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賈府,等賈政下值之後,賈環禀明了賈政。
賈政聽到賈環要去國子監讀書,欣喜地吩咐道:
“環兒,國子監乃是讀書人之聖地。裏面的教授,無不是飽讀經書的碩儒。你去了那裏,跟着教授們好好學習,必然受益無窮。”
“記住,去了國子監,一定要尊師重道,廣交好友,切記不要淘氣。一切都以讀書爲第一要務。”
賈環恭敬地說道:“是,父親,孩兒謹遵父親教誨。”
對賈環的态度,賈政頗爲滿意,當下又去賬房支了一千兩銀票交給賈環。
“環兒,這一千兩銀子你拿去用,若是不夠了,再來向我要。交接朋友,該用的花費,不必太過節省。咱們這樣人家,在外也不能讓人笑話了去。”
接過銀票,賈環點頭說道:“是,父親,孩兒記下了。”
賈環心道,怪不得賈家之沒落,一至于斯,就連外人都看了出來。
原來賈家上上下下都是敗家子,就連賈政都這麽敗家,就更不要說賈赦、賈珍之流了。
一千兩銀子,可是相當于後世的一兩百萬人民币。
就這,賈政還怕他不夠花,讓他花完了再要。
就這麽消費,賈家不敗才是咄咄怪事。
當然,這銀子是給自己的,哪就沒事了。
賈環辭别了賈政之後,回到書房,将這個消息告訴了趙姨娘和幾個丫鬟。
聽到這個消息,趙姨娘當場哭的稀裏嘩啦,梨花帶雨。
“嗚嗚,環兒,你在家裏讀書不就很好嗎?你這都連中了三次狀元!接下來你還在家裏讀,下次再考,不還是要中狀元?”
“你幹嘛要去哪勞什子的什麽監裏去讀書?一聽就不是什麽好去處,你再那裏,要是吃不飽怎麽辦?穿不暖怎麽辦?誰照顧你?”
賈環無奈地說道:“娘,我要去的地方叫國子監,那可是我大夏最好的學堂。父親給了我銀子,我怎麽會吃不飽?現在是大夏天,你還怕我穿不暖?你放心,那裏每旬日,都有休假的,到時候我自會回家來看你。”
“等到八月,我還要參加今年的鄉試的。左右算算,也沒幾日功夫就能回家看你。難道娘想我像大臉寶那樣,天天窩在女兒堆裏鬼混嗎?”
賈環好說歹說,才說服了趙姨娘。
晴雯就眼巴巴地看着賈環說道:“三爺,我跟着你一起去國子監服侍你去吧。”
旁邊,小吉祥高高舉起手來喊道:“還有我,還有我!”
賈環笑道:“國子監是讀書的地方,可不是享福的去處。去哪裏讀書,是不允許帶丫鬟服侍的。”
聽到這裏,晴雯不由不樂意地撅起嘴巴。
……
三日之後,賈環辭别賈母和賈政,由趙國基趕着馬車,将他送往國子監。
國子監坐北朝南,按“左廟右學”之制,東鄰孔廟,由三進院落組成,占地兩萬多平方米。
主要建築全部集中在一條中軸線上,自南而北依次爲集賢門、太學門、琉璃牌坊、辟雍、彜倫堂和敬一亭。附屬建築圍繞各自的主體建築分布。
進入國子監之後,賈環一路打聽,最終來到國子監祭酒孔祥景之處。
見到孔祥景,賈環掏出趙衡寫的書信遞上。
“學生賈環,拜見祭酒大人,這是家師寫給祭酒的一封信,命學生呈交大人。”
孔祥景第一時間并沒有接信,而是問道:“你師傅是?”
賈環說道:“家師姓趙諱衡。”
見到趙衡二字,孔祥景不由從賈環手裏接過書信說道:“原來是公平兄之高足,且讓我看看公平兄在信裏寫了什麽。”
孔祥景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書信。
等他放下書信,再看向賈環的目光,不由爲之一變。
他不由問道:“你可是賈子四句的賈三首?”
賈環無奈地說道:“學生惶恐,這原是外人的吹捧,學生萬不敢當。”
孔祥景正色說道:“君子應當仁不讓,你有此才幹,如何當不起?我與你師傅,乃是君子之交,你在國子監有什麽難處,隻管來找老夫。”
“嗯,你已經考中秀才,并且還是小三元,四書五經不消多說,必然是早已讀過的了。哪我就将你分到率性堂。”
“率性堂一共有三位教授,他們都是博學多識之大儒,他們都有固定時間教授學問。你去了率性堂之後,一定要努力讀書,不可懈怠。”
賈環點頭說道:“學生謹遵祭酒大人教誨。”
孔祥景又說道:“我把你分到甲字十六号房去,你先去收拾好房間。等下午,便可以去上課。下午恰好有宋教授講解尚書。”
“是,祭酒大人。”
國子監裏面,允許下人驅車送行李。
不過當日必須離開,如若不離開的話,将會連主帶仆人一起被驅逐。
趙國基駕駛馬車,很快便是找到甲字十六号房。
國子監裏面的宿舍,都是四個人合住在一起。
除了裏面的教授之外,監生并沒有單門獨戶的院落。
而這個時間,他的三位舍友,一定是在上課。
因此賈環直接掏出鑰匙來,準備開門。
結果,賈環第一時間竟是沒找到鎖。
他用手推了推,竟然神奇地沒有推開。
咦?
難道這門是密碼鎖?哪給我這鑰匙有何用?
就在賈環正在疑惑的時候,門吱呀一聲從裏面被打開。
一個打着哈欠,長相俊美顯得有些陰柔的男子向賈環問道:“你誰啊?”
賈環拱手說道:“兄台請了,我是新來的監生,被分到這甲字十六号房。”
這個青年男子嘟囔了一句:“原來是新來的,真是沒趣,打擾我睡覺。”
這家夥肯定是翹課睡到現在還沒起。
看樣子,不管是什麽地方,都少不了這種學渣。
賈環見他讓開,便和趙國基一起,将被褥抱了進來。
尋了最後一張空床鋪,将床鋪好。
忙活完之後,賈環直接讓趙國基離開。
等趙國基走後,屋裏就剩下賈環和青年男子兩人。
青年男子打着哈欠問道:“喂,你是怎麽進來的?你叫什麽?”
賈環說道:“我是才中了秀才進來的,我叫賈環,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青年男子撇了撇嘴說道:“考中秀才進來的?秀才能進國子監,最起碼要前十名才成,真沒勁。我啊,我叫衛若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