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萬事興?我心情要是不暢快,還怎麽家和萬事興?
隻要我心情暢快了,自然也就家和萬事興了。
賈環對墨大說道:“墨大,你帶人去将周瑞抓起來。”
墨大說道:“是,公子。”
等墨大走後,賈環又尋了個丫鬟子問道:“不知周瑞家的現在何處?”
這個丫鬟子,忙是說道:“三爺,周大娘現在在太太屋裏呢!”
嗯?周瑞家的現在在王夫人處?
那倒是正好。
接下來,賈環帶人徑自去了王夫人院子。
在院外,有兩個王夫人院子裏的婆子見了賈環,忙是上前見禮。
賈環吩咐道:“你們進去,将周瑞家的叫出來。”
其中一個婆子忙是應道:“是,三爺。”
這個婆子着急忙慌走進屋裏禀報道:“太太,三爺在外面叫周家嫂子出去呢。”
周瑞家的聽了,頓時吓的老臉失色。
東府的三爺,可不是個好相于的。
賴嬷嬷多大的臉面,賴家說抄也就被抄了,更何況是她周家?
前兩月,她才扇了趙姨娘耳光,這會子她若是出去了,怕是再落不到好兒。
想到此處,她不由變了臉色,忙是看向王夫人道:“太太,東府的三爺要害我呢!求太太救命。”
王夫人不由怒道:“你是我身邊的人,怕那個孽畜做甚?我今兒就跟着你出去,我倒是要看看那個孽畜想要怎樣!”
所謂狗仗人勢,周瑞家的聽了王夫人的話,膽量頓時一壯。
她在前面走着,王夫人在她身後跟了出來。
周瑞家的走出院門,向賈環福道:“見過三爺,不知三爺叫老婆子出來,有什麽吩咐?”
此時,王夫人也跟了出來,冷眼看向賈環。
賈環假裝沒看到王夫人,直接轉身對墨竹、墨梅姊妹吩咐道:“墨竹、墨梅,你們去将這個狗仗人勢的狗奴才抓起來。”
“是,三爺!”
墨竹、墨梅得令之後,上前一人抓了周瑞家的一隻胳膊,便将她提了起來。
周瑞家的害怕極了,她忙大聲求道:“三爺要殺我,求夫人救命。”
王夫人怒極,她厲聲喝道:“還不快将人放下?誰讓你們抓人的?你們敢是要造反不成?”
墨竹和墨梅姊妹兩個,本就不是賈府的家生子兒,哪裏會聽王夫人吆喝?
她們提着周瑞家的,徑自走到賈環身後。
王夫人怒氣上湧,她厲聲責問道:“環哥兒,這就是帶的好奴才?竟然連主子的話都不聽了?這樣的奴才,合該打死!”
賈環做才看到王夫人的樣子,忙是行禮道:“見過太太,太太須是不知,這兩個丫頭,并不是奴才,而是我的護衛。”
“當日我遭受刺殺的時候,便是她們兩個救了我的性命。她們就隻聽我的吩咐,其他無關人的吩咐,她們自然是不理會的。”
王夫人心裏越發惱怒起來,她忍不住責問道:“環哥兒,你也是個讀過書的,難道不知道尊重長輩的道理?”
“便是長輩房裏的貓兒、狗兒,輕易也動他不得。這周瑞家的乃是我身邊的人,不知她犯了什麽天條?你竟是命人将她抓了起來?”
賈環笑道:“太太原來不知,這周瑞家的,還真的犯了天條。這周瑞家的小子身上,便有三四條人命在。”
“第一條是他在外面吃了酒,和人争強賭狠,失手打死了人。再是強搶後街的民女,活生生逼死了那個丫頭。第三個就是他幫人要錢,帶人打死了人。”
“而這三條人命,都是周瑞托人平下來的,用的自然是咱們賈府的關系,壞的是賈家的名頭,卻是成全了他們的好事。”
“如今我添爲賈家族長,我隻問太太一句,這樣的惡奴,太太當真要護着不成?”
周瑞家的小子,本就不是個東西,他就連王熙鳳都不放在眼裏的。
紅樓書中曾有提起過:鳳姐兒道:“前兒我的生日,裏頭還沒吃酒,他小子先醉了。老娘那邊送了禮來,他不在外頭張羅,倒坐着罵人,禮也不送進來。”
“兩個女人進來了,他才帶領小幺兒們往裏擡。小幺兒們倒好好的,他拿的一盒子倒失了手,撒了一院子饅頭。人去了,我打發彩明去說他,他倒罵了彩明一頓。這麽無法無天的忘八羔子,還不攆了做什麽!”
面對王熙鳳尚且還敢無法無天,更何況是在外面了。
王夫人聽了賈環的話,不由又驚又怒。
驚的是周瑞家的這兩口子看似老實,沒想到竟是做出這等無法無天的事情。
怒的是這件事竟是被這個孽畜拿住了把柄,如今竟是當着她的面來拿人。
若是今兒果真讓他将人拿走了,她的面子該往哪安放?以後在這府上,她哪裏還有威信可言?
想到此處,王夫人也沒過腦子,直接說道:“這周瑞兩口子,乃是我的人,他們犯了錯,也該由我處置。小畜生,還不快放了人,你還敢我在我面前拿大不成?”
聞聽此言,賈環不由怒喝道:“無知蠢婦,還不住口!如今我乃賈家族長,在我面前,你算什麽東西?”
“你讓我放人,就是不把我賈家族長當回事兒。來人,叫賈家上下族老來,召開賈家族會。”
“便将這件事情放到族會上,讓賈家族老們評評理,聽他們如何說?若他們說我這個族長沒有權利拿人,我自會放了他們,以後你們府上的事情,我再不會過問。”
“若族老說我應拿、該拿,拿的合理,我倒是要請族老們評評理。不知太太的所作所爲,又當如何處置?”
“莫非不管什麽貓兒、狗兒,都敢阻攔賈家族長行事不成?若是如此,我賈家還成何體統?沒得讓外人笑掉了大牙。”
賈環這一番訓斥,直氣的王夫人大口喘息着,一口老血險些沒吐出來。
偏生她還真不敢和賈環犟嘴。
若真的讓這個孽畜召集族老開族會,不說她本就不占理。
隻說那些族老,一個個都是被那個孽畜喂飽了的,便是他無理都會向着他的,哪裏有她的好果子吃?
想到此處,王夫人隻氣的渾身冰涼,她顫巍巍地說道:“好,好,好一個賈家族長!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帶着賈家走到抄家滅門那一步的!”
說完之後,她竟是轉身走回了院子,不再過問此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