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拍攝結束。
曾佳在酒店套房裏跟楊蜜閑聊：“蜜蜜，現在這對北疆姐妹花，還挺有名氣的。”
“這是公司要捧的新人。”
楊蜜看着劇本，随口應道。
心裏卻在揣摩，自己明天的那場戲該怎麽演。
拼命軋戲讓她得到了很多機會。
但也有一個不好的地方。
那就是很容易将不同戲的角色混淆。
對于演員來說，不同的戲，表演節奏是不一樣的。
拍電視劇還好，楊蜜那一套演技足以應付。
但是拍電影就不行。
别看周餘棠平時和和氣氣，很好說話。
在他的劇組，有演員遲遲難以進入狀态，那就能見到什麽叫做片場暴君。
就連高媛媛頭一天都差點被周餘棠給說哭了。
楊蜜心裏就很有危機感。
明天跟萬倩的對戲。
就好像是高考即将到來的那種迫切與壓力，讓她手心隐隐出汗的感覺。
“看來周總要砸資源硬捧，這是要火的節奏啊這是。”
曾佳還在翻看着網上的新聞。
要麽是《天之痕》的古力那紮美神降臨。
要麽是《跑男》的迪麗熱芭生圖無敵。
好多北疆雙美的新聞。
一看就是有通稿助推。
曾佳眉頭微皺，關閉了新聞：“蜜蜜，我看了劇組的最後一場戲，你老是自己琢磨角色也不行。”
“不是還有你幫我對詞嗎？”
“我又不是專業的。”
曾佳轉口說道：“周導不就住咱們樓上嗎，你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提前去問他。”
“這樣，不好吧？”
楊蜜翻劇本的動作頓了頓。
“有什麽不好的？”
曾佳卻是不以爲然：“導演指導演員入戲，很正常的事情吧，伱不要太有負擔，周導絕對是正人君子，劇組裏好幾個小姑娘對他獻殷勤，他都不爲所動.”
楊蜜表情略微抽了一下。
他是正人君子。
那太陽都能從西邊出來了。
在劇組這段時間，高媛媛跟周餘棠親密的小動作，瞎子也能看得出來，這兩人關系不一般。
楊蜜放下劇本，有點猶豫，又有點心動。
終于還是沒忍住。
給周餘棠發了個消息。
周餘棠那邊很快回複了過來：
“晚上有事。”
确實是有事。
周餘棠晚上經常給高媛媛講戲。
不止是連接交流，而且是真正意義上的講戲。
此前網上就對這姐的演技多有诟病。
周餘棠也提前就有了充分的認知。
深度合作後才知道。
高媛媛沒有經過科班教學，演技比起自己預想的還要差點。
爲啥這麽紅？
臉在江山在。
盡管周餘棠已經盡力的幫助她進入狀态，可是仍然頻頻NG，重拍了不少鏡頭。
拖慢了整體進度。
既然都決定要拍這部電影。
那就要盡自己全力做到最好。
周餘棠隻能晚上給大美媛開小竈。
他要讓葉藍秋這個角色，成爲高媛媛演藝生涯最經典的角色之一。
八月下旬。
《竊聽風雲2》在舉辦了隆重的首映禮之後，終于上映。
周餘棠自然也接到了霍文晞那邊發來的首映禮邀請，不過人在劇組，便讓李爽替他出席。
拍攝間隙，休息時間。
周餘棠看了一眼貓眼上的票房數據，給霍文晞打去了祝賀電話，
“恭喜mani姐，票房表現不錯。”
在八月份幾部好萊塢大片的聯手絞殺之下，麥兆灰、莊紋強靠着港片的底褲警匪片撐住了場面。
上映首日票房報收1880萬，綜合網上的口碑與評價，絕對能算得上是一部質量在及格線以上的商業電影。
“運氣好呀。”
霍文晞的心情果然很是不錯，笑盈盈的問道：“阿棠，你那邊什麽時候殺青？”
“大概要等到九月份了。”
“到時候一起在京城聚聚，《心術》這部劇馬上要開播了，另外再聊下《殺破狼2》的事情。”
“好啊，mani姐。”
“這麽說不過她愛上你，你也愛上她了？”
說出這句台詞的時候，萬倩喉嚨格動，語聲略微有些艱澀。
“對不起。”
周餘棠臉上的肌肉也在微微抽動着。
十指交叉，目光低了下去，隐隐帶着愧疚，似是不敢再看她。
“是愛情就沒什麽對不起的。”
萬茜緊抿着嘴，故作不在意，其實聲音在顫抖：“上床了嗎？”
周餘棠搖了搖頭。
“什麽時候開始的？”
“當我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她的時候。”
想到了那個美麗的女人最終香消玉殒，周餘棠表情痛苦，眼睛裏也隐現淚光。
“明白，撕心裂肺的愛情，作爲一個女人，我好失敗。”
“我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還是沒法讓我愛的人愛我。”
萬倩在周餘棠要來安慰她的時候，起身避過。
兩個人分手了，這個時候的女人，不需要這樣的憐憫。
打開冰箱門，想要取什麽，最終卻什麽都沒有拿，又關上了門。
整理好情緒，轉頭反過來安慰周餘棠：“你不用内疚，更不用爲難，不管什麽事，總要去面對。”
“你照顧了我三年，我連一天都沒有照顧過你，我不是東西。”
“這是我的失敗，跟你沒有關系。”
萬倩又打開冰箱門，拿了兩瓶啤酒出來，遞來一瓶給周餘棠，釋然笑道：“振作起來，你丢了你的工作，我也丢了我的工作。”
“你失去了你的愛人，我也失去了我的.”
