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三十六閣的正中心,就是鞍山熔爐表面下隐藏在山體之中的宏偉熔爐。如果将整個鞍山從中心分開,就能看到鞍山熔爐宛如一顆巨人的心髒,不斷接收着其他小型心髒傳遞的“血液”,緩緩地震動着。
就差一點。
劉海柱蹲在鞍山熔爐的内部的一個高台上,他看着腳下連綿不絕的管道,感受着整個熔爐内部無窮無盡的溫度與靈炁,抹了一把額頭,眼中隻有認真。
除了職業法師之外,劉海柱也是一個鐵匠。或者說,是一個靈炁師。但他的師父劉狂覺得靈炁師這個名字純屬脫褲子放屁,所以讓劉海柱對外自稱是鐵匠。而今天,這位鐵匠見識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宏偉,也是最精緻的一個熔爐。
鞍山。
沒錯,天寶三十六閣根本不是簡單的三十六個用來鍛造的熔爐。他們吸收着地表的溫度,汲取着地表那些鍛造鋪子浪費的靈炁,最後再将這彙聚成洪流的血液輸送到鞍山熔爐之中,讓其獲得數量極爲恐怖的能源。
可以說,鞍山熔爐這個建築的設計者野心讓人咋舌。他根本不是想單純的建造一個巨大的熔爐,建造一個平平無奇的奇觀。他要做的,是将整個鞍山都鍛造成一個熔爐。
将一個城市變成熔爐,這樣的工程所鍛造出來的“器”到底會是何等···宏偉?
劉海柱此時已經看出了這個熔爐的三分奇異,但他還是有些許不解。他不明白,爲什麽這個熔爐少了“定柱”。
所謂定柱,就是每一個煉器師的熔爐中必備的關鍵之物。定柱往往是由枯竭的靈石所鍛造,再輔以各種符文法陣,将其鍛造成一根能容納各種靈炁和能量的柱子。将這根柱子放入熔爐之後,煉器師就可以以定柱爲基礎,将靈炁關注到器具之中,再将其鍛造成靈炁。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定柱,這個熔爐中的器根本稱不上是靈炁,說白了就是一個毫無靈性的武器,就算質量再高也毫無意義。
能設計出如此宏偉奇觀的人,怎麽可能忘記将定柱放進這熔爐裏呢?
劉海柱繼續打量着面前的熔爐,他憑借着對整個鞍山的了解,開始思考鞍山的地形會不會有隐藏之處。良久,他猛地一擡頭,眼中滿是驚愕。
孔雀樓。
沒錯,定柱,就是孔雀樓。
孔雀樓緩緩地沉降在了這鞍山熔爐之中,就像是定海神針一般插入進了整個鞍山熔爐之中。而那些原本像是在浪費一般随意釋放着熱量與靈炁的管道,無比契合地插入了那鞍山熔爐之中。
咔搭,咔搭,咔搭···
連綿不絕的聲音不斷響起,無數條菱鐵管道就這樣鎖入了孔雀樓之中,那些原本随意釋放的熱量與靈炁瞬間聚集在一起,開始灌入進了孔雀樓那些看起來毫無意義的“縫隙”之中。
劉海柱擡起頭,那倒懸的金字塔在心髒中不斷泵動,血液注入其中,靈炁開始瘋狂噴湧。他頓時意識到了一個更爲可怕的事實,也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實。
韓世忠要鍛造的不是所謂的臻器。
他是要将鞍山,鍛造成一把靈器。
“你或許猜到了些許。”
韓世忠舉起雙臂,無數細小的鐵管從四面八方破開了牆壁,猛地插進了他的身軀之中。他癫狂地看着那些被熱量隔絕的周離等人,瘋狂地大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晚了,晚了。”
身體開始傳遞出恐怖的熱量,韓世忠的“人皮”也開始随着熱量逐漸溶解,露出了那一副被無數鋼鐵與機關鑲嵌的軀體。他擰了擰腦袋,獰笑着說道:“你不是好奇,爲什麽我死了,還能活嗎?”
“這個我真不好奇。”
周離冷靜地回答,“我隻想問一下你既然都開始人體練成了,爲什麽你的**還是這麽短?”
空氣陷入了死一樣的凝固。
“噗。”
唐莞瞬間樂出聲了。
“媽個雞還真是。”
孫德峰啧啧稱奇,“這玩意有半寸嗎?我好奇啊。”
“你們!”
韓世忠猛地一怒,大聲道:“我告訴你們吧,你殺死的趙信和趙龍确實是畫皮教,同時,他們也是我的軀體之一!”
那些麻将臉也緩緩走出,他們臉上帶着麻将面具,眼中卻隻有無窮無盡的黑暗與平靜,仿佛死去的眼眸一般讓人恐懼。他們站在韓世忠的身邊,伸出手,抓住了那些鋼鐵管道,血肉開始溶解,向着韓世忠的身體注入。
趙信和趙龍的軀體也同樣如此,他們都化成了一灘血水,順着四面八方的管道進入了韓世忠的身軀。
“日你的瘟。”
周離撓了撓臉,有些棘手地說道:“我又穿越了?現在是大明2077?”
韓世忠此時絲毫沒有半分的變化,他還是那個有些江湖氣息的縣長大人。但是,此時的他渾身散發着令人窒息的熱量,而他的身軀也泛起了鋼鐵般的光澤。他看着周離,眼中隻剩下純粹的張狂。
“你根本不知道這樣的我有多麽強大,也不懂我到底要做的事情有多麽偉大。”
伸出手,指着周離,韓世忠了寒聲道:“周離,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将你背後僵詭交給我,讓我将這國之重器練成,我饒恕你所有的罪孽。”
“國之重器?”
周離眯起眼,開口道:“你不是想要機械降神?”
“降神?”
韓世忠不屑冷笑一聲,冷漠道:
“我無所謂神靈仙人,我也不想成爲所謂的神靈。幾個神仙,幾個神靈,對于大明而言毫無意義。你根本不懂,大明已經搖搖欲墜,隻有孤注一擲,才能有機會讓大明繼續延續。”
“我隻要将這國之重器鑄就,爲大明延續千萬年的國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