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一個隻有侏儒和唐莞能夠通行的房間裏,周離一臉便秘地問道:“你姐的宮殿爲什麽還有給約德爾人住的啊?”
“哎?約德爾是誰?”
小鹿一臉茫然地看了看諸葛清,在得到她也不知道的答案後,小鹿輕聲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我的姐姐之前很喜歡邀請一些妖怪來這裏做客。她會和對方交談,也會記錄一些東西。時間長了,姐姐就弄了一些客房,可以容納妖怪們生活。”
“奇怪了。”
周離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地說道:“你姐一個煉器專業的沒事閑的還收集那些妖怪的訊息?她要幹什麽?妖怪等身人偶帶倒模?”
“我也不知道。”
搖了搖頭,小鹿輕聲道:“我隻知道姐姐有一段時間一直在做這件事,後來不知道爲什麽,她又不去請那些妖怪做客了,這些客房也就閑置了。”
在短暫的沉默後,周離和諸葛清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都感覺到了有些奇怪,但卻也說不出來,隻是有一種很怪異的突兀感。
這就像是唐莞在煉丹的時候放了兩勺陳醋一樣,奇怪的很。
但他們此時也沒有太多的時間研究這件事了,就在談話之時,房間再一次移動了起來。
“嗯?!”
小鹿突然擡起頭,她看着門外通道聯接的最後一個房間,頓時興奮了起來,“是主樓!主樓的後面就是天機閣!”
諸葛清和周離都驚了一下,然後便一起向着門外望去。
如果說他們現在的是給侏儒和唐莞建造的房間,那麽門外走廊盡頭處的房間,就是給貞德建造的。
誰家門把手和人的胳膊一樣大啊?
“你家還養過巨人?”
周離驚愕道。
“主樓是這樣的。”
小鹿壓着内心的激動,沉聲道:“我的姐姐曾經還是仙人時,她就建造了一座這樣的建築。後來她來到了鬼域,就将這裏改造成了和仙界時一模一樣的樣子。”
“等一下。”
周離驚愕道:“你姐當年多大?”
“九尺七。”
小鹿誠實道:“有些時候也可以九十尺。”
周離換算了一下,發現這位姜黎曾經還是一個比貞德還要龐大的巨人。
哦,牛批。
但此時也來不及多想了,周離和諸葛清帶着小鹿一起推開了這扇大門,來到了全新的走廊。
這條新的走廊外表看起來毫無異樣,就是一條普普通通的走廊。周離看向小鹿,低聲問道:“這又是什麽爛活?”
小鹿聚精會神地盯着面前的走廊,良久,她有些疑惑地說道:“這個好像···沒什麽呀。”
“你自己不知道嗎?”
周離愕然道:“你不也在這裏住過嗎?”
“姐姐一共有一百三十多條走廊,她隻是按照心情去随機拿出幾個走廊放在這裏的。”
小鹿緊促着眉頭,不解道:“但是這麽正常的走廊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呢。”
一旁的諸葛清這時也有些無奈,她歎了口氣,開口道:“算了,我算。”
啊?那到底是算了還是不算了?
沒有理會一旁感慨漢語博大精深的小鹿,諸葛清以四格爲方位,開始掐指一算。在消耗了些許仙氣和體力後,諸葛清輕喘一口氣,開口道:“能遇根本,卦象是大吉。”
“我就知道根本之寶。”
周離歎了口氣,倒也沒多想,反正他對諸葛清是極其信任的,畢竟截止到目前爲止,諸葛清的卦象從未失效過。
邁出腳步,諸葛清踩在了地毯上。
然後,周離和小鹿就被一股強烈的吸力直接吸在了地闆上。諸葛清下意識地掐了法訣,一道雷光護住三人的瞬間,地闆便開始怪異地扭曲了起來。
空間道術!
諸葛清瞬間意識到了自己等人遭遇了什麽,沒有任何的遲疑,她下意識地用雷光劈在了腳下的地毯。可她反應再快,也快不過早就埋下的陣法,即使諸葛清第一時間擊碎了些許法陣,可空間還是被扭曲了。
吞吐聲響起,一切都歸于了平靜。諸葛清站在普通的走廊裏,神情嚴肅,很是凝重。
一旁的小鹿則茫然地打量着四周,試圖找到上一秒還在身邊的周離。
是的,周離失蹤了。
諸葛清破壞了大部分的陣法構成,可她還是沒能在陣法生效前完全破壞,這就導緻了陣法最後還是生效了。雖然生效的不太完全,但卻完美地把周離給傳送到了···
“我說我是來做人口普查的你信不?”
周離看着面前翹着腳,捧着書,身穿白紗長裙的姜黎,扯出了一個尴尬的笑容:“您家幾口人?”
“很幸運啊。”
姜黎擡着眸,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就這麽一條直通我房間的走廊,被你碰到了。”
如果說穿着大紅嫁衣的姜黎是妖異絕美的無上鬼王,那麽此時的姜黎就像是一個溫柔且知行的鄰家姐姐。她看着周離,合攏手上的書籍,挑眉後問道:“忘了我對您說過什麽了?”
“哪敢啊。”
周離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這座小屋一看就是姜黎的私密空間,擺放的各種物件和陳設都很有生活氣息,包括随意亂放的肚兜。
似乎察覺到了周離的視線一樣,姜黎平靜地伸手一點,周離的視線就徹底地被固定在了姜黎的身上。她看着周離,絲毫不在意自己展現的優美身段,平靜道:
“我說過的,你若是再來這裏,我就會殺了你。”
“沒必要吧。”
周離心裏已經開始陰暗尖叫了,但表面上還是比較淡定的,他看着姜黎,語氣緩和地說道:“鬼王殿下,殺就沒什麽大必要了,您看我就是一個純廢物,您把我關起來囚禁一番然後放出來豈不美哉?既不會和龍虎山交惡,也不會和我未婚妻交惡,您覺得如何!?”
“呵。”
姜黎輕笑一聲,美的不可方物。被白色長襪裹住的玉足将繡鞋挑起,坐在雕琢王座上的她俯瞰着周離,眼中浮現出些許興趣。
“如果我說,我不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