“我們要重新開始，喝個告别酒吧。”
這一男一女在窗戶裏透進來的陽光中舉起了酒，碰撞在了一起。
“卡。”
随着最後一場分手坦白局拍攝結束，時間已經是9月份。
周餘棠檢查确認過鏡頭沒有問題，終于迎着劇組許多人的目光，說出了那句讓人如釋重負的話，
“謝謝大家，《搜索》殺青了。”
“喔吼！”
“周導牛哔！”
劇組瞬間歡騰熱鬧起來。
“好快呀。”
陳虹都忍不住感慨道：“一個多月，做完一部電影，如果我不是親自參與進來，可能都不敢相信。”
她自己就是制片人，知道内情。
若是換成墨鏡王，必須幾年磨一劍。
就算是成名已久的自家老公铠哥哥，也做不到這樣簡潔高效，一天最多做到30個鏡頭。
在周餘棠的劇組，就像是一部緊密運作的機器，而劇組的成員就像是機器上面的一個個零件。
随着周餘棠的調度，以近乎完美的方式運行。
有時候一天甚至能拍100個鏡頭，都是家常便飯了。
“周導是這樣的。”
别看陳曦年紀不大，其實也是跟了周餘棠幾部戲的老制片人，笑着解釋道：“他很少拍廢鏡頭，好像是提前就知道了畫面應該怎麽樣.”
“小陳，你也不錯啊。”
陳虹不吝贊賞。
她發現了。
周餘棠的效率這麽快。
這個叫做陳曦的制片人，也有很大的功勞。
将制片進度安排的井井有條。
“導演，在劇組的這段時間，我學到了很多。”
殺青宴上，陳虹姐姐好像有點小激動，主動捧了一杯紅酒道謝。
陳夫人這麽客氣，周餘棠當然要給面子，微微一笑：“相互交流，我也跟紅姐學到不少。”
也不知道是陳虹自己的感覺，還是陳詩人在背後指導，她有好幾次過來找周餘棠交流。
主要也是覺得自己這個角色不夠出彩，認爲應該讓她最後擺脫婚姻的束縛。
意思就是她想加戲。
圈内一些明星大咖，進組的時候基本都會自帶編劇，修改劇本，給自己加戲，讓角色更具閃光點。
但在周餘棠的劇組，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加戲是不可能加戲的。
《搜索》是小說改編，還有個名字叫做《網逝》，講的就是網絡暴力。
添加陳虹跟沈流蘇的中年感情危機戲對于主題沒有半點好處。
她的結局交代的很明确。
也很符合邏輯。
陳虹扮演的莫小渝，知道了葉藍秋的悲慘遭遇後，對自己的行爲深感後悔，喃喃道：“我欠小葉的這筆賬，我是再也還不上了”。
此後，她便緻力于淋巴癌疾病等相關疾病的慈善捐款。
爲自己的行爲贖罪。
陳虹晚上喝了不少酒，臉蛋有點紅：“希望以後，還能有機會繼續合作。”
周餘棠微微一笑：“有機會一定。”
“《搜索》已經殺青，新生代大導演竟是快槍手！”
“周餘棠日前低調返京，兩位保镖護送，全程拒絕采訪，表情嚴肅。”
“江東娛樂公司疑生變故，某高層轉投樂視影業。”
本來行程定好了要去橫店《天之痕》劇組探班劉施施，但是公司這邊臨時突發狀況，周餘棠隻好趕回來處理。
飛機剛落地，網上就已經有不少新聞報道出來了。
“餘棠，沒事吧？”
接到了劉施施的電話，周餘棠心裏一暖，寬慰道：“問題不大，可惜不能過去看你了。”
“我沒關系的，你先處理公司的事情。”
劉施施很懂事，溫婉笑道：“反正接下來拍《繡春刀》，我們就能見面了。”
在她之後，劉藝菲、曾梨還有高媛媛等女也打了電話過來。
一一回複過後，接到了徐明的電話。
他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坦誠的開口道了歉：“周總，對不起，賈總給的條件，我實在拒絕不了。”
“嗯。”
周餘棠哂然一笑：“以後好好做。”
沒有氣急敗壞。
也沒有加錢挽留。
