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另一座牢房裏呆滞的男人,周離和唐莞對視一眼,點點頭,一起沖了上去。
“哎呀我艹!”
男人愣了一下,然後就被周離一拳砸在臉上直接摔在草垛裏。唐莞則精準地掏了一大把稻草塞進男人嘴裏,随後抽出腰間的兩根綁帶死死地繃住了對方的臉。
“完美。”
默契地一個擊掌,唐莞和周離直接将昏迷的囚犯打包後插進草垛之中,周離還順手摸了個屍,整了點金瘡藥和大補丸塞進了懷裏。
“對。”
唐莞檢查了一下這間新牢房,點點頭後說道:“就是這。”
“啥?”
周離愣了一下。
“之前我不是被身後這間牢房的磚頭炸了個半死嗎?”
唐莞一邊和周離說着,一邊走到了這間新牢房的角落。她直接一腳踹過去,踹掉了半塊磚頭。她伸出手摩挲了一下,扣動了一個機關,瞬間,整個牢房的半個角落緩緩開啓。
露出了一個隧道。
周離傻眼了。
“後來我不服,我就耗費了六年時間活活從我屋裏挖了個地道通向這裏。結果那個傻逼越獄的地圖少給我畫了一間,我就挖錯了地方。”
唐莞感慨道:“五兩銀子就這麽白瞎了。”
“你給了?”
周離驚訝地問道。
“給了。”
唐莞一聳肩,“做生意不能言而無信吧。”
“那個越獄的人呢?”
周離有些好奇。
“哦,被我弄死了。”
撓了撓頭,唐莞歎息道:“一個采花賊,玷污了好幾個姑娘又殺了她們,被抓走後又挖了地道跑了出去。我當時在外買藥碰到了他,就假裝有親戚被唐門抓走了向他套話,結果要我五兩銀子。”
“然後我就把一塊碰了就會死的銀子給了他。”
“那他還真是夠幸運的。”
周離點點頭。
“所以。”
唐莞打開了隧道的機關,入口上的鐵闆也緩緩打開。她看向周離,臉上浮現出冷冽的笑容,“走吧,奪回我們失去的東西。”
周離愣住了。
仿佛被感染了一樣,周離點了點頭,沉聲道:“好!”
爬進隧道裏兩分鍾後,周離扭過頭,對着一言不發的唐莞問道:“所以我們失去了什麽?”
“尊嚴。”
唐莞沉聲道:“平日裏都是咱們把别人拷住扔進牢房裏,結果我們竟然被人铐起來扔牢裏了,尊嚴何在?”
“咱倆被老學究铐起來栓太學牢房裏的次數加一起都比你動腦子的次數都多。“
周離冷靜地說道:“你的這個理由都不如說你想吃飯。”
“唐門牢飯管飽。”
唐莞回了一句,随後她看了一眼隧道的長短,小聲道:“慢點爬,這地方是唐門的機要處,别被那幫狗聞到味道。”
周離點點頭,噤聲了。
二人就這樣緩緩地爬行着,而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腦袋上的一句話。
“該死的周離,畜生!畜生!”
二人愣了一下,不約而同地定格在了原地。
昏暗的房間之中,唐山鴻用力地将手中杯子砸碎,雙目怒瞪,仿佛一頭發狂的牦牛一樣,“就差這麽一步,就差這麽一步!周離這個畜生全給我毀了!”
唐莞看了一眼周離,臉上浮現出疑惑的神情。
你幹啥了?
周離臉上的表情更是疑惑中的疑惑。
對啊,我幹啥了?
“大人,不然我們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吧。”
這時,一個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
“哎。”
收住了自己的忿怒後,唐山鴻坐在了長椅上。他微弓着背,看着面前巨大的紙張和無數被釘子釘住的各種卷宗,沉聲道:“那個小姑娘的蹤迹找到了嗎?”
“根據風聲的線報,她現在就在峨眉山的青雲寺。”
“青雲寺···”
手上的三顆圓珠緩緩轉動,唐山鴻長舒一口氣,聲音帶着些許遲疑:“那幫秃驢還在爲她護法?”
“她的五靈已經開始惡化了。”
聲音響起,“她自願進入了青雲寺的塔底,若是五靈化鬼,她就自願讓青雲寺湮滅她的靈魂。”
“倒是個絕烈的性子。”
歎息一聲後,唐山鴻無奈道:“先看看吧,若是那個饕餮不肯爲我所用,你再去把那小姑娘請過來。别太過分,好歹也是個良善人。”
“明白。”
“哦對了。”
唐山鴻似乎想到什麽一樣,開口道:“那個小姑娘也是北梁的?”
“是的。”
停頓了一下,聲音緩緩道:“她也是北梁太學的人。”
周離和唐莞都愣了一下,對視一眼,随後屏息凝神,繼續傾聽。
“和那個唐岑一屆?”
“沒錯。”
皺了皺眉,唐山鴻緩緩道:“能從她身上套出唐岑的位置嗎?”
“很難。”
聲音回應道:“她···性子太剛烈了。”
“北梁的這幫探子啊···”
唐山鴻有些苦惱,“這麽多年了,傳回來的情報沒有一個是有用的。都叮囑讓他們多關注一下唐家的人,結果到現在還是沒有蹤迹。”
“明白。”
伴随着開門聲響,房間内隻剩下了唐山鴻一個人。他看着面前巨大的上川地圖,眯起眼,輕聲道:
“蚩尤劍···希望你真的能斬了唐門的邪祟。”
過了不知多久,唐山鴻也離開了這間密室。唐莞和周離面面相觑,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爲好。
二人默契地沒有言語,而是繼續地向前爬行着。在經過了好幾個彎道,陰暗爬行的二人終于來到了隧道的盡頭。二人深吸一口氣,一起用力,離開了隧道。
這是一間普通的房間。
沒有多餘裝飾,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家具。除了一個巨大的桌子之外,就隻有一張床和一把椅子,裝潢也很是樸素。
“這就是你的房間?”
周離問道。
“嗯。”
唐莞點點頭,看着房間内陳設感慨道:“和我離家出走之前沒什麽區别。”
“現在好了。”
周離露出一個虛僞的笑容,“現在潛行回家了。”
“好個屁。”
白了周離一眼,随意地坐在了一張椅子上,唐莞沒好氣地說道:“說說剛才吧。”
“五靈···同一屆。”
周離一聳肩,“這隻有一個人能做的出來了。”
“餘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