們哪裏來的這麽大的膽子?
頂多将事情告之賈府,如何處置,都由賈府自行決斷。
賈母正要将人轟出去,派人去了解清楚事情原由。
忽然間又想到了年前環哥兒的提點之言。
難道真的有人在針對我賈府?
這件事,到底是偶然事件,還是針對賈府的開端?
思索半晌之後,賈母皺眉吩咐道:“既然他惹上了人命官司,便讓他跟着官差去,将案子弄清楚了再做道理。若他果然壞了律法,府上斷然是不敢用他的。”
“是,老祖宗。”
将婆子打發出去之後,賈母也沒有興緻去問薛家的事情了。
正要将王熙鳳打發出去,歇個午覺的時候,忽然有幾個旁支的婦人登門求見。
賈母疑惑地将人請進來,這幾個婦人一進門便哭哭啼啼地哀求賈母救命。
好半天賈母才聽明白,原來這幾人都是家裏犯了事,被差役帶走。
經過仔細詢問之後,賈母發現他們惹上的要麽就是人命官司,要麽就是強取豪奪,要麽就是放高利貸。
總之做的都是仗勢欺人的事兒,沒有一個是因爲鄰裏糾紛等問題被官差抓走的。
事到如今,賈母心裏不由一涼。
她意識到,環哥兒年前所說的事情,竟是應在了此時。
她原該早聽環哥兒勸告,早些将這些仗勢欺人的混賬東西全部都處理掉的。
可恨到了此時,怕是爲時已晚。
敵人既然出招,就是一連串的打擊,根本就不給他們壯士斷腕的時間和機會。
賈母虎着臉将這些人全部打發出去,連忙命人出去打聽。
到了晚上,賈母得到了打探來的消息。
原來這些案子,是從昨兒就開始審訊了。
不過抓人,卻是從今兒才開始的。
并且還不僅僅隻有這幾家人,被抓的比白天賈母知道的,還要多出七八家人家來。
而這些,全部都是他們賈家的旁支或是府裏的奴才。
不過,卻都隻是他們榮國府這邊的,東府甯國府那邊,則沒有被一樁案子牽連到。
賈母自是知道,這大概并非别人隻針對他們榮國府,而沒有針對甯國府。
實是因爲東府環哥兒,早将他們那邊作惡多端的奴才和旁支,悉數清理了一遍。
甚至有些旁支因此被清出族譜,逐出賈家的。
可恨環哥兒年前已經提醒過自己了,若是年前将這些混賬統統處理掉的話,哪裏會有如今這些事情?
賈母心裏有種不妙的預感,這件事情,并非結束,怕才是剛剛開始。
一開始他們針對的是府裏的奴才還有旁支子弟,那麽接下來,是不是就要開始針對府上的人了呢?
其他人也就罷了,唯獨老大是個不省心的。
這些年也不知他做了多少糊塗事,若是牽連到老大身上,他們榮國府這邊,怕是要有大麻煩了。
賈母心裏,擔憂不已。
到了第二日,果不其然,又有差役上門,說是有人狀告府裏大老爺,請大老爺前往衙門答辯。
這已經透露出一個十分危險的信号。
那就是要動賈家之人,地位極高,甚至不無皇上的意思。
若是不然的話,賈赦可是堂堂的一品将軍爵,哪裏用他去衙門進行答辯?
若他果真有罪要審理,也輪不到下面衙門審理。
至此,榮國府上下,頓時都惶恐起來。
而賈赦因爲病的厲害,如今已起不了床。
不得已之下,也隻好找了個管家去了衙門。
到了大堂之上,盡管管家百般想要推卸責任,無奈證據确鑿,無可抵賴。
最終隻好認下罪責。
賈赦因爲病重,免于責罰,被判以銀抵刑。
聽說當今聖上得知此事,對榮國府極爲不滿。
所幸并沒有進一步追究的意思,賈家上下,不由松下一口氣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