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說道:“所以,現在呢,我現教給這些工匠如何制作香水。等他們學會之後,制作出的香水,可以先封存起來,别叫跑了味道。”
“另外,咱們需要找一家窯廠,讓他們燒制符合我們要求的瓶子。還要找人設計一下瓶蓋,最好擁有噴灑功能。”
其實,與其用陶器,倒不如用玻璃。
隻不過在這個時代,玻璃還是奢侈品。
而賈環暫時也沒想過燒制玻璃,因爲這個太麻煩了,他雖然懂的一些基礎的制作工藝,但是距離燒制出玻璃,還差了很遠。
而能夠噴灑的噴頭,賈環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制作出來。
在後世,這些根本就不叫事兒。
但是在這個時代,還真未必能制作出來。
噴頭能按下去再彈起來,裏面是安裝了彈簧?好吧,賈環也不太清楚。
但是憑這個時代的工藝能力,大概率是制作不出彈簧來的。
而這些,賈環也無能爲力。
看這個時代的工藝水平了吧,能制作出來自然最好,制作不出來,那也沒什麽辦法了。
就在賈環想着這些的時候,薛蟠在旁邊說道:“環哥兒,這個不用找,我們家裏就有窯廠,也有專門制瓶蓋等工藝的工匠。”
薛蟠的話,再一次刷新了賈環的認知。
好吧,薛家能跻身四大家族,果然是有點東西的。
薛家的商業能力很強啊。
如果能夠将薛家收歸己有的話,那麽他的謀劃将能夠迅速鋪開。
賈環點頭說道:“那好,你找人過來,然後我給他們講解一下具體的工藝要求。”
薛蟠點頭,然後說道:“環哥兒,咱們就去泰豐樓等着,我派人把他們找來。”
賈環點了點頭,然後薛蟠派人去找人,他們兩個,徑自去了泰豐樓。
到了泰豐樓,薛蟠叫了酒宴,兩人坐着慢慢吃酒。
小半個時辰後,一個滿臉黢黑的老者便被人領了進來。
這老者進了屋,連忙磕頭道:“小人見過大少爺。”
薛蟠指着賈環說道:“這是環三爺。”
這老者又連忙給賈環問好:“小人見過環三爺。”
薛蟠說道:“起來說話吧,是這樣的,找你來呢,是讓你燒制一些瓶子。至于細節,讓環三爺告訴你。”
賈環本來是想請這位老者坐下,邊喝酒邊談事情的。
但是他看到這個老者如此局促,就取消了這個念頭。
賈環對這個老者,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結果,這個老者聽的直皺眉撓頭發。
“賈三爺,你說的這些要求,太過籠統,小人不知道該怎麽制作。”
好吧,對這些匠人,不能要求太多。
幸好賈環學過一些素描,而他腦子裏面,也裝有許多十分精緻漂亮的畫面。
接着,賈環命店家取來紙張,又讓他們拿了一根碳棒——其實就是燒焦的木條。
用毛筆畫這些插圖,肯定做不到如此精緻的。
賈環拿着碳棒,慢慢磨細,磨出一支炭筆來。
然後開始在紙張上繪制起來。
賈環的素描水平,雖然隻是業餘水平,但也達到了栩栩如生的地步。
旁邊,薛蟠和那老者看到賈環刷刷刷便畫出如此精緻的圖畫,不由都是啧啧稱奇。
不多時,賈環便是畫出了六副圖畫。
這六副圖畫配合六種顔色,就能用于六種不同味道的香水。
暫時來說,已經足夠用了。
畫完之後,賈環不由向老者問道:“老丈,這幾種你可能燒制的出來?”
老者拍着胸脯說道:“賈三爺,你隻管放心就好,小人一定能做到分毫不差。”
就在衆人說話的功夫,另外一位工匠也被叫了進來。
這個匠人,竟然是個中年女子。
進來之後,她對薛蟠行禮道:“小女子見過大少爺。”
令賈環沒想到的是,薛蟠對這個女子,竟是十分客氣。
他起身說道:“墨當家的,坐下說話。這是賈三爺,這次叫你來,就是想讓你制作一樣東西,看你能不能制作出來。”
墨當家的又向賈環問道:“小女子見過賈三爺。”
“不知三爺想讓小女子制作什麽東西。”
接下來,賈環将自己的要求向墨當家的描述了一番。
聽完之後,墨當家的不由皺起了眉頭。
半晌之後,墨當家的不由說道:“三爺說的這種噴頭,其原理和花灑類似,倒是不難。但是三爺說的那種将瓶蓋按下它自己又能彈起,不知裏面有什麽奧妙?是三爺見過這種裝置呢?還是三爺憑空想象出來的?”
原來噴頭這種裝置,古代就有。好吧,澆花用的花灑就是。
而彈簧,古代就沒有了。
賈環不由說道:“我曾在那些洋人手裏見到過類似的裝置,我曾問過那些洋人,他們說裏面用了彈簧。”
“而彈簧就是将鐵絲彎曲成螺旋狀,受到擠壓之後,它有恢複原狀的功能,因此便能将瓶蓋彈起。不過這彈簧似乎極難制作,墨當家的不妨試試,能做出來自然極好。做不出來也就罷了。”
聽到賈環描述完彈簧的功用之後,墨當家的眼睛不由一亮。
思索半晌之後,她不由說道:“聽賈三爺這麽一說,小女子倒是覺得完全可行。這彈簧若是能制作出來,應用将十分廣泛。小女子回去之後便去試着制作,不過多長時間能制作出來,小女子也不敢保證。”
賈環聽她的口氣,并不是制作不出來,而是不保證能在短時間内制作出來。
這說明,這個墨當家的,還是有點東西的。
接下來,賈環又對墨當家的提了一些要求。
那就是香水蓋的密封性,瓶口和瓶蓋的大小,必須要嚴絲合縫才行。
在這個時代,這怕是也極難完成的。
不過無論是哪個老者還是後來的莫當家的,對此都毫不擔憂。
看樣子,他們之間,并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他們對彼此的手藝都有信心,看到這裏,賈環也就放下心來。
将這兩人送走之後,賈環忍不住向薛蟠問道:“薛大哥,我見你似乎很器重這位墨當家的?”
薛蟠不由說道:“我父親在的時候,就很器重這位墨當家的。似乎這位墨當家的她爹曾立下過功勞,我也懶得多問,反正她在我們薛家地位很特殊,即便是我娘對她也是客客氣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