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納開幕式以後，紅毯不斷，國内新聞也很熱鬧。
看到各路女星争奇鬥豔，最敬業的莫過于範小胖。
幾乎是每場紅毯都沒落下。
很快，到了閉幕式，消息傳回國内，《樹先生》最終沒有拿獎，不過入圍了主競賽單元，倒是也吸引了不少外國片商的注意。
“爽姐，你說賣了多少錢？”
“法國，英國大概七八個地區，幾萬，十幾萬加在一起，總共賣了160萬美元。”
李爽的聲音裏面透着喜悅：“賈科長幫了不少忙。”
“還不錯。”
周餘棠滿意點了點頭。
簡單的算了下，不由得心情大好。
這部電影是江東娛樂獨資，成本才不過200萬，海外版權賣到了160萬美金，按照當前的彙率來算，差不多有1110萬多。
去國外參加電影節，就是一種宣傳手段，通過展示平台，讓更多人、主要是外國片商看到這部電影，以期擴大影響力。
也不是說隻有拿獎才能賣出海外版權，有人脈跟專業團隊在背後支撐很重要。
賈科長對老兄弟确實很夠意思，韓傑執導的第一部電影，他也挂名制片，親自跟着《樹先生》劇組過去了。
他是做文藝片起家，在國外有發行商的關系，幫忙聯系了不少外國片商。
當然，也跟《樹先生》電影本身質量有關。
總體而言。
江東娛樂投拍的第一部文藝片，算得上是成績斐然。
“對了，什麽時候回來？”
“這邊結束了，明天的飛機，到時候寶镪他們直飛魔都，接着還有魔都國際電影節。”
“辛苦了，爽姐。”
周餘棠輕笑了聲，跟李爽繼續說了幾句，才挂斷電話。
五月末的魔都國際電影節，《樹先生》也有不少提名。
他有些期待。
說不定到時候還有驚喜。
在動身前往魔都之前。
周餘棠先收到了他的代理人鄒中衍從海外傳來的喜訊。
“恭喜，阿棠，《清除計劃》的票房破億了，接下來應該很難了，這邊大片不少，不然票房應該還能繼續往上沖一沖.這次，你是真的賺大了。”
“鄒姐。”
辦公室裏，周餘棠身子陷入到舒适的真皮老闆椅裏，将腿擱在桌子上，修正了她的說法：“是我們，我們賺大了。”
“對，是我們！”
鄒中衍聽到這話，開懷一笑。
其實，她早在近二十年前，就做過票房上億美金的電影。
早年她就參與到鄒紋懷成名的《忍者龜》項目裏來，但當時她是被老爸塞進去鍍金的。
親眼看到了正值壯年的鄒紋懷驚天豪賭。
當時《忍者龜》總體投資，達到了驚人1500萬美金，那可是90年代的1500萬美金！
兩部電影的體量不同，市場預期自然也不同。
這回她是以制片人的身份，全程參與進了《人類清除計劃》的制作過程。
親眼看到了這部電影的票房起飛，有種痛快莫名的感覺。
“這段時間，新線這邊，很積極找我溝通票房分賬的事情，表現的很有誠意，不過到賬還要過段時間。”
“呵呵，等那邊确定了，你就去聯系溫子仁，《招魂》系列劇本沒有問題，就可以開拍，另外”
“好的。”
将周餘棠囑咐的點一一記了下來，鄒中衍結束通話後，整個人充滿了鬥志。
很多媒體都在嘲諷，鄒紋懷生了個不成器的女兒，是怎麽也扶不起的阿鬥，以至于嘉禾電影王朝江河日下。
現在《清除計劃》票房一鳴驚人，港媒又酸溜溜的嘲諷她抱周餘棠大腿。
鄒中衍也看明白了。
隻要能賺錢就行。
抱大腿有什麽不好的？
“耗資僅300萬美元的驚悚片《人類清除計劃》，全球票房累計1.18億美元，回報率接近400%，北美電影市場上的最大黑馬！”
去年的《劍雨》跟《大人物》的分賬最近下來了，《讓子彈飛》、《人在囧途》還要過段時間。
這樣一大筆錢入賬，江東娛樂公司的财務部門猶如過年一般。
電影業務部門的人則是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異常。
很簡單的道理。
公司效益越好，賺錢越多，他們除去業務提成之外，能夠拿到的年終獎金越多。
