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惟獨不可以對大哥孫德峰不敬。
沒錯,孫德峰的外号就叫“大哥”。可以說在北梁太學之中,孫德峰隻要出面,那就是大哥級别的人物。很多個沖突在他的調停下都會有不錯的進展,也能落實到實處,真正意義上地被解決。因爲孫德峰本人不但豪爽仗義,而且也真是一頂一的有錢,整個鞍山——杭州的水産生意都在此獠麾下,家财萬貫也不過如此。
孫德峰除了大哥的外号外,還有另一個稱号。
諧材。
是的,是諧不是諧。相對于周離的邪門,孫德峰是赫赫有名的諧門大師。都是扔石灰,周離的石灰永遠都是沖着對方的上三路來扔,主打的是一個緻盲術加禁言。但孫德峰不一樣,他的石灰很邪門,他往别人的後路裏塞。
沒錯,孫一峰修煉的就是傳說中的“星際混元乾坤大挪移倒轉乾坤之法”,這門掌法大概的用處就隻有一個···
倒轉乾坤。
看着輕易将倒出來的酒水憑空“倒回”瓶子裏的奇迹,兩個身穿素衣的妖娆女子連連鼓掌,美目流盼,那叫一個美。而坐在二人之間的高大男子,也發出了爽朗的汪汪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此等雕蟲小技,等一會小爺給你們表演一個狠活,讓你們見識一下人體到底能有多少潛力!”
汪汪大笑的男子長得不能算醜,也算不上英俊,四方臉,小眼睛,配上那粗厚的眉毛活像是“四條眉毛”的陸小鳳,讓人看起來很具有諧氣,讓人忍不住發笑。這男人就坐在半躺椅上,四仰八叉,嚣張跋扈的模樣就差把“紙醉金迷”寫在臉上了。
兩邊的女人自然是一副笑顔,除了這男子确實是搞了一出不醜的狠活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對方的身份。
鞍山魚市巨子,掌握了從北到南一整條河流,被稱爲“隻要他想,宰相都不能再桌子上見到一條魚”的鞍山孫家之子,孫德峰。
簡稱,狗大戶。
陪好一個狗大戶,是他們這些青樓女子必須要做的事情,也是她們的職業修養。而且領她們比較沒想到的是,這位鞍山四大家族之一的族長竟然出奇的好哄,而且···
看着從自己身上揩完油後又有些不自然的手,其中的一個女子心中冷笑一聲。
嗬嗬,小雛男罷了。
就在孫德峰放肆張狂地準備施展功法,來給姑娘們展示一下人類的極限時,他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麽一樣,臉上浮現出了見鬼的表情。
不對,真是見鬼了。
看着門口那帶着猙獰笑容,手持留影石,以一個奇怪姿勢倒吊在天花闆上的男人,孫德峰先是瞳孔一縮,然後便是猛然站起,面色更加猙獰地從褲裆裏一掏,直接扔了出去。
沒有一絲絲遲疑,也沒有半分猶豫,周離直接将留影石扔給了不遠處等待接應的唐莞,然後向後一竄,露出了身後十位莺莺燕燕。眼看着自己扔出去的石灰爆彈要傷及無辜,孫德峰咬緊牙關,雙手猛地一彈,頓時,那石灰爆彈仿佛是毆打了牛頓一般,突然倒轉乾坤,回到了孫德峰的褲裆之中。
倒轉乾坤不僅僅是将物品“放回”原位,而是将物品“扔回”原位。也就是說,孫德峰方才用了多少的力氣将這石灰爆彈扔出去,這玩意就會以多大的力度“返回”孫德峰的下身。這就直接導緻了···
“嗷!!!!!!!!!!!!!”
伴隨著醫生激烈的慘叫,孫德峰臉色蒼白,捂着裆部,就這樣緩慢而有力地跪倒在地,随後緩緩倒去,像是死魚般抽搐了兩下。
“大哥,你還是敗在了你的心軟之上。”
周離緩緩地走到孫德峰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對方,憐憫地說道:“記住,不戰鬥,就會死。”
“狗日的···你他嗎還活着···”
孫德峰眼裏飽含熱淚,除了看到周離這位久别重逢的老友之外,更多的,是真他嗎的疼。
“借你吉言。”
周離蹲在他的身邊,拍了拍孫德峰的肩膀。陽光透過青樓的窗灑在二人的肩頭,仿佛沐浴着自由一般,周離惆怅地說道:
“禍害遺千年。”
禍害,往往指爲社會帶來惡劣影響的存在。桂道子算是一種禍害,張所浩也同理,金蛇夫人對大明人類而言也是一種禍害。
而周離,是對碳基生物底線的挑戰。
“王八日的,我就知道你死不了。”
青樓的一個雅間内,沒有莺莺燕燕,也沒有歌舞表演,隻有一張圓桌上的酒菜。孫德峰罵罵咧咧地抽出椅子,大馬橫刀地跨坐在上面,倒了兩杯酒後拿過一杯茶,挨個放在了三人面前。
“死是很難死了。”
周離坐在正對着孫德峰的椅子上,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随後樂道:“多日不見,孫大俠怎麽還來這種煙花地尋歡作樂了?我記得有人在北梁可是高喊過我與賭毒不共戴天···”
周離的表情突然變換了,他汗流浃背,開始猛地思考,思考···片刻後,他擡起頭,看着孫德峰那洋洋得意的表情,震驚道:“我日你個瘟,黃字你是隻字不提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孫德峰汪汪大笑了起來,很是嚣張,很是得意。很顯然,在北梁太學之中,這位大哥可不是什麽善茬。至少能讓周離吃到這種回旋镖級别的癟的,他算是獨一份。
“好了,不開玩笑了。”
周離擺擺手,開口道:“大哥,鞍山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眼看周離嚴肅了起來,孫德峰也收起了那副欠揍到極點的笑容。他咳嗽一聲,臉上凝重了起來,開口道:
“周離,這件事還真是對你口。”
“若我所料不錯,鞍山,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