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程度不亞于周離在皇宮門口倒立拉稀。
當周離一身儒袍風度翩翩,跟随着唐門門主共同出現在高台之上時,唐莞的腦子裏隻剩下了一句話。
周離。
我*你*。
她有想過周離不在的日子裏是在憋什麽驚天壞屁,也想過周離是不是含笑九泉找個地方似了。
但她咋也沒想到周離投誠去了。
徐玄雙眼瞪大,嘴張大,一點也沒有黑貓的優雅,隻有湯姆看到傑瑞購買房地産時的驚恐與難以置信。
一旁的姜黎到是沒什麽反應,畢竟唐莞的家事她也不太熟。但她看徐玄的表情,就發現這件事好像有點不對。
周離是不是又整了一個活?
此時,整個登雲界的氣氛被徹底引爆了。
唐門門主的出現本來就是一個意外之喜,從長老考核成立至今,第三步的門主考核隻啓用過一次,甚至那一次還沒有決出勝負。而今日唐門門主唐宋的出場,就證明這個數百年都沒有再次舉行的最終試煉,要在這一天開始了。
這是一個很有樂子的事情。
今天之後這群人就可以對外吹噓,說他們看到了百年難得一遇的最終考核。在某種意義上,他們也是親身經曆者。
至于周離···
誰管他是誰。
是的,沒人在意周離。隻有唐莞會在意周離。
因爲隻有她知道周離的出現意味着什麽。
這就像是把唐莞扔進沒人看管的米缸,把朱淺雲扔進有一隻昏迷不醒的唐莞的房間,把周離扔到可以定向爆破到皇宮的茅廁一樣。
這不是勤等着弄死我呢嗎?
唐莞開始深呼吸,調整自己的呼吸。而就在此時,正在微笑着與衆多川蜀子民揮手緻敬的唐宋瞥了一眼唐莞,頓時,唐莞的呼吸停滞了。
好在唐宋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她,他隻是環視一圈罷了。唐莞這才松了一口氣,眼裏閃過一絲慶幸。
還好,周離沒有把自己賣了。
她毫不懷疑如果賣掉自己能速通唐門,周離會不會出賣自己。這玩意都不用去想,要是不賣,那周離就可以改名玉皇菩薩了。
賣個唐莞而已,有什麽心理負擔嗎?
想到這裏,唐莞就有些坐如針氈。因爲在幾分鍾前,面罩下的她就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模樣。一旦自己摘下面罩,這場最終考核就會成爲最終大逃殺,她逃,所有人來殺。
周離打頭陣的那種。
“諸位!”
而就在這時,唐宋開口了。該說不說唐宋能執掌唐門,八品靈契師的含金量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緻。就算是周離,也從未見過一個人簡單的兩個字,能讓在場數十萬人噤聲不語,專注地聆聽一個人的講話。
唐宋身八尺,樣貌堂堂端正大氣,完全不像是世人眼中的唐門中人,反而是更像忠義堂的漢子。他伸出手,輕輕壓了壓,在全場肅靜之後緩緩開口:
“首先,唐宋感謝諸位鄉親父老今日能莅臨此處,見證我唐門外門長老的考核!”
唐宋的話語像是一塊石頭一樣激起千層浪,撲面而來的歡呼聲充斥在整個登雲界之中。唐宋對此習以爲常,而一旁的周離則在暗地裏咋舌。
一句場面話的感謝就能引來這樣的場面,這川蜀姓的到底是朱還是唐啊。
這我家老哥這麽有實力嗎?
是的,老哥。
讓我們把時間往回調整一點點。
就一點點。
調到···
“是的,我是周離。”
在挂着唐字的藥鋪裏,周離一臉和善地對面前滿臉懵逼的店長說道:“不是周離的朋友,我是周離本人。”
眨了眨眼,藥鋪的店長還是一臉懵。
“這樣,你肯定有和唐門聯系的方式。”
周離摸了摸兜,咣當一聲把金牌放在了桌子上,和善地說道:“這玩造不了假,你拿着去和唐門内部聯系一下,就說北梁的周離來拜見唐門門主,肯定能行。”
看着擺在自己面前寫着【皇家禦賜】四個大字的金令牌,店長臉一下就綠了。
唐門最近發展的太快,快到連官府都有些看不過去了。但明面上唐門和官府的關系還是很好的,畢竟都離不開對方。可是在暗地裏,唐門和官府的交手就沒有停過。其中的重災區,就是錦衣衛和唐門風聲的交手。
錦衣衛大家都比較了解,大明指定有幾把的太監部門。而唐門風聲,就是唐門的一個類似于錦衣衛的機構。裏面的人大多都專修身法、暗器和用藥,專門用來刺探情報或收集信息,亦或是做一些唐門明面上做不了的事情。
這兩大機構在這十幾年裏交鋒數次,多是錦衣衛落敗。唐門在川蜀的根基太深,深到連錦衣衛都不好滲透。但落敗不代表錦衣衛勢弱,相反,爲了讓川蜀的錦衣衛不至于被風聲滲透,川蜀錦衣衛反而是大明最強大的一支錦衣衛,是唐門都會忌憚的存在。
現在,這個唐門視爲敵人的部門長官操着一口老東北的口音,大大咧咧地闖進自己這個唐門風聲的據點,還指名道姓要見自家門主。
你有病?
唐門的據點遍布川蜀,可唐門風聲的據點卻是隐蔽至極。對于周離的突然出現,若不是對方和畫像上的周離确實有一點相似,他早就被打暈拷問去了。
“你要見門主?”
店長看着周離和桌子上的金令牌,沉默片刻後問道:“爲什麽?”
“這你不用問。”
周離将金令牌推到了店長面前,平靜道:“你隻需要把這個交給你的門主就可以。”
店長似乎意識到什麽一樣,收起金令牌,意味深長地看了周離一眼,沉聲道:“我現在就去,你稍等。”
“我不走,你放心。”
周離攤開手,笑着說道:“直到見到你的門主之前,我都不會離開你們的視線。”
店長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周離會如此配合。那他也沒什麽好說的,點點頭,拿着令牌離開了這裏。
老唐啊···
小房間裏,周離伸了一個慵懶的懶腰,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癱在椅子上。想到唐莞要面對的東西,他的嘴角就忍不住勾起。
這次你可舒服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