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蓮給她一個無語的眼神,直接掠過她,走向廳中,郁興安見她來,臉上笑容洋溢:“來來來,督主點名要見你呢。”
她一臉無所謂的模樣,随意道:“見我做什麽?”
裴懷安下颌微擡,态度亦是不緊不慢,看着郁興安:“這就是你說的她經常念着本座?”
室内一片寂靜。
寒冷的空氣中凝固出一股死寂。
郁興安擡袖擦了擦額頭的汗,上下牙齒不聽使喚,不停地打顫,好半晌才恢複過來,咽了咽唾沫,“呵呵,小女天真燦爛,有事直接說。”
裴懷安站起身,道:“你下去吧,本座跟她說幾句話。”
“是。”郁興安走出外面,經過女兒身邊時,給了她擠眼弄眉,示意她醒目點。
裴懷安行至郁蓮身邊,眼色冷厲,道:“讓你侍女也退下。”
她清澈靈動的眼眸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不以爲意道:“你讓我叫就叫啊,呵呵。”
男子薄唇中輕輕吐出:“錦春坊,郁蘭,春燕,夏雀。”
他神情一如既往淡漠,讓人看不出想法。
郁蓮心頭一沉,他知道這些線索,隻是他沒有去行動,若真的徹查起來,恐怕一切都得暴露,東廠的手段不容小觑,她表面不動聲色,喊了一聲:“春燕,你先回怡月小院等我。”
春燕站在門口往裏面望,沒有回答,亦沒有離去。
郁蓮又加了一句,“難道我還使喚不動你了?”
門口的女子才不情不願離去。
人走後,廳中隻剩下二人。
她拉開距離,警惕地道:“人走了,你找我幹什麽?”
裴懷安飛身向她襲去,少女急忙躲開,爲了不暴露身手,一招她便被他掐住喉嚨,呼吸困難。
男子手掌緊攏,緊緊掐住她白嫩的頸脖,讓她呼吸困難,少女拼命掙紮踢他打他,卻無濟于事。
他問:“你跟死去的昭陽公主是什麽關系?”
骨節分明的手放松一些,讓她有機會回答。
郁蓮大口喘息,胸懷起伏,眼角猩紅,隐有淚花,好一會兒才恢複過來,惡狠狠的盯着眼前的男子道:“沒有關系,我跟她沒有一點關系。”
裴懷安接着道:“那晚在公主府襲擊我的人就是你,春燕跟夏雀歸降于你,郁蘭長公主也是你救的吧,我若想讓你死很簡單,我隻是想知道這一切是怎麽回事?難道世上真的有死而複生不成?”
死而複生?
這四個緊緊印在郁蓮身上,她強迫自己不要慌張,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不知道你說什麽,春燕是我娘給我找的侍女,她武功高強,我便讓她入了我院中,難道你懷疑我是昭陽公主?”
“是。”
裴懷安回答得斬釘截鐵,“你種種動作都跟她神似,尤其是氣人的方式也一樣。”
他的手掐在她脖子上,承認是昭陽的身份還有活路可言?郁蓮眼眶溢出兩行清淚。
梨花帶淚,甚是可憐。
她緩緩搖頭:“人死不能複生,大人也迷信此等神鬼怪力之說嗎?你看奴家像鬼嗎?”
裴懷安是不信這些的,可是一切太過巧合,令他不得不深思。
手上溫熱的觸感傳來,不像是鬼。
真的是巧合嗎?
郁蓮袖中的小手悄然掏出一包毒藥,思量之下,又把它放了回去。裴懷安死在郁府不是好事,他手下必然也知道錦春坊、春燕等人的線索,她們還沒到蓬山,就遭到東廠的追殺。
她小手撫上他的大手,輕聲道:“奴家不知道大人是怎麽想的,但是奴家是活生生的人,會一些拳腳功夫,是之前無意中練的,奴家是萬萬不敢跟大人作對的。”
裴懷安放下手,還她自由,郁蓮心中暗喜,裴小人也太好騙了。
他冷冷道:“昭陽她最怕痛,尤其最怕牢獄刑具,麻煩郁姑娘跟我回東廠走一回,是不是便知。”
郁蓮伸手想拿毒藥,對方卻不給她機會。
以最快的速度點了她身上幾個大穴,身子麻痹,動彈不得。
她張嘴想叫喊,下一秒啞穴也被點了。
裴懷安你竟敢對本宮用刑,她美眸中怒火燃燒,恨不得殺了眼前的男人。
男子不慌不忙地喚了一聲:“程堯,扛她回東廠。”
程堯應聲出現,扛起人就用輕功離開,春燕見公主被扛着離開,飛身上前奪人,朔風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兩個人纏打在一起。
很快,裴懷安帶着人到了東廠。
這種地方在前世時,郁蓮未曾踏足,裏面黑漆漆的,刑具又多,她怕。
從黑漆漆的兩扉大門入内,寒意從腳底升起,籠罩全身,她啞穴被點開,身子依然動彈不得,她喊道:“你這是想屈打成招嗎?大可不必,你想聽什麽我直接告訴你。”
程堯把她綁在架子上,一旁的幾個獄卒看直了眼。
東廠今日來了一個絕色,若督主不在,這女人還不是任他們處置。
郁蓮被盯得有些害怕。
裴懷安上前解了她的穴道,道:“你可有什麽要說的?”
“不要這樣,不要這樣。”郁蓮眼眶沁出兩行清淚。
牢底深處傳來痛苦的哀嚎聲,入眼處皆是各種刑具,幾盞油燈散發出微弱的光芒,不見天日,還有幾個牢卒散發出餓狼的眼神……
随便一樣,都可以讓她崩潰。
裴懷安心髒抽痛一下,他轉過身,不看她,今天一定要确定她的身份,開口道:“你現在招了還來得及,東廠的刑具有數十種,你一介弱女子恐怕熬不過幾種。”
少女在哭,并沒有再理他。
程堯負手而站,臉現詫異,督主對女眷向來不心軟,都是直接用刑,今日有些不同。
裴懷安下命令:“來人,先把她一隻手的皮剝下來。”
除了獄卒外,還有幾個錦衣衛在場。
其中一個錦衣衛道:“是。”
他從刑具中挑了一把帶血的鋒利小刀,向郁蓮走去,她吓得叫出聲來,帶着哭腔道:“我是良民,又沒有犯法,你無緣無故的不能這樣對我。”
沒人理她。
拿小刀的錦衣衛越走越近。
她接着道:“你要聽什麽?我直接說就是了,不用你嚴刑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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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