周餘棠帶着江東娛樂強勢崛起，給公司員工待遇不錯，吸引了不少人才。
電影業務部門的經理林雄更是充滿了幹勁，很是積極的跑到周餘棠的辦公室裏做工作彙報：“周總，劉天王從《桃姐》劇組請假出來，補拍最後一場戲，今天《解救吾先生》劇組殺青，伱要不要過去看看？”
“安排好了，下午我會過去。”
“《失戀三十三天》這個月的月末也要殺青，公司已經接到中影那邊的消息了，跟泰國相關部門打過招呼，《泰囧》在那邊拍攝跟取景沒有問題，徐铮，王寶镪，黃勃的檔期也已經協調好了。”
“你去通知徐光徐铮，前期籌備沒什麽意外的話，七月份可以開機。”
“好的，周總，陸陽跟陳舒帶着他們團隊的人過來簽了合同，《繡春刀》這個項目也開始做前期籌備工作，關于選角這塊，陸陽有點想法，想問下周總，您下半年有沒有檔期？”
“怎麽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來了？”
周餘棠搖頭失笑：“告訴他，我下半年的檔期滿了。”
“那我回去轉告他。”
林雄也是笑了笑。
現在電影圈裏有個說法。
隻要拉上周餘棠，這部電影的票房就至少一個億起步。
業界也有不少大導演跟制片公司，過來詢問過他的檔期安排。
有一部分直接被周餘棠兩千多萬的天價片酬報價吓退。
但還有不少背後有資本撐腰、實力雄厚的制片公司更加興奮。
甚至還放出話來。
隻要周餘棠點頭，劇組的藝術總監、文學策劃、劇本開發都可以交給他來做，價格可以另算，還有額外的票房分紅。
前幾天在大學生電影節上遇到了陳詩人夫婦。
陳紅姐姐大概是得到了陳詩人的授意，主動過來詢過周餘棠的檔期，還有《搜索》這個劇本的版權問題。
接連的失敗并沒有讓陳詩人倒下去。
痛定思痛之後。
陳詩人終于有了靈感，這次将自己的目光瞄準了現實輿論題材，想要聯手周餘棠搞波大的，挽回自己的口碑。
結果陳美人施展三寸不爛之舌，依舊沒能搞定周餘棠。
他跟陳虹姐姐姐姐還是有幾分交情的，幾次在頒獎典禮還有各種酒會上照面，陳虹溫言軟語，很是客氣。
這回也不怪周餘棠不給陳美人面子，實在是答應了高媛媛在先。
《搜索》這個劇本，周餘棠就是爲高媛媛量身定制的。
當然。
最主要的原因，他已經讓大美媛穿着職業裝試過戲了.
“周餘棠來了！”
随着一聲驚叫高呼，《解救吾先生》的劇組嘩啦啦沸騰起來。
劇組成員們化作吃瓜樂子人，紛紛上前圍觀，看着周餘棠從車上下來。
兩眼放光，各種尖叫，接着掏出手機開拍。
作爲娛樂圈頂級大帥逼，下至少女、上至少婦阿姨的芳心狙擊手，周餘棠可比大熊貓要稀罕多了。
畢竟去動物園，還能看到熊貓滾滾賣萌營業。
江東大都督卻是普天之下獨此一家，見上一面，回頭跟朋友吹牛都能吹一年。
“阿棠，恭喜你拿獎。”
一見面，劉德桦就跟周餘棠熟稔的抱了抱：“我的床·戲，終于結束了。”
華子被抓，劉天王得救，也就剩下來看守所幾場戲，主要是王千原的戲份，劉天王發揮空間不大。
寒暄了一陣子，周餘棠問道：“華哥，《桃姐》那邊拍的怎麽樣？”
“許導很厲害，很快就能做完。”
劉天王笑道：“接下來七月份，我給《盜賊》預留了十天的路演時間。”
“辛苦華哥了。”
周餘棠微微怔了一怔，輕聲笑道。
《解救吾先生》這部電影，是文慕野導演的第一部電影，拍攝期周期拖的有點長，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主要還是劉天王的檔期問題。
他近年來電影不怎麽賣座，但是人氣基礎十分雄厚，免不了各種商務通告。
劉天王一請假，那整個劇組就要調整拍攝計劃，畢竟人家看在周餘棠的面子上，能夠降低片酬加盟劇組，已經極爲難得，你不能要求人家不賺錢了。
過程艱辛，好在總算也到了殺青這一天。
