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空中那淡淡的紅色屏障,周離在短暫的沉思後看向諸葛清,委屈道:“多啦A清救一下啊,快用你萬能的拂塵把屏障擊碎啊。”
“周公子,這玩笑可開不得。”
諸葛清啞然失笑,搖了搖頭開口道:“奇觀爲主,龍虎氣爲輔,再加上整個鞍山的火靈炁,這座屏障莫說是我,就算是我師父來了也難以在短時間内将其擊毀,我更是無法撼動這屏障分毫。”
“那咋辦。”
周離做出小熊攤手的動作,表情很是難繃,“咱們又莫名其妙被卷進這種一看就又臭又長的支線任務裏去了。”
“不知道啊。”
撓了撓頭,唐莞茫然道:“對啊,咋辦啊。”
徐玄更是貓爪一捂腦袋,裝做什麽也聽不見。
就這樣,幾人看着天空中巨大的屏障集體陷入了沉思。
“哈哈,我想到一個辦法。”
突然,周離右手錘在左手上,興高采烈地說道:“根據低能定理,這個屏障的設計者一定想不到我們還能挖洞。咱們現在直接去屏障周圍,挖個滴滴滴地地道道離開這裏如何?”
衆人的眼神由一開始的迷茫變成了憐憫。
“周公子,這···唉。”
諸葛清隻覺得周離像是瘋掉了似的,無奈地歎了口氣。她也看過不少小說畫本,裏面确實有這種劇情,一個巨大的屏障罩罩住了城市,結果隻是碗狀不是球狀,讓主角等人有機可乘從地底挖了個地道出了城。
可現實又不是小說,設計了一個如此宏偉的屏障者肯定不是尋常之人,這種人怎麽可能留下如此惡劣的破綻?這和周離套麻袋的時候忘記塞口球一樣,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這種事連嘗試都不用嘗試,肯定···
看着城牆外興奮地揮舞着雙臂,踩着地道口的周離,衆人的表情崩壞了。
我。
草。
你媽的,現實比小說更荒誕是吧。
沒錯,鞍山的屏障真的就是一個倒扣的碗。周離直接在城市的邊緣挖了一個地道,鑽了出去。
如此簡單,如此純粹。
比周離家的米缸都好鑽。
就這樣,一臉便秘地跟随着周離的腳步,衆人也從地道鑽了出去,離開了鞍山這座城市。
衆人站在鞍山這座城市之外,看着城裏,心中五味雜陳。夕陽下,草坡上的青草被白雪覆蓋,身後的矮山仿佛在嘲笑他們一樣,小坡一個接着一個,荒誕又幽默。
溝槽的城市。
唐莞毫不懷疑,這要是北梁有這樣一個奇觀屏障,周離設計的時候甚至能把準備挖地道的人引進沼氣池,再通過定向爆破将對方挫骨揚灰。
“這就···出來了?”
徐玄呆滞地看了看周離,又仰着小貓臉看向諸葛清,表情寫滿了茫然。
“不知道啊···應該是結束了吧。”
諸葛清下意識地回答道。
實際上,在徐玄問出了這句話的一瞬間,周離和唐莞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可沒等周離直接飛撲接球,把諸葛清的嘴捂住的一瞬間,諸葛清就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瞬間,周離和唐莞背靠着背,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手上戒備地掏出了各自的武器。
諸葛清見此自然是無奈苦笑,她看了看周圍,除了夕陽西下留下的餘光之外别無他物。她無奈一笑,開口道:“周公子,莞兒,方才隻是巧合而已,小道修煉的是蔔算之術,又不是黃門的反向預言之術,怎能如此···”
沒等諸葛清的話語說完,伴随着一聲轟鳴,一輛從一旁經過的馬車頓時被巨力掀翻了過去。周離三人一貓立刻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不遠處的山坡上,九個帶着奇怪面具的人正站在上面,手裏都端着一把勁弩。
“是馬匪!!!!”
馬車裏傳來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那颠倒的車廂裏流露出紅彤彤的紅湯,裏面似乎還有肉片一樣。馬車裏的人認出了那弩箭的樣式,自然是不敢出門的,隻能蜷縮在馬車裏聽天由命。
周離一眼就認出了那匪徒臉上的面具是麻将,領頭的那個帶着一個紅中,其他八人帶着的則是一餅到八餅的面具。似乎是注意到了周離等人的注視,那紅中一甩勁弩,弩尖朝着天,大聲喊道:
“馬匪劫道,隻借富商官吏!爾等閑雜人快快離去,免得傷到你們!”
幸虧是馬匪不是坐忘道。
周離心裏頓時松了一口氣,他現在隻能慶幸這幾個人帶着的是麻将面具不是骰子面具。這要是骰子面具,他說啥也得回鞍山避個難。
“路過,路過。”
周離拱了拱手,直截了當地說道:“馬匪大哥你打劫你的,我走我的,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馬匪劫道這事該不該管?
一般來講,像是周離這種沒有官身,還被太學開除的三好學生是不該管這種事的,他也沒有義務管這些事情。但問題在于,周離這個人嘴雖然賤,做事不擇手段,但他還是有點良知的。
就像當時的太營馬匪把那群太學生給劫了,周離就選擇了挺身而出光腚子把馬匪悉數解決。這裏除了周離确實是需要一身衣服來拯救自己的名譽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他是個古道熱腸的人。除了直腸熱,他心也熱。
所以···
“點子紮手,撤。”
周離低聲道。
古道熱腸歸熱腸,但是打不過肯定是要跑的。
肉眼可見的,這十個人手上的勁弩不是一般的武器,至少得是個靈器。要知道,這個距離的勁弩就可以完美發揮出“高打低、打傻逼”這個優點,而且這十個馬匪看起來就不是什麽善茬,自己這邊道長不好參與人與人的糾紛,徐玄沒啥戰鬥能力,唐莞還是個半殘廢,這要是打起來···
不好說。
所以,周離選擇了古道熱腸中的古道,也就是“古人雲走小道逃跑不算丢人”。
那群馬匪也樂意見得周離等人離開,因此沒有阻攔。但就在周離轉過身,準備換條路離開時,他便絕望地看到了抱着工具,滿臉興奮的男人向着馬車的方向跑去。
“要不要修車啊!”