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岩巨獸,爛了。
被玩爛了。
就這樣,鬼鎮的四大天王就算是折戟沉沙了。其中以烈陽花女王爲首的葵恩四人組被諸葛清吊打,而作爲最強的戰鬥力代表,熔岩巨獸則被周離洞洞大。
别細究,細究會出問題。
“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去鬼鎮裏嗎。”
諸葛清舒展了一下身子,對一旁的周離問道。
雖然道長現在強的可怕,還有對未來觀測的能力。但諸葛清還是下意識地詢問了周離,畢竟她隻能想得出來解決問題的辦法,但周離能不用想,他就是這個辦法。
“不,不能直接進去。”
周離搖搖頭,沉聲道:“我們不确定唐莞鬧的動靜有多大,冒然進去很容易被圍攻。即使是道長,在鬼鎮這種鬼氣濃郁的環境下也無法堅持太久。”
“所以,我們要潛入鬼鎮裏。”
如果換做唐莞在這裏,她一定會一臉鄙夷的吐槽周離的潛行都是把人打暈殺光,或是在水井裏下毒給全村人毒出大憤。但此時唐莞不在此處,隻有丁真的小鹿和看起來丁真的道長,所以她倆對周離的提議絲毫沒有半分異議。
鬼鎮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别處不同的:都是當街一個曲尺形的大櫃台,櫃裏面預備着熱湯,可以随時溫香火。做工的鬼,大清早的散了工,每每花四個骨頭,買一碗香火酒,——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現在每碗要漲到六個骨頭,——靠櫃外站着,熱熱的吞了休息;
倘肯多花一文,便可以買一碟金元寶,或者紙人,做下香物了,如果出到十幾文,那就能買一樣葷菜,但這些顧客,多是短命鬼,大抵沒有這樣闊綽。隻有那些有實體和衣服的鬼,才踱進店面隔壁的房子裏,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米諾是站着吃香火而有實體的唯一的鬼。他身材很嬌小;青白臉色,容貌美麗的不像是男子;一塊發白的杜鵑手帕被挂在腰間。她雖然有了實體,可是又瘦又弱,似乎十多年沒有增長,也沒有吃過魂魄。他對人說話,總是滿口“魔女之泉”,叫人半懂不懂的。因爲他姓米,是外國人,别人便從古神之書上的“啊呀米諾真是一得閣拉米”這半懂不懂的話裏,替他取下一個綽号,叫作米諾。
米諾到店,所有喝鬼魂的鬼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米諾,你臉上又添上新傷疤了!”他不回答,對櫃裏說,“溫兩坨香火,整一塊鬼肥皂。”便排出九文大骨。他們又故意的高聲嚷道,“你個死龍陽一定又偷了人家的陽魄!”
米諾睜大眼睛說,“你怎麽這樣憑空污人清白……”“什麽清白?我前天親眼見你偷了何家的苦茶子,吊着打。”米諾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争辯道,“我竊的是陽魄!竊陽魄不能算偷……竊苦茶!……魔女的事,能算偷麽?”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麽“性别不是障礙”,什麽“扶她”之類,引得衆人都哄笑起來:店内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又是一天,米諾照常來到了鬼鎮的酒館之中。他站在了回字形的櫃台前,猶猶豫豫,伸出手,點了點一壇很好的魂魄。
“怎麽?又偷了誰家的陽魄?”
酒館的老闆看了一眼米諾,笑呵呵地問道:“你這一天到晚光偷不是事兒啊,時間久了,鬼王大人就要驅逐你了。”
“我也不想啊。”
歎了口氣,米諾低垂着眼眸,美麗的容貌有着不屬于他的陽剛之氣,一襲紅發讓他看起來不像是本地鬼,“可我本來就是一個法國鬼,你們這邊的習俗我也不懂,地上也沒有給我燒香的,陰間也沒有認識人,辦一個鬼證都得鬼王大人親自出手。你們這邊還不讓女鬼上桌,說我是自适應女鬼,幹活也不用我,哎。”
“沒辦法。”
老闆一聳肩,樂呵呵地說道:“誰讓你鬼證寫的是魔女,我們哪見過這種性别?鬼王當年定下的規矩連她自己都不能更改,誰敢用你。”
“所以這是爲什麽啊?”
一臉不解,米諾看着手裏的香火,頹廢道:“鬼王殿下這麽強大,爲什麽連【男鬼收集香火,女鬼磨砺香火】這個規矩都改不了?我這不男不女竟然不能幹活,我怎麽活啊?”
“那你不準備換一個地方嗎?”
看着面前不男不女的無性别鬼,老闆開口道:“鬼王大人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和她說一聲,離開這裏不也是輕而易舉嗎?”
“我能去哪。”
歎息一聲,米諾頹廢道:“我現在法蘭西回不去,本地也不知道去哪裏。外面人把我當女鬼想把我圈養在屋裏,其他收鬼的地方把我當做是不男不女的人妖,完全不把我當成鬼,我現在啊···進退兩難。”
“那咋辦呢。”
老闆擦着香爐,百無聊賴地說道:“實在不行你去僵詭那邊吧,聽說那邊招人,就是危險了點。”
“不去。”
擺擺手,米諾連忙道:“哪要鬼命啊,本來我們就是魂魄,面對黃沙之主這種東西我一天都活不過去。”
“那你死了得了。”
老闆嗤笑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咋辦,天天偷别人家的香火?”
“那我就許願大夥都和我一樣變成法蘭西魔女,都沒有性别,直接把鬼鎮的規矩攪亂吧。”
米諾如是說道。
“你也太極端了,況且這也不可能。”
擺擺手,老闆笑道:“鬼鎮可是有鬼王殿下親自守護的,還有無窮法陣和鬼鎮的規矩,就算是外來者也必須遵守,除非你跟我說這個人是在鬼王眼皮子底下,在鬼王殿裏搞事情,不然,不可能的。”
“哎,也是。”
米諾歎了口氣,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純屬是自己上青樓,無稽之談。而就在她準備賒賬的時候,一切的一切,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