王千源扮演的華子是名副其實的悍匪，便說是膽大包天的狂徒也不爲過，在光天化日之下，假扮帽子叔叔綁架了大明星劉天王。
将他帶到了荒郊野外，準備拿到錢後就撕票。
但最終由于帽子叔叔的英勇機智，将華子逮捕當場。
帶上銀手镯，送進看守所，準備吃花生米。
最後一場戲。
是在看守所裏拍的。
期間。
劉天王特意來送了蘋果。
最主要的還是華子在獄中和母親訣别的那一場戲。
開拍之前，文慕野跟王千原溝通，提了幾點拍攝要求。
王千原理着看守所标配的小平頭，手上戴着銀手镯，穿着囚服，臉上神情，卻跟以往截然不同。
這個造型，顯示着這位往日裏的狂徒悍匪，正處于人生終點的階段。
“劇組各人員就位。”
“攝影機OK。”
“燈光沒問題。”
“錄音正常。”
“ Action！”
随着文慕野中氣十足的喊話，今天最後一場戲開拍了。
周餘棠跟他一起坐在監視器後面，看着演員表演。
華子锒铛入獄，他那年歲已高的老母親，過來看守所看他。
這時候的狂徒，卻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子，有種手足無措的荒謬感覺。
獄警拍了拍他的肩膀：“控制點情緒，别太激動啊。”
王千原臉上帶着笑，故作輕松，其實動作跟眼神，已經釋放出了惶恐的情緒。
見到了對面坐着的白發蒼蒼的老人，華子眼睛裏已經有了淚光，聲音都帶着哽咽：“媽，我現在挺踏實的，也不用折騰了。”
“兒子，媽不會教育，媽也有罪啊。”
“行了，我不在的時候，多注意身體。”
“下輩子，别幹這樣的事情了。”
“這輩子算了，下輩子我再孝順您啊。”
王千原似釋然，似解脫，又似不舍。
你能聽到他的哭腔，也能夠很直觀的感受到他的情緒處于崩潰邊緣。
但奇妙的是就沒有哭出來。
那張稍顯得有些狹長粗犷的臉上因爲充血漲得通紅。
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終于。
積壓的情緒猶如決堤的洪水，傾瀉而出。
王千源站起身來，似乎在哭，又像在笑：“兒子給您磕頭了。”
砰！砰！砰！
額頭用力的撞擊面前透明的防護闆。
像是一記重錘敲在人的心上。
華子老媽已經哭成了淚人，雙手貼在透明的防護闆上。
她想要再次觸摸自己的兒子。
隻是兩人相隔咫尺，卻如同隔着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
監視器後邊。
周餘棠看着也是極爲動容。
王千原确實是個好演員。
不過才短短的幾分鍾。
用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就把那種複雜的情緒演繹地淋漓盡緻。
電影前半部有多猛有多狂，結局就有多慘多凄涼。
前後對比，更具沖擊力，引人深思。
“好，過了，殺青！”
文慕野也很興奮，最後一場戲拍的很精彩。
五月份天氣已經漸熱，但電影是發生在冬天的故事，所以王千原還穿着毛衣，出來的時候額頭都見汗了。
跟周餘棠一起檢查完拍攝到的畫面沒有問題之後，文慕野拍了拍手，笑着說道：“大家回去收拾一下，今天晚上舉行殺青宴，到時候周總也在，大家不醉不歸！”
“終于殺青了！”
“文導牛逼，周總萬歲！”
劇組裏頓時響起了一陣歡呼之聲。
殺青宴上。
劇組不少人來向周餘棠敬酒。
但他沒喝多少，都讓身邊人擋了。
林良便是周餘棠禦用的酒場大将。
這位電影學院的師兄，酒量深不可測，巅峰戰績曾經把大酒桶劉煥老師喝嗨了。
當下來者不拒，場面極是熱鬧。
“周總，我也敬您一杯。”
有個姑娘鼓起勇氣，走上前來。
周餘棠看到了這一張熟悉的臉龐，卻是有些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