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生死,公主也算苦盡甘來了!
不知道自己這輩子還有沒有可能遇到真愛?夏雀對愛情期待起來,她的良人會是什麽樣子?
是一個英勇威猛的漢子?
還是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
是造福一方的清濂之官,還是一介商人?
可惜,夏雀還不知,以上說的都不是,她的良人喜歡對别人施刑,比如:他曾經能面不改色地剝下整張活人的人皮……
~
錦春坊能得知的消息,高坐明堂的郁文德自然也能得知,大胤亂成一團之時,南诏小國還敢來搗亂,待孤處理好内務,外伐他國,第一個定是南诏。
做爲大胤的皇帝,他在雍盈盈接近京城時,截胡了她去佟項明所紮的軍營,想把人請進宮裏。
寬闊的官道上,再走一個時辰就到長安城。
兩邊都是樹,旁邊有幾家歇腳的客棧,此時都空無一人。
一列威風凜凜的官兵攔住一行人的去路,爲首的正是三千營統領薛康适,他坐在高大的駿馬上,一臉淡定,眼眸中綻放一絲冷冽的目光看向轎車,高聲道:“在下薛康适,皇上有請南诏六公主一聚,已經在宮中備好薄酒佳肴,特命在下來接公主。”
這番話說得好聽。
請人是這樣請?現身的隻有一列官兵,若她不去,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等着她。
雍盈盈冷笑一聲。
侍女拉開馬車上的帷幔,外面得以見到裏面的風景。
南诏六公主眉如翠羽,膚色白皙,一身紫色輕紗梅蘭刺繡長裙,梳着單螺髻,簪着薄金鑲紅瑪瑙珠钗、白玉鳳紋钗,耳上有點珠耳環,手上戴着赤金環珠九轉玲珑镯。
整個人覆上一層珠光寶氣。
她面上有一層紫色輕紗,遮住眼睛以下的位置,秋水眸子望了薛康适一眼:“若我不去呢?盈盈此次來大胤是有事要忙,并不是來跟你們皇帝喝酒談心的。”
薛康适亮出青龍劍,“那在下就要請公主過去了。”
他的話逗笑了雍盈盈,“你感覺以你們,能請得動本公主嗎?”
她玉手一擡,從袖中摸出一支紫色的玉箫,箫體通透,約兩掌長。
薛康适不怕她,早有準備,擡起右手握拳打了一個手勢,四周樹上、客棧的二層、屋檐上…出現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箭矢對準她們。
隻要一聲令下,這些人都要被射死。
南诏國此行保護公主的侍衛,皆拔刀而出,圍成一個圈,保護六公主。
雍盈盈面紗下的唇冷笑,這是要逼她開殺戒嗎?她吹響玉箫,急促的歌聲傳來,薛康适還沒來得及下令射箭,一群黑色的蟲子從四面八方湧來,向那些弓箭手攻擊而去。
“射箭。”
薛康适剛說完這句話,他身上傳來一股劇痛,血液中似乎有無數隻蟲子在咬,他咬牙支撐一下子躍下馬站穩,便直跪在地上,十分痛苦。
其他人比他還嚴重。
他們看到那些蟲子出現時,就已經中了招。
來的人都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皆倒在地上。
雍盈盈此次前來,又怎麽會沒有一絲準備呢?她從來都知道自己一介弱女子的身份,想要比男人強,就要下足一定的功夫,要有一定的準備。
弄玉吹箫,佛祖拈花,殺人無形,陰魂索命。
她的一舉一動落入暗中蟄伏的郁蓮眼中,多年不見,雍盈盈還是一如既往的開場。
皇帝能想到去攔人,郁蓮當然也能想到。
出了城,她就感覺到事情不太對勁,果然,沒過多久就發現郁文德派來的人,她隻能靜觀其變。
馬車緩緩繼續前行,薛康适隻能眼睜睜看着人遠去。
暗處。
春燕悄悄問:“公主,現在如何?還要追嗎?”
“不用,我現在不能暴露身份,我們先回城裏,雍盈盈一定會扮裝打扮進來京城中,派人盯着即可。”
郁蓮作出決定,轉身離去。
連郁文德派去的人雍盈盈都能下蠱,更别說她了,她以什麽身份去?隻怕話還沒說兩句,就被雍盈盈放倒了。
她們離去沒多久,薛康适跟帶來的人疼痛褪去,也慢慢恢複了知覺,不再是倒在地上。
雍盈盈初到大胤的地盤,并不想見血。
在帶領下,她見到了佟項明,這個男人身上有一股無形的血腥氣,父皇怎麽會選擇跟這種人合作?
她在考慮,要不要違抗父皇的命令。
也僅限是考慮。
父皇抓了她喜歡的人,她違抗命令,那人一定會死。
佟項明對雍盈盈也抱有懷疑的态度,這位公主他幾拳都能打死,派這人去殺裴懷安真的可以嗎?
雙方都看彼此不順眼,大緻确定一下方案,便分道揚镳。
佟項明給了她十天的時間殺裴懷安,因爲十天後,正是他的十萬大軍到達京城的日子。
對此,雍盈盈表示盡力而爲。
昭陽公主死後,她再也沒有踏足長安城,換了一身便裝,她帶着兩位侍女低調地入了城中。
不到一刻鍾,雍盈盈就發現有幾隊人馬跟蹤她。
呵呵,自己還變成一個香饽饽了。
不用她出手,侍女已經出手朝他們下蠱。
終于自由了,沒有人跟蹤她了。
剛放松不到一秒,一位身穿香妃色绫子如意雲紋衫,梳着近香髻的女子出現在雍盈盈面前,女子俏麗多姿,亭亭玉立,臉上帶着淺笑,她再不出現,恐怕也會被侍女用蠱放倒。
雍盈盈眼尾上挑,眉眼接連閃爍了幾下,試探地問:“夏雀?”
來者正是夏雀,沒有用易容術的夏雀,以往她在錦春坊易容,是爲了掩人耳目,現在對雍盈盈,隻有用之前的臉,才能取得她的信任。
“六公主安好,正是在下。”
雍盈盈跟昭陽交好。
當然是認得春燕、夏雀姐妹。
街道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不是談話的地方,雍盈盈把她拉到一個偏辟一些的小巷,左右觀察無異後,才開口:“昭陽死後你們就失蹤了,我在南诏也沒有能來大胤,這些年你們過得怎麽樣?”
夏雀憶起公主剛去世時的模樣,“那時啊,過得很苦,我跟姐姐整天奔波忙碌。”
雍盈盈剛想安慰,對方再次開口:“不過現在好了,苦盡甘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