隻是簡單聊了幾句，便直接挂了電話。
跳槽很正常。
他也經常挖人，總不能不被挖，何況那邊賠付了一筆還算豐厚的違約金。
來到公司，直接喊李爽開了個會：“爽姐，那邊什麽時候開始接觸的？”
“大概去年吧。”
“賈老闆想幹什麽？”
“聽說想組局做自制劇。”
樂視網搭上了創業闆的東風，成爲國内視頻行業第一家上市公司，一時風頭無兩。
原本想拉周餘棠入局，做了不少公關，始終沒能成功。
賈老闆豪擲萬金，瘋狂搶購各種版權。
但是各家資本入場。
各種劇集的版權價格全面上漲。
前兩年網絡播映權單集過百萬都是天方夜譚，如今卻已是家常便飯。
你不砸錢，有的是人肯砸錢。
不得不說，賈老闆的眼光跟格局不錯。
成立了樂視影業，随之制定了計劃，目标是能夠自主出産質量在水準線以上的電視劇。
徐明過去就是樂視影業電視劇部門的老總。
他走了對江東娛樂有影響。
但影響不大。
江東娛樂的掌舵人終究還是周餘棠。
所有電視劇核心項目，全部都掌握在周餘棠手裏，徐明本身就是執行者，單論組局做劇能力有限，隻是跟着刷了一堆榮譽。
“老徐做事還是穩的，就是眼界有點低。”
李爽搖了搖頭：“公司這邊電視劇業務部門馬上單獨分拆，他在這個時候走，真的太不理智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一起跟賈老闆爲夢想而窒息也挺好的。”
“餘棠，你這格局有點大。”
李爽心生感慨道。
“我心眼也不大，以後樂視想來談業務，價格必須上浮幾個點。”
周餘棠笑了笑，手指有節奏的輕輕敲擊桌面：“爽姐，通知電視劇業務部門過來開會。”
他這一走。
江東娛樂電視劇業務部門下邊的某些人，隻怕是要比過年還要高興。
有他在。
大家都沒有出頭的機會。
現在擋在頭上的人沒了。
上位的機會可不就來了麽？
事情也正如周餘棠所料。
除去了還在《天之痕》劇組的蔣雪糅以外。
公司這邊其餘幾個副經理眼睛裏面都是閃亮的，掩之不住的狂喜與野心。
“恭喜周總新戲殺青。”
幾位副經理說了客套話，其中一位資曆較老的副經理率先義憤填膺開了口：“沒想到老徐竟然是這樣的人。”
“人生有夢，各自精彩。”
周餘棠神情淡然道：“他既然走了，那以後就不要再提這個名字了，你來彙報一下公司這邊下半年的電視劇項目計劃。”
“好的，周總。”
被周餘棠點到的那位副經理精神一振，在衆人羨慕的目光中站起身來，拿着預先準備好的資料彙報道：“今年公司下半年的電視劇項目，參投的《心術》将在本月播出，《千山暮雪》還在跟電視台談價格，至于《精忠嶽飛》，前期籌備要挺長時間.”
“另外，《請回答1997》已經在拍攝中，參投的《天之痕》也在拍攝階段.”
相比起各種開花的電影部門，今年的電視劇業務部門有些不夠看。
去年還有《甄嬛傳》這個大項目，今年主控項目隻有《杉杉來了》跟《請回答1997》。
跟唐人合作的《步步驚心》也不算現象級爆款劇。
聽完了簡單彙報，周餘棠微微颔首：“去通知蔣雪糅，将劉施施在那邊的戲份提前拍攝，她馬上還有部《繡春刀》。”
“好的，周總。”
“我簡單說一下。”
周餘棠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公司這邊，不管哪個部門，所有的員工，都是我的兄弟，大家一起爲了把公司做大做強”
“今年下半年，還有兩部劇的計劃。”
讓毛小雨打開了投影儀。
所有人的目光。
都落在了幕布的